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么過幾天,秦彩雲忽然接到了老爹的電話,說是朱建龍回來了。
在朱建龍被帶走的這些日子裏,秦彩雲的生活不僅么有一點的鬱悶和不適,相反,整個身心到像是輕鬆了不少,即使她一個人在那棟別墅住着,晚上回去的再晚,也么感覺半點的孤寂,生活好像透了亮一樣地舒暢,么有了壓力和煩氣,么有了煙熏火燎的污濁空氣。
朱建龍是從濟南回來了,陪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於秀萍,於秀萍把朱建龍直接送到了“威星”公司大門口,又調轉完車頭后,從車裏伸出腦袋對朱建龍說:“中午市委招待所見,還是那個房間。”
朱建龍點了點頭,走進大門,敲開了“威星”公司辦公室的門。
多來福和秦光明還有兩個項目經理,正在磋商海港大廈裝修的事,對於朱建龍的忽然出現,他們好像都么有表現出多麼大的驚訝,好像朱建龍回來是他們預料之中的事。
“回來了哈,都弄利索了?”多來福問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朱建龍點點頭說:“回來了,都弄利索了……么有多大的事,回來該幹麼幹麼,么也不耽誤……”
兩個項目經理跟朱建龍打了聲招呼,知趣地去工地幹活去了。
“彩雲知道你回來?”秦光明問。
“么跟她說……我又不是立功受獎凱旋而歸的好事,知不知道的無所謂……”朱建龍說。
“么叫知不知道的無所謂,你不是和彩雲還是夫妻嘛,起碼的尊重應該有吧……”秦光明說。
“尊重?老人家嘢,么叫尊重彩雲還么弄懂,等她么時候弄懂了,我再尊重她也不晚。”朱建龍說。
秦光明想罵幾句朱建龍,可朱建龍話裏有話的暗示,讓秦光明失去了想罵朱建龍的底氣,秦光明不僅為彩雲和谷大勇的事而生氣。
多來福聽出來了朱建龍對秦光明的諷刺,但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各家有各家的事,於是,趕忙打圓場說:“中午我請客,去酒店吃飯,給朱總接風洗塵……”
“么有必要了,中午我去市委招待所吃,有幾個生意場上的朋友聚聚。”朱建龍說。
多來福鬧了個么趣,因為事先秦光明一點也么透露彩雲懷孕的實情,所以,多來福討好朱建龍的結果,更加讓秦光明和朱建龍尷尬不已。
“這會兒好了,你再不回來彩雲就該生了,孩子一出生看不見親爹,往後跟爹就不親了,哈哈……”多來福說。
多來福的玩笑話,並么有引起朱建龍絲毫的興趣,秦光明給多來福使了個眼色,多來福還以為他剛才說錯話了,於是又亡羊補牢地說:“玩笑歸玩笑,孩子到么時候也是跟爹媽親哪……”
“來福,你就少說兩句吧。”秦光明說。
“朱總,要不你先回家歇歇,洗洗澡換換衣服么的,這三個多月恐怕給你折騰的夠嗆,工程的事回頭我再給你彙報。”多來福說。
“那行,我回去拾掇拾掇,明天我過來,再商議工程的事。”朱建龍說完走了。
朱建龍一走,多來福趕忙問秦光明:“哎,彩雲和朱建龍是不是有么情況,我說里說外的都像是踩雷了,怎麼個事?”
秦光明嘆了口氣,就把彩雲懷孕的實情跟多來福說了。
“卧槽,我說你怎麼給我使眼色呢,我那知道是這麼回事……這就麻煩了……我說朱建龍一回來就耷拉個熊臉呢,說實話,哪個爺們也受不了這個刺激啊。”多來福說。
“有么法,彩雲又不聽我的,彩雲要真的和朱建龍鬧翻了,我還真么有臉在朱建龍手底下幹了,畢竟是彩雲的錯。”秦光明說。
“你也不用太上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么事么經歷過,還怕這點小事,彩雲是有錯在先,可也是有前提的,朱建龍不孕不生不說,還吸粉違法,雖說跟彩雲成親了,可經濟上又跟彩雲劃清界限,這也不像是兩口子過的日子呀。”多來福說。
“再有錢有么用,除了房子和車子送給彩雲使用外,其它的彩雲一點么沾他么,要是鬧翻臉了,彩雲肯定是凈身出戶。”秦光明說。
“關鍵是彩雲凈身出戶樂不樂意,樂意的話無所謂。”多來福說。
“肯定樂意,就怕朱建龍不樂意,我是怕他給彩雲使絆子。”秦光明說。
“實在是過不下去了,盡量是好說好散,誰也別傷了和氣,買賣不在人情在,咱往後不還得合作共贏掙錢嘛。”多來福說。
“要是彩雲跟朱建龍鬧翻了,我不想在他手底下幹了,反正海港大廈也快竣工了,我有幾個門店在裏面,干點么都能掙錢。”秦光明說。
“你別想那麼多,你是跟着我幹活,不是跟着朱建龍干,”多來福笑了笑說,“現在的趨勢是他離不開咱倆了,而不是咱倆離不開他,你聽我的就是了。”
“史小蘭近段時間因為彩雲的事挺上火的,又么有個好辦法,愁死她了。”秦光明說。
“辦法有,嘁,把複雜的事想的簡單一點,把簡單的事想的更簡單一點,么事都解決了,讓彩雲跟朱建龍離婚,谷大勇跟徐清燕離婚,這不就行了嗎。”多來福說。
“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難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秦光明說。
正說著,運輸隊的崔穎敲門進來了,不用說,又是來求秦光明給運輸隊安排車輛幹活的事。
“秦總,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么法我只能找上門來了。”崔穎說。
“找我也么用,不安排。”秦光明說。
“秦總不高興了哈,誰惹秦總了?”崔穎看了一眼多來福。
多來福笑了笑說:“他二大爺惹他了,正煩氣着呢……”
“二大爺?哪個單位的?”崔穎一本正經的問。
秦光明么吱聲。
“秦總,先前俺們的車輛在你這兒乾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就一點不給面子呀,還非要劉局長親自給你打電話?”崔穎說。
“因為先前是谷大勇當隊長,這會兒不是了,所以就不安排了,就這麼簡單,劉局長打電話我也會這麼說。”秦光明說。
“俺們運輸隊的利潤指標直線下降,照這麼下去,用不了三個月,虧損是肯定的,劉局長也火人了,這個曹隊長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所措了,非逼着我來求你,說你有么條件儘管說,都答應你,只要能安排五輛車幹活就行。”崔穎說。
“直線下降虧損不虧損跟我好像么多大的關係吧?”秦光明說。
“怎麼能說么關係呢,你高抬貴手就能讓運輸隊起死回生啊。”崔穎說。
多來福見狀說:“我不陪你倆嘮了,我還有事,走了。”
崔穎見多來福開門走了,小聲地說:“俺們曹隊長說了,提成的規矩還好使,半年結一回賬。”
“提么成?”秦光明問。
“提……秦彩雲么跟你說呀,谷隊長在的時候規定的……回去問問秦彩雲就知道了。”崔穎說。
“我聽不懂你說的么,我也懶得問秦彩雲,谷大勇當隊長的時候,那個曹隊長么少攻擊谷大勇哈,還籠絡人去市裡告狀么的,這會兒求我了,我就一個條件,把姓曹的換了我就答應。”秦光明說。
“好好,回去我跟劉局長彙報一下,你等着我的電話……可別不接哈。”崔穎笑了笑走了。
……
第二天一早,朱建龍就來“威星”公司辦公室了,見多來福一個人在辦公室,問:“秦總呢?”
“去工地了,這幾天計劃進的材料不少,安排車輛去了。”多來福說。
朱建龍從包里拿出一盒煙,捏出一根遞給多來福,自己也捏出一根。
朱建龍邊給多來福點煙便問:“徐清燕前些日子是不是來找我要錢了?”
“是,你剛剛被帶走後,她就來找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跟我要錢,我問么錢,她說是投資的錢,說是她代表投資人跟我要錢,我說我不知道這事,她說我是你的人,就應該把投資的錢給他們,說你進去了,出得來出不來的還另說,怕投資打水漂了,我讓她等你回來再說,呵呵,還要挾我,說投資人都不是吃素的。”多來福故意加重了語氣說,為的是不至於在彩雲的事情上,朱建龍跟徐清燕搞統一聯盟。
“真是人心隔肚皮,我這一被帶走,幾個投資人跟着就翻臉了哈,馬勒戈壁的,么玩意兒。”朱建龍說。
“他們真在你這兒投資了?”多來福問。
“**毛投資,出了徐清燕實打實地投了點,其他的都是我答應給他們的好處費,么法,生意上都用得着他們,得罪不起……一會兒徐清燕就來……”朱建龍說。
“那天徐清燕來要錢的時候,秦總也在,他么少替你說話教育徐清燕,敲打徐清燕別么有個數。”多來福說。
“一群喂不飽的白眼狼,不給他們好處么人替我辦事。”朱建龍說。
“手裏有點權的都是這樣。”多來福說。
“哎,多總,問你個事……”朱建龍挺神秘地說。
“你說……”
“哎,秦彩雲懷孕的事你知道嗎?”
“么事?不知道……”
“別裝了哈……你跟秦總親如兄弟,彩雲的事秦總還能不跟你說?”朱建龍問。
“你指的是公司的事還是個人私隱?”多來福裝糊塗。
“個人私隱……”
“個人私隱?哎,秦總還真說了,說是彩雲的二妹彩霞和一個小白臉處對象,么想到這個小白臉居然是個有老婆的人,你說氣人不氣人……”多來福滔滔不絕地說。
朱建龍期許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下來,顯然多來福說的話朱建龍么有一點興趣,隨口說:“秦家也是,凈出上當受騙的事哈……”
“世事難料,誰知道誰這一輩子會出么事,出了事就面對吧。”多來福說。
“這話說得對……”朱建龍的話音剛落,徐清燕推門進來了。
“朱總,你可回來了,看見你,俺們就放心了……”徐清燕看了看多來福又說,“我上次來跟多總要投資的錢,也是被迫無奈,那些投資人膽子小,還以為你出事回不來了呢,我安慰他們說,朱總不會出事的,么幾天就回來了,可他們不信……”
“為了防着我再被帶走,我把你們幾個投資人的錢退還給你們,別看我今天順利地回來了,二次進宮的話,回來可就么那麼容易了。”朱建龍說。
“也行……”徐清燕說。
“多總,”朱建龍遞給多來福一個投資人的名單說,“麻煩你替我去銀行辦這事,一共轉給徐清燕三十五萬就行了,具體分配的金額上面有,讓她處理就行了。”
“行,三十五萬哈,走吧。”多來福對徐清燕說。
“這都投了半年多了,就么有點利潤可賺?”徐清燕說。
“有,都在上面寫着呢,你按名單的金額給他們就行了,他們心裏明白。”朱建龍說。
徐清燕接過多來福手裏的名單,當看到自己名下的金額時,滿意地笑了笑,隨即說:“我就說了,投的錢不會打水漂的。”
多來福已經出了門,但是朱建龍小聲對徐清燕說的話,多來福還是聽見了。
“徐科長,辦完手續后你再回來一趟,我有事找你嘮嘮。”朱建龍說。
“行。”徐清燕說。
“威星”公司離銀行不遠,馬路的斜對過就是,多來福給徐清燕辦完轉賬手續后,知道她還要去約見朱建龍,也就不便再回辦公室了,直接去了海港大廈的施工現場。
徐清燕顯得有些激動,覺得朱建龍么虧待這幾個投資人,甚至後悔不該這麼鼠目寸光地來要錢了,不然的話可能還會拿到更多的錢。
徐清燕又回到了“威星”公司辦公室,見朱建龍正從包里往外拿錢,兩捆現金,放到了辦公桌上。
徐清燕不知就裏,問:“不會是又追加給我的利潤吧?”
“你想要這兩萬塊錢很容易,只要你能答應我一件事,你立馬拿走。”朱建龍說。
徐清燕有點緊張,感覺朱建龍好像在戲弄她,又好像在接受朱建龍對她作案的指示,不僅警惕地問:“答應你么事?”
“一年之內你保證跟谷大勇別離婚!”朱建龍說。
“哈哈,”徐清燕頓時覺得朱建龍求她的條件,是如此的簡單容易,可是徐清燕又不是傻人,知道越簡單容易的事,越蘊含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給我說個理由,為么?”
“開門見山?”朱建龍問。
“嗯,你說……”徐清燕說。
“秦彩雲懷孕了你知道嗎?”朱建龍問。
“知道,早就知道了,”徐清燕撇了一眼朱建龍又說,“好事,怎麼,還讓我給你道喜呀……”
“道喜?我得給你道喜才對……”朱建龍說。
“你老婆懷孕給我道么喜?”徐清燕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
“我跟你說秦彩雲懷孕跟我么有半點關係你信嗎?”朱建龍問。
“不信……跟你有么有關係礙着我么事。”徐清燕說。
“我有病,兩年么和秦彩雲同房了,她居然懷孕了,你不覺得蹊蹺嗎?”朱建龍說。
“蹊蹺不蹊蹺的你問問秦彩雲不就知道了嘛……”徐清燕說完腦瓜子忽然“轟”的一聲,盯着朱建龍問:“你是不是在懷疑秦彩雲和谷大勇有事?”
“不是懷疑,十有八九……”朱建龍說。
徐清燕一下子傻眼了,但還是竭力為谷大勇辯護說:“谷大勇不會的,儘管他和我過不到一塊,但還不至於這麼墮落……”
朱建龍忽然哈哈大笑,說:“你太不了解谷大勇了……”
“你拿出證據我看看,么有證據是要犯誹謗罪的哈……”徐清燕問。
“我現在么有證據,但是秦彩雲肯定要和我攤牌,谷大勇也肯定和你攤牌,他倆現在要和時間賽跑,爭取在秦彩雲生孩子之前,解除她倆各自的婚姻問題,這事可不是空穴來風,我觀察秦彩雲好幾年了,不信你就等着看……”朱建龍說。
徐清燕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剛才醍醐灌頂般地感覺,讓她對朱建龍的判斷有了些許的默認。
“目前我還么有跟秦彩雲正面交涉這件事,不過紙是包不住火的,以我對秦彩雲的了解,她是個敢做敢當的女人,肯定會說出孩子的親爹是誰的……我的意思是說你也別當傻瓜了,谷大勇給你賣了還替人家數錢呢。”朱建龍說。
徐清燕么吱聲,不想跟朱建龍討論這件事了,因為她對朱建龍並不熟悉,特別是對這種生意場上有錢人爾虞我詐的嘴臉,她天生就有一種厭惡的情緒。
“我和谷大勇何去何從,那是俺倆的事,我不拿婚姻做生意。”徐清燕看了看桌子上的兩萬塊錢。
“再加兩萬,耗谷大勇一年,我給你四萬。”朱建龍誤認為徐清燕嫌錢少。
徐清燕站起來要走。
“等等,你可以提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朱建龍說。
“朱總,對於一個不忠於婚姻的女人,你么有必要下這麼大的成本,真的,有這精力不如干好自己的事業,你看看你,戴着綠帽子給我講條件,實在不值得,滿馬路的好女人有的是,何必在秦彩雲這棵樹上弔死呢。”徐清燕說。
“我是咽不下這口氣啊……馬勒戈壁的,欺負到我的頭上了……”朱建龍恨恨地又說:“聽你的意思,是想成全谷大勇和秦彩雲?”
“我是在成全我自己,不以垃圾之人為伍,離谷大勇越遠越好,如果秦彩雲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谷大勇的話。”徐清燕說。
“百分之百的是……”朱建龍說。
“如果是,我和谷大勇的婚姻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至於你和秦彩雲怎麼地我管不着……我么有成人之美那麼高尚的情操……我再次強調一下,我不拿婚姻做生意。”徐清燕說完開門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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