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強盜卡拉爾
由東南至西北橫貫大陸的呂底亞山脈，將米雅帝國和卡諾王國分隔開來。不僅如此，它也給兩個國家帶來了豐沛的水源。發源於山脈南段的嘉美河給卡諾王國養育了無數兒女。而發源於中段的嘉陵江，則為米雅帝國帶來了繁榮的水上貿易，以及兩岸肥沃的土地。甚至在人魔戰爭最關鍵的時候，嘉陵江還成為了抵禦魔族進攻的天然防線。
在嘉陵江中游的南岸，靠近黑暗森林的地方，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名叫帕提山。山腳下，有一個以山命名的小村子。這裏就是我的家鄉，帕提村。
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和別的女人走了。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將我養大，自己卻染了一身的病。終於，在我11歲那年，她帶着遺憾離開了人間。無依無靠的我，只好依靠在鐵匠鋪打工來養活自己。還好，鐵匠多克雖然刻薄，卻也沒有太為難過我。
我一直以為自己將會成為一個鐵匠，然後平淡地讀過一生。直到三年後，585年的秋天，我的人生因一件事情而改變了……
橫行波利加及附近三個省多年，為禍一方的火狐強盜團突然來到帕提山上駐紮。這個強盜團有一百來人，比我們全村的青壯年都多，為了免去一場腥風血雨，村長決定各家集資主動上貢。一個晴朗的早晨，村長帶着全村69戶人家一年來的積蓄，走上了帕提山。可大家所盼望的平安並沒有因此而到來，不到中午，就遠遠看到村長連滾帶爬的逃了回來。
“唉！強盜團的團長嫌東西太少，說‘如果不再孝敬點東西，明天就殺光全村的人’！”村長一邊擦着鼻血一邊嘆氣。所有人也被這種悲哀的氣氛所感染，一時間唉嘆聲不絕於耳。
“而且，”村長喝了口水接著說道，“他們還說，如果還送那麼點禮，就連送禮的人也別想活着回去……”
這一下大家都安靜了。如果說掏出全部積蓄能夠保住性命，還算能夠接受。實在不行連夜逃跑都可以。但如果去送禮被殺，那就怎麼樣也活不過來了。所以這就出了個問題……誰去送禮呢？全村人聚集在村長家門口，七嘴八舌的嚷嚷起來。但最終還是村長拍了板——抓鬮！
不幸的人終歸會有一個，誰都不希望是自己。當我顫抖着雙手，打開那張皺皺巴巴的紙，發現上面空無一字的時候，我激動得幾乎連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可憐的鐵匠多克成為了送禮代表。
然而當多克用懇求的目光望向我時，我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畢竟這三年來如果沒有他的照顧，我可能早就餓死了。我不能知恩不報啊……
“小薩爾，全村人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一定要完成任務啊！”村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鄉親們則在後面不遠處揮着手。我就這樣背着全村人翻光家底湊出來的30金幣上路了。
在米雅帝國，通行的貨幣是金銀銅幣。30金幣就是300銀幣、3000銅幣，在我們這樣的小村子，足夠一戶人家舒舒服服的生活兩年了。幾十戶窮苦人家湊出這麼多錢，實在是已經很不容易了。可為了活命，卻不得不將這些辛苦錢交到“強盜大爺”們手裏。
我實在痛恨自己，如果我能夠有強大的力量，就可以趕跑強盜們，保護大家。然而對於一個才14歲的半大男孩，也只有妄想的能力罷了。我一邊擔心着自己的命運，一邊慢慢地走在帕提山的小路上。
南方的秋天並不寒冷，反而跟夏天沒什麼區別。柔和的微風吹過，讓人感覺很舒服。但我突然發現，風中似乎夾雜着些許的燒焦氣味，這讓我不禁警惕起來。難道火狐強盜團已經等得不耐煩，打算要屠村了？一想到這裏，我也顧不得許多，撒開腳步朝着山頂的強盜營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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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英雄，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這麼窮追不捨，有點失了道義吧？”接近強盜營地，隱約聽到裏面傳出了說話聲，看來裏面出了些事情。我悄悄躲進樹林，朝裏面湊了過去。只見一個紅鬍子大漢站在營地邊上，衝著中間兩人大喊着。他倆的身邊已經躺着幾具燒焦的屍體，剩下的近百人則將這兩個人圍在了當中。
“很不好意思，我最近缺錢啊。”說話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年輕男子，一身墨黑色法師袍說明了他的身份。他相貌算不上英俊，但年輕而富有朝氣，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說話時眉宇間那股傲氣令自己十分神往。
“缺錢？卡多我也不是小氣的人，要是二位手頭緊，咱大可以資助一些，沒必要對我們火狐強盜團窮追不捨吧？”紅鬍子大漢看來就是火狐強盜團的團長卡多，雖然口氣很硬，但聽得出來話里有些軟了。
但黑衣魔法師只是聳聳肩，微笑着搖頭道：“那可不行，人家波利加省長大人懸賞了5000金幣剿滅你們，而且還許諾給我價值2000金幣的波利加產水果。你有水果好吃嗎？”說完，他掏出一個蘋果大啃了一口。
“別看我，”發現卡多把目光轉向自己，黑衣魔法師身邊的女孩擺了擺手笑道：“他貪吃得很，決定要吃什麼了，我可攔不住。”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一身潔白的長裙跟身旁的青年魔法師形成了鮮明對比，看上去只有17、8歲的樣子。而她那天使一般的完美面容，幾乎讓我驚呆了。人世間竟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孩！那種脫俗的氣質和調皮的表情，讓人甚至有置身夢裏的感覺。我頭一次為自己的年齡而心生悔恨。
眼看卡多談判無效，我本以為將要大打出手。卻沒想到他竟然換了一付懇求的表情，哭喪着臉哀求道：“兩位英雄，就放過我們吧！你們追殺兩個多月，我們火狐強盜團已經死的死逃的逃，不成樣子了。二位就高抬貴手吧，我保證以後火狐強盜團決不再踏入波利加省一步！”
可惜兩人對此無動於衷。黑衣魔法師繼續吃着蘋果，用看好戲的表情瞅着卡多。而白衣女孩則皺了皺眉頭，說道：“這些話，你還是死了以後對被你屠村的四個村村民去說吧，看他們會不會答應。”屠村？前些日子連續的屠村慘案原來就是火狐強盜團乾的？我不禁大吃一驚！
白衣女孩說完，拍了拍黑衣魔法師的肩膀：“卡拉爾，剩下就是你的事情了。”
“沒問題。”黑衣魔法師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幾分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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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魔法師，也是第一次見到魔法這種東西。在帕提村這樣的小地方，魔法師只可能是傳說中的人物，就連老村長都沒見過。因此當我看到一個接一個炫目的魔法從那位名叫卡拉爾的黑衣魔法師手中蹦出時，我甚至激動得咬傷了舌頭。
才**了短短几個字的咒語，十多個火球就突然出現在卡拉爾身旁，圍繞着他上下翻飛，格外漂亮。又是一句短短的咒語，十多個冰結成的箭支也漸漸成形。
我只覺得好看，而那邊的紅鬍子卡多卻變了臉色。他的聲音幾乎可以用“哭天搶地”來形容：“怎麼可能！同時使用兩系元素魔法！你……難道你就是……”
“不錯，”卡拉爾輕笑着點點頭，接過了話茬：“我就是那個魔法學院之恥，魔法仗大盜，大魔法師卡拉爾！當然……大魔法師是我自封的。”
聽到這句話，我才猛然醒悟！這幾年星之大陸上有三個流浪旅人最是出名：其中兩個分別是卡諾王國的魔法戰士拉克斯、快劍卡斯帕兩兄弟，行俠仗義人人稱讚；而最後一個……據說是個有着不遜於大魔法師的實力卻只得到中級魔法師等級並被稱為魔法學院之恥，偷遍星之大陸將七大魔法仗全部收入囊中的年輕魔法師，他的名字好象……就是卡拉爾！
這個名字最近幾年在米雅帝國幾乎無人不知，魔法學院之恥、魔法仗大盜、吃零食的小偷、強盜終結者……亂七八糟的有着一大串的頭銜的傳奇人物，居然就是這個年紀輕輕的黑衣魔法師？我想保持懷疑態度，但強盜們的反應卻讓我沒辦法再不相信。
卡拉爾的話音才落，原本圍成一圈的火狐強盜團成員們，幾乎是立刻便慘叫着四散奔逃。
“強盜終結者”卡拉爾，據說他的樂趣之一就是到處打劫搶盜團伙，所到之處強盜團體紛紛解散，想要對抗一下的強盜團伙全都無一例外的從此銷聲匿跡。面對這樣的人物，身為強盜的他們恐怕也只有逃跑這唯一的出路了。
卡拉爾似乎也沒料到這些人會如此迅速的作出“反應”，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做出了判斷，雙手一揚，圍繞在身邊的火球和冰箭朝着四面八方飛射而出。接二連三的慘叫聲此起彼伏，二三十人就這樣躺在了地上。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在第一批魔法發出的同時，卡拉爾又在身邊凝聚了數十個火球和冰箭，再次拋了出去。當他施放的第三批魔法也全部擊中目標的時候，火狐強盜團已經徹底不復存在了。不，或許應該說，除了團長卡多之外。
“你……為什麼不殺我？”眼見瞬息之間自己的百餘名手下便灰飛煙滅，卡多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卡拉爾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道：“因為你這個罪大惡極的人呢，要交給某個正義感過剩的女孩子來解決。”說完，他瞥了瞥身邊的女孩。
女孩瞪了卡拉爾一眼，才對卡多說道：“如果不是你太過兇殘，搶劫之後還連續屠滅了四個村子，我們也不會這樣一直不放過火狐強盜團。如果你想懺悔，就去地獄裏跟被你殺害的無辜村民們說吧！”
“完了？”卡拉爾擷揄的一笑，“那又該我了。”
抬手間，一個大號的火球轟向卡多。只聽一聲巨響，卡多已經消失不見，空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
“冰璇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太過泛濫的正義感沒什麼實際價值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卡拉爾剛剛從火狐強盜團的大帳篷里走出來，懷裏揣滿了金幣。見被稱作冰璇的女孩沒搭理他，他又自顧自地說道：“殺壞人，殺好人，都是殺人，有區別嗎？你說他殺了幾個村子的人，所以就該殺。可我呢？我殺過的強盜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難道就可以算是好人了嗎？以暴制暴並不一定就是正義啊。”
“你的意思難道是我錯了嗎？”冰璇反駁道，聽得出她有些激動：“沒有力量，怎麼去維護正義？我始終認為正義是需要人來守護的，尤其是強者的守護。以暴制暴雖然不得已，但也是必需的。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我？”卡拉爾輕笑道，“我不相信有純粹的正義，一切都是相對的。”
“好吧，不討論這個了。每次都因此吵架。”冰璇擺了擺手，表示不再多說。
卡拉爾也不再多言。這時候，我突然覺得他的目光似乎瞟向了我藏身的樹林。
“小朋友，我們殺完壞人了，還不敢出來？”他的笑聲讓我明白自己早就被發現了。
雖然有點害怕他的魔法，但看來他們也不像壞人，我壯着膽子走了出來。
“你……你們好，”第一次和魔法師說話，我緊張得有些結巴，好不容易才捋順了舌頭，“我叫薩爾，今年14歲，我家在山腳下的帕提村。因為怕火狐強盜團搶劫，我們湊了錢來進貢給他們，我是來進貢的……”
“怎麼感覺像是登台演出時候的報幕？”聽完我的話，卡拉爾狂笑不止，半天才喘過起來，卻說了這麼一句話：“太傻了吧？”
“我倒覺得他老實得可愛。”冰璇比起卡拉爾就友善了許多，她笑眯眯的說道：“小薩爾你好，我叫司徒冰璇，他叫卡拉爾。火狐強盜團已經被我們消滅了，你不用怕了，把錢帶回村子去吧。”
“可我……”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不想走了。卡拉爾那強大而奇妙的魔法力量，已經讓我深深着迷。我也開始夢想自己有一天能夠像他一樣，成為一個能隨心所欲使用魔法的魔法師。
“我想跟您學習魔法，可以嗎？”終於，在卡拉爾和司徒冰璇準備離開的時候，我鼓起了勇氣，對卡拉爾說道。
“跟我學？”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樣子頗為有趣：“我才19歲啊，你聽說過有19歲就收徒弟的魔法師嗎？那會讓我一下子顯得老了很多的！”
“那怎麼了！”本以為沒希望了，卻沒想到司徒冰璇幫了我一把：“我覺得他挺老實的，比你強多了。小薩爾過來，我先測試一下。”說完，她朝我走來。
我乖乖地走到她跟前，只見冰璇把右手放在我頭頂，輕聲**了幾句咒語，我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層淡淡的藍色霧氣。不一會兒，她收回了右手，藍色霧氣也隨之消失。
“嗯，他的魔法潛質還算可以，我想起碼應該能有機會成為中級魔法師。你就收他當徒弟吧，大不了我以後允許你多吃點零食好了！”冰璇的話讓我驚喜不已。
卡拉爾無奈的點點頭：“好吧，但你要記住，叫我卡拉爾，不許叫我老師或師傅！我是年輕人！”他特地在“年輕人”三個字上加重了語調。我乖乖的點了點頭。
“以後你也叫我冰璇就可以了，我比卡拉爾還小一歲呢，呵呵。”冰璇微笑着說道，“歡迎你加入卡拉爾強盜團。”
就這樣，我認識了卡拉爾和司徒冰璇。從此走上了一條不同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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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卡拉爾、冰璇結伴旅行是件很快樂的事情。這兩個人總有說不完的話，當然也有吵不完的嘴。只是看起來卡拉爾始終沒辦法成為勝利的一方，每次都被冰璇說得張口結舌。
上個月認識他們之後，我把鄉親們的積蓄帶回了村裡交給了村長，接着便跟隨他們開始了流浪的生活。
冰璇比我大四歲，卻總不許我叫她姐姐，說這樣會顯得自己很老氣。她很活潑，也很善良。每經過一個新的村子，她都會用白魔法幫助村裡治療受傷和生小病的村民。即使是白魔法不能起到作用的重病患者，她也會儘力診治開出藥方。卡拉爾私下裏總會說她是“同情心過剩的小女生”，但當面卻死不承認——因為我們一行三人的財政大權握在冰璇手裏。
卡拉爾根本就是個活寶，如果沒有冰璇管着他，說不定還會做出比打劫強盜團更惡劣的事情呢。再想想他偷齊七大魔法仗的“光輝事迹”，這還真是能夠預見到的未來。不過雖然總是跟我打打鬧鬧，平常也大大咧咧，但卡拉爾其實也算是個很不錯的人。看到有可憐的乞丐，他會不動聲色的用魔法放幾個銀幣到乞丐的碗裏；遇到一個村子剛被強盜洗劫，他顯得漠不關心，晚上卻悄悄的去抓住了強盜捆成粽子一樣扔在村口，而自己則裝出剛起床偶然“發現”的樣子……冰璇經常說他是個口是心非的人，他卻對此從不反駁。不過每當遇到需要大出風頭的事情時候，從來都是卡拉爾出面，冰璇則安安靜靜的盡量讓自己不引人注目。
兩個人的鬥爭每天都會出現在財政大權上。卡拉爾最大的嗜好就是買零食，蘋果荔枝瓜子花生什麼的總是不停的被他消滅，而這就讓冰璇很是抵制，聲稱再這樣下去就不給他飯吃。
“大不了沒錢了再去搶個強盜團嘛！”卡拉爾的反抗往往就到此結束了，無奈的表情是最常看到的。
冰璇則會大搖其頭，一臉“怎麼會不小心認識了你”的表情。
“當初是你不讓我再偷魔法仗了，說改搶強盜的！”這不，正在小路上走着，卡拉爾就又開始了抱怨。
“我？我是怕你不偷魔法仗了又找別的事情！再說了，”冰璇立刻反駁道，“我那時候講的是讓你消滅強盜，為民除害。誰知道你卻打劫強盜劫上癮了……”
雖然已經初冬，身處南方的我們卻並沒有被寒冷侵襲，路邊的灌木叢仍然散發著勃勃生機。今天的目的地又是一個強盜團伙駐地，據說他們的頭領頗有點本事。之所以會找上他們，我們“卡拉爾強盜團”內部有兩種解釋。冰璇版本的理由是：“他們搶劫了咱們昨天剛路過的那個村子，居然還殺了兩個孩子！”卡拉爾的說法則是：“這幾天水果買多了，手頭有點緊。”
其實我知道，卡拉爾就是這樣的人，口是心非。
“到了。”冰璇突然停住了腳步。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不遠的樹林裏正飄起裊裊炊煙。看來這便是強盜們的臨時宿營地了。
“好，我過去就可以了。”說著，卡拉爾把我推到了冰璇身邊。
“小孩子和同情心過剩的女生太礙事了，你們還是乖乖等着吧。”頭也不回地說完，他便一個人朝着樹林走去。
我和冰璇相視苦笑，明明是擔心我們的安全，卻還非要用這樣的借口。卡拉爾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不過我也覺得，有這樣一個老師兼朋友是件很幸運的事情。
不一會兒，樹林裏就傳出了爆炸聲和慘叫聲。幾分鐘以後，卡拉爾拿着滿滿一袋金幣笑呵呵的走出了樹林。
“小薩爾過來，正好看看你最近的修鍊成果。”
見他招呼，我便和冰璇一起跟他來到了剛才的強盜營地。地上躺着十幾具焦黑的屍體，旁邊好幾棵樹都被魔法點燃，正冒着滾滾濃煙。
“學了一個月，你應該也有一點入門了。來試試看，用魔法把這些樹上的火熄滅。”他這可讓我大傷腦筋。就算再怎麼學，一個月的時間也太短了點。要把魔法順利的施展出來實在有點難度。琢磨了半天，我還是只能搖搖頭：“不行啊，這麼大的火，要用暴風雪這樣的中級魔法才能撲滅。我現在連冰箭都用不熟練呢，怎麼可能做到啊！”
聽我這麼說，卡拉爾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腦袋，樣子很是不滿：“笨死你了！我卡拉爾怎們會教出這麼笨的徒弟……魔法是很靈活的東西，誰讓你非去那麼硬搬了！”
說完，他把目光轉向冰璇。
“其實呢，魔法不一定非要使用出來才能達到效果的。”見到卡拉爾這副表情，冰璇笑着搖了搖頭，開始給我解釋：“比如要滅火，有時候不一定要施放具體的魔法。像這樣——”
說著，她抬起右手，大量的水元素開始在空氣中集結。不一會兒，附近的空氣中就聚集了數量驚人的水元素。但冰璇卻並沒有開始施放魔法，反而將這些水元素還原成了霧滴。接着使用了一個最簡單的吹風魔法，將被還原的霧滴集中吹向了燃燒着的樹木。轉眼間，剛才還十分劇烈的火焰就被熄滅了。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她接著說道：“魔法的使用是很靈活的，不要太拘泥於那些固有的魔法。否則你真地會變成笨蛋哦！”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我都在反覆回想着冰璇的話。原來魔法還可以這麼用！我感覺自己有些開竅了。突然間，眼前彷彿出現了一扇通往魔法之路的大道，那一夜，我輾轉反側，激動得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