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偏見非常要命
「什麼?」盛詢陽在王府聽到消息都摔了手裏的茶杯,「太子現在去將軍府?」
「是的。」近衛回來回消息,心想果然要挨罵。
盛詢陽忍不住皺眉,太子是一個傻子嗎?
盛詢沫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她擺擺手,近衛就十分知趣的退下去,「哥哥,我早就說過了,這個太子不堪大用。」
盛詢陽沒有說話。
盛詢沫就湊過去,「這麼大的一局棋,很明顯是針對將軍府的,但是當我們知道的時候其實已經都來不得,就算是將軍府,也沒有防備,將軍府打了敗仗。」盛詢沫露出一點快意的笑容,「無往不勝的大將軍打了敗仗,江姜打了敗仗,我現在倒是很想要看一看他們的表情。」
「沫沫。」盛詢陽皺了皺眉頭,「這對我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這京城裏面藏着這麼一個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將軍府都沒有任何的察覺,這個人出手之前,所有的謀篇佈局都在微小,現在想一想整個經過,這是一個算計的高手。」
盛詢沫十分乖巧的點頭,「哥哥,要是這個人是我們的敵人,當然是一件壞事,可是你忘記了,他們這一次針對的,死將軍府。」
「但是現在,」盛詢陽平靜的說,「他已經把太子也算計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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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毫不知情,現在已經在將軍府的前堂。
太子來訪,江學裏親自接待。
太子是來關心江心的事情的,已經一天了,外面的謠言沸沸揚揚,到目前為止,將軍府竟然什麼解釋都沒有。
就算是現在滿京城都是江心已經自殺的消息,將軍府依舊沒有任何的解釋。
都是外面的勢力在相互博弈。
這是在爭取民間的輿/論.
容恰在這種沒有硝煙的戰爭中一直做的很好,江姜很放心,所有的事情都是委託給容恰的。
眼看着京城的風向已經有了不同的轉向,太子在東宮就坐不住了。
他必須要來確定這件事。
太子跟江心,無論有沒有成婚,他們兩個人都公認的一對,現在江心如此狀況,太子來關心也是情理之中。
江學裏心知肚明。
他沒有功夫跟太子這裏打太極,「小女的情況,現在不太好。」江學裏採納江姜和歐陽離的意見,看起來十分疲憊和難過,「臣知道太子來的緣故,但是小女的情況,確實是不好說。」
這已經就是答案了。
太子有了答案,他站起來,「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打擾,先行告辭。」
江學裏親自送他到門口,一直看着他上了馬車才轉身進去。
江學裏變了臉色。
太子這也太着急了,都等不到第二天。
但恰恰也是他的這一份着急,江學裏十分默契的跟江姜一樣,把太子排除。
太子本來是最優嫌疑的那個人。
皇宮的事情就是太子的手筆,江學裏以為他會順水推舟,江心跟別人私情的消息爆出來,對於江心甚至將軍府來都是壓力,這並不排除將軍府很有可能因此迫使江心儘快跟太子完婚。
江學裏是這樣想的,江姜也是。
所以她現在百思不得其解。
容恰在旁邊遞過去茶,神色從容,「小姐,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用緋聞確實能夠迫使大小姐跟太子成婚,但是這前提條件是大小姐還活着,大小姐是如何心性的人京城的人都知道,太子不可能不清楚,我們都知道這件事導致大小姐選擇以死明志,太子不可能想不到,如果他想得到,他就不會這麼選擇。」
江姜冷靜下來,容恰確實說的有道理,她到現在是對太子有一定的立場偏見的。
但是偏見歸偏見,京城不僅僅只有太子一方,現在看起來太子跟他們是敵人,但是在京城這個地方,哪有有什麼絕對的敵人呢?他們本質的矛盾並不是不可解決的,因為他們在追求的東西不是同一個,在本質上,他們沒有矛盾,只是在追求自己目標的過程中產生了嫌隙。
更加重要的事,這種偏見會讓人失去主觀性,先入為主把很多事情都安在太子身上。
偏頗非常要命。
江姜喝了一口茶,茶杯晶瑩剔透,是第一批打造出來的,現在經營的情況有了緩解,江姜從外面挖了一個燒制瓷器的高手,現在有了第一批的成品,都是直接送到江姜跟前的。
這些東西在現代社會是常見的,但是在這裏還是稀罕的,有了這些東西,江姜喝水的次數都多起來。
倒是養成了一個好習慣。
江姜透過玻璃杯去看外面的天空,折射出五彩斑斕的世界。
眼前為實,也是有限定的。
江姜放下杯子,「還有一點你沒說。」江姜看了一眼容恰,「在太子眼裏,我姐姐是一定會跟她成婚的,我姐姐要是沒了,或者真的爆出來我姐姐跟其他皇子的私情,丟的都是他的面子。」江姜變了臉色,「他想得美。」
只要皇帝沒有開口,太子和長姐就婚事就有一萬種方式黃了。
容恰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主子的事情,他不非議,也不評價。
江姜也想得到,不需要他的提醒。
「小姐,太子現在的嫌疑既然已經排除,接下來就要查一查其他人了。」容恰說。
江姜點點頭,「查,現在太子也被拉下水,我倒是要看一看,倒是哪一方的,竟然算計到這個程度。」
***
夜晚來臨,京城的留言卻沒有任何的減退,夜晚被燈火充斥,京城是不夜天。
江姜從書樓出來,直接回了將軍府,路上有眼睛在背後盯着江姜也無所謂,甚至撤掉了外面的護衛,只留了阿午一個人跟着。
江姜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蠢蠢欲動。
江姜就是那一隻誘餌,她在等外獵人。
只要獵人出現....
外面突然就有了一陣風,馬車的帘子被飛快的翻開,江姜都來不及往後退,手裏的匕首已經送了出去,來人動作更加快,似乎是知道江姜的套路,手已經按住了江姜的手腕,直接逼到馬車上。
阿午在外面風一樣的進來,聽到冷冰冰的呵斥,「出去。」
阿午乖巧的出去。
竟然是公子。
歐陽離的臉色不太好,「你倒是膽子大。」他冷冰冰的盯住江姜,「大晚上出門故意不帶人,阿姜。」他咬牙切齒,「我倒是不知道你這麼膽大包天。」
江姜十分心虛。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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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