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孫元化要走
去蘇魯馬益還是坐船，現在袁野已經有自己專屬的船了。從萬隆去雅加達，還是得騎馬。楊愛三人坐了一輛馬車。馬拉轎車車輪是實心栲膠輪的，彈性不好，可是卻比木輪的好了不少。這車一走快顛啊！袁野看了有些心疼，決心這次增加一個項目，使用橡膠輪胎的馬拉轎車。再豐富一下設計，弄個鋁合金的前扶欄。也就這些吧！估計不用幾年汽車轎車就可以出世了。
剛到雅加達，事情就來了。咋就這麼忖啊！原因是，孫元化把準備前往萬隆彙報情況的劉芳亮留下了。按說，這不應該啊！孫元化現在只是萬隆區的左丞相。可是，孫元化很是關心大明國內的局勢啊！劉芳亮帶來了不少有關大明國內戰事的消息。劉芳亮只是知道孫元化是左丞相啊，不知道他只是萬隆區的。尼瑪新漢國就是一個怪胎，管一個區的人，就稱丞相，還加了一個“左”。於是不明就裏的劉芳亮就一條一段地跟孫元化敘說起來。
等到袁野來了，孫元化沒有安排讓劉芳亮詳細敘說大明國內的情況，遂直接給袁野提議說：“大王，大明國內之事已逐漸平息，我認為咱們可以立即啟動金州、連同杯犀湖這個工業基地了。”
“你是說，買回來？”袁野問。
“據我得到的消息，杯犀湖和金州兩個礦區，大明經營的並不好，其雖然有宋應星、王徵兩人坐鎮，可是明朝朝廷的掣肘太多，又不捨得花錢發薪水，他一年在這兩個地方收到的錢連一百萬兩白銀都不到。如果咱們直接介入，以咱們的機械製造能力，可以迅速地將其激活，畢竟咱們留下的攤子還是很不錯的。各方面都配套。”孫元化很有信心地說。
袁野想了一陣。“恐怕初陽兄不會止步於此吧！”袁野笑了笑說。
“我想把朝鮮佔了。”孫元化吞吞吐吐地說。
“你繼續！下步呢？”袁野追問。
“朝鮮，我研究過，可以一擊即潰。”孫元化不肯往下說了。
“朝鮮，資源有限，北地多山，南部有些土地，也不是很廣闊。得到了也不會有多大的利益。還得背上一個佔領大明屬國的惡名，不值得。”袁野勸止說。
“可是，其卻是一個進軍北美洲最好的跳板。”孫元化見袁野否定了自己的提議，不得不拋出來自己真實的想法。
“北美洲沿海地區少煤礦，去時有煤燒。回來可就作難了。”袁野搖搖頭。
“北美洲難道連石油也沒有嗎？”孫元化問。
“黃一農、和鼎那邊的油井怎麼樣了？”袁野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起來這邊的油井的事。
“快有好消息了！一口油井已經噴油，分餾塔已經建好。就等你驗收後點火了。”孫元化見袁野不接茬，只得先說龐卡蘭油田的進展情況。
“初陽兄，北美洲當然有石油。可是到那裏連打仗、解決吃住問題，再加上建設油田，必須一下子過去五萬人，才能幹成這件事。”袁野對北美洲的情況粗略地評估了一番說。
“大王，從南美那邊可是能給與一定支援的。只要南美那邊打起來，比如突然出擊一下他們的要害部位，他們還有能力西顧嗎？”孫元化推測說。
“南美那邊目前只能防守，無力北上啊！西班牙人已經得到咱們的火輪船製造技術和步槍製造技術了。等你這邊準備好，估計他們已經裝備成軍了。再去北美，估計就是一場真正的步槍對步槍，火炮對火炮，對等的大戰了。”袁野憂心地說。
“北美那麼大一個地方，咱們不插上一腳，有些可惜啊！”孫元化十分惋惜地說。
“給你一千萬元白銀，杯犀湖、金州兩個煤鐵工業區，你能辦成一個啥樣子？”袁野說話跳躍性很大。只要談話跳躍性很大的人，才能掌控談話的主動權。當然，還得配上高位。
“三年建成一個三寶區，行嗎？”孫元化看來早有準備。
“差不多！我還要提醒你一點，只有杯犀湖有高品位的鐵礦石。遼陽南部（鞍山）的鐵礦石品位都在30%左右，和這邊的沒有比。新漢州開採的出來的鐵礦石可是有60%的品位的。就是鐵島的也有50%。這個你可要想好了。”袁野提示說。
“這個我還不知道。”孫元化不好意思地說。
“你可以去那邊單拉一攤，但是困難一定很多。”袁野有點不大同意孫元化的回大明發展計劃。可是從北面去北美洲又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困難肯定有，只要你支持我，肯定能成的。”孫元化很有信息地說。
“行啊！你準備吧！需要的人、財、物，列一個單子，交給阮丞相籌措就行。”袁野只有同意讓孫元化試試了。
“好，我再仔細想想。”事到臨頭，孫元化還是很慎重的。他這話是個自己留了一個退路。
“我沒有衛士長了，劉芳亮給我吧？”袁野知道劉芳亮可是一個人物。
“他去龐卡蘭油田參觀去了。大王，您就差他一個侍衛長嗎？”顯然，孫元化不想放劉芳亮。
“那就算了。可大明的情況我想知道一些。”袁野笑了笑說。
“總起來嗎，李闖王所部老營的人都撤出來了。還有近十萬附庸聚集在荊襄地區，等待外撤。大明沒有消滅他們的計劃。賀一龍正在全力辦理此事。台灣方面在積極配合，頤中商貿公司調集了最大的運力。李天經又帶十艘火輪船返回台灣了。他的計劃是先轉移到台灣再說。張獻忠所部在李自成部撤出后，縮回漢中，準備去四川。其他各部如鳥獸散，已經不足以對大明朝廷構成威脅了。”孫元化簡略地說。
“這就對了！”袁野隨口說。
“所以，我想帶人回大明發展。積存實力，伺機去北美地區。”孫元化終於吐露了實底。
“可以啊！就這麼定了。一千萬元白銀，隨你怎麼撲騰吧！”袁野沒有一絲的不舍。
“我這就準備，現在是三月初了，兩個月內我必須要走，這邊你安排人吧！”孫元化終於下了決心。
“老黑在汶萊，讓他過來就好了。還有，叫劉有泰過來。南洋三區的城鎮建設需要有一個人總攬、督促的。”袁野知道，萬隆區的右丞相祖可法一直在忙着茂西銀礦的事情，根本無心管理政事。孫元化要走，他的三個兒子一定會跟走，這邊一準很缺人的，但是，袁野又不能說立即派人接替他們的職位，只好這樣說了。
“你這是又要去哪裏？”孫元化問。
“我去看看畢登階搬家搬的怎麼樣了。”袁野避重就輕地說。既然你要走，我就沒有必要再跟你說詳細的計劃了。一千萬元白銀，袁野準備和孫元化分家。算是吧！不過彼此都心照不宣罷了。
見了孫元化，袁野立即去見阮大鋮，囑咐其按照一千萬元白銀，核實價格，調撥物資給孫元化。孫元化的兒子孫和京現在主管調撥物資，就由他去撲騰吧！一千萬元，阮大鋮當然很是心疼，不過見袁野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也不再堅持什麼了。
照常東行，在船上，袁野和楊愛等人說了這件事，“一千萬，夫君，咱家到底有多大的家當啊？”顧媚驚訝地合不上嘴。
“是國家的，不是咱家的。”袁野糾正說。
“只是現在庫存的白銀折價大約有四億元吧！大都是從南美弄來的。不過，夫君說，是戴雲、黃淮河寄存在這裏的。”楊愛輕鬆都說。
“這些銀子是以後咱們要拿貨物頂賬的。”袁野解釋說。
“還不算咱們的啊？”卞賽有些不解地問。
“也算是咱的了！就是夫君覺得南美洲太遠了，不願意管那邊的事情了。”楊愛解釋說。
“我得想些事情，失陪了！”袁野把自己關進一間艙室里想事去了。
孫元化是有能力管好杯犀湖、金州兩處煤鐵礦區的。這兩處礦區還有一個造船廠，兩個水泥廠、電石廠，這次他肯定會要不少蒸汽發電機的。這樣，他就能把造船廠盤活了。他的目標是去北美洲，肯定會在造船廠下功夫。他有了很多火輪船之後，肯定要佔領大明的海運、漕運市場的。這樣，頤中商貿公司的北方市場肯定要受到衝擊。他有可能獨佔和朝鮮的貿易。對倭國的貿易他也會分享一部分份額。估計也就這了。有關大明境內的石油開採，自己從來就沒有撒過風聲，孫元化就是再聰明也只能在陝西方面打主意。我得看看他後續如何動作。目前，孫承宗、畢懋康、畢懋良、王徵都在台灣或者大明，孫元化很可能以此為誘餌或者條件，脅迫他們的子弟隨他回大明。他回大明之後，崔應元在大明的話語權會削弱，崔應元可能會再來南洋。這個我得先做一些部署。
到了蘇魯馬益，見了畢登階，袁野說了孫元化要回大明的事情，畢登階對此有些不齒。這是要分家的節奏啊！“他一準是羨慕戴雲、黃淮河、魏雷去南美了，也是怨你，你非得把他們往外推。”畢登階分析說。
“可能有這。可是，南美里咱們這麼遠，你認為我該如何管啊？一年去一趟？我還有時間干正事嗎？不去一趟，我不了解他們哪邊的情況，我咋着管啊？還不是只聽他們一說，我再點頭。這和不管又有啥區別？”袁野為難地說。
“你建幾個區不就是了！”畢登階說。
“南美洲必須要一盤棋，有個領頭的，或者形成一個決策中心，一致對外，這樣才能形成合力，避免被人各個擊破。”袁野想都沒有想說。
“你任命戴云為左丞相統管不就成了嗎？”畢登階依舊堅持說。
“以戴雲的資歷和威望，我任命不任命還不都是一樣。只要他的決定能夠服眾。領袖是在治理、開發、佔領南美的過程中誕生和成長起來的。我不任命，讓他們一夥的幾個頭頭，都能暢所欲言，發表自己的主張和看法，這樣才能檢驗誰真正有領導他們這一伙人的能力。晚任命比早任命好。”袁野解釋說。
“你說戴雲當南美的頭頭，這事還不能最後確定？”畢登階瞪大眼睛說。
“戴雲喝的墨水太少，有不大愛深入地想事，他忠勇有餘，智慧不足。”袁野這才說出了他的看法。
“不會是因為他把你涼起來哪一次吧？”畢登階追問。
“你看我是哪么小氣的人嗎？我遷怒與他，是要讓他知道，不要再拿原先在我這裏得到的資歷，作為統屬其他的人依仗。他要當在南美洲的總頭領，需要靠自己的本事。”袁野說到這裏笑了。
“你有點太陰險了！”畢登階隨口說。
“小子，咋說話呢！我咋着陰險了？”袁野急了。
“小叔，小叔，你別急嗎！你應該把這事跟戴雲說清嗎！”畢登階趕忙道歉說。
“說透了就沒有用了！這事，只能靠他自己‘悟’。”袁野嘆息一聲。
“您認為，如果戴雲不行，誰行？”畢登階追問。
“可能是魏雷或者杜如預吧。黃淮河和戴雲的秉性差不多。”袁野評議說。
“你不怕我傳話過去？”畢登階惡作劇地問。
“等你傳過去，事情早就定了。就看他們幾個人如何對待、安排李自成一夥了。”袁野放心地說。
“要你說，咋着安排合適？”畢登階追問。
“我又不在南美，我咋知道！”袁野沒好氣地說。
“您老是神啊！咋會不知道！”畢登階恭維說。
“大杠杠嗎？讓其小範圍聚集，大範圍分散。只是這次他們去的人太多，恐怕不易做到。以不足七萬對五萬，難啊！”袁野憂心地說。
“你都知道難，他們肯定是做不好了。”畢登階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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