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與惑

第7章 情與惑

有了許多次的擁抱,兩個早已就變得熟絡起來,彼此間相互忘情的撫摸着…

忽然,胡愛玲的手碰到了一個挺硬的東西,就說:“這是啥啊?”

而這時的沈正雄卻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她笑着。

“是啥說啊?”胡愛玲故意的說。

“我知道你知道。”沈正雄說。

“嗯。但我不說,想讓你說。”胡愛玲說。

“咋非得讓我說呢?”沈正雄說。

“嗯,就讓你說。”胡愛玲撒嬌的說。

“那要非讓我說的話,我說是倆數。”沈正雄說。

“咋還是倆數啊,是倆籽吧?”胡愛玲說。

“呵呵呵,不對。自己想啊!”沈正雄說。

“我想不出來。”胡愛玲說。

“好好想,數到十,排在一二三大後邊的那倆數。”

胡愛玲不假思索的說:“八九?“

”再往裏來點。“沈正雄說。

”再往裏來點?啊..我知道了...”忽然,胡愛玲略有所思的好像是想起了啥的說。

沈正雄故意逗她說:“啊啥,知道是幾了?”

”不告訴你!反正我知道了。”胡愛玲說。

沈正雄在笑着的看她。而胡愛玲也在看他,忽然嫩聲的撒嬌說:“我想看看。”

沈正雄:“看啥?“

“那兒,那倆數兒…”胡愛玲說。

“你真知道了?”沈正雄說。

胡愛玲看着他,不由的“嗯”了一聲,然後就伸過手來,低下頭去···

······

兩個是那樣渴望,畢竟都是第一次,雖然有些緊張,但感覺竟是那樣的愉悅而又甜蜜。

那是一種無以倫比的幸福,兩個直覺得就好像是在騰雲駕霧一樣…

沈正雄也一下就像長大了幾歲。

從那以後,兩個只要一有機會,就更是想法偷偷在一起。甚至就是一個從另一個的家門口經過,也要特意的提高嗓門,有話沒話的找個話兒說,只要這個聽到了那個的說話聲,立刻就會跑出來,哪怕就是彼此相互看一眼,感覺也是一種甜蜜和幸福…

胡愛玲的姑媽胡蝶,或許也是家庭條件好,年輕時候就跟庄稼院的女孩子有些不一樣,顯得的比較成熟而又風流。

胡愛玲的生母在許多事上也是看得開,就這樣慢慢的耳聞目染,所以在這方面就比沈正雄似乎懂得的要多的多。

有一回他倆辦完了事兒,沈正雄問她:“你是啥時候知道這事的?”

她告訴他說:“好像是我十五歲那年吧,春天那時候。”

“那麼早啊,你咋知道的?”沈正雄問。

“不告訴你!”胡愛玲說。

“告訴我啊!”沈正雄說。

胡愛玲看看他,摸着他的手。

“告訴我,啊?”沈正雄又說。

“就這麼想聽啊!”胡愛玲說。

沈正雄說:“嗯,想聽,快說啊!”

胡愛玲笑着,同時看着他說:“就是有一回。那時候我跟姑媽我姑父他們還是在一個屋裏睡的時候。一天夜裏我有尿,就醒了。但那時天還是挺冷的,我怕冷,就想尿又不想尿的在被窩裏誤着,想實在憋不住了再尿。偏偏這時我就聽見姑媽在哼哼,我那時還這樣想,姑媽這準是生病了吧,要不哼哼啥?就不由睜開眼睛往那邊看。但卻看見姑父和姑媽在一起,身上的被子還一動一動的。我以前聽說過要是感冒了,只要能出一身透汗就好了。心想,這準是姑父在幫姑媽出汗呢。”

沈正雄就樂。

“別樂,當時真是那樣想的!”胡愛玲說。

但沈正雄還在笑。

“想不想聽了?”胡愛玲稍稍使勁擰了他一下說。

沈正雄趕忙說:“想聽想聽!我不樂了。”

胡愛玲看看他就又說:“嗯。緊接着我就隱約聽見了一陣陣的“吧唧”聲。那時我還這樣想,姑媽這汗這是出了多少,明天感冒一定就會好了。結果早起一看,姑媽果然好了,而且人也比昨天顯得喜性。我就想,姑父這法還真好,都不用花錢去買葯了。”

這時的沈正雄早樂的“呵呵”的合不上了嘴。

胡愛玲馬上就又用手捅咕了他一下,說:“小點聲!別讓人家外邊聽到了。”

沈正雄趕緊的不笑了。

胡愛玲說:“再笑我不說了。”

但沈正雄卻越來越想聽的說:“我不笑了,這回真不笑了,說吧!”

”看你再敢笑再說!“胡愛玲說。

沈正雄說:”要再笑你就把我嘴縫上!“

“這可是你說的啊!”胡愛玲笑着,不由的點着他說。

”嗯,我說的!“沈正雄趕忙點頭說。

”嗯,敢笑就真給你嘴縫上啊!”胡愛玲說。

“嗯,真縫上。”沈正雄想法讓她開心的說。

胡愛玲笑了。“你說那時候我還直琢磨呢,姑父當初咋就沒當醫生呢!但沒想到,緊接着過了不幾天就又看見一回。我那時心想,姑媽咋還總感冒?但沒一會我卻聽到姑媽在數數,一,二,三,四,五...啊,這大七八真好…一個治病,咋還這大七八真好?從那以後我就開始犯起了嘀咕:難道數數還能治感冒?“

沈正雄就又捂嘴笑。

“你又笑了吧,我去拿針!”胡愛玲說。

“別拿別拿,我不出聲。”沈正雄趕緊說。

“嗯,不許出聲啊!”胡愛玲說。

“嗯嗯,說啊!”沈正雄說。

“看你敢出聲再說!”胡愛玲說。

“不出聲,說啊!”聽了沈正雄這樣說,她看了看他就又接著說:“從那我就開始留心了,常常醒來就往姑媽姑父那邊看,看看姑媽生沒生病,姑父是不是又在給姑媽治感冒。”

沈正雄聽的卻又不由笑的“哈哈”的。

胡愛玲趕緊捂住他的嘴說:“還說不出聲呢,快小點聲…”再一看,發現正雄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

胡愛玲說:“是真的,我當時真是那樣想。但有一回姑媽真的感冒了,而且還挺嚴重,可這回倒好,每天都是看見柳笛來給姑媽打吊瓶,卻沒看見姑父在姑媽被窩裏幫她出汗。這到底咋回事我還糊塗了。後來自己一回回的總來事,偶爾就覺得那兒有一種不得勁的感覺,用手摸摸就會好點。有一回我放學回來,看見配馬,我趕緊跑了。但卻想起了姑父在給姑媽治感冒的時候也是那樣一動一動的。難道...人和動物會一樣?”

沈正雄不由又笑了。

“以後慢慢的我就大了。後來就覺得喜歡上了你,而且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那樣想法。只是每當看見你,我就覺得那樣高興,你不來我就覺得好像少點啥似的。”胡愛玲說。

“少點啥?”沈正雄說。

“不說!對了,剛才那陣是你說的吧,再笑就把嘴縫上?”胡愛玲說。

“現在這都不笑了還縫啥啊?”沈正雄說。

“誰讓你那陣笑了,那陣笑就得縫!”胡愛玲說著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竟還真的把線板拿了過來。

“真縫?”沈正雄着急的說。

“嗯,要是不讓縫有個法。“胡愛玲說。

”啥法?“沈正雄說。

”先不告訴你!”胡愛玲說。

沈正雄趕忙的說:“那啥時候告訴我?“

“縫的時候。”胡愛玲說著笑了,依在了他的懷裏。

.

“我聽說咱正雄他大舅贏了不少錢,你知道嗎?”周田馨問。

沈天河反問說:“你聽誰說的?”

“我聽咱借壁兒大嫂子說。”周田馨說。

沈天河說:“我也是前幾天聽達成大哥說的。”

周田馨說:”那你咋沒跟我說呢?“

”我怕你惦着他就又心情不好,沒敢說。“沈天河說。

“看你!你說他的膽子也不大啊,可玩牌的時候咋就那麼大呢?”周田馨說。

沈天河說:“你說他膽子小?那可不是,人家都說他膽子大着呢!”

周田馨忽然想起了地震那時候,就不由的說:”他膽子可不小咋的!你忘了咱閨女那時候嗎?“

“你啊,那是咋回事。”沈天河說。

“就是呢,按說都是親的怕啥呢!”周田馨說。

沈天河說:“他是不該怕的怕,該怕的不怕。我還聽說他下注一回都是二三十二三十的,甚至還有五十的時候。”

周田馨看他一眼說:“這是真的?”

沈天河說:“我以前怕你擔心一直沒敢說。”

”那你早就知道他大舅的事?“周田馨問。

“也是以後聽說的。但有時候我也是琢磨他這個人。”沈天河說。

“琢磨他啥?”周田馨說。

“有時候就也是琢磨他這多年都咋想的?”沈天河說。

“咋想的?你還記得在你被開除那時候的事不?”周田馨說。

”那咱不說。我是說哪回缺錢都是找你,反而去玩這麼大的牌!真知不道他是咋想的?“沈天河說。

”那他在你被開除那時候從咱媽家往外攆我,你說他是咋想的?“周田馨說。

”那就是怕受連累唄!”沈天河說。

“怕受連累到這來借錢咋不怕,現在又玩這麼大的牌也不怕會挨抓?“周田馨說。

”就是說這個呢!“沈天河說。

“他們都是誰在一起玩啊?家家這日子都過不上來,咋還有心思玩大牌呢?”

沈天河說:“要不說這人就是沒法說呢!找點刺激或者樂趣?說不清楚,一起玩的,有不少外庄的,咱庄不也就是他們那幾個嗎。”

周田馨說:“嗯,那你說玩那麼大還是樂趣?找刺激這也有點過頭啊!要輸了家裏老人孩子的可都咋整。”

沈天河說:“一玩上牌了就都想贏,或許就沒人往這上想了。”

周田馨說:“有贏就有輸。誰能總贏啊!日子本來就不好過,也不知都是咋想的。“

沈天河說:“我就知道你一時半會的准放不下心。我都後悔跟你說了。”

周田馨說:“說就說了唄,還後悔,他老舅玩不玩?都告訴我,啊!”

沈天河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說:“可能他們玩的小的都是一分二分,還有二四分的吧。”

周田馨聽了說:“你看人家這多好!他咋就非得去玩那麼大的呢?這要是咱媽知道了也不知會有多操心!你說他咋就這樣不知咱爹媽跟着擔心呢?”

沈天河說:“這也都是由小引大,要不你還總說他膽子小呢!”

周田馨說:“本來是啊,小時候我看見他們幾個孩子玩,還都是數苞米粒。”

沈天河說:“這不得了,你看我說得對吧!”

周田馨說:“可這哪能想到呢!人家大勇大柱的都不玩吧?”

沈天河說:“他們也都玩,但人家玩的小,大一點的都不玩!”

周田馨說:“平時看着人家膽子大的玩小牌,這膽子小的可好。啥時候變這樣了呢!”

沈天河說:“這人啊,誰也看不透誰咋回事。就拿寶剛來說,他玩的也忒大!”

周田馨不由驚訝的:“寶剛?我的媽親啊!她母親病成那樣,連吃的都沒了他還去玩大牌?這人現在都是咋地了呢,他媽為他整整守了一輩子寡,多不容易啊!還有他媳婦,就不說他?這都是咋想的啊!”

沈天河說:“他媳婦和他媽都知不道他玩牌。我聽說她媳婦和孩子一天都吃不飽。看着孩子們都可憐,個個餓的都跟飢狼似的!”

“這人啊!你說咋能這樣呢,哪回你去好好勸勸他,也多勸勸他大舅吧。”周田馨說。

沈天河說:“我曾經都跟他倆說過不是一回了。說過咋的,也是這耳朵進了,那耳朵跟着就出去了。”

周田馨說:“真是沒法。你沒聽說他老舅也玩吧?”

沈天河:“他老舅就是玩一二分的,還得愛玩了,不愛玩的時候人家連看都不看。”

周田馨說:“這可忒好。咱孩子他老妗子也好。這點杏梅可沒法比。”

沈天河說:“人和人哪有一樣的,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人和人不能比不說,還不像是個啥東西,說換就能換換。”

周田馨說:“你忒會說。換啥?他大舅還不是那樣啊!在你被開除那時候,我一去咱媽家他就往外攆我,還把孩子也都給轟回來了。用錢的時候可知道找咱。天底下你說哪有這樣的啊?”

周田馨極少會埋怨誰,但一提到自己弟弟這件事,有時難免就會感到委屈。

沈天河說:“過去的事了,別想了。你沒看那年頭有的兒女都有檢舉爹媽,不認爹媽的嗎?你說那親不?誰不擔心被連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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