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山洞夜談
木屋搭建完畢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消失在西方的天空中了,遠山與天際的交界處還有淡淡的白光,而頭頂深藍到發黑,星星也和月亮一起顯出了模樣。“原來今天是十五。”柳塵喃喃道。他自墜崖后,不知已過了多久,先前昏迷估計就是幾天,而山洞中昏暗不見天日,更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月兒在木屋中笑着,隱約聽到了柳塵的聲音:“不是十五啦,是十六哦!”
月亮漸漸上升,清冷的月光也灑了下來,屋畔的小湖閃着粼粼波光,與白日裏不同的是,那是一川碎銀。柳塵忽的想到,自己該回去了,已經這麼晚了:“對了,月兒姑娘,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嗯,好的。”月兒收起明媚的笑意,淡淡地說。
見月兒答應,柳塵連忙回頭:“那我先走了,明日再見啊。”說完也不等月兒回答,一溜煙向來時的方向跑去,他可不知道若是回去太晚,會不會又是那般恐怖的體驗。
看着柳塵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視線里,月兒變得有些低落:“為什麼不邀我到家看看呢?”想着,她坐在了屋前的空地上,看向了那一湖的月光。
另一邊柳塵緊趕慢趕,還是回道了山洞前。夜晚的路和白日裏不太一樣,也幸好柳塵沿路做了標記,不然的話能否回來還是兩說之事。既然回來了,他在洞前整理了一下儀容,走了進去。裏面同白天的時候一樣昏暗,可能是感覺到了柳塵的歸來,洞穴角落裏傳來了秦老的聲音:“回來的挺晚啊,需要的藥草找齊了沒有?”
“嗯,找了差不多兩天的量。”柳塵將裝藥草的小布袋遞了出去,小布袋嗖的一聲飛向了秦老說話的方向。
秦老似乎還算滿意,說道:“不錯,比兩天的量還多上一些,我們可以開始了。”
柳塵定了定神,將恐懼強行壓住:“好的,我準備好了。”
“你先將念來香嚼一株下去。”可能是感覺到了柳塵的擔憂,秦老接著說道,“別怕,我會用靈力護住你的心脈,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的。”
聽到了秦老這麼說,柳塵也不再猶豫,接過飛來的那株草藥,塞到了嘴裏,嚼爛咽了下去,在這個過程中,他感覺到了胸腹有微微的涼意,可能就是秦老的靈力護體,這讓他更加放心。
“準備好,應該撐住第一波就行了。”秦老說道,畢竟是從未有過的方法,他也不知道實際上能不能成功,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柳塵不會有性命之憂。
“準備好了!”柳塵咬牙說道,其實他現在就感覺到了小腹有一種輕微抽搐的痛,應該是念來香發作了,雖然有些心慌,可是事到如今,他只能選擇相信秦老。
秦老再不多言,只見他右手連點,數株生烏子飛向柳塵,在將要臨身時懸停在空中。就在這時,柳塵又感覺到了那日靈氣貫體的痛苦,如同無數螞蟻在撕咬經脈,像是鐵釘在身體裏穿行。那幾株生烏子在空中粉碎成汁液,柳塵的衣服自行脫落,然後那漆黑的汁液便灑了上去,一時間,柳塵全身漆黑。生烏子的汁液觸到柳塵的肌膚時,茲茲地響,甚至還有白煙冒出,可見他體溫之高。生烏子的汁液塗滿全身時,柳塵漸漸感覺不到了疼痛,只是覺得有些冷,小腹的抽痛也沒有了,還剩下一股暖流,剛好和外面的寒冷做抵抗。
沒有疼痛感的柳塵可以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些變化,當初在悅來客棧感受到的天地靈氣,現在好像就在他的經脈里遊走。幾天前,深受重傷,武功全失的他,只覺得經脈堵塞,而現在,彷彿有一條大河在經脈所形成的河床里沖刷,感覺越來越順暢。
這樣大概持續了一個時辰,快結束的時候,柳塵感覺越來越冷,又感覺越來越熱,人也迷迷糊糊,不再清醒。秦老的聲音響起:“看來這就是極限了。”說完,柳塵便緩緩落到了地上,衣服也自行穿上,此刻的他只覺神清氣爽,還有一些疲憊。
“這個方法可行,每天一個時辰的話,大概要一年左右,還算來得及。”秦老悠悠說道。
躺在地上的柳塵沒有注意秦老的自言自語,他又想起了白日裏和月兒在湖邊的事,猶豫了一下,還算決定告訴秦老:“秦老,我今天遇到一個姑娘,也是修真者。”
“哦,是嗎。”秦老的回答有些興趣缺缺。
柳塵倒很有興緻地接著說:“她雖然看起來很小,但是很厲害,我開始還以為她是妖怪。”
“怎麼個厲害法?”這倒讓秦老有些意思。
“嗯......”柳塵想了一會兒,“她眼睛會放金光,舉手投足間就能生火,將樹木削成小木棍。”
“金光?”秦老對此似乎有些疑問。
“對的,金光,她原本的眼睛晶瑩剔透,隱隱好像有星星閃爍。”柳塵接著說道。
秦老沉默了一會,說道:“如果你描述沒錯的話,那女子應該是佛門中人,嗯......”他好像還想說什麼,不過最後沒有說出來。
柳塵等了一會,見秦老沒有繼續說的意思:“佛門,就是您說的那個天下五分的。”
秦老回答:“不錯,照你的描述,八九不離十,而且她應該是佛門的重要人物。”
“哦,是這樣啊。”柳塵對此倒沒有什麼想法。
這時,秦老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急切地說道:“對了,你還能見到她嗎?”
這嚇了柳塵一驚,畢竟很少看到秦老這麼急切:“可以啊,怎麼了?”
“既然她是佛門中的重要人物,應該對現在的修真界有一定的了解吧,你能幫我問一下嗎?”可能是決定言辭有些不妥,秦老又接著說道,“想必你也想知道吧,將來你還是要出去見見世面的。”
“嗯,好的,我明天問問。”柳塵對此也很樂意,此時的他對明天突然有了嚮往,熱切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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