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周時軻和傅斯冕當時在大學宣佈在一起的時候,驚呆了周遭一群人。
在對周時軻竟然真的敢去追傅斯冕感到驚嘆不已的同時,對傅斯冕還答應了周時軻的追求感到更加不可置信。
據他們所知,周時軻只是被寄養在江城親戚家的孩子,而傅家卻是實打實的江城地頭蛇,家族企業宛如強壯的樹根,以江城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傅斯冕未來會是傅家的繼承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可周時軻呢?
他有什麼?
除了一張臉還過得去......也虧得他那親戚為人厚道,才讓他衣食無憂。
而傅斯冕對待周時軻,更是讓一群人眼睛紅得滴出了血。
從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傅斯冕便送衣服送鞋,到之後的名表和車,要不是兩個人確實是情侶,周遭人都快要以為周時軻被哪個老頭子包|養了呢。
周時軻一直都是被羨慕着的。
連傅斯冕的朋友們都說從來沒見傅哥對誰這麼好過。
但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不是不識好歹,他只是從傅斯冕身上沒有感覺到溫度,但周時軻從小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即使察覺到了,他也不想放棄,從高中時候就喜歡的人,哪是說放手就能放手的?
至少,他現在還是傅斯冕的唯一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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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浴室,傅斯冕裸|着上身,額前頭髮微濕,腰線流暢向下,隱進褲腰。
周時軻背着手靠在門板上,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小聲問道:“你和黎禾子是什麼關係?”
傅斯冕沒有多想便回答了。
“黎默言的弟弟,現在住在老宅。”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周時軻藏在後背的手扭動着門把手,在學校里的時候,傅斯冕的冷淡還不明顯,但畢業后,到兩個人住在一起,兩人之間的距離開始慢慢變遠,也有可能,一開始就沒有很近,周時軻暗自想道。
水聲停了。
浴室里充斥着一種沉重的寂靜。
傅斯冕抬眼,從鏡子裏看着站在他身後的周時軻,有些不解:“為什麼要告訴你?”
聽見這個回答,周時軻愣了一下。
為什麼?
他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理由,面對傅斯冕的反問,周時軻磕巴出來幾個字:“為什麼不要?”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傅斯冕回過神來,眼睫上還沾着水珠,像冰上凝結的霜花。
他沒有一點心虛和底氣不足,他看着周時軻,說道:“黎禾子空降不是我的意思,是黎默言安排的,我跟黎禾子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認為沒有必要告訴你。”
這大概是傅斯冕出差回來以後和自己說過的最多的話了。
語氣正式,神態疏離,像是在洽談一場生意,而傅斯冕勝券在握。
周時軻想了想,低下頭,“哦。”
傅斯冕:“......”
周時軻一副“不聽不聽你說什麼我都不聽”的拒絕交流的表情讓傅斯冕有點惱火,怎麼兩個月不見,就這麼不聽話了?
“他欺負你了?”傅斯冕想到昨天周時軻跟自己說過他不喜歡黎禾子。
周時軻在公司一向討喜歡,人緣不錯,他說不喜歡的人,少見。
“你給他買車了?”周時軻沒有回答傅斯冕,反而問出了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壓在心裏的問題。
傅斯冕給家裏人買東西是他的自由,他管不着。
可是如果是黎禾子,他算哪門子的親戚?
傅斯冕眼裏露出些微訝異:“他說的?”
周時軻點點頭,傅斯冕要一直這麼冷淡他也就憋着了,可對方既然問了,當時忍下去的那股委屈勁兒立馬就涌了上來。
看着周時軻低落的樣子,傅斯冕頓了頓,低聲道:“不是我買的,是黎默言托我幫的忙。”
周時軻有一會兒沒出聲他垂着頭,視線落在傅斯冕褲腰上。
“黎禾子說,他喜歡黑色,”周時軻眼裏有躁意,他抬起頭,語氣幾乎等同於質問,“所以他要走了黑色,是不是?”
傅斯冕不覺得這是什麼可以拿出來計較的問題:“你已經有黑色的車......”
“哥!”周時軻低喊一聲,打斷了傅斯冕,“這能一樣嗎?”
以前沒有出現過黎禾子這樣的角色,這樣只能被稱作路人的角色,所以他和傅斯冕的問題沒有機會浮於水面。
可一旦出現,哪怕只是個路人,都會立馬凸顯的周時軻的不重要。
他不重要。
所以沒必要。
傅斯冕不想繼續和周時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他俯身摸了摸周時軻的頭髮,“阿軻,不喜歡白色,我再給你買黑色。”
他每次哄周時軻,對周時軻的要求無有不應,但僅限於買各種昂貴的禮物,如果周時軻不依不饒,不用傅斯冕開口,多的是人說他不識抬舉。
但基本上當傅斯冕在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時,就是在告訴他:適可而止。
“我不缺錢。”周時軻低聲道,他知道自己可能沒辦法改變傅斯冕,但人是他自己選的,他認了,可這不是其他人企圖伸手來搶的理由。
“哥,我要黎禾子的車。”本來應該是他的,那輛黑色的。
傅斯冕沒有任何猶豫,應下了:“好。”
他周時軻在傅斯冕心裏是不怎麼重要,那其他人在他眼裏,就更加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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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這幾天的工作,傅斯冕帶周時軻回老宅。
正是午後,天早已放晴,但空氣還是微冷,花園裏種了一些常青樹,在一片金黃里作為點綴,讓顏色看起來不那麼單調。
傅斯雅和黎默言在院子裏搭了一張桌子在喝茶,屋子裏傳出來打麻將的聲音,估計是傅媽媽又叫上了她的幾個姐妹在打牌。
黎禾子坐在傅斯雅旁邊,拎着小提琴,穿着白色的短風衣,看起來像古堡里走出來的小王子。
在看見傅斯冕和周時軻的時候,傅斯雅又驚又喜,她拿開薄毯,直接朝周時軻迎上去,“阿軻,今天怎麼有空回來?禾子說你每天寫歌好忙的。”
周時軻似笑非笑地看了黎禾子一眼,望着傅斯雅的時候,眨了眨眼睛,“還好,不怎麼忙的。”
傅斯雅看向黎禾子,“那......”
黎禾子見情況不太對,立馬轉移了話題,“阿軻,今天不是周末,你們怎麼回來了啊?”
周時軻暗罵黎禾子不要臉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正要開口,就聽見傅斯冕冷淡的聲音響起,“我姓傅,我不能回來?”
傅斯冕太過於不留情面,場面很尷尬,黎禾子的臉“唰”地一下子就白了,然後轉而漲紅成豬肝色。
黎默言咳嗽兩聲,扶了扶眼鏡,繼續看自己的新聞。
其實心裏對自己弟弟感到有些無語,聽聽這說的是叫什麼話?惹傅斯冕幹什麼?誰不知道傅斯冕表面冷淡矜持,實際上就是魔王一個。
從小到大,不論走到哪裏,傅斯冕都是被眾星捧月的那一個,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因為沒必要。
他能和周時軻在一起那麼久,黎默言還感到挺意外的。
就傅斯冕那冷淡無情的性格,就沒幾個人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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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乍起,落葉翻飛。
傅斯冕從椅子上拾起毯子給傅斯雅披上,而後看向周時軻,“阿軻......”
周時軻上前,把手裏的車鑰匙放到了桌面上,清脆地一聲響,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黎禾子,“我們把車換一下。”
車是今天剛到的,黎禾子都已經聯繫好了專業人士準備貼一個超炫的車衣,然後開到公司炫給周時軻看。
但現在這個情況讓黎禾子完全愣住了,過了好半天,他結結巴巴問:“換......換車?”
傅斯冕將傅斯雅按到椅子上坐下,上前從桌子上勾着車鑰匙輕輕放到了黎禾子微張的手心,緩緩說道:“如果你不想換,那就都給阿軻。”
黎禾子此時終於明白了,他握着鑰匙,咬着牙,“我換。”
反正左右他都不虧,他本來就想喜歡白色,要黑色也只是膈應一下周時軻,雖然車沒換成,但目的拿到了。
傅斯雅端起一杯茶,飲了一小口,裝作沒看見。
黎默言又扶了兩下眼睛,雖說黎禾子是他弟弟,可那是他和傅斯冕還有周時軻之間的事情,其他人也不好插手。
車還是嶄新的,停在車庫裏。
在昏暗的車庫裏像安靜蟄伏着的一頭黑豹。
周時軻爬上駕駛座,咕噥道:“找個時間,老子一定開你出去跑兩圈。”
剛好走到車窗旁邊的傅斯冕聽見了他說話,但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麼?”
“!”
周時軻心裏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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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軻:我剛剛說了什麼/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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