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感情

第12章 感情

而胡蝶當上售貨員上班的時候,當時沈天河正是這個供銷社的主任。

雖然剛到單位不久,但加上以前的印象,胡蝶就覺得:”那時我就想追他,這不會就是一種緣分吧?“而且越來越發現自己是那樣喜歡她的這位領導,而且是從心裏的喜歡。

可是又一想到她和梅友德的那層關係就後悔,恨不得立刻和他結束才好。

但又一想到自己已經不再是處女,所以也就始終沒有足夠的勇氣,或者合適的機會。

但沈天河對此卻是無從知道這一切。

有一回供銷社關門清點貨物。

各銷售小組在點貨品的時候,胡蝶一個勁的往沈天河那邊看。

沈天河發現了就走過去問她:“咋樣,快點完了嗎?”

胡蝶說:“沒呢!”

“不會有錯的地方吧?”沈天河問。

胡蝶竟說:“有!”

沈天河聽了就讓她再認真點點,好好查一查。

但她卻沒吱聲,假裝點貨往貨架那邊走,但卻撞在了他的身上。

但沈天河只以為她是無意的。

“別著急,再好好點點,興許是宛在哪了。”沈天河說。

下午,眼看大家就全部的快要清點完了。

沈天河問她:“找出來了?”

胡蝶對他莞爾一笑的說:“多虧你去了。”

其實在沈天河問她有沒有錯的地方,她說有時,當時就並沒有錯。而胡蝶故意那樣說,只是為了讓他能在她那多呆一會。

但緊接着,胡蝶就聽說沈天河和周田馨搞上了對象。

不知為啥胡蝶竟為這事感到特別失落,心裏也一直覺得不痛快。但她自認為長的不錯,家裏條件又好,就還是要想法尋找機會。然後準備同時和梅友德分手。

這件事被一樣長的比較英俊,但已經結了婚的副主任看在了眼裏。他試探的問過胡蝶,就想撮合他倆。因為那時候沈天河和周田馨的事還沒有公開,而胡蝶也從沒說過她已經有了對象,所以那個副主任就根本知不道這些。

但過了些日子副主任就聽說了沈天河和周田馨的事,也聽沈天河說胡蝶本來有對象。

這一來,他就覺得在這件事上特別不得勁。而且不明白鬍蝶為啥自己有對象卻沒跟他說。

他見了沈天河不由覺得更是那樣不好意思,甚至還覺得有些愧疚似的。

但沈天河卻笑着說:“快別這樣了,你也是怕兄弟打光棍着急唄!”

胡蝶感覺副主任一定為這事生氣了,就想法接近他,然後跟他好好解釋解釋。

有一回碰到副主任,胡蝶感覺很是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半吞半咽的說:“他相對象妥沒妥我哪知道啊!再說我們倆那時候也沒把關係確定下來呢!”

副主任是個樂於助人也有度量的人,這件事他看沈天河不但對自己沒有反感,反而覺得那是為他好,所以他敬佩沈天河的同時,他自己就也覺得比較釋然,心裏放下了許多。他說:“你嫌人家是庄稼人吧?我聽說他父親人家不也是個幹部嗎?”

胡蝶說:“是能咋的,閨女一個個都整出去了,可他兒子卻連個工作都安排不了!”

其實胡蝶在骨子裏就有一種不願在農村裏的想法,而不願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甚至有時還埋怨父親咋找了農村的母親,一心只想要往城裏走。

而對於梅友德,由於他父親也是幹部,當時家裏條件好,並且幾個姐姐都在城裏又有工作,而父親又是幹部又掙工資又說算又有禮拜天的,所以幾乎人人對他都很羨慕。

可是梅友德工作的事時間不短了卻一直也沒動靜,她問了一回又一回。就漸漸覺得他是在騙自己。

於是,胡蝶對梅友德越發心生不滿。

而就在這時候,供銷社裏有一個叫吳為的,開始的時候他也知不道胡蝶有對象,感覺很是喜歡她。而且不由自主的會在人前表露出來。副主任也發現了。

吳為是正式工,而且家庭比較有背景,大胡蝶一歲,就是長的有點那個,但人不錯。胡蝶本來就不喜歡農村,副主任就覺得真難說胡蝶不會甩了那個在農村的對象。

一天,吳為和他在一起,兩個人說起了話,吳為提到了這件事。

胡蝶很會來事,性格也大方。通過那件事以後,覺得副主任這人很隨和,並且對他的好感與日俱增。由於工作上的原因,兩人的接觸自然而然的也就比較多了起來。

有一天她和副主任又碰在了一起。

“吳為那陣找你了吧?”副主任說。

“他找我幹啥?”胡蝶問道。

副主任說:“他跟我說他對你忒有好感,直截了當的跟我說他喜歡你,讓我搭個橋。”

胡蝶說:”你告訴他我有對象了嗎?“

”你不說你倆沒有確定關係嗎?但我跟他說了這件事,只是沒有明確跟他說。“副主任說。

“那多少你也是說了這件事對吧?”胡蝶問。

“是。總之你一定要處理好自己的這件事情,處理好了你要對他也有想法的話我就給你們搭個橋。”副主任關心的說。

而胡蝶對此卻未置可否。

但時間長了,副主任卻覺得胡蝶跟他說話的聲音跟以前似乎有點不一樣。他發現了這種情況,心想:“這到底是一個啥樣人呢?”便不由的開始盡量躲着她。

但他越是這樣,胡蝶卻越是在工作上的一丁點事都要去找他。

而吳為一次次的努力接近她,她卻一次次有意的迴避。

再後來,竟傳出了她和副主任關係不一般的傳聞。

吳為也聽說了。

他問她。然而她卻不屑一顧。但吳為那時候並不以為她有對象,而且是真正從心裏喜歡她,他知道副主任是結婚的人,而且比她大許多。他不計較胡蝶這一點,但胡蝶還是對他不冷不熱。但吳為不死心,所以不甘心看他們這樣下去。但是說了多少回也不見效果,於是他就偷偷跟蹤胡蝶,看他們進了一個房間,就找准了這個機會,竟然舉報了他倆。

也該這副主任倒霉。在上級部門得到舉報,並且抓了個正着。后經調查屬實后,那個當初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的副主任,卻因亂搞男女關係被開除了。

而吳為依然還是不嫌棄胡蝶有過那種不光彩的事,還是一如既往的追她。

但可能是胡蝶壓根就沒看上吳為,也可能是恨他舉報了她跟副主任的事,就覺得對他不由的開始厭煩。胡蝶甚至直接就告訴他說:“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我有對象,就是沒對象我給老戒(昌黎方言,老戒,指癩蛤蟆的意思)也不會給你!”吳為因此傷心得夠嗆。

大後來聽說吳為也是找了個農村的媳婦。

但是緊接着日子不長,胡蝶卻也被開除了。

據說原因是上邊找她談話的那個老頭也喜歡她。她嫌人家老丑不答應。而偏巧那個老丑正是吳為的堂伯,並且主管下面的供銷社。

後來胡蝶還是和梅友德結了婚,但沈正雄聽說過,胡蝶結了婚也是不安分。

再以後,還有他兩口子不少的笑話傳出來。

那是沈正雄當兵以後發生的事,而且還是在他退伍回家后才聽說的。

胡蝶很會女人那一套,雖然在供銷社跟人有過那種事,但梅友德不但沒有嫌棄,反而還是照常特別喜歡她,好像也還有點怕她。

胡蝶愛玩牌,由於那時大隊經常抓賭,一來二去的她竟和來抓賭的一個大隊民兵排好上了。有一回大夥都去了胡愛玲母親家那邊玩牌,排長去了她家。

排長知道梅友德也愛玩,經常都是很晚才回來,和胡蝶兩個捅捅咕咕的幾句話之後,兩個就又轉進了被窩。

但偏偏正在這時,梅友德回家來找零錢。

看見排長正和自己的媳婦在一塊摞着直哼哼,當時誰也猜不到梅友德居然是這樣說的:“對不起對不起,咋還走錯門了呢!”然後把門關好走了。

以後這事不知咋整的竟傳了出去。基本都不信。但有的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於是就有人說:“那是他那玩意不中,變老公了?“

又一個說:”不能吧,他準是以為倆豬在哼哼唄!”

另一個說:“哈哈哈,不能吧還九呢!他那玩意要中,看見自個媳婦讓人家正整着他能那樣?“

“要不說呢!”

”那有啥!”

”沒啥我去找你媳婦試試中不?“

“你快拉倒吧,我還想找你媳婦呢!”

“你看看,這不得了,沒準就老公了!”

大夥說著笑着的沒樂死。

排長從那就更是成了她家的常客。但以後不知是因為這個還是別的,排長給開了下來,連副排長都不是了。你說這事整地。

有一回胡愛玲問沈正雄說:“咱倆到一起了,你說這是不是上一輩的緣分未了?

......

但接着沈正雄就又不由想起了不少年前的另外一件事。

胡蝶去沈正雄家的毛樓(昌黎方言,毛樓,指廁所)去解手,往下一蹲的時候,看見裏邊有個紅色的東西。出來時正巧就遇見gzz的。gzz里有個女的和她熟。胡蝶不加思考的就把這事跟她說了。那女的進去一看卻是本yl。毛樓是沈正雄家的。當時孩子們小,所以yl就被認為是周田馨的。

在gzz組織召開的生產隊檢舉討論會上,領導讓大家發言。

周田馨哭了:“我根本就知不道那是誰的,也知不道這是咋回事啊…”

會場一邊的來弟婆婆憋不住站起來對gzz的,其實也是給胡蝶聽的說:“那你上我家毛樓掉了十塊錢,還能說是我的不?咱這人幹啥事得講理!大夥說是不是?”

嚴清華說:“是!咱誰家的毛樓不是誰都去,上邊也沒寫名誰能知道那是誰的!”

於秀麗說:“對!這話說的對!人家周田馨總是說共產黨好,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我們今天的好日子!我說是誰的也不可能是她的!“

”不可能是她的!你們要批判,那就把真正是誰的人找出來!”來弟婆婆又這樣說道。

gzz里的有個人說:”那這樣說是你的吧?“

來弟婆婆說:”我告訴你,你少誣賴好人!上面寫我名了嗎?你咋看到是我的了,我看還就是你的!“

大夥聽了都笑了。

當子說:“就是!一把手逮住了嗎!沒寫名我還說是你掉的呢!”

大夥更笑了。於是人們都在底下紛紛的嘀咕:“是呢!”“還真是!”沒看見誰也知不道是誰的!“就是,可不能屈賴好人!”

隊長周達成說:“這點可不是咋的,各家的毛樓誰都可能去。上面也沒寫名,沒有一點證據是人家的!”

整個生產小隊會上,幾乎大夥全都說不是周田馨的。

當時還有人這樣說:“沒準誰報告就是誰的!”

結果,胡蝶傻了。工作組的問她:“是不是你掉的卻倒打一耙啊?”

這一問,本來沒想到會把事弄成這麼大的胡蝶,更是差點沒哭了,趕緊說不是。

有人說:“這人啊!做啥事可要積德!”

那gzz里說是來弟婆婆的那個人也給整的灰溜溜的。

一場風波終於過去了。

.

想到這裏,沈正雄說:“都是過去了,咱都想着好就中了!”

聽他這樣一說,胡愛玲就知道是沈正雄想起了自己姑媽曾經做過的那件事。

她不由的“嗯”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心裏好像在想啥…

.

但出了那件事的當天晚上,周田馨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不由思前想後的在想:“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跟誰走過半點過節,跟她也更沒有啊!她為啥會這樣呢?”

沈天河當然理解自己妻子的心事。就說:“不是都沒事了嗎,別想了,快睡吧,也不早了。”

周田馨說:“我睡不着呢。“

她問他:“她在你供銷社那時候,或者在以後你是不是得罪過人家?”

沈天河說:“沒有啊!就算有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我聽大夥都說她可能也是無意的。快睡吧。”

“就算有?多少年了?那你是不是還是在哪得罪過人家啊,要不她咋說說這個幹啥呢?”周田馨說。

沈天河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想了想說:“這要說起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那也不叫得罪她啊!那時候我聽說,她好像是對我有過一點想法。”

周田馨說:“是真的?那這件事你咋從來都沒聽你跟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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