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聽證會

第二十六章 聽證會

何慕與袁少軒對決的第二天,所有人就都知道這件事了。

僅僅憑藉何慕的力量,他是肯定無法戰勝黑皇的,通過何慕摺扇釋放出來的那道阻擋死亡術的護盾,是藉助了天母石的力量。

“天母石不是被黑皇偷走了嗎?”何慕問。

“沒有人可以偷走天母石。”封守仁對何慕說到。

沒有人知道天母石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黑皇藉助袁少軒的軀殼闖入格古齋,為了盜取天母石,他雖然過了重重關卡,殺了一眾守衛,但在進入81號倉后,卻被天母石強大的力量給阻擋了回去,還險些讓袁少軒喪命,從那天起天母石就憑空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它在哪。為了保守秘密,封守仁一直對外宣傳,既存在格古齋里的東西丟失了。

“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手裏。”何慕又問。

“從來不會有人可以真正的得到天母石。”封守仁回答到。

天母石在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就被特別設計了獨特的保護機制,也是為了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拿它來做壞事。天母石是有靈性的,越是想得到的人,越不會得到,妄圖通過卑劣手段巧取豪奪的,只會被天母石的力量所傷。而天母石只會出現在那些最需要它的人手裏。

“現在天母石在哪?”何慕問

“啊,由於其太過強大的力量,我和它的設計師最終還是決定,把他銷毀掉。”

“銷毀掉?”

“是的,我們把它沉在了弱水河裏,強大的腐蝕性足夠融化天母石了。”

“您剛才提到的設計師?”

“沒錯,天母石的設計師。”

“那是誰?”

沒有人知道天母石的設計師真名叫什麼,大家都只習慣稱他為設計師。設計師習金門秘宗術,他所掌握的鍊金術是有史以來任何秘宗師都無法媲美的。除了天母石外,還設計出了許多強大的秘宗法器。

“袁少軒現在在哪?黑皇死了嗎?”何慕問到。

“啊,也許吧。”封守仁笑着對何慕說到。

黑皇是一種太陰形態,寄生在了袁少軒身上,在與何慕對決的過程中,黑皇所使用的死亡術被何慕發出的護盾給反彈了回去。在加上天母石本身強大的力量,黑皇的太陰之魄從袁少軒身上被逼走了。一旦太陰離開了宿主,那原宿主就會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只剩下一副空皮囊的軀殼。

“鑒於袁少軒是黑皇的傀儡,慎刑司已經把他帶走了。”封守仁對何慕說

“那黑皇呢?太還會回來嗎?”

“我們不用去考慮黑皇到底會不會回來,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好了。”

“什麼事?”

“邪不壓正。”

幾天對調養讓何慕的身體迅速恢復了過來,從病床上走下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去把自己的朋友都召集到一起,經歷過生死後,失去了雙親的何慕更加珍惜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何慕、周雲青、嚴琪、柳雨雯還有趙涵,五個人相聚在青丘城裏的日燭酒館中。

“這麼說,你差點就。”趙涵驚訝的說著。

“是的,差點死了。”何慕說。

他們五個人正在飲酒暢聊着,一個人從何慕的後邊拍了一下他的後背,轉回身來一看,陳浩然正站在眼前。

“謝謝你啊,幫浩劍報仇了。”

何慕上下掃了一眼陳浩然,發現他開始學會低調了,然後對他說:“我沒有幫誰報仇。”

陳浩然對何慕第一次露出了友善又敬佩的笑容然後對他說:“暑假的時候,我去給叔叔阿姨添柱香。”

很明顯陳浩然放下了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態,他成熟了,穩重了。

“謝謝。”

“我可以嗎?”陳浩然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旁邊熱鬧的酒桌。

“當然。”

陳浩然也加入到了何慕的聚會裏,大家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對於失去了弟弟的陳浩然,沒有人會因為他曾經的做過的事情而對他產生排擠,大家也都欣然接受了他。

“過去的事情。”

“不要再提了。”周雲青很大方的對陳浩然說,當然他並不知道陳浩然曾經對嚴琪有過非分之想。

聽到周雲青這麼說,陳浩然尷尬的看了一眼何慕,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嚴琪,隨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們聽說了嗎?”陳浩然環視酒桌上的眾人。

周雲青、趙涵還有柳雨雯三個人之間相互看了看,很顯然他們三個人都知道陳浩然要說些什麼,畢竟他們的父母都在秘宗大會下屬機構供職,消息自然更加靈通。

何慕和嚴琪都能從這四個人的眼神變化中察覺到異樣。

“聽說什麼了?”何慕問。

“哎,按理說不該把這消息告訴你,有點違規了。”陳浩然說到

“別賣關子,有什麼事快說。”嚴琪對陳浩然說到。

“你最近也許會收到秘宗大會的傳訊。”陳浩然指着何慕說到。

“傳訊?我為什麼會收到傳訊。”何慕問到。

“這個袁少軒呀,現在除了會喘氣,別的什麼都不會幹,跟個傻子一樣。”周雲青說到。

“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呀。”嚴琪看着何慕說到。

“這不明擺着嗎,第一,何慕出現在了不該出現都地方,第二,好端端的一個圖書館長變成了一個傻子,秘宗大會肯定要調查呀。”趙涵把話接了過來。

“可這件事都是黑皇做的,為什麼要問我?”何慕問

“黑皇已經消失了七十多年了,不是你說這件事與黑皇有關就一定與黑皇有關。”陳浩然與何慕碰了一下酒杯,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我爸,每天都會處理邪術案,使用邪術的那些秘宗師都會跟黑皇扯上關係,可是黑皇在哪?誰看見了?沒證據呀。”

秘宗大會裏一直對黑皇存在爭議,形成對比鮮明的兩種兩派,一派認為黑皇沒有死,有一天還會再回來,另一派認為黑皇已經被徹底根除,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現任秘宗大會議事廳的議長梁瑞元就堅持認為黑皇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秘宗學校里突然流傳出黑皇歸來的消息,並且還出現了太陰這種極為黑暗的邪術,還有一名學生與被太陰的宿主同時出現在被永久封禁的學校禁區里,這些事情對整個秘宗世界來說都算是重大新聞。

但是議事廳議長梁瑞元仍然堅持認為黑皇已經被徹底消滅,面對外界的質疑,他沒有正面作出回應,反而利用新聞司輿論導向的能力,把矛頭指向了何慕。秘宗日報對外宣傳是何慕策劃了所有的事情,其目的是為了給自己製造更多的曝光度,博人眼球,為他的“花吧”生意吸引跟多的客戶。雖然這樣的說法實在有些過於牽強,但畢竟現在袁少軒連吃飯的能力都沒有,除了何慕之外,整件事又沒有其它的見證人,大部分秘宗師又都不願意相信黑皇還活着,所以一時間何慕再次被推上了輿論的封口。

現在何慕的“花吧”生意也被秘宗大會給強行停掉了,他找到戴春農來尋找解決辦法。

“這件事情我目前無能為力,對於你的傳訊是梁議長親自要求的。”戴春農對何慕說

“我知道我沒辦法解釋這件事,解釋也沒用。”何慕說到。

“我建議你在聽證會上最好不要說關於黑皇的事情。”戴春農說。

“可那確實是黑皇化成的太陰寄生在了袁少軒身上。”

“黑皇已死,這是梁議長欽定的基調,如果你公然挑釁議長權威,對你會更不利。”

“那我該怎麼說?明明見到黑皇了,撒謊嗎?”

自從何慕帶着那顆左手手腕上的印記出現在了秘宗學校后,秘宗大會中就有一部分人始終堅持認為這是不詳之兆,他們曾經不只一次向封守仁施壓,要求讓何慕離開秘宗學校,但是封守仁都頂住了壓力,他是相信袁淳之前的預言的。

如果何慕在聽證會上始終堅持所有的事情都是黑皇所為,那麼他很有可能就會被秘宗大會以製造恐慌散播謠言的名義給監禁起來,到時候所有的事情就都被動了。

“你可以把事情都推到袁少軒身上,就說自己被他騙到了圖書館五樓,然後就被秘宗術擊暈了,後邊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戴春農給何慕出着主意。

“可這種說法會有人相信嗎?”何慕問

“你去看看秘宗日報上關於你的消息,如果那種報道都有人相信,那麼我跟你講的這種說法為什麼不會有人接受?”

戴春農說的是有道理的,畢竟議長定下的論調,是不能有人質疑的,只要不反對議長,所有的事情都不叫事情。

何慕回到了學校裏邊,他去找封守仁商量對策。

“你是怎麼知道聽證會的?”封守仁問

“陳浩然告訴我的。”

“你那個慎刑司里的朋友呢?”

“我剛從那裏回來,他給我提供了一些關於聽證會的建議。”

何慕把戴春農對自己說的話又複述給了封守仁。

“這場聽證會對外是保密的,你不應該知道。”封守仁對何慕說

“這個我清楚,我不會。”何慕話沒說完,他從封守仁的話里好像感覺到了什麼,關於聽證會的還是陳浩然透露出來的,跟自己一直保持生意往來的戴春農居然都沒有提前告訴過自己,如果他沒有提前去問過,可能到聽證會開的那一天,戴春農也不會向自己提這件事的。

“你自己怎麼看這件事?”封守仁問何慕。

“我是親眼見到黑皇的,我知道他是誰,叫什麼,過去的遭遇。”何慕對封守仁說。

“然後呢?”封守仁是在故意的問何慕,他想知道何慕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

“如果黑皇回來了,那麼應該讓外邊的人知道,好提前作準備。”

“話是這麼說,可如果你堅持自己的言論,聽證會的結果肯定會對你不利。”

“我。”何慕有些猶豫,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怎麼辦。

“你,按你所想吧。”

聽證會在上午十點準時召開,新聞司、慎刑司、神秘事物調查局的人也都到了,參審人員是秘宗大會第一審判庭的審議員,第一審判庭主要審判使黑暗邪惡秘宗術的秘宗師,這何慕早就知道,見到他們過來,何慕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陪審員有封守仁、楊慧、楚伯益、周雲青、嚴琪、趙涵,陳浩然,他們都是秘宗學校的代表,除此之外還有慎刑司和神秘事物調查局的探員。梁勇清因為有刑責在身,所以沒資格成為陪審員。

“被告何慕,你涉嫌違反秘宗法案,擅闖秘宗學校禁區,涉嫌使用邪術攻擊秘宗學校教務人員,也就是圖書館長袁少軒,對此你是否承認。”問話的人名叫孔復梅,是第一審判庭的庭長,一個身型微胖,個頭不高,一臉嚴肅的中年女性。

這樣的問法就純是說給下邊的聽審人員聽的,慎刑司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袁少軒曾經被太陰寄生過,只不過外界不知曉而已,畢竟如果太陰這種極為邪惡的秘宗術被外界知道,肯定會引起巨大的恐慌。

在聽證會結束前,審議員肯定不能把袁少軒的真是情況公佈出來,他們需要根據聽證會的具體情況對真相進行一定的修改,再做公佈。

“我不承認。”

“對上述之事,你有何陳述。”孔復梅說到

何慕心裏做着掙扎,簡單猶豫了一會,他說:“是黑皇做的。”

話音一出,整個大廳一片嘩然,出來陪審員外,幾乎沒有人相信何慕說到話。

“黑皇七十二年前就已經死了!”孔復梅的聲音提高了一倍。

“誰看見了?如果他死了,那他的屍體在哪?”何慕反問到。

“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孔復梅的聲音極其嚴厲,他繼續問何慕:“關於上述之事,你是否承認。”

“我不承認。”

“那對你出現在學校禁地,以及圖書館長袁少軒失魂之狀,你作何解釋。”

“袁少軒被黑皇所化的太陰附體,殺害了我的父母,我去那裏找他報仇。”

“那你是怎麼知道袁少軒會在那裏的。”

何慕本來想把之前兩次在圖書館四樓遇到黑皇太陰的事情說出來,但話到嘴邊,他意識到不對,一方面是自己確實偷偷溜進過圖書館四樓的禁書區,這裏也是學校命令要求的禁區,另一方面則是與龍珠有關,他知道龍珠之事是絕不能泄露的,如果說出來,秘宗大會一定會要求何慕交出龍珠,可龍珠現在已經不在自己手裏了,搞不好還會因為這件事把自己的境地弄得更加被動。

“我夢見的。”

何慕一時緊張,想不出別的說辭,只能這麼說,他能明顯聽到下邊的嘲笑聲。

“如果你仍然不說實話,不排除慎刑司會對你使用強制措施。”

孔復梅的這句話有兩層含義,一種是何慕將會被慎刑司以涉嫌違反秘宗法案的名義將其監禁掉,當然因為慎刑司並沒有何慕直接違法的證據,所以短暫的監禁后何慕會被釋放,但以後可能無法在留在學校了。至於第二層含義,則是何慕在被監禁期間,慎刑司會對他做“特別調查”。

所謂的“特別調查”,就是對何慕使用失心水。失心水可以讓人把埋在心裏的秘密全部如實的和盤托出,通常只會用來對付罪大惡極之人,但現在,慎刑司是完全有理由用在何慕身上的。

“我說的就是實話,你們可以檢查袁少軒,他被太陰附體過,這很容易就能查出來的。”

“即便袁少軒曾經被太陰附體,你怎麼證明太陰不是你修鍊的。”孔復梅質問着何慕。

“我沒有辦法證明。”

“既然你無法自證清白,那慎刑司就將你暫時收押,以便查明真相,等待下次聽證會召開。”

孔復梅話一說完,從何慕兩側走出兩名慎刑司探員,一左一走把何慕架走了。轉身向陪審席望去的時候,已經空無一人,再回過頭來,何慕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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