第2章 奇怪的家庭
莫兮12年11月22日星期五天氣:小雪
今天外面下了小雪,我發現我越來越不喜歡出去了,還好周圍沒有鄰居,平時父親和母親都不忙,都可以在家陪我們。
吃飯的時候,母親接了一個電話,母親微微皺了一下眉,然後看向父親,父親微笑地對母親說:
“平安歸來。”母親很快就離開了,他們之間相處的很好,母親的每一次出去,都意味着生死一線。
月斯諾依舊每天對我們講她在學校裏面有趣的事。因為她開朗,喜歡笑,樂於與同學相處,她在學校交了很多朋友,和許多老師都相處的很好。
她都問父親,為什麼我不能去學校?父親告訴她,我所學的和她不一樣。
晚上,我躺在床上,枱燈依舊開着,月斯諾悄悄打開門鑽進被窩,爬了過來。
“幹什麼?”我很疑問,她為什麼要過來。
“哥哥!我想問一下你學的是什麼?”她睜大眼睛好奇看向我。
我想了一下,從床頭柜上拿下一本書,那本書是我最近在看的,我遞給了她。
她拿起書翻了幾頁,又還給了我,摸了摸頭。
“這都什麼啊?怎麼什麼都看不懂,上面全都是字。”
“《尤利西斯》。”
“嗯?”
“這本書的名字。”
“不懂,不懂,好難啊!哥哥!我今晚上想和你睡好不好?”
“男女授受不親。”
“石朵他哥哥就帶她一起睡覺。”
“石朵?”
“哥哥!你忘了我是前不久才說她是我的同學呀!”
“有嗎?”
“有!明明說過了,哥哥你不能耍賴。”這時候我聽見父親的腳步聲,果然鬧出的動靜還是有點大。
“父親來了!”
“啊?”父親推開門進來,看到月斯諾,就問她。
“斯諾是害怕了,來找自己的哥哥嗎?”父親輕輕笑着。
她的臉微紅還在極力反駁。
“沒有,不是,我只是想和哥哥一起睡覺,我從來沒跟過過一起睡過覺,她們都說是因為哥哥不喜歡我。”
說到這,她的雙手緊握,左手大拇指摩擦右手大拇指,她很緊張,她的眼睛裏逐漸蓄滿淚水。
父親走過來,摸了摸她頭。
“別哭啦,女孩子哭起來就不可愛,斯白不會喜歡一個愛哭鼻子的妹妹哦。”
她使勁吸了吸鼻子,瞪着大大的寶石藍眼睛。
“真的嗎?”
“不然你問問斯白?”父親的意思想讓我安慰安慰她,但怎麼安慰?
“嗯!別哭了!哭了很醜。”這話一說,她哭的更狠了。為什麼?
父親抱着她,安慰着她。
“斯白,不可以這樣說妹妹。”
“可是你說了。”
“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
“好了,斯白今天和妹妹睡,好不好?”
我不想和別人一起睡,我拒絕了,但最後父親帶着我和月斯諾一起睡了。
月斯諾很快就睡著了,我卻睡不着,父親也睡不着,他在擔憂。父親轉過來,輕輕拍着我的後背,他知道我很多時候都睡不着。
父親幫我和月斯諾掖好被角,他整夜沒睡。
莫兮13年2月13日星期四天氣:晴
一早,母親回來了,她身上沒有血腥味兒,父親擁抱母親,母親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抱父親,母親這一次漏出了其它表情。
父親擔心母親,父親又把母親在面前轉了一圈,車上下來了寒叔叔,父親把母親抱得更緊了。
下午,父親被人叫走了,我問是誰,父親說是我外公,外公,是母親的父親嗎?似乎重來沒見過……
我在房間內,嘭~是杯子被猛的砸在地上的聲音,因為在樓下,我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兩人鬧得很大,甚至“砰!”
月斯諾被嚇得大哭,聽到哭聲,下面停止了響聲,我看到寒叔叔手臂上有傷,血隨着他的手流到了地上。是剛剛那聲響聲弄得嗎?
寒叔叔想把我們帶走,他對母親說:
“什麼恩怨,你別扯到孩子身上,月昔辭,你變了,你變了。”說完,他邊想拉着我和月斯諾走,我不想去,他拉着月斯諾剛出門,我便把門猛的關上。
“斯白?斯白!月斯白你給我出來,你知道你母親有多傷心病狂嗎?出來好不好?”
“滾!”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好煩,他沒說什麼,嘆了一口氣,便抱着月斯諾走了,我看到他們上了車。
母親走了過來,她問我:
“為什麼不走?”
“你要殺父親嗎?”她臉色有些難看。她衝過來抱住了我。
“為什麼?我感覺我現在的人生就像是偷來的,所有,地位,生命,孩子,包括你父親,所有都是別人的,我就是一個小偷,拿着偷來的東西惶恐不安,我害怕,我害怕!明明沒有人知道的,為什麼你這麼像她,為什麼?”母親哭了,哭的很無助,很可憐。
“她被所有人喜歡,而我就是一個盜賊,一個難以啟齒的小偷,他們都喜歡她,明明我很努力了,她會的我也會,為什麼都厭惡我,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她,母親她說了很多,很多。
晚上,母親端過來一杯牛奶,我端起,裏面有一種不屬於牛奶的味道,略微有一點點苦澀,安眠藥嗎?
看稀釋程度,她應該是磨成了粉,她看起來有點着急,想讓我把牛奶喝下去,我喝了,躺在床上,她看了一眼便下去了。
我趴起來,拿起了身邊的水,喝了下去,一整杯水,昏昏沉沉,我應該是睡著了,再次醒來,外面天黑了,我把聲音控制到最小。
手錶顯示八點二十,睡了5個小時,看來母親大概泡了好幾片,我的頭還是有點昏,又失去了意識。☆
看到這兒,路慕笙面露疑惑。安眠藥,一個母親會給自己的孩子喂安眠藥嗎?“小偷”“偷來的生活”白的母親不是原來的人嗎?
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翻看的地步”是意味着他記憶有問題嗎?記不清月斯諾講過的事。
路慕笙捏了捏鼻樑,好複雜,為什麼白從來沒有講過他父母的故事,他的父親表現得像個知情人,裏面寫的那個“寒叔叔”感覺任何事都有他的參與。
似乎那裏都不對,白的母親整個人都不對。前幾篇日記字跡都是偏正楷的,一筆一劃,從下一篇開始就有些潦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