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懷念從前的我們
流蘇說：“不是該放棄你，是早該放過她自己。畢竟她喜歡你這件事情，真的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她為了你的公司，連自己的一輩子都敢搭進去！”
齊深沒接話，靠邊停車，說：到了。“
隨後下車，替流蘇開車門，幫忙把遇安扶出來。
流蘇見他神色疲憊，似乎是匆忙趕過來的，心角一軟，道了聲謝。
“流蘇，明天請遇安一定要出席婚禮，她......很重要。”齊深叫住她說。
流蘇停下腳步，背對着他，說：“好。”
現場的致命打擊，也許會讓遇安醒得快一點。
齊深真誠地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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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遇安被流蘇拉着去店裏挑禮服。
正如她所說：“正因為你不是新娘，才要打扮得更加漂亮。艷壓群芳，碾壓新娘，吸引眼球，才是你正確的出場方式。”
遇安看着琳琅滿目的各式衣服，一點慾望都提不起來。她一向打扮隨心隨意，舒服方便即可，就算是出席婚禮宴會，淡妝，加上一條簡單款的素色連衣裙就可應付。
一進店，都是流蘇上串下串地認真挑衣服，遇安則默默地跟着走。
“這件，這件，這件，還有這件.......”
二十分鐘后，流蘇把五六條裙子塞到遇安的懷裏，說：“搞定！進去試試看。”
遇安抬起頭，拿起一件弔帶低胸裝，略顯為難，說：“這也太露了吧？”
流蘇用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遇安，喃喃道：“嗯，34B?不，C!絕對能撐得起來。”
遇安沒聽清，說：“你說什麼？”
流蘇推着遇安進換衣間，一邊說：“放心放心，相信我的眼光，你穿上之後絕對好看。”
沒過多久，遇安試衣出來了。
她用手捂住胸前，小聲地喚了聲流蘇。
流蘇轉過身，看直了眼，圍着遇安走了一圈，驚訝地說：“安安，你仙女下凡啊。”
這是一件純藍色的拖地魚尾裙，最巧妙的地方，是在兩條小腿的中間設計了一個中高開叉，尾部左右分開，就像蝴蝶的翅膀。
美好純真的氣質側漏不遺。
流蘇把遇安拉到鏡子前，嘖嘖稱讚自己的眼光。
遇安差點就認不出鏡子裏的人，她從未這樣打扮過。還有那雙眼睛，昔日填滿的爛漫天真，歷經了九年的洗禮，早已蒙上了憂鬱滄桑的黑布。
突然，遇安的笑容僵住了。
鏡子裏，映射出了對麵店鋪里的兩個模糊身影。
是他？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他們依偎着，剛走出門。
遇安下意識提起裙子，跑了出去，在店門口停住。
流蘇不知情地追了出來。剛好看見齊深貼心地替那懷孕的女人打開車門。女人朝他微笑，身子貼了上去，兩人輕擁之後，女人便進車了。
齊深繞到另一邊，跟女人坐在一起。
遇安看着那輛黑色賓利漸行漸遠，心也飄走了。
未婚先孕？奉子成婚？
九年沒見了，他身着一套銀灰色西裝，恰好的剪裁襯出欣長挺拔的身材，依舊帥氣逼人。經歷了與歲月的摩擦，成熟穩重的氣質混合著陽光俊朗的味道。
只是如今，他懷裏的女人，不是她，如此美好的氣息也不再屬於她。
遇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流蘇的家裏的。她躺在床上，腦子裏全是店鋪里的那一幕。
想了很久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麼，她突然坐起來，說：“流蘇，我明天不去了。”
流蘇問：“為什麼？”
“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他現在過得很好，我默默祝福他就行了。”
“安安，你這是在自欺欺人。你等了他九年還不夠嗎？如果你不去，就說明你在逃避，還愛着他，還想繼續等他，對不對？”
遇安低着頭，小聲說：“我沒有......”
流蘇摟着她的肩膀，說：“你把女人一輩子最好的時光都給了他，對他的愛已經足夠了，我們不要再傻下去，為自己而活，嗯？”
遇安點頭，算是默認去出席婚禮了。
九年的賬，他用一場婚禮做了了結，而她，只是台下的觀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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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遇安和流蘇準時到達舉辦婚禮的酒店。
奇怪的是，現場沒有一張新人的照片。但她們並沒有去留意，徑直走了進去，找了一個好角度的座位坐下。
到了婚禮時間，卻不見新郎新娘的身影。席上的人開始有點躁動，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主持人及時上台說話救場。
“各位來賓，很高興大家能夠出席這場婚禮。但是現在出現了一點小狀況，接新娘的車被堵在了路上，所以婚禮的開始時間要推遲一陣子。還請各位多多包涵，後堂有準備糕點水果自助，大家可以先去吃點，休息休息。正式的時間另行通知，謝謝大家的體諒。”
流蘇說：“安安，你餓了么？要不去吃點東西？”
遇安搖頭，不舒服地說：“你先去，我想去趟洗手間。”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白？”流蘇關心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昨晚喝酒喝多了，我去去就回。”說完，遇安起身離開。
遇安對着洗手盆，嘔了一陣之後，舒坦了許多。
她打開水龍頭，擦嘴洗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即將三十歲的她，化着精緻的妝容，依舊遮掩不住眼底的那抹歲月給予的眼角紋。遇安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流出的水可以逆流，如果逝去的時光可以倒轉，如果她對齊深的愛可以收回，那麼，後來的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有着一個不同的結局？
但是，世界上什麼果子都有，就是沒有一種被喚作“如果”的果實，不是嗎？
底下不斷涌流的涼水，清新純真，不含一絲雜質，宛如大學時期的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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