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聲望派和實權派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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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黃沙似燕山之雪，蒼茫凄涼，一望無際，皎潔的月光映照着山影、人影和牛影。
此時，白宇揚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與明月並肩前行，十刑因傷勢不便騎在青牛之上。
原本打算用長生界神力給他治一治，又怕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吃點兒苦頭也沒什麼壞處，以後也能長長記性。
“太初，真想不到你會變化成這幅樣子前來，沒有那個熟悉的動作，我絕不可能認出你。”十刑死志已消，不過剛剛經歷了太多，渾身透露出一股頹廢之氣。
“你想不到的多着呢！”白宇揚的語氣不善且頗為嚴厲：“你的性情太天真，行事也太幼稚，根本不適合在神族待下去，還是帶着明月遠走高飛吧！去一個神族找不到的地方，過平凡的生活。”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十刑垂頭喪氣，唏噓不斷。
“這樣也好，再也不用看那幫老頑固的臉色，或許平平淡淡才是我最終的追求吧！可一想到那些慘死的百姓心就痛得厲害，恐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寧了。”
“如果你當初能這麼想，也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悲劇，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就應該更努力的去補救，而不是一味的悲傷春秋。”白宇揚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用認真的目光盯着十刑。
“這世上已經沒有你們的容身之所，我將會把你們送到一個新的地方，那裏將沒有神族威脅，你們可以放心的生活，懸壺濟世或者另立王國都隨你的心意。”
“哦？世上竟然還有神族無法觸及的地方。”十刑大感驚奇，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意外。
“我真的很好奇，這種地方你是怎麼找到的？”
“你不必好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神族無法觸及的地方還有太多，這不是你能想像的。”白宇揚的口氣不像是朋友間的交談，倒像是長輩對晚輩的訓示。
“去了那個地方就回不來，你們將會有新的身份，我們再見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現在就當是最後的告別吧！
記住，到了那個地方以後，再也沒有十刑和明月，只有一對平凡樸素的夫妻，唯一的願望就是平平淡淡生活到老，你可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你究竟要怎麼做？弄得我稀里糊塗的。”十刑疑惑道。
“這是我隱藏心底的秘密，本不想暴露在人前，可誰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放棄朋友的事情我終究做不到。”白宇揚淡淡道。
“朋友么？我真是幸運。”十刑的語氣似在自嘲。
“記得當初你不願理我，是我死纏爛打的討酒喝，一來二去才熟絡起來，漸漸成為了無話不說的朋友，沒想到你這個最不起眼的朋友卻成了我的救命恩人，尤其是救了明月，我這輩子都無法還清。”
“是嗎？那我可傷心了。”哪怕十刑說了這樣的話，白宇揚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微笑。
“不管真也好假也好，我們之間緣分已盡，將你送走之後我就會返回神域，從此再無相見之日，你和明月趕緊做好準備吧！”
“太初，既有這樣的地方，你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吧，何必留在神族受那幫傢伙的氣。”十刑不知詳情，誠摯的邀請道。
“咱們結為生死兄弟，比鄰而居，將來有了孩子再聯姻，如此便可親上加親，等到老了以後整日裏逗弄兒孫，享盡天倫之樂，如此生活豈不快哉！”
“笑話，以為我是你嗎？”白宇揚沉着臉道。
“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沒你那份閑適和瀟洒，我們雖然是好朋友，卻並非志同道合的知己，這次能出手你得感謝明月。”
“是啊！或許你說得對，我們根本不是一路的。”十刑目光露出一絲悲涼，接着落在明月身上，儘是眷戀和溫柔。
“我已經一無所有，可最珍貴的始終都在，至於名利、地位、財富已是過眼雲煙，這麼看來我還是比較幸運的。”
“你能看得開就好，以後的時間還很長，可以去新的地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經過這次的教訓相信你不會再那麼天真和幼稚。”白宇揚予以肯定，出言安慰道。
“再見了，朋友。”
“再見。”十刑傷感道。
“太初大神再見！”明月亦揮手道別。
白宇揚心念一動，一陣光華閃耀起來，將十刑和明月籠罩，待恢復平靜后，二人已經不知所蹤，就連青牛也一併消失。
她們將去往一方低級世界，頂着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並慢慢變老直至死去。
“哎！浪費兩張馬甲。”
……
神域凈土，聖賢殿。
新任大祭司心月葵正和大長老神眼會晤，二者一為聲望派，一為實權派，若是攪到一起，等於掌握了整個神族的力量。
“大祭司，本座沒聽錯吧，六部精英盡出竟然無功而返，不但跑了十刑，還損兵折將死了天樞，看來你的能力實在有限。”神眼看似語氣緩和，實則居高臨下，完全是上司教訓屬下的態度。
心月葵與他平起平坐，心中自然對此不滿，可畢竟欠了情，又辦砸了事，只能忍氣吞聲。
“不是我預料不周，也非六部戰士無能，而是被半路殺出的玉虛壞了好事，就連火部的天樞大神也是死在他的手中。”
“玉虛？”神眼愕然，沉默好一陣才回過神來。
“本座對他有所了解，此刻應該被囚禁在天涯海角，怎麼會突然跑到中土去了？”
“我一開始也和大長老同樣奇怪，所以回來後去察看了一番，發現玉虛果然已經逃走。”心月葵說話之時暗中觀察神眼的臉色，嘴角不禁微微掛起，暗藏得意，似乎存心要看老傢伙的笑話。
神族之中，審判、監察的事務一向由聖賢殿負責，而最高領導者就是神眼，如今囚犯從眼皮子低下逃走，還壞了六部的行動，追根究底是神眼無能，沒有看住囚犯，叫心月葵如何不感到竊喜。
“玉虛逃走確是本座失職，聖賢殿自當加強戒備。”神眼到底老辣，知錯也快，改錯也快，輕描淡寫的將事情一筆帶過。
“可他的實力畢竟有限，未必是天魁的對手，如何敵得過六部大神聯手，還殺了天樞從容而退，這實令本座難以相信。”
談了這麼多，話題又回到了原點，神眼暗指心月葵領導不力，致使六部的行動失手。
“這回大長老可看走眼了。”
心月葵語氣有些怪異，而且將走眼兩個字咬得特別重，似乎在說你長那麼多眼睛又有什麼用？
“大祭司何意？”神眼城府極深，對此並不以為意。
“玉虛的實力可不是天魁能夠比擬的，就算六部大神齊上，估計也不是一合之敵，以我看來恐怕不在幾位聖王之下。”心月葵神色凝重的緩緩道來。
“難怪，如此實力逃出天涯海角可謂輕而易舉，只是老夫的空識界神力竟然沒有察覺一絲一毫，這當中一定有古怪。”神眼在心中細細的思索了一番，終於得出了這麼個不是結論的結論。
“如此說來，這事的確不怪大祭司，只能說玉虛賊子太狡猾，身懷多重神力竟然秘而不宣，這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
“大長老所言極是，可十刑跑了又該怎麼辦？”
“沒關係，他跑不了多遠，整個天下都是神族的，又能躲到哪裏去呢，反倒是玉虛比較麻煩，他在神域之時就上躥下的跳鬧改革，不能縱容下去，本座想讓聖賢殿和天間六部聯手行動，一旦發現叛逆行蹤，立即格殺勿論。”
“大長老此言深得我心，六部戰士樂意之至。”和聖賢殿聯手正是拉攏人脈的機會，心月葵自然樂得接受，接着語氣一轉。
“可是……”
“大祭司有話直說，何必在本座面前遮遮掩掩。”
“此次天樞大神陣亡，火部數百神眾群龍無首，封神大會剛剛過去，出類拔萃者都入了聖賢殿，如此下去不是好事啊！”
“那麼大祭司有何良策？”
“我想請大長老自聖賢殿調一位大神到火部主事，一來可以加強我們之間的聯繫，二來也不至於削弱六部力量，畢竟我手下才堪大任者不是很多。”心月葵終於圖窮匕見，說出了心底的打算。
“原來如此，看來大祭司已有人選，不妨一併道來。”神眼心如明鏡，乾脆來個一語道破。
“這老傢伙果然厲害，竟然一語道破我的心思。”心月葵內心驚訝，不再似先前那般淡定。
“我與太初大神相識，還有過愉快的合作，熟門熟路，關鍵是他的實力足以匹敵叛逆玉虛，還請大長老以大局為重。”
“哼！想挖聖賢殿的牆角，卻不知正中本座下懷。”神眼面無表情，心中卻極其得意。
“好！本座答應你的要求。”
“老傢伙答應得這麼痛快，一定有古怪。”神眼答應得乾脆，心月葵反而暗暗提防。
“多謝大長老慷慨。”
一陣勾心鬥角，雙方都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彼此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