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路不平錚錚俠義,遇艱時凜凜如常。

第93章 。路不平錚錚俠義,遇艱時凜凜如常。

同時,薛信封開以利益,勸二首領尚宜撫輯蒙古,覘勢權衡,與之聯絡,以為外應,楊劉以為然。是夕,安兒與二祖議,遂為二書,其一致書蒙古佯許欲附之,乞薛信封轉呈蒙古,其一致宋以陳己意,且遣使淮東與賈涉相聞。使者歸,安兒與相參訊,知賈涉厚遇之,其心始安,自此因與賈涉通書,許欲歸宋焉。

人世滄浪紛紜,唯誠可解,薛信封些許數言,直如焰火之化寒冽,乃使二祖及楊安兒經年之憂,自此解矣。妙真非止好武,亦且善詞賦,因軍中附宋遂願,遂賦詞贊之,詞云:

撲面風華已含春,姿影照紅塵。

綿綿隨遇,飛花弄巧,若影懷真。

滿園蝶訪縈如雪,絲雨若紛紛。

翩翩旖旎,高天心月,映水如鱗。

又幾日,薛信封將行,因與眾人議,欲由大名、走平陽,過延安諸府,捷出西夏徑歸蒙古。或曰:“公在太原,白衣來往於野,每交結閭里,與眾素相善,既西歸,訪舊友,或可奄至蒙古。”薛信封答:“以金沿途耳目,或有營利之徒,往日萍水之交,於今豈可妄用。”且戒曰:“今吾銜命東往,金今禁諸郡邊民私市武器,沿途未可露刃而令煩擾逮身。”眾答:“固也。”

九月十三,薛信封引眾欲歸,二祖置酒相送,席間話別,二人執手依依。其後眾出淄州,一路兼程不舍晝夜,二十五日,行至延安府洛川縣,薛信封見路旁有酒肆,因邀眾人會飲,入內,見壁有留題曰:“公道”二字,主人言甚雅潔,眾喜之。少時有老叟攜女入內,老叟小飲,少女負壁而立,信封視之,見其女姿色頗佳。

無幾時,有軍校引金卒十數人被酒進肆,軍校問曰:“有佳酒否?”主人聞之進酒,移時,眾卒盡醉,自古醉者寡德,行止無度,如箭辭弦,傷人多端。是時也,金卒語無所諱,謂少女:“美酒須得盡興為樂,且待美人歌舞唱曲則個。”群卒聞言皆大笑。少女懼,掩涕痛哭,老者怒起,叱曰:“清平天下,軍人安可辱民女耶?”

主人出,私謂老者曰:“此酒徒不足與論。”又指壁以勸金卒曰:“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諸君當自重,未可以酒試法也。”眾卒怒曰:“吾等為國征戰經年,今且一時行樂,如何不可?”言畢,二卒即欲戲狎少女,肆主是時頗有慍色,復出手欲阻之,二卒竟欲以刃相脅。

薛信封見之變色,紅菱眾人亦動容而起,其中有壯士姓名曰高無尚者,旋即趨前以手攫二卒之手,力甚猛悍,二人痛殊難忍,即時號呼不止。少時,無尚釋之,二人臂骨盡折,幾為齏粉也。軍校見之甚怒,乃命眾持器械呼嘯而前,信封知事難解矣,遂囑眾人曰:“此去西夏不遠矣,入夏境上,願諸君避是非,謹言行,朝夕以歸軍為念。”

眾壯士領命,護佑父女二人及肆主自後門出,薛信封獨與高無尚當敵。少時,二人以眾寡難侔,皆為軍械所傷,高無尚自強,以一當數,時已手刃數卒,身被數傷,血不止,欲破圍,然邏兵已近外圍。

無尚力竭,見金卒圍前,無尚笑曰:“男子自決,安從他命,汝等飼犬,何為辱我。”言迄,自盡,其時也,一時刀光迴環,劍影飛舞,似為無尚奪一青紅。信封釋刃,扶高無尚大哭。軍校其時,雖偃肆勃然,不由命眾稍止。

是時親圍而遠,敵就而近,薛信封從容立定,引動就縛。軍校命眾捕執之逮考。至軍中,軍中長吏命發信封衣袍,得蒙古與二祖書,遂糺舉捕送於獄。獄吏因見薛信封貌甚雄偉,乃親招誘之,然多日未果,獄吏無奈,遂命人設法鞫訊。其後傳考數獄,炮烙交用,杻械所及,苦之百端,薛信封略無一言。

長吏自度事關國事,即以情告鄜延路兵馬都監府,都監府數日未報,長吏百思無奈,因命弒之。信封將就戮,望南三拜,意象頗自若,笑曰:“今為男兒已矣矣,惜未見中土,然金刃強弱,未知武技,請試揣之。”起,顏色未稍變,旋即端坐迎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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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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