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詭異的退兵
轉身不發一語的寫下方子，寫好后遞給一旁的嚴華，“三碗水煎成一碗，夜半時分我再來看他。”
“等一下。”嚴華忙叫住他，深深望着他的背影，“你是為了三殿下來的灕江嗎？”
沉吟片刻，白鈺冷聲道：“不是。”
不再多說一句，逕自打開房門絕塵而去。
開門的那一瞬間，眾人眼睜睜看着他離去，隨即一擁而上，盤問嚴華。
“嚴老，他是哪位殿下？我等竟從未見過。”
“他究竟是哪位殿下？”
“……”
耳畔充斥着眾人的詢問，嚴華深深望着他離開的決絕背影，深沉的嘆了口氣。
他終究是變了，十年前那個瀟洒不羈德少年郎，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了，那雙眼，太過深沉，深不見底，深得，教人害怕。
剛出門，白鈺就被沈浪攔住了去路。
“有沒有時間談一下，殿下。”
這一聲殿下，尤為刺耳。
坐在房中的李悠然捂着帕子，房中陰沉潮濕的味道她着實不喜。
嗅着杯中水有一股怪味道，也只得重新放下。
稍等一會兒，紫煙忽然跑了進來，將一個蠟球交到她的手中。
“方才卸貨時，有個災民暗中塞給我的。”
溫眸望着手裏的蠟球，李悠然眸光微微波動，沒想到綠柳山莊的人竟發展到了這裏。
輕輕一捏，蠟丸破碎，掉落出一張紙條，望着上面的蠅頭小字，李悠然若有所思的敲着桌面。
進門時，白鈺看到的就是就是這樣一番景象，“怎麼了？”
“秦國退兵了。”
緩緩落座，白鈺無意瞥了一眼紙張，“你懷疑有詐？”
抬手將信放在燭火上，任由火焰將其吞噬，變成一團灰燼。
她搖了搖頭，但眸中仍有着不解，“退兵在我的預料之中，但不該如此快退兵才是。”
“自楊老將軍去往邊疆不足半月，就算依最快的腳程來算，也還有約十日才到，依秦國的狼子野心，必會與他戰上一戰再行撤兵，而這次怎會如此輕易便退兵？”
經她一提，白鈺也覺得此事有蹊蹺，但也只是坐在那裏為她診脈。
細思極恐，李悠然猛然抬頭望向紫煙，“去請沈將軍來一趟，說我有急事。”
寫下方子，白鈺交給紫竹，“去煎藥。”
拿起杯盞欲喝水，聞着怪異的味道，白鈺皺緊眉頭，“等一下。”
紫竹停下腳步，疑惑的望着主子。
“這水從何而來。”白鈺問向李悠然。
凝重臉色教她提高了警惕，眸底得戾氣一閃而過，“是紫煙端來的，沒毒。”
“這水有問題。”
放下杯盞，白鈺神色肅穆望着看色清澈的水，“其中混雜了屍體腐爛的味道。”
瘟疫的癥狀逐漸浮上心頭，盤旋在心頭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因一杯水而迎刃而解。
白鈺霍然起身，黑瞳的亮光一閃而過，多日來冷峻面容總算浮現一絲笑意。
“原因在於水，這裏的水不能喝，等我回來。”
覷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李悠然苦笑一聲，“我已一日未曾進水，夫君，你是要渴死我不成？”
紫竹望了一眼手中的方子，先行出去了，總之，先將藥材準備好了再說吧。
白鈺一路狂奔而去，雙瞳中閃爍着暗光，筆直朝着李盛所在的房間而去。
正在給李盛喂葯的嚴華，望見推門而入的白鈺，匆忙起身。
“殿下。”
白鈺微微點頭，眸光閃爍着精光，“嚴老，這裏一共有多少口水井？”
“水井？”嚴華一愣，疑惑的拱手行禮，“不知殿下問水井作何用途？”
“瘟疫蔓延的速度之快出乎意料之外，我懷疑，是水源出了問題。”白鈺緩緩開口，將自己的懷疑說出口。
眼角餘光瞥向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放在鼻底一嗅，果真發現有問題，轉而將杯盞遞給嚴華。
“細聞之下，水中有一股淡淡的臭味，這，便是屍臭。”
白鈺指向杯中茶水，看似清澈，實則散發著淡淡的臭味，就算經過茶葉的遮掩，只要輕輕一嗅，便能發覺其中的怪異。
放在鼻底輕輕一嗅，嚴華果真嗅到了一股屍臭味，猛然抬頭疑惑的眸光望向白鈺。
“這是為何？茶水是煮沸過的，應該不會存在這種問題才是。”
若當真是水源出現了問題，那便是大問題，灕江水患肆虐兩岸，侵蝕了不知多少的水井，想到那個問題，嚴華的神色倏然變得冷峻。
“若真是水出現了問題，瘟疫蔓延如此之快，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李盛的病情始終不見好轉，就應該是此種的緣由。
倏然回過神，將熬好的湯藥打翻在地，嚴華神色肅穆的望着白鈺，“請跟老臣來。”
兩人一前一後急忙走向院中的一口水井，嚴華指向井口，“大家平日裏用水均是從此井取出，殿下可要勘驗？”
白鈺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兩步，淡眸瞥向周邊的侍衛。
“取水來。”
侍衛轉動着木軸，水桶從井中升出，裏面裝着澄澈的水，提出來還灑了些許。
撩起衣袍塞進腰帶，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銀針，白鈺放在水中稍一勘驗，眾目睽睽之下銀針果真變成了黑色。
淡眸睨着黑色包裹的銀針，眸光陡然變得森冷，緩緩起身，將銀針遞給嚴華。
眯眼望着銀針，嚴華握緊雙拳，眸中有着詫異之色，“這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井水被下了毒！”
旁邊的侍衛見了，均是面露惶恐之色，有些人已忍不住的趴在屋檐下吐了起來。
莫不是他們這幾日喝的都是，毒？！
“非也。”
小心翼翼收起變了色的銀針，深沉眸光凝望着木桶中的井水，沉默片刻。
“暫且吩咐下去，井水不得飲用。”后又加了一句，“自尋死路的話，也不必攔着，想飲便飲，只是這樣的人我是不會再救了。”
“給我個水囊。”
侍衛抖着手把水囊遞了過去，灌滿了水，白鈺踏步而去，絲毫不理會眾人詫異的眼眸。
侍衛長王虎拍了拍嚴華的肩膀，眸光注視着他離開。
“嚴老，這位殿下將水取走是要做什麼？”
斜眸睨了一眼他，嚴華揮了揮衣袖逕自回房，“還能做什麼？自然是回去想解決之道。”
摸着下巴想了想，王虎快步跟上嚴華的腳步，不停詢問着。
“嚴老，那位殿下究竟是誰啊？是何身份？”
“別走那麼快啊嚴老！咱們嘮嘮家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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