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翻開塵封日記
陸慕笙小心的翻開日記,開篇上面只有一句:我希望最後我沒有到需要翻看的地步。
翻開第二頁,字跡有些模糊,很久了,字是一筆一劃寫出來的,可以看出寫的人當時很嫩。
☆莫兮12年4月4日星期六天氣:晴
這是我的第一篇日記。
我叫月斯白,今天是我14歲生日,也是妹妹的生日,妹妹叫月斯諾,我們是龍鳳胎,妹妹很可愛,但我不喜歡她。
父親叫聶疏影,母親叫月昔辭,辭別的辭,我們跟着母親姓。
母親帶着我們去了遊樂園,那裏很多小孩,每個人都露出很高興的樣子,他們的眼裏有光。月斯諾也很高興,興奮的拉着母親去玩。
旋轉木馬、碰碰車、海盜船……她們玩了很多很多,真是無聊,我不賴煩了,父親見狀便帶我去玩了飛鏢,中間很多氣球。
月斯諾和我都玩了,她基本沒有投中,但隨着我一發一發的投中時,我看見母親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我不知道為什麼。
那個眼神是厭惡,甚至有增恨,父親轉過去看向母親,但他沒說什麼,像沒有關注到一樣,抱住母親,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
母親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她回過神,像往常一樣了,全程月斯諾並不清楚。
晚上,他們給我們買了一個大蛋糕,父親的朋友寒叔叔來了,寒叔叔似乎很喜歡我,他一來,給我們帶了很多禮物。
禮物很符合小孩子,但我不喜歡,幼稚,他喜歡擁抱我們,但我不喜歡擁抱,寒叔叔他這個人說實話,我感覺比小孩還要幼稚。
每回他來,父親似乎更粘着母親了,母親性子有些冷,但每次都很縱容父親。
家裏的傭人都放了假,晚餐是父親做的,父親好像什麼都會,母親是被父親寵成十指不沾洋蔥水的樣子。
蛋糕上插上蠟燭,關上燈,父親讓我們許願,寒叔叔說生日這一天許的願都會實現哦!
月斯諾一定許的要吃很多很多糖果,我知道,他們不知道!我悄悄許願:我希望父親母親一直好。
寒叔叔問我們許了什麼願,月斯諾說:不告訴你,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原來願望不可以說出來嘛?
莫兮12年8月19日星期一天氣:大雨
今天,父親去上班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工作,但父親很忙,有時候會帶着傷回來,相對父親而言,母親較為輕鬆。
但每次都是很久還受了重傷,父親通紅着眼為母親處理傷口,母親安慰着父親。
月斯諾去上幼兒園了,母親沒有讓我讀幼兒園,母親親自教導我,我不知道為什麼?
當我完成母親的要求后,她沒有高興,她的嘴唇在發抖,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無法相信的癱坐在椅子上。
她大聲質問我,又像是自言自語:“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像?為什麼陰魂不散?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我像誰?那個人和母親什麼關係?我知道她不會給我解答。外面的雷聲很大,不一會兒下起了大雨,雨點噼里啪啦砸向窗戶,外面暗的可怕。
父親沒有回來,月斯諾是由寒叔叔接回來的。我被關進了房間,母親不允許我出去,連月斯諾也不準進來。
我在房間裏聽着月斯諾向母親講着學校的趣事,還好,房間內有父親給我買的書,很多書。
莫兮12年8月22日星期四天氣:陰
父親還是沒有回來,我每天靠在書架邊,這裏可以看到外面。
我抬起手看了看手錶,八點,母親牽着月斯諾的手,上了車,是送月斯諾去學校。
書上的情感分析解釋,這種類似情況應該嫉妒,嫉妒是什麼?
我抬眼望着外面的天空,沒有下雨,也沒有晴,安靜,特別安靜,安靜到細聽可以聽到心跳,咚!咚!咚!
八點三十,母親轉動門鎖,沒有任何語調的一句:“出來吧!吃飯。”只有這時候我才被允許踏出房門。
我回答了聲:“好。”是由下人做的早餐,很簡單,我並不怎麼想吃。
餐桌上,我詢問母親:“什麼是情感?”母親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面色無常的問我:
“你從哪裏看到這個詞的?我記得我沒有教你。”母親微微皺眉。
我指了指書,母親沒有說什麼,不過,飯後她就把所有的書都換了一遍,我翻開看了幾眼,很深奧我看不懂。
還好之前的那些我都看完了,越難的書應該就能看的越久了吧!
晚上父親重傷,被寒叔叔送回來的,他的全身都是血,不知道傷口在哪裏,我是從窗口看見的。
後來他們說了什麼我不知道,那時很晚了,月斯諾已經睡著了,她的房間非常的隔音。我能聽見母親在下面質問。
下面鬧了很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又坐了起來,開着枱燈,拿下一本書,翻了起來。
莫兮12年8月23日星期五天氣:依舊是陰
灰濛濛的天氣,我就那樣坐了一晚,每本書都特別厚。
早餐是父親做的,很豐盛,父親依舊溫柔的像往常一樣,月斯諾看見父親回來,很高興。為什麼要高興?
父親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兒,他看到我的樣子,並沒有說什麼,像往常一樣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腦袋,月斯諾也湊過來要讓父親摸摸她。
母親瞪了父親一眼,我能看出那是關心,父親告訴母親,他沒事,沒關係的。
我的學習工作就落在父親身上,父親告訴我,母親是很愛我的,只是她害怕。我問,怕什麼?為什麼要怕?
父親笑了笑,沒有回答我,父親說,月斯諾問過他為什麼我不可以和她一起去學校?說她其實很喜歡我這個哥哥。
父親能看出來,我對月斯諾很冷淡。父親和母親教的不一樣,母親教我一些常識性問題,我父親教我寫字,教我尋問,他什麼都教。
父親告訴我:任何地方都要出去走走,才知道它的精彩,任何人都有他的不得已,所以不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裁決別人。
“父親身上的傷是哪裏來的?”我抬頭看着他,問道。
父親他有些微愣,隨後又笑了笑:“你從哪裏看見的?”
我指着窗戶,父親起身看了一下,果然可以直接看到前院的所有。父親抱了抱我。
“大人也有更多的不得已,所以,斯白以後要做個無憂無慮的人。”
“什麼叫做無憂無慮?”
“沒有煩惱,沒有顧慮。”
“像一個廢物嗎?”
“不是,我的意思想讓你做一個沒有任何憂慮和煩惱的每天好心情的、什麼都不需要做。”
“哦!”無憂無慮的嗎?現在這個樣子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