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給他們吃屁
“207，跟着我！”尤的通訊干擾一解除，立刻命令道。
誰也不知道尤要幹什麼，但既然已經下達了命令，就算是要去送死，207也必須責無旁貸。誰都知道，這是全面戰爭，坎塔斯偷襲已然得手。基地被摧毀，散落在戰場上各個角落的飛行員，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條。
或者，他們能找到自己的航空母艦。但是很明顯，除了剛才被擊落的曙光號之外，太空中就只剩下了206中隊和坎塔斯的那些光點。
第二艦隊在哪？
數十艘大型戰列艦，就算曙光號墜毀了，那還有十一艘航空母艦，加上數量龐大的護衛艦，那是一個不需要雷達就能用肉眼看見的強大力量。在這些航空母艦上，仍然有數千戰鬥機和飛行員，另外加上無人機，他們怎麼可能消失地無影無蹤？
月餅突然發來了私聊，胡阿蒙連忙接通，月餅問道：“你是不是在想第二艦隊在哪？”
胡阿蒙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也在想！”月餅說道：“他們不可能被一次性全部擊毀，就算全軍覆沒，也會在低軌道上留下他們的殘骸，可我們面前，空空蕩蕩。這是一場突襲，但不代表艦隊事先根本就不知道。坎塔斯離我們一萬三千光年之外，要想突然出現在古爾塔，他們必須經過空間跳躍和摺疊飛行。如此大規模的襲擊，他們的艦隊應該十分龐大，他們的空間摺疊飛行所引起的電磁和引力波動在很遠的距離上就會被護航艦隊偵測到。”
“所以呢？”胡阿蒙心裏卻是也在懷疑，但他不太清楚他在懷疑什麼。
月餅很篤定地說：“這確實是在夢境裏，否則沒辦法解釋。”
“那尤他們知道嗎？”
“不清楚，要不你問問？”
胡阿蒙想了想，回到了中隊頻道，“隊長！”
尤沒答話，他正帶領着中隊順着剛才粒子炮擦來的方向飛去。
“隊長！”胡阿蒙又呼叫了一遍。
但尤仍然沒有回答。
月餅忽然說道：“中隊關閉了通訊，尤要帶着我們去追剛才開炮的戰列艦！”
胡阿蒙低頭看了一眼雷達，前方三千公里以內，什麼都沒有。艦載機的機載雷達最大的探測距離是三千公里，他們在太空中的作戰，全憑通訊艦的指引，沒有艦隊通訊艦的中繼通訊，三千公里以外，艦載機就是瞎子。
但尤能計算出坎塔斯戰列艦的大概距離。
聚能粒子炮打的是直線，想要準確命中古爾塔的2號基地，如果隔得很遠，還要計算古爾塔星球的自轉速度和粒子炮飛行時間。因為聚能粒子炮不是粒子束，達不到光速。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粒子炮的射程。隨距離增加而減小威力。在極限距離上，粒子炮的殺傷力銳減百分之九十甚至更多。
聯邦艦隊的普通粒子炮，能打五千公里。但那些粒子炮的口徑都沒有剛才看見的那麼大，如果要打更遠，一種方法是口徑加大，另一種方法就是集束髮射，但就算口徑再怎麼加大，再怎麼集束，它的打擊範圍並不成線性增長，仍然能固定出一個大概的距離。
尤根據剛才擦身而過的粒子束直徑和基地被摧毀的毀傷效果，初步估算出對方的戰列艦，大概的位置。
七千公里左右。
尤關閉了中隊通訊，屏蔽了戰機電磁波和通訊量子波。
乾淨地一塵不染的太空並不是空無一物，它充斥着大量肉眼不可見的宇宙射線，在各種射線的干擾下，一架戰鬥機發射出來的各種波紋顯然是不夠看的。但在艦隊高靈敏度的雷達下，依然無所遁形。尤不指望他的中隊能隱形接近，事實上他們也根本辦不到。他只是寄希望於他們能稍晚一些被對方偵測到，哪怕晚十秒、二十秒……
207中隊根據尤的命令，朝着粒子炮射來的方向，排成了一列縱隊。眼看就要接近到離估算距離四千公里的地方，尤突然轉向了。
雷達上出現了四個點。
是坎塔斯的戰鬥機。
尤搖晃着機翼，打開了通訊頻道。
“走！”
他說。
飛了快三千公里，胡阿蒙以為他們應該快要接近敵人的戰列艦了，結果尤卻想跑。
毛呆也跟着上線，語氣憤憤不平：“頭兒！就來了四架戰鬥機，上去干他們啊！”
“蠢貨！這裏是他們的主力！”尤說，“我原本以為這是一艘通過空間躍遷特意跑過來打一炮的孤狼，沒想到還有航空母艦護航。”
“那也不能證明這是他們的主力啊！”胡阿蒙說。
尤似乎信心滿滿，“對於我們五架破銅爛鐵來說，這特么就是主力，毫無疑問，夥計！！”
胡阿蒙沒說話了，他看見雷達屏幕上的四個點的身後，突然又冒出了四個，然後是八個，然後是一群，然後點不清楚了。
他們被發現了，對方派出了至少兩百架戰鬥機前來阻截。
“騷狐狸！”尤開着加力在前面跑，維多利亞剛剛想轉向，尤開口問：“你肚子裏帶的什麼彈？”
“核彈！”維多利亞回答道：“我和毛呆帶的都是核彈。”
“那就別廢話了，給他們吃屁！”尤說道：“你們兩個散開，把四顆核彈佈置在我們撤退的路上。”
毛呆打了個響指，哈哈笑道：“收到，長官！”
他倒是心大，完全不顧坎塔斯戰鬥機風一樣的飛行速度，慢悠悠地掉了個頭，然後扔下了兩顆對艦核導彈。
雷達上的點越來越近，刺芒星的光芒反射在機群上，胡阿蒙只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毛呆和維多利亞的屁股後面全是一點一點的光芒閃動。
“跑啊！”胡阿蒙大聲地提醒，”他們的戰鬥機，飛的很快，再不跑來不及了！”
維多利亞打了個啵，“別擔心，親愛的！我們這就來。”
兩架戰鬥機設下了詭雷，然後開着加力就追了上來。207中隊五個人此時此刻，就恨自己沒有空間跳躍的能力，一把加力推到底，五道光似的影子在漆黑的太空中留下了五道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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