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絕世高手
從小生長在帕提村的我，一直夢想着能夠走出小山村，見見外面的世界。卡拉爾和冰璇給了我這個機會，這讓我始終心懷感激。
不知不覺間，和他倆一起旅行已經半年多了。沿着嘉陵江，我們從中游開始向西慢慢旅行，旅途中，我度過了自己的15歲生日。那天卡拉爾告訴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入海口北岸的馬利亞維港。那裏不僅是嘉陵江沿岸最大的港口城市，也是整個米雅帝國最大的海港城市。和馬利亞維港隔海相望的，就是位列三大死亡之地之一，從神聖戰爭以後成為龍族居住地的龍島。
冰璇說那裏是她以前居住時間最久的城市。也是在那裏，她和前去偷盜七大魔法仗之一的“心靈之光”的卡拉爾相遇並結識。
“已經有兩年沒回去過了，”提起這些，冰璇頗有些感慨，“不知道聖魯賓大教堂的諾瓦主教過的怎麼樣，在馬利亞維的時候得到他不少的照顧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晉級高級白魔法師呢……”
卡拉爾也少有的沒跟冰璇開始抬杠，他的表情中也有些懷戀的感覺。
半年多的相處，讓我對兩個人有了更多地了解。卡拉爾是刀子嘴豆腐心，冰璇則是個愛心豐富的女孩。兩個人在一起雖然整天吵來吵去，卻也頗有生活的樂趣。在我看來他們結婚只是早晚的事情，但倆人似乎都不好意思說破這個，我也就不去多嘴了。
雖然名義上卡拉爾是我的老師，但真正教我魔法的更多時候是冰璇。她的白魔法水平實在不一般，讓我很奇怪她怎麼會僅僅是個魔法學徒。
“其實，她連魔法學徒都不是，這身白色法師袍還是我給她弄來的呢！”卡拉爾對此很是得意，起碼他有個中級魔法師的頭銜，而冰璇什麼也沒有。
冰璇卻對此不以為然：“哦，那為什麼某位號稱比大魔法師還厲害的中級魔法師，卻被連魔法學徒都不是的小女生管的服服帖帖呢？”
卡拉爾的臉瞬間脹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反駁道：“那，那是因為我作為一個即將邁入20歲大關的成年男性，是不可以欺負小女生的。所以才讓着你！”這番說辭雖然聽上去像那麼回事，但很明顯是在強詞奪理。於是一天的鬥嘴又以卡拉爾的失敗告終。
不知不覺間，586年的夏天已經來到了身邊，悶熱的空氣讓人不禁多了幾分對海邊的嚮往。五月底，我們終於到達了馬利亞維港。
嘉陵江兩岸，大小城市林立，米雅中部和南部的13個省也因此成為了帝國最富裕的地區。一路上我們雖然途徑了好幾個大城市，但都只在城外的小村鎮稍作停留。因此當我們進入馬利亞維之後，我便迷失在了大城市的喧鬧之中。
雖然叫做馬利亞維港，但這裏其實並不只有港口，而是一座上百萬人口的經濟重鎮。繁華的街市、熱鬧的生活景象，都讓我眼花繚亂。如果不是有卡拉爾和冰璇在身邊，我恐怕就要轉暈了。
在城內找了家旅店住下來，卡拉爾便開始嚷嚷着要冰璇交出財政大權。
“後天就是我20歲生日了，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負擔起咱們卡拉爾強盜團的財政管理重任才對！”卡拉爾義正言辭的說道。
冰璇卻只是瞪了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兩個字：沒門！”說完，還得意地仰了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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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魯賓大教堂在馬利亞維港相當有名，這裏的教會人員幾乎全都有至少初級白魔法師的等級。安頓好了住處之後，我們第一站就是拜訪這裏。
“已經兩年過去了啊……”看着樸實無華的大教堂，冰璇感嘆道。我能感受出，她話語裏包含了許多複雜的感情。
“是啊，”卡拉爾也嘆了口氣，“兩年前，咱們就是在這裏認識的。”
“走，進去看看吧。”大概想起還有我在旁邊，冰璇很快恢復了往日開朗的笑容。兩手拉着我和卡拉爾朝教堂走去。
“和卡拉爾認識之前，我曾經在這裏住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呢。那時候諾瓦主教給了我不少幫助，也教了我很多人生的道理。”
“所以你就變成了同情心過剩的女生。”卡拉爾的多嘴遭到了冰璇一通猛捶，最後不得不乖乖求饒。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我們並沒能見到諾瓦主教。冰璇離開馬利亞維港半年之後，諾瓦主教也辭去了教會職務，一個人云游四方去了。
大概因為這些，冰璇顯得有些傷感。直到傍晚在港口散步的時候，她的心情才稍有好轉。
“那邊就是龍島了……”望着遠方的海面，冰璇說道。海平面的盡頭，一輪紅日正徐徐落下，彩霞映紅了半個天空。
第一次見到海上落日的情景，我不禁被這美麗的景象所震撼。
“龍島？”卡拉爾忽然來了興緻，“星之大陸的三大死亡之地——迷霧之島、龍島、黑暗森林。現在除了龍島，我都去過了呢！什麼時候咱們去龍島闖闖看？”言語間，充滿了一股豪邁的氣勢。
冰璇卻淡淡地搖了搖頭：“龍島……還是不要去的好。”
“怎麼？難道你去過？”卡拉爾追問道。
但冰璇只是笑笑，搖了搖頭。這時我才想起，認識半年多以來，卡拉爾的過往經歷都基本聽他說過了。但冰璇的過去，卻從未曾提起。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看看卡拉爾，他似乎也有着同樣的疑問，卻並沒有問出口。
“有將近一年沒比試過了吧？”過了一會兒，冰璇突然開口道。
“是啊，”卡拉爾點點頭，“這一次你肯定不是我對手了。”
“呵呵……那就打打看啊！”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有點摸不着頭腦，“冰璇姐姐不是白魔法師嗎？”
“誰跟你說過，只用白魔法的人，就一定只會白魔法呢？”冰璇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轉身朝着旅店的方向走去。
“晚上等着看好戲吧。”卡拉爾一臉信心十足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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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皓月當空，夏日的夜晚美得讓人心醉。房間裏，卡拉爾正在收拾身上的衣服，為即將到來的較量作準備。
不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冰璇已經換了一身簡潔的淡紫色法師袍，推門走進來。這讓我有些意外，因為法師袍一般只有黑白兩色。
“淡紫色是心靈魔法師的專用裝束。”發覺我的疑惑，冰璇解釋道：“除了黑、白魔法之外，我們這世界上其實還有心靈魔法和契約魔法兩類魔法存在。不過契約魔法只存在於黑暗精靈族和龍族之中。心靈魔法本來也流傳於世的，但兩百多年前的‘十年戰爭’幾乎讓米雅帝國失去了所有心靈魔法師，從此也就失傳了。”
“那也就是說……”
“沒錯，冰璇不光是最好的白魔法師，也是心靈魔法師，同時又是黑魔法師。她幾乎通曉所有魔法。”卡拉爾回答了我的疑問。
“但你們不是說過，黑白魔法雖然可以兼修，卻因為處於兩個極端而無法同時達到巔峰嗎？”他的回答讓我增添了更多的問號。
“嗯……”卡拉爾撓了撓頭，“普通人如果修鍊一類魔法達到了高級魔法師以上的水平，那他的確只能在另外兩類魔法方面最多達到中級水平。我能兼修黑魔法和心靈魔法並且都達到大魔法師水平，是因為我曾經使用過契約魔法中的‘魔之契約’，用放棄白魔法修鍊能力為代價換來的。至於冰璇……她從來不肯說，我也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做到的。”說完，他無奈的聳聳肩，把頭轉向了冰璇。
但她卻只是笑笑，避而不答：“好了，時間都這麼晚了，咱們該走了。”
既然冰璇不願意說，我倆也沒有追問。畢竟誰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更何況，聽了卡拉爾的話，我對他們兩人之間的較量更加充滿了興趣。兩個有着大魔法師水平，而且對魔法有着各自不同卻極其深刻認識的魔法天才。他們的戰鬥，一定能讓我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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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並不太高的小山丘，四周方圓幾十里內都沒有村鎮。卡拉爾和冰璇帶着我出了馬利亞維港，便一直朝東北方向飛行，最後降落在了這裏。
兩人此時都不再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的施展着魔法。他們說這是一個叫“沉睡之息”的心靈魔法，能讓附近幾十公里內的人都進入熟睡狀態直到第二天清晨。不一會兒，兩人完成了魔法。
“這下就不用擔心有人被嚇着了。”卡拉爾聳聳肩。
“小薩爾，過來。”冰璇沖我招呼道。
我走了過去，只聽她**了幾句奇怪的咒語，我便雙腳離地，慢慢漂浮到了半空中，周身被一層淡青色的光暈籠罩。
“這是‘月光印’，空氣系的高級結界魔法，呆在裏面應該就不會被我們誤傷了。”冰璇微笑着解釋道。接着雙手一揚，我只覺一陣眩暈，再看時已經遠遠的飄出了不少距離。穩定一下心情，我將視線重新投向了不遠處的戰局。
卡拉爾和冰璇兩人各自後退幾步，拉開了一些距離。
“準備好了？”卡拉爾問道。
“讓我看看你這一年來複合魔法研究出多少新東西吧。”冰璇淡然笑道。
“小心被我打哭。”
“說不定是誰哭呢哦！”
跟往常一樣的鬥嘴之後，兩人都不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漸漸感覺到空氣中魔力濃度越來越高，兩個人卻始終都一動不動。突然，卡拉爾身形一晃，消失了！
“冰雷箭雨！”只聽一聲大喝，我趕忙抬頭，卡拉爾已然出現在半空中。他的咒語十分奇怪，而且雙手同時凝聚出電系和水系魔法元素，但見一片耀眼的白光猛然從他手中發出，直朝地面上的冰璇射去！
本以為冰璇會選擇避開，卻沒想到她雙手憑空一揮，一桿漆黑的長槍已然出現在手裏。隨手一拋，長槍竟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向卡拉爾發出的“冰雷箭雨”！才一接觸，便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幾十發冰雷箭全被炸飛了出去，長槍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繼續射向卡拉爾。
一個漂亮的側身，卡拉爾將將避過了冰璇的攻擊。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那些被擊飛的“冰雷箭”原來每一個都是散發著電弧光芒的冰箭，換句話說，這是個電系與冰系的複合魔法。我不禁又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景象，除了卡拉爾，恐怕還沒有哪個魔法師能將不同屬性的元素魔法複合實用的。不，或許……冰璇就可以。
“我的‘碧血龍槍’比你那小把戲強多了吧？嗬嗬……”仍然站在地上的冰璇好整以暇的看着卡拉爾，露出了調皮的笑容。
卡拉爾倒沒什麼大反應，平淡的答道：“剛開始而已，給你拿點小法術熱熱身，省得突然打贏了你，讓你哭鼻子。”說完，他雙手結印，再次開始吟誦咒語。冰璇也嚴肅起來，低聲**咒，準備起下一波進攻。
“冰旋風！”
“小次元斬！”
天上地下，兩人幾乎同時發動了進攻。卡拉爾的冰旋風如脫韁野馬，巨大的龍捲風夾雜着無數冰刃，帶着席捲一切的氣勢撲向了地面！如果擊中，必然會被撕成碎片！
而冰璇發出的十多記小次元斬，卻似乎只是加大了的“風刃”。要用風刃這樣的初級空氣魔法對付中級的龍捲風根本就是痴人說夢，更何況卡拉爾用的是改良后的複合魔法。我不禁為冰璇擔心起來。
但卡拉爾卻臉色大變，剛一出手，便第一時間落向了地面。他才避開，兩個魔法便撞在一起！然而預想中的爆炸卻並沒出現，冰旋風彷彿瞬間被什麼東西所牽引，飛速的消失了！小次元斬卻沒有任何變化，保持原來的軌跡掠過了卡拉爾剛才所在的地方。
“真沒想到，你居然已經把空間裂隙魔法研究成功了！”卡拉爾不禁讚歎道。
冰璇只是微笑的看着卡拉爾：“你也一樣啊，這麼快就已經可以做到中級魔法的複合使用了。”
“熱身就到此為止吧。”卡拉爾說完，渾身爆發出驚天的氣勢。只見他雙手一抬，一個巨大的火焰球漸漸被凝聚起來，那裏面蘊含的魔力，幾乎能把這座山炸平！眼見卡拉爾準備大魔法，冰璇選擇了用各種小魔法來騷擾。冰箭、雷刺、火球、風刃，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魔法混合在一起從四面八方朝着卡拉爾攻去。
然而這些魔法還沒靠近卡拉爾，就被一層透明的障壁擋了下來。一連串爆炸聲過後，卡拉爾巍然不動，冰璇的攻擊魔法卻無一成功。眼見第一波攻擊失敗，卡拉爾的魔法即將完成，冰璇猛地揮動手臂，隨着她的動作，幾個比“小次元斬”更大，速度更快的月牙狀魔法激射而出！
“大次元斬！”憑着知覺，我猜出了魔法的名字。
剛領教過小次元斬威力的卡拉爾不敢硬碰，再次飛上了半空。可失去了地面的依託，手上過於集中的魔力讓他一時間沒辦法找到平衡。好不容易才在空中穩定了身形，冰璇已經又發出了三支“碧血龍槍”。
短短一分鐘時間，卡拉爾從地上躲到天上，又從天上逃回地面，雖然實在狼狽不堪，但冰璇的魔法終究沒能傷到他。
眼看手中的火焰球已經積累到了足有一人高，卡拉爾終於完成了魔法準備。
“嘗嘗我新研究出來的‘火蝶蟲’吧！”說完，他雙手一推，巨大的火焰球朝着冰璇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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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球的速度並不快，冰璇很輕易的便閃到了一旁。但卻沒有想到，火焰球竟然如同有生命一般轉了個彎，跟了上來！見到無法擺脫追蹤，冰璇索性停下了腳步，轉身迎向火焰球**起了咒語，一堵巨大的冰牆很快出現在身前。
“飛得這麼慢，還叫‘火蝶蟲’？”冰璇的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大意是勝利的天敵。”卡拉爾回敬道。
只見他右手猛地舉過頭頂，火焰球也隨之飛向了天空。當卡拉爾的手落下之時，巨大的火焰球猛地炸裂開來，幻化出成百上千個火焰凝成的蝴蝶，從四面八方飛舞着撲向了司徒冰璇！這一變招大大出乎了冰璇的意料，剛製造的冰牆也徹底失去了意義。她趕忙雙手舉過頭頂，施展星月結界。
沒想到，火蝶蟲再次出現了變化！就在冰璇的星月結界即將完成的時候，已經靠近她的上百個火蝶速度突然提高了幾倍！
“轟——”巨大的爆炸帶來了驚天的氣浪，就連卡拉爾都不得不飛上了天空。煙塵漸漸散去，原本冰璇所在的地面已經變成了近三米深的大坑。數百隻剛才並沒衝上去的火蝶飛回了卡拉爾身邊，圍繞着他周圍上下飛舞，在天空中彷彿點點焰火，格外的漂亮。
“這一招果然不錯！”突然，冰璇的聲音竟從我身後發出。我回頭一看，她原本整齊的淡紫色法師袍上已經多了幾處焦黑，一直悠然而自信的表情中也多了幾分狼狽。卡拉爾的“火蝶蟲”的確是讓她吃了不少苦頭。
“你能在那一瞬間改為使用瞬法瞬移魔法也很出乎我意料呢！”望着緩緩飛過來的冰璇，卡拉爾的表情就顯得輕鬆了許多。
“你錯了。”飛到距離卡拉爾不足十米的地方，冰璇突然說道，“我根本沒用瞬移，你輸定了！”說完，她的身形突然有些扭曲，接着便消失了！
“糟糕！是空間裂隙！你居然真的研究出來了！”卡拉爾大驚失色，第一時間沖向了地面。就在他離開原來位置的一剎那，冰璇出現在了他旁邊，手中兩團泛着冰藍色光芒的霧氣帶着一股惡寒撲向了卡拉爾！
幸虧反應的快，卡拉爾並沒有受傷，但法師袍上卻也多了幾塊大冰坨。他沒做任何停頓，才落到地面，便再次催動身邊的火蝶蟲，以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速度朝冰璇發起了進攻！又是一聲爆炸，上百隻火蝶散發出絢爛的光芒。
我不禁感嘆這魔法的恐怖。普通攻擊魔法只能從正面進攻，因此大部分防禦法術都是針對正面，最多在側面也有些防護罷了。而火蝶蟲卻能夠利用靈活的特性從四面八方同時攻擊敵人，而且每一隻火蝶都能量驚人，幾乎是個無法防禦的魔法！但當煙霧散盡，我再一次感到了自己知識的匱乏。圍繞着冰璇身邊，一個奇妙的球形護壁擋住了剛才的攻擊。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隔着這曾護壁看到的冰璇樣子發生了奇怪的扭曲。
“裂空次元陣！”卡拉爾冷哼一聲，“看它能頂得住多大爆炸！”剩餘的數百隻火蝶，不再圍繞卡拉爾飛舞，而是漸漸聚在了一起。只見卡拉爾手一揮，所有的火蝶猛然加速，朝着冰璇撞去。這一次跟之前不同，並沒有分散開來，而是全朝着同一個位置猛衝。
一連串的巨大爆炸聲幾乎震聾了耳朵，我下意識的比上了眼睛。等到再睜開雙眼的時候，卡拉爾和冰璇都已經不在剛才的位置上了。半空中，更加精彩的對決已經開始。
兩人都開始使用短咒文釋放魔法，速度比之前快上了許多。卡拉爾的元素複合魔法一個接一個，讓人眼花繚亂。冰璇所用的魔法雖然看上去樸實無華，卻個個威力巨大，而且幾乎都是我聞所未聞，甚至連所屬類型都無法判斷的詭異魔法！
從天上到地面，再從地面到天上……這場兩個人的對決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精彩。時而驚天動地，時而無聲無息。我這半年來所學到的魔法知識，幾乎完全失去了作用。
正在我感嘆不已的時候，冰璇突然開始了令人瞠目結舌的進攻！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天上竟然出現了九個司徒冰璇！就在我還努力分辨真假的時候，九個冰璇同時抬起了右手指向地面的卡拉爾……
“九天龍炎斬！”隨着她的一聲大喝，九道青綠色的火龍呼嘯而出，剎那間籠罩了整座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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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給大地帶來了新的生氣。不過能夠站着迎接朝陽的“卡拉爾強盜團”成員，僅有一個。而且作為這唯一一個還有力氣站起來的成員，我必須用盡自己的全部魔力來努力讓地上的兩個傢伙擺脫滿身的傷痛。
整座小山早已經不見蹤影，焦黑的土地印證着一夜激戰的猛烈程度。卡拉爾此時躺在地上，渾身燒傷凍傷無數，其中還夾雜着不少割傷，鮮血浸透了法師袍。他的右半邊身子，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膚。
冰璇的狀況要好一些，起碼卡拉爾只有力氣躺在地上，而她還能勉強坐了起來。只是那還在冒着青煙的左腿看來決不會是輕傷，滿身的焦黑也絕對不是“白銀治癒手”這樣的中級白魔法可以處理的。
“總之先讓我能恢復一些就可以了。哎喲……”冰璇揉着肩膀說道。大概牽動了傷口，她皺起眉頭半天沒動，連淚水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就說你是女孩子吧，這麼點傷都怕疼！你看我……”雖然躺在地上已經跟具死屍差不了多少，但卡拉爾的嘴上還是繼續“戰鬥”。
“看你什麼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最後給自己用了個傀儡魔法，讓自己暫時失去痛覺啊？”冰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開始揉自己的脖子。在我用盡全力的治療下，她已經能勉強站起來了。
“喂，別走啊！”看到冰璇起來之後立刻用白魔法治療好了自己，接着轉頭就走，躺在地上的卡拉爾趕忙求饒；“我錯了還不行嗎？冰璇快過來給我治療啊，不然咱們就永別了……哎喲！傀儡魔法開始失效了！快點快點！”
看着卡拉爾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冰璇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那你說，咱們倆今天誰輸了？”
“我輸了我輸了！快點幫我治療啊！哎喲喲……疼死我了！”
“確認”了比試的勝負，冰璇這才不慌不忙的施展起高級白魔法“生命祝福”。不一會兒，卡拉爾身上已不見了傷痕。
“每次都用白魔法來要挾我，哼！”站起身來，卡拉爾很是不爽的哼了一聲。
冰璇卻笑得十分開心：“反正是我贏了，誰讓你非要用白魔法能力去做魔之契約的交換條件呢！活該！”
可憐的卡拉爾，就這樣敗給了比她小一歲的司徒冰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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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6月1日，卡拉爾終於迎來了邁向20歲的一天。冰璇破例給他“撥款”，開了個三人的生日晚宴。
“其實，冰璇的確比我厲害一些。”生日晚宴結束之後，喝得有點發暈的卡拉爾悄悄對我說道。
“那她為什麼從來只用白魔法呢？”我對這點一直頗為好奇。
卡拉爾卻搖搖頭：“她不喜歡出名，所以她連魔法師等級都沒去測試過。你其實也看到了，我擅長的是元素複合魔法，而她擅長的幾乎都是元素系以外的黑魔法。比如空間魔法，我就根本弄不明白，其實她很多魔法我根本都沒聽說過。”
“那你沒問過她嗎？”
“問過，但她並沒回答。”卡拉爾吐了口氣，神情中有些落寞，“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也許我一輩子也沒辦法真正了解她吧。”
我想安慰他，卻發現自己也不知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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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爾和司徒冰璇，兩個人都是如此的強大，並且為了超越對方不停的努力，於是達到了一個又一個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在我看來，他們之間的愛情，更像是建立在對彼此實力的認可之上。雖然感覺很奇怪，但的確是很相配的一對。只可惜，幸福並沒能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到來。相反，卻帶着我們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兩年後，當卡拉爾和司徒冰璇終於坦然承認了彼此的感情，準備結婚的時候，魔族突破了黑暗森林深處的空間封印。
人魔戰爭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