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動的感覺
平凡將文件袋放在書桌上，駕輕就熟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來。
不久，平凡將那本《周易通靈要訣》放在了黑色旅行包的外層口袋裏，輕輕地將拉鏈拉好。
回頭望了望宿舍一圈，他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還沒待上一周的小房間。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平靜地戴上口罩和帽子，不急不緩地打開房門離開了。
平凡心想，平凡真的可以平凡嗎？
一張便箋貼在李凌的書桌上，上面寫着：“有事外出，歸期待定。切記：修行不可輟！”
日內瓦既擁有LC區建築群的古樸典雅，石子鋪成的街道，厚重的歐式建築，黃綠相間的圓形標牌的古玩商店；也包含XC區的現代化，店鋪林立、牌扁高懸的繁華的商業區，高樓林立。
風輕輕地撫來，花香四溢，沁人心脾，抬頭望向天空，晴朗很多，朵朵雲彩變幻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形狀，襯托天色的藍色剔透。煙波浩淼的萊蒙湖水泛起絲絲漣漪，又遇清風，寬闊的湖面上揚着彩帆的帆船，遊艇川流不息。近處一顆顆晶瑩剔透紫水晶般的葡萄掛在藤架上，金黃、綠色、紅色枝葉色彩斑駁地鑲嵌在大地上，遠處是皚皚白雪的阿爾卑斯山和汝拉山脈群峰。日內瓦依山傍水，讓人沉醉的大美人間仙境。
平凡漫步在風景如畫的林間小道上，在一個樹下涼椅處坐了下來，從包里取出了那本褶皺的書，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看起書來。
一刻鐘后，一個皮膚白皙瑩潔、中等身材、體態豐腴的女性悄無聲息地坐在了平凡的身邊。
淡淡的清新花香隨着風悄悄襲來，讓人心情舒暢不已。
“你就是羅生？”那女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語速很快，聲音很清脆，語調柔和，聲音讓人覺得很舒暢，甚至不可抵抗地想回答。
平凡將手裏的書輕輕合上，慢條斯理地放在背包里。
平凡轉過身來看着面前這個女人，她有着一張典型的亞洲人五官，很精緻柔美，約莫三十歲左右，留着中分卷短髮，顯得厚重和圓潤，白色立領修身雪紡衫扎進黑色職業包裙中，顯得簡約優雅、隨性自然，十寸黑色高跟鞋配上黑色絲襪又增添了些許魅力和誘惑。
這個女人給平凡的第一印象是幹練、優雅。
平凡打量這個女人的時候，女人也在觀察面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身材挺拔，坐姿慵懶，單從他收書這個動作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極其淡定的人，看形態也就二十歲左右，頭頂一頂棒球帽，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一件樣式極其樸素的長袖上衣，質地似絲似麻似絹又似錦，看起來很透氣、柔軟，下身穿一件黑色運動褲，質地和上衣相似，腳上穿了一雙運動鞋。
在這個女人看來，面前這個男人絕不是考古人員，至少不是完全的考古人員。
至於他的真實身份，自己毫無端倪，更不能探查，因為自己任務只能是輔助他工作而已。
她覺得他太年輕，也沒有考古人員身上那股子酸酸的憨勁，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也不會相信他們會真的派來一個專門搞學術研究的人來。
她很欣賞眼前這個男人，平和淡然，優雅自若。
如果不是觀察到他已經在這個約定地點待了很久，她去和這個男人接頭的一點點信心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她用漢語而不是當地法語來向他問話的原因。
“你是唐瑜？”平凡沒有回答這個女人的問話，而是直接回問道。
對於平凡顯得並不禮貌的回話，唐瑜非但沒有感到不愉快，反倒更欣賞面前這個男人。
因為身居高位的她問話的時候特意提高了自己的氣勢，而他並沒有像別人一樣禮貌的回答，而是更強勢的回問。
唐瑜微笑着說道：“嗯，我是唐瑜，你好。”一邊說著一邊優雅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平凡禮節性地伸出右手，和唐瑜握手。
唐瑜接觸到平凡的手，仿似一道閃電沿着她的指尖直擊心臟，猶如上萬隻螞蟻要撕咬着自己的每根神經，渾身瞬時酥麻。
她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讓自己鎮靜下來，趕緊和面前這個男人握完了手。
此時的唐瑜頷首微低，紅唇緊閉，面臉通紅，宛若熟透的紅蘋果，嬌艷欲滴。
唐瑜心想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平凡雖然已經十八，但一直以來跟隨兩個師父修行，對於男女之事基本無知狀態。
見唐瑜面紅耳赤，疑惑地問道：“你沒事吧？”
聽到平凡天真的問話，唐瑜真的心想找個洞鑽進去，自己三十歲難道會一見鍾情，為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心動？
唐瑜搪塞道：“穿的有點厚，天有點熱，沒事的。”接着抬起手，看看腕錶，笑着說道，“這地方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吧！”
平凡聽得出來唐瑜是在敷衍，是在轉移話題，他也不想招惹麻煩，既然她不想談，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吧！地點你選。”平凡很簡短地說道。
“那好吧！我們去我住的地方吧！”唐瑜也很簡短地說著。
平凡安靜地背靠在寶馬M3的後座上，看着窗外飛逝的風景。
唐瑜則坐在駕駛位上顯得很認真地開着這款自己最喜歡的車，其心裏卻是波濤洶湧，難以平復。
不久，一座歐式別墅出現在面前，它處於日內瓦湖邊上，石砌的圍牆，香檳色的牆體，圓形的拱門，絳紅色的屋頂。
亨利詹姆斯稱讚日內瓦湖是“出奇的藍色的湖”；拜倫將它比作一面晶瑩的鏡子，“有着沉思所需要的養料和空氣”；巴爾扎克更是說它是“愛情的同義詞”。
屋后泳池的活水也如那湖水一樣湛藍清澈。從客廳延伸出的小路到達湖邊的亭子，亭子裏擺着幾張長沙發，以供休憩。
平凡站在屋后，遠處望去，落日的餘暉從樹間斑駁透過，川流不息的湖水上有幾隻湖鳥在空中盤旋，不禁贊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唐瑜將車停在車庫，出來剛好看到平凡站在那裏望着遠方，彷彿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天地，那麼的和諧和自然，看的竟有些入迷，直到聽到平凡的讚歎才回過神來。
想到平凡誇讚自己的住所美，唐瑜心裏竟泛起一絲喜意。
“我的住所還不錯吧！”唐瑜笑着說道。
“嗯，還不錯！”平凡轉過頭來，依舊淡然地說道。
說著，平凡將口罩和帽子取了下來，用手隨意地向上撩了一下頭髮，晃了晃頭。
唐瑜因為已經知道對方就是接頭的羅生，所以才會將他直接帶到自己的別墅。
但是到現在，她才看清他的面容，霞光從平凡發間透過，唐瑜彷彿嗅到粉色甜蜜的味道，心跳加速，差點暈了過去，因為她看見世上最完美的容顏，美到讓人窒息。
平凡見唐瑜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提醒道：“我們就去那個涼亭談吧！”
唐瑜覺得平凡的聲音又甜又酥，僅有的一點理智告訴她，對方是在和自己談公事的，不牽涉任何風月。
唐瑜用大拇指狠狠掐了一下自己，故作鎮靜的說道：“好啊！按你說的。”
為了緩解尷尬，唐瑜說道：“你需要喝點什麼嗎？”
“白開水，謝謝！”平凡本想說茶，但轉念一想瑞士人很少家裏備茶，就隨口說道。
“好的。”唐瑜說著，已經去拿了。
對於在瑞士土生土長已經習慣歐式生活方式的唐瑜來說，地下酒窖里的紅酒才是她的最愛。
可是，今天她卻也喝起了白開水，她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口，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事情說來話長。”
“故事還要從上世紀初說起，在那個社會動蕩的年代，我的曾祖父是一個典型的愛國知識分子，他還曾參加過五四運動和許多起義革命，可是他在一次社會運動中中流彈身亡，留下不足滿月的爺爺。爺爺在曾祖母的撫養教育下，成為了一名嚴謹的考古研究員。在那個民不聊生、列強橫行的社會，父親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中國的瑰寶被破壞和洗劫。為了尋回不知所蹤的歷史國寶，爺爺和其他考古學家立誓以追迴流落的瑰寶為畢生追求。抗戰勝利后，爺爺帶着仍在襁褓中的父親輾轉來到歐洲，多年來一直暗中探尋文物的下落，直到臨死前爺爺將一張清單交給了父親。父親早些年去世后，清單就傳到了我這裏。”說到這裏，唐瑜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來，放在了桌面上。
平凡順勢將紙取了過來，看了看，這是一份複印的文件，但仍能看出上面字跡渾厚雄健，遒勁秀拔，氣勢磅礴，浩然正氣躍然紙上，內容是一些文物的列表。
看過，平凡很輕柔地將紙放回了桌上。
唐瑜接著說道：“只有擁有一定的地位，才能進特定的圈子，才更有機會得到有用的情報。爺爺認為作為異國移民去投入政治必然是舉步維艱，所以我們建立了自己的商業版圖。目前，我是唐氏投資控股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關於北京人頭蓋骨的下落，我也只是偶然間在一次聚會上聽到的。通過和談論的人接觸，我了解到這件寶物近期將會在伯爾尼的一處地下拍賣會拍賣。”唐瑜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只可惜我沒有了解到太多的消息，這已經是我了解到的全部消息了。”
平凡聽到唐瑜說的內容基本就和裴思玉給自己的檔案內容相似，這時候他的主意打定，這次是真的要去那地下拍賣會走一遭了。
主意已定，平凡準備告辭離開。
就在此時，平凡忽然心頭似有所感，轉過頭來，視線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落在河對岸遠處的山林。
驀地，平凡一個箭步衝到唐瑜的身邊，一把抱住她順勢滾在沙發上。
唐瑜開始感到很驚愕，接着是一陣羞憤，只因現在平凡臉緊靠自己，可以嗅到對方的鼻息，而且平凡雙手環腰抱着自己，身子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身上，胸口竟有些悶。
平凡感覺遠方有危險，就很自然地抱起唐瑜躺在了沙發上，恰巧沙發椅背完全掩護着他們兩個的身體。
接下來平凡就感覺有點不對了，只感覺胸前壓着兩團軟肉，絲絲花香襲來，手上傳來柔膩的觸感，他頓時感到有點燥熱。
平凡想趕緊擺脫這尷尬境地，但想到自己剛才的直覺，就索性直接抱着唐瑜向外翻了一圈，從沙發上翻了下來。
這下子，唐瑜剛好趴在了平凡的上邊，就在剛才的轉動中，她的右臉頰剛好放在了平凡的肩頭，與他的右臉緊貼在一起。
唐瑜羞憤地想掙脫開站起來。
恰好，平凡的嘴巴在唐瑜的耳朵處，重重地說道：“不要動！”唐瑜耳朵感到一股熱浪拂過自己的耳垂，瞬間身體軟了下來。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水杯應聲破裂，四分五裂的散落滿地。
剛才那一剎那，平凡清晰地看到一顆子彈從原先唐瑜頭部的位置飛過，恰恰打到桌上那透明的玻璃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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