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雪天凍地
政府與糅合的談判已經進行到了第五天。
說是蘭一天駕臨盛京。
還有一說:盛京大陸在南海公海大規模海空軍演,與羙聯的航母戰鬥群互動。
還有一件大事情。
盛京下了一場十分罕見的大雪,跨年度大雪下了三天兩夜,沒風,大雪花“簌簌”有聲下得沒玩沒了,把地面蓋了,很厚,足有90公分幾乎都快一米啦!
瑞雪兆豐年。
反糅歷時半月有餘,事情涼了下來,或許是冷戰,或許是僵持,或許是彼此觀望,掂量,瞪眼,妥協。
也許醞釀著大陰謀。
老套路持續上演,伎倆慣用,拉幫結夥,大聯盟,搞制裁,大概要在聯合國調解之後,大制裁將接踵而來,面對極有可能的拉鋸戰,其曠日持久的頻率許簽亮吃不下這道菜,往c3砸錢這個沒商量,當然也找不到商量的人,自己的事自己辦。
c3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即便是賣血賣身許簽亮也不會停下c3勢不可擋的進程。
V37停了。
這場雪,無異於雪上加霜,窮攬V37三百多人的溫飽是郝東軍義不容辭的事。
夠他郝東軍累的啦!
許簽亮都不好意思向他開口說借錢的事,他的投入太大了,他的東野被他全部拉了過去充實V37,準備着要在閆莽的眼皮子底下把V37的事情幹起來。
許簽亮把目光轉向了錢光光,“砸鍋賣鐵你也得撐起來,眼下是救急。”
救得是什麼急?錢光光不是很清楚,許簽亮沒打算跟他說清楚,因為給不了承諾,老流氓,老地痞錢光光對承諾認識得十分透徹,即便是國書到了他這裏一樣不好用。
許簽亮說話好用。
短短半天光景,錢光光東拼西湊拉了兩千萬,許簽亮轉手給了張之初,順便把筱雪要到盛京深造,安排筱雪去了閆莽的訓練中心,急訓槍械和偵聽。
本將軍鄭賢在那裏受訓,反饋的效果很不錯。
許簽亮控制着他的小局勢,關注着狼窩以外的大局勢。
湯牧人之流,一大批糅合的人才仍在政府的羈押中。
榆洲孟丘像一塊沉沒的隕石。
今晨,許簽亮的op收到查娜發來的一條短訊:風雲渡,墜江車輛乾淨,防彈車輛其彈跳裝置有過開啟。
許簽亮只覺得腦子裏一聲沉鳴,判斷得到確定感情墜入了感情的深淵,難於抑制的交集起來,隨後為孟莜澤感到尷尬的同時,回了一條信息給查娜:甚好!可形成文字交湯賞閱。
讓湯牧人知道這件事,很有必要,也很重要。
不能把湯牧人當外人,當然,孟莜澤也不是外人,事情是孟莜澤要把她自己當外人。這就讓人糊塗了,“沒把我當外人,為什麼要殺我?”
確定令人無語。
經此一役,許簽亮確定瀾馨斷然不會再對莜澤痛下殺手,即便是怎麼樣又怎麼樣,需要動手,瀾馨也會退出三界之外,或者會說:你家兩口子的事,我有病,管了不該管的事,現在我的病好了。
許簽亮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白雪皚皚,一群覓食的雀鳥四處游竄,危及性命的大氣候斷了它們的糧草此刻為了活命而奔走。
鳥兒的難處,誰能設身處地為它們想一想,為莜澤想一想。
存在才是大道理,活命才是大理由。
像瀾馨一樣,許簽亮長長喘了口氣,希望莜澤趕緊出現,推動V37的變革,共商涉及c3的大事情。
即便是個大陰謀,互利的一面早已經被許家軍放大了尺寸,可以裝下糅合的種種假設與期望,這個遊戲沒有糅合的參與不足於刺激。
難道蘭一天沒有看見盛京政府頒發的逮捕令?
杜擎天沒有看見許簽亮榜上有名?
不懂旋律的兩枚混蛋。
許簽亮躺了下去,等青梅,已經等得沒有了耐心。
儲備的食材略剩無幾,眼下抽煙都得算着,窮得回去了,這裏是狼窩也是乞丐的住處,進來是乞丐,出去也是。
許簽亮腳下一盤挺身坐了起來,沉不下去不如浮起來,玩深沉,年輕人只爭朝夕確實無法奉陪半老不死的深沉,十天半月不吱聲,把人都當鬼了。
三隻,後面跟着一群雀鳥進了狼窩,從窗欞上的爛玻璃爭着跳了進來,膽量是餓出來的,涉險是逼出來的。
外面又下起了雪。
院子裏飛來五隻野鴿子,不是覓食,是玩耍,肥大的野鴿累積了太多過冬的脂肪大概是出來活動一下,順便過來看看狼窩有沒有新動靜,看來這五隻野物是狼窩的常客,或者它們才是這塊地方的地主,整片林園都是它們的領地。
天色亮着,雪亮着,有些刺眼,這些天都是這個色調從早到晚一成不變,變了似乎就不是天了,至少不是大雪天。
雪太厚了,清掃街道的鏟雪車不停地忙碌着,武警部隊,機關,企事業單位的員工出現在大街小巷,幹得熱火朝天,讓人見了心裏暖洋。
許多人都想見到他許簽亮,都想心裏暖洋,特別是此刻的V37,大家都以為在這反糅的非常時期,許老大忙得腳翻天,卻不知道事情是閑得腳朝天。
經常聯繫他的爛瘸子這些天靜了下來,這倒讓許簽亮感到了有些不習慣,許多時候甄椽才是他的主心骨。
施雨夢的電話倒是說來就來,每天都會知會許簽亮她在幹什麼,企圖約會雪地散步的意思隱露,許簽亮沒接她的話,想把大事辦了,想把錢拿到手裏,即便是搶也得把錢拿到,錢這東西太重要了,沒錢不成事,不是說說而已。
賣碟盤那是沒有辦法的事,買賣碟盤的交易僅次於搶銀行,若是衵龜國買了去拿到珊瑚島朝天嶼揚威,那麼死老頭雷鳴就是把他許簽亮撕成碎片,也不會了卻心頭的恨,這事不難臆想。
許簽亮一蹬腿躺了下去,繼續着希望與失望的交接;繼續着幸福的想像與現實的冰涼的煎熬;繼續着早知今天,當初真是不該讓她大錢獨攬的話題。
受驚的鳥兒飛了起來,停落到青梅的上鋪,奇怪地歪着腦袋看着許簽亮,想要看出他的善意,許簽亮握着打火機把臉捂了,尋思着我還不如你們,我在這裏死皮掰臉,你們還可以做想做的事情,而且還有大好的事情等着你們,大雪過後地里的蟲子將是上蒼對你們的恩寵與賞賜。
而我——
也許相比你們更幸運。
希望還是有的,只是漸自渺茫,不難感覺,青梅在躲,在糾結。
她是怎麼回事,許簽亮不得而知;而他是怎麼回事,青梅應該知道了,一個地痞想要做成大氣候,成王敗寇,這可是掉腦袋的事。
許簽亮喘了口氣,點燃最後半支煙,這時從窗欞進來的雀鳥找進了廚房,嘰嘰喳喳叫了起來,歡呼起來。
愉悅感染了許簽亮,拿起電話,滅了煙火,聯繫甄椽。
“死瘸子在幹什麼?是不是在罵我?”
與甄椽交談的格式在這一刻突兀地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竟然把躺着想事的甄椽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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