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鈴血槐

第4章 妖鈴血槐

我們用力喊了半天,嗓子都快破了,玉蘭和阿香衝著他們身邊開了好幾槍,那些人好像着了魔一樣,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完了呦,完了呦!這回是茅廁里開鋪,隔屎不遠了!”我瞪了格根哈斯一眼:“你能說點吉利的話不?”

“小兄弟我說你不應該呀,他們出事了你就能回去了……”話還沒說完,阿香的槍就指了過來:“現在說這話當我們死了啊?我看你是茅坑裏點燈,找屎呢!”

格根哈斯雙手立馬作投降狀:“大姐我就開個玩笑……”

此時黃毛神情凝重,從口袋裏掏出一副藍牙耳機,塞到耳朵里,打開手機放了一首最炫民族風,把音量開到了最大。

我沖他豎個了大拇指,想誇他機智,結果他又塞給我一副藍牙耳機,示意我也戴上。我心說這傢伙是不是搞耳機批發的?身上帶這麼多耳機。

“我倆得趕快過去拉住他們!”黃毛衝著我道。

“我倆?!”你要去送死,別拉上我呀!這要是那個什麼妖烏見我肥嫩多汁的,直接抓我怎麼辦呀?

不由我解釋,黃毛一把拉上我下了河道。這河道看着不陡,不過都是沙礫卵石,滑得很,我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手擦破了點皮。

河道的“穿堂風”很大,可能是因為這是喇叭口型,要不是都戴着護目鏡,估計眼睛都睜不開了。我倆走了十來米,到了河道中心,我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結果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景,我有點慌了,扯着黃毛的手,示意他向後看,黃毛看了一眼後頭,手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靜下來。

前面的那群人已經上了坡,我倆加快了速度跟上去。忽然一陣強風襲來,黃毛差點被吹翻,幸好被我拉住,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的肉如此重要。

“嘭!”一聲槍聲響徹天際。打起來了?這是我腦海里的第一個念頭。

天陰了下來,風也愈來愈大,我倆幾乎站不住了,我拉着黃毛趴在地上,從而減少受力面,把頭護在雙臂肩,防止灌入太多的風沙。

總是趴在這裏也不是辦法,現在這個情況進退兩難,這風刮個半小時就停還好,要是幾天幾夜,我倆都不用那鳥來給我們曬肉乾,自己早就被風吹乾了。

此時黃毛在自己身上摸着什麼東西,我側頭一看,是一把橙色的槍。他抬起槍,對着那棵樹就是一槍,裏面的子彈帶着白色的火焰噴射而出,落在樹冠里,瞬間冒起了煙。

好槍法!我暗自驚嘆,這麼大的風都能打中,那參加奧運會拿金牌什麼的肯定不在話下了。

接着黃毛又打了三槍,都中了,此時血槐已經多處開始冒煙。我看到樹氣根上的鈴鐺開始一顆顆地往下掉,鈴鐺聲沒了,耳機也可以摘下來。

偏偏這時,天居然下起了冰雹。早知道草原氣候多變,也沒想到會變得這麼快,早上還是萬里無雲的,結果現在又是暴風又是雹子的,我倆趕緊把外套罩在腦袋上,省得砸傷。

“現在怎麼辦?!風這麼大,走都走不了,趴在這兒還要被冰雹砸!”我大聲說道。

“爬!”黃毛吼道。

“往哪邊爬!?”

“爬回去!”

“你不要你老闆了嗎?!”

“老闆讓我別把你丟了!快爬!”

他話音剛落,我就被一塊大雹子砸到了後腦勺,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已經在車上了。聽說是黃毛一個人一邊爬一邊把我拉回來的。

我詢問了一下剛才的情況,得到的回答是有驚無險。我放鬆下來,身子靠到一邊,結果硌得慌。我一瞧是一塊用布蓋起來的東西,看着輪廓像是一個人!

瘸子在副駕駛側頭看我,笑道:“揭下布打個招呼吧。”

“這什麼玩意!”

“我的一個熟人,很多年前來這裏失蹤了,找了他好久了,沒想到真找到了。”

“你的朋友……成這樣了,你還能認識?”我比劃着這個他乾癟的樣子。

“他欠我這麼多錢,化成灰我都認識!”瘸子說得很輕鬆,感覺這人應該和他關係一般,不過真一般的關係也不會成了這樣也能認出來。

“你是打算讓你朋友一路都坐在這兒?”我可不想和不熟的人靠這麼近。

“他不會吵到你睡覺的。”瘸子有點幸災樂禍道,“你要是介意,可以讓他坐副駕駛。”

後來,我問起當時樹下的大成,瘸子告訴我那都是集體出現的幻覺,因為我們當時都想找到大成,腦海里百分之六十以上想的都是他的樣子,所以在鈴鐺聲的作用下,集體幻覺就產生了。

“一開始我們都低估了這個妖鈴血槐,才着了它的道,幸好你們燒傷了血槐,這才能逃過一劫。”

“這和我沒什麼關係,是黃毛開的槍。”

此時黃毛笑嘻嘻地說道:“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很快,我們就到了最終的目的地——賀蓮遺址。一下車,我就發現咱們的車少了三輛,一問才知道是剛才風暴太大,翻了的那三輛,一時修不好了,就丟在那兒了。我心說這俱樂部真是豪,一百多萬的車說丟就丟,而且一丟就是三輛,也不怕收廢品的拉走賣了。

賀蓮遺址座落在一條大河邊,不過這條河應該已經乾涸好久了。聽陳廣袤說,這條河是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開始真正的斷流的,當時遇到了連續三年的罕見乾旱天氣,這條名為騰格里的河水流越來越少,最後徹底斷流了。

曾添彩說:“這條河還是賀蓮城的護城河,傳說河裏長着八百尺長的大魚,尾能過城門,口能吞天地。”

“這魚是不是叫鯤啊?”玫瑰問道。

“你們這些小年輕就只知道鯤呀?其實我這也是在九七年來這裏時,看壁畫上畫的,也只能算個傳說,當時我們的老師把這魚叫巨鯉,因為和普通的鯉魚很像嘛。不過後來聽說這裏的壁畫被盜賣了,那幅描述巨鯉的壁畫可能以後再也見不着了。”

我沒心情再聽他們講這座古城的歷史,開始穿梭在殘垣斷壁中尋找趙暮。雖然遺址不小,但是多數建築已經坍塌,應該站在高處一眼就能望到古城的全貌。

我爬到車頂上眺望遺址,果然一切盡收眼底。然而卻並沒有看到趙暮,而且除了我們這一波人,並沒有任何其他人的蹤影了。從早上開始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其他人,甚至中午小憩的那個補給站,再到這裏還算小熱的景點,一個生人都沒有遇到,這也太奇怪了。

“小胖子!你站那麼高幹什麼?嫌我們的車還不夠少是么?”此時瘸子打斷了我的思緒。

“站的高,尿的遠。”我手腳並用地爬下來,結果還是沒踩穩,摔了個大馬趴。

瘸子見了哈哈笑道:“你是真要減肥了,這麼點高度都能摔。”

我沒在意他說得什麼,只是手上摸到了一些奇怪的觸感,扒開草地一看,居然是一塊雕滿了文字的玉石地磚。

此時瘸子也湊過頭來看:“漢白玉的,不值錢。”

“這上面的字好奇怪,歪歪扭扭的,像蟲子一樣。”我道。

曾添彩聽了說:“那歪歪扭扭的是這裏的文字,現在已經失傳了。我的老師研究了七十多年也才研究出一百多個常用字的意思。”

“那您知道上頭刻的是什麼嗎?”我問道。

“一般這地磚都是刻製作人的名字,日期,還有一些詩歌什麼的。這個賀蓮古城以前也算一個宗教之城吧,賀蓮教就是他們的主教,我剛才說的巨鯉就是他們的神獸,賀蓮人相信人死後放入水中,會變成魚,魚再活一百年又會變成人,如此生生不息。”

“聽得我都想吃水煮魚了。”

老黑坐到我身邊,從包里拿出一塊壓縮餅乾啃了起來:“到時候去重慶,我請你吃。”

“你是重慶人?”

“正宗重慶!”說完他又衝著玫瑰喊道,“大姐!今兒還下不下了?”

我沒懂他們要下什麼?下雨?下蛋?

“下!通知下去,受傷的人留在上面休息,其餘人帶上裝備下地宮。”

看這架勢有有點慌了,這難道不是盜墓?

“你們去吧,我呆在上面就行了。這個身材鑽不了洞。”

瘸子笑着拍拍我的肚子,道:“你當我們耗子呢?我們就下去逛逛。”

我湊近瘸子低聲道:“騙鬼呢?下去逛逛還用得着帶鐵鍬鎬子?我昨晚上聽着那些人談話了……”說著我偷偷瞥了眼大成,“他們要等下去后就弄你們。”

瘸子挑了挑眉,搭上我的肩:“小胖子,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們是正經的探險隊,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盜墓團伙。不過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能保證別人對你正不正經了……”

“有話好好說!我聽話,我懂事!但我什麼都不會。”

“不需要你什麼都會,你知道遵從自己的內心就行。”

“我行我行!”我滿口答應下來,慫誰不會?

一開始我還以為和電視小說一樣,一下去就是一堆白骨、棺材、乾屍什麼的。結果就是一處地道,還是已經被開發過的,台階欄杆都是新換的。

曾添彩一邊領着路,嘴上一邊感慨:“記得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整牆整牆的壁畫,現在都被人給盜了……”說完他還嘆了口氣,“這些壁畫我們只留下了部分照片,想再複製也很難了。”

“我們這是要去那兒啊?”我不禁問道,這地方已經被開發了,再走一遍有什麼意義呢?

“跟着我吧。其實我這也是第二次走,上次來還是二十多年前呢。”

七拐八繞的走了約二十分鐘,我開始覺得有點呼吸不暢了,一摸臉,一手的汗。我扶着牆,對着後頭的瘸子道:“這兒太悶了,我有點兒喘不過氣了。”

“你這胖子怎麼虛成這樣,就這點勁怎麼討老婆?”後頭有人開始鬨笑起來。

“你們勁大!走走前邊去!擋到我的空氣了!”我揮着手,讓他們往前面走。

待他們走到前頭后,我背靠在牆上坐了下來,只聽到“咔嚓”一聲,好像把一塊磚坐下去了。

“哎呦我去!”這時聽到前頭有人喊道,“這麼多哥們兒!”

我也顧不得什麼了,趕緊起身去看。“卧槽!”我驚得叫出了聲,他們說的哥們兒居然是乾屍!

一堆乾屍堆得像個小山包一樣,擋在一扇門前。

“這些……姿勢好詭異啊……你們看,這姿勢像是擋住這個門不讓裏面的東西出來一樣……”曾添彩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裏頭應該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在,我們要進去嗎?”人群中有人說話。

玫瑰看了看時間,又和瘸子交換了眼神說道:“先把這些清開。”

所有人開始動手清理乾屍,我發現所有屍體上的衣服都是統一制式,所有衣服上都有一個金屬標誌物,長得像半塊太極魚圖。

“穀子……穀子……”

感覺到有人叫我,我站起身四處張望。

“穀子!這裏!”是趙暮的聲音!趙暮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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