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在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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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穿，林笑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傻逼。
倒也不能說有多難過吧，還不至於，頂多就是有點兒失落，感覺自己有點傻。早上想了那麼半天，給自己捂了一水兒黑，結果白忙活了。林笑站在淋浴下邊衝著頭髮上的泡沫，仰着頭在心裏說，哎……還是想多了啊。
不過還行，至少今天還見着蘇諾了。比起衣服的事兒林笑其實更記掛着蘇諾為什麼心情不好，蘇諾臉上的笑跟平時不太一樣，有點勉強。
洗完澡林笑陪他爺看了會新聞，直到他爺睡了以後林笑才發現電腦上有他的QQ消息。有一條是裏邊好友號上中病毒了給發的垃圾信息，還有一條是蘇林，問他在不在，林笑看了眼時間是一個小時以前。
林笑動動手指給發了個大便的表情過去。
發完了放了首老狼的戀戀風塵，林笑一直很喜歡這歌，聽着特別有年代感。挺輕快的旋律，但是說不出來哪兒又有點淡淡的哀傷。正跟着哼哼着就聽見了來消息的聲音。
打開了看見那邊回了個笑臉。
林笑看着那小笑臉眨巴眨巴眼睛都沒敢回。有點詭異啊，按照蘇林的作風他應該給回過來一大排或者好幾排的大便，這小笑臉真不是他風格。
接着那邊又響了一聲：“還沒睡？”
“沒有，不困。”想了想又發了一句，“你怎麼沒睡？”
如果是蘇林的話他會說“沒有你的夜裏哥總是孤枕難眠，”或者是之類的話，但是那邊回了一條：“我也不困。”
林笑突然心跳有點快，他跟蘇林實在是太熟了，熟到哪怕一句話里就差一個字也能一下子感覺出不一樣來。可能是他心裏有了一個蘇諾之後整個人都變的特別敏感，要是放在以前他或許也感覺不出什麼，但是現在他就是覺得對面不是蘇林。猶豫了一下，林笑打：“找我什麼事兒？”
發完了林笑手指尖都有點抖，他不太敢確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想多了。盯着屏幕等了幾秒，看着蘇林頭像上一直閃着正在輸入，直到那邊把消息發過來，林笑有了一點小驚喜的感覺。
那邊說：“蘇林回他屋了，應該沒睡着呢，用我叫他嗎？”
林笑用最快的速度敲出來：“不用，他要真有事兒就給我發短訊了，”然後才發了句：“哥？”
“嗯，他號沒下，存的笑笑我猜應該是你。”
林笑有點激動，一時間突然不知道能跟蘇諾說點什麼，好幾遍都是打幾個字又給刪了，就因為他對蘇諾有不正常的心思所以他總覺着不管說什麼都不太正常，不知道正常情況下自己應該怎麼說，有點糾結。見那邊又晃着正在輸入了索性就不打字了，等着蘇諾說。
“謝謝你送的小禮物，我很喜歡啊。”
林笑挑眉想了下，他倒是想送禮物給他了，關鍵是他也沒那膽兒啊！“小禮物？衣服嗎？”
那邊連着發了兩條：“嗯，蘇林說是你送我的小禮物。”
“感動了，好幾年沒收過禮物了。”
林笑現在有點飄，可以想到蘇林特別沒正形的跟他哥說“拿着吧，林笑送給你的愛心小禮物，不要太感動。”蘇林經常這樣，以前小五六子他們都這麼感動過，但是這次他是真挺感謝蘇林的。“沒，就蘇林說你穿能特好看，我覺着也是。”
“我穿什麼樣不知道，但是你穿着挺帥的，今天眼前一亮啊。”
林笑嘴角不自覺的有點上揚，“哥你別埋汰我了，應該是眼前一黑吧？”
“沒有，真挺有味道，吃飯的時候小姑娘們都看你了。”
林笑本來給蘇林備註的是“蘇二傻”，現在跟蘇諾對話看着有點彆扭，想了想，把“二傻”刪了，剩下個“蘇”。
林笑心想，她們那是看誰呢，眼睛都黏你身上了我能看不見么？
“行吧，我本來就很帥的，我是個帥哥。”
蘇諾原本靠在椅子上，看見林笑發來這句話一下笑了。蘇諾一直覺得林笑是個讓人很舒服的小孩兒，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放鬆，他跟蘇林不太一樣，應該說他比蘇林更……細膩一些。
“嗯，你本來就帥。”
林笑：那你平時生日的時候也收不到禮物么？
蘇諾：出國了就沒過生日了，顧不上。
林笑：那蘇林呢？
蘇諾：呵呵，他嫌郵費太貴，不給我郵。
林笑：真到份兒了，我比你強點兒，我生日的時候蘇林還能給我個禮物。
蘇諾：所以我得謝謝你。
林笑：你不嫌棄就行。
林笑嘴角一直保持着咧着的狀態，跟用釘子定住了似的，盯着屏幕上那一溜溜的小字兒傻樂。其實林笑想去廁所尿尿，但是又不太捨得去。就這麼憋着一個多小時，鳥兒都憋硬了。不過林笑倒是很願意，別說一個多小時了，要一直這麼跟蘇諾聊天的話讓他憋一宿都行。倆人說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沒什麼重要內容，林笑有意裝傻耍嘴皮子，他心裏記着蘇諾心情有點壞的事兒，想逗他樂一樂。
蘇諾：行了你洗洗早點睡吧小孩兒，我得起來活動活動。
林笑：哥你是想去放水么？其實我也想去了。
蘇諾樂了，他本來沒想跟林笑聊這麼長時間，說著說著就忘了。原本心裏有點悶，和林笑亂七八糟說了一堆，現在好了不少。
蘇諾：我想抽煙，沒想放水。
林笑：哦，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一直憋着了。
蘇諾：幹嘛憋着，我剛才去過一次。
林笑：哦，哥那你現在心情好些了么？
蘇諾：？
林笑：我就是那麼一猜，我覺得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
蘇諾：為什麼這麼猜？
林笑：你今天笑的有點假。
其實林笑還想說你今天吃了好幾口姜你都沒反應，而且你抽煙比平時還勤。但是他沒打出來，這有點太明顯了。
蘇諾：是么？你真厲害。
林笑：還行吧。
林笑發完這句蘇諾半天沒回，中間“正在輸入”晃了一次，後來又滅了。林笑也沒再發，過了一分鐘吧，才有消息過來。
蘇諾：你平時觀察力就這麼好么？
林笑：不知道，可能是。哥我下了啊，憋不住了，你早點睡。
林笑發了個“晚安”就退出了，有點心虛。蘇諾將近一分鐘的沉默和他最後那句話讓林笑心裏抖了一下，其實他也是憑感覺，要非說蘇諾的笑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還說不出來。
放完水回來躺床上林笑還有點興奮，睡不着。想想從遇見蘇諾開始自己顛覆性的變化，覺得有點不真實。他真不知道他跟蘇諾到底能修出個什麼果來，也不知道到最後他能不能有勇氣把他這份兒小心思給說出來，估計是夠嗆。這些事兒他根本不敢想，不管是什麼結果都挺嚇人的。
這邊正神遊着呢，手機來了條短訊，林笑摸出來一看竟然是蘇諾。手一顫手機一下沒拿住砸臉上了，橫着跟他的鼻子來了個親密接觸。“哎喲我操啊……”林笑揉了揉鼻子，還行，沒出血，他還以為得血流如注了，“你真堅強，對不起了，下回我先保護你。”
林笑沒給自己太多時間安慰自己的高鼻樑，趕緊撿起手機打開短訊，字兒很少，一目了然，“謝謝林笑小朋友，晚安。”
“晚安，”林笑自己嘀咕了一句，手指在上面輕輕劃了划，沒回。上邊還留着之前發過的短訊，林笑一直沒捨得刪。
“多感動人，感動死了……”林笑把手機塞枕頭底下，覺得自己特偉大，就是有點……賤。
對學生來說，假期總是過的特別快。蘇林覺得他一個暑假好像跑着過的似的，唰一下就要沒了。這幾天蘇林一直有點兒傷感，不願意上學回那破地方，太痛苦了。
“你說我當時為啥那麼想不開呢？我咋不跟你一塊兒創業去呢？”蘇林橫着趴床上枕着胳膊，有氣無力地問林笑。家裏就他們倆，不知道蘇諾幹什麼去了，一大早起來就去市裡了，最近經常是這樣的。
林笑靠着床頭，踢了蘇林一腳，斜着眼看他，“現在覺得我幸福了？忘了當時怎麼埋汰我了？”
“哎，”蘇林給腦袋翻了個面兒，面對着林笑，“悔不當初啊。”
“再忍忍吧，不就剩一年了么，”林笑玩着手機遊戲，目不轉睛的，這關怎麼都過不去了，“大四不就不用去了么。”
“一年……”蘇林簡直一天都不願意去，“你知道一年多難熬么，我在那兒熬兩年你看我都老了。”
林笑冷笑一聲，“嗯，熬胖了十多斤，”
“哎……”蘇林除了嘆氣也說不出別的什麼了，每次假期要過完的時候他都有點上火，這次更是，這次他哥還回來了，更不願意自己回去了。
“別嘆氣了，趕緊回去找個姑娘陪伴你吧，”林笑給腳搭蘇林屁股上，踩了踩，真軟，“你這就是寂寞了。”
“我不，南北生活習慣差異太大了。”
“行吧，”林笑對這個倒是挺同意的，他們家樓上那大哥就找了個南方媳婦，人都挺好的，就是倆人整不到一塊兒去，天天鬧彆扭，白天黑夜的吵。
蘇林翻了個身，給林笑腳往下挪了挪，要不壓着鳥了，“那我就把我哥交給你了，等我回來再還給我。”
“好說，”林笑看了蘇林一眼，裝作挺不經意的問，“你上學去了哥不走嗎？”
“不知道啊，”蘇林也沒當會事，“那天我聽他好像說過幾天回去，沒太聽清，英語說太快了，反正他要是不走的話你幫我保管着啊。”
林笑心裏跟讓細鐵絲突然勒了一下似的，有一瞬間尖銳的疼。他從來沒問過，蘇諾也沒說過他還走不走，剛開始的時候蘇林問的時候他說不一定，再就沒提過。林笑一直以為蘇諾是不打算走了，現在聽蘇林這麼一說林笑覺得有點暈，就跟讓炮仗崩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