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飯桶
“所以說你根本不知道效用,就敢直接對着我們用???”
漏瑚不停的拍着桌子,逼問着草野花梨。
這是草野花梨使用術式后的第五個小時,持續時間不長的術式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讓草野花梨睡個好覺。
被晃醒的她癱在椅子上打哈欠,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從沙灘椅上挪到了房間裏。
見草野花梨眼睛還半睜半閉,一副自由散漫的態度,漏瑚惱火之下,乾脆對着草野花梨用力投出了手上的煙斗,讓她的腦子清醒一點。
被特級咒靈擲出的煙斗攜着風高速旋轉着飛向草野花梨,真的砸到頭肯定是直接穿透的慘劇。
她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動都沒動,讓邊上的花御有些擔心的悄悄伸出了自己的樹枝,打算如果她沒有避開,就稍微幫她一把。
在咒靈這種以實力為尊的等級排序中,草野花梨之前露出的那一手已經足夠讓他們認同這個同伴的加入了,現在只是漏瑚在對“自己莫名其妙遭遇暗算”這件事發脾氣而已。
即使她不出手,邊上的真人也會出手干預的。在這種非根本立場衝突的情況下折損人手,也不是他希望看見的。
“術式只有用了才知道效果啊,”草野花梨微微的歪了歪頭,看起來一派茫然的開口,“不然怎麼知道好不好用、範圍怎麼樣,不都是試出來的嗎?”
沒理會擦着頭髮飛過的煙斗,她問道,“難道你在打架之前會知道自己的實力怎麼樣嗎?肯定是要嘗試一下才知道啊。”
叮的一聲,煙斗和它原本的目標擦身而過,直直的嵌進了牆壁中,整個房子都因此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質量還挺好,”真人評價,“沒壞嘛。”
漏瑚翻了個白眼,“先拿給我!”
看來她反應力不錯,戰鬥中的直覺也不缺...嘖,算了,他可不管這些事情。
“不嘛,你自己來拿,”真人把玩着自己的頭髮,“我才不要給你發的火擦屁股呢。”
最後還是花御站起身來,單手把煙斗拔了下來,丟給了漏瑚。
漏瑚拿回了自己的煙斗,又繼續問草野花梨剛剛沒問完的話,“那你說說,根據你剛剛對我們的、對我們的行為,測出來的效果是怎麼樣的?”
他敲了敲桌子,力道極大,簡直就是在繼續把已經坑坑窪窪的不像樣子的破爛桌子往碎片化靠攏。
“嗯...”草野花梨遲疑了一下,“還可以,至少你們都睡著了。”
她想了想,“後面的效果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太知道——畢竟我也睡著了。”
所以說問了一遍只得到了“你們都睡了”這一個結論?!她對着一隻蝸牛都能測出來的東西為什麼要對着他們用?!
認為自己得到了敷衍的漏瑚幾乎要氣爆炸了,頭頂的火山更是直接噴出了岩漿來,點着了屋頂。
坐在一邊的花御不得不操縱着自己的藤蔓,將還沒着火的木頭抓緊時間挪開,而呆在桶里的陀艮則是低頭含了一口水,然後“噗”地噴到了正在着火的地方,以求儘快滅火。
三兩下火就熄滅了,而草野花梨還是那副坐沒坐相、懶散靠着椅背犯困的樣子。她白色摻金的頭髮隨着她的姿勢無力垂下,蓋住了她那雙異色的眼睛,看起來脆弱的像是被孩童捏在掌心的蝴蝶。
她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些與她相關的紛爭,有些問題也只是興緻上來了、就隨便的回答一下而已。
真人打量着她,只覺得很神奇。她到底在乎什麼呢,難道是她懷裏的那個破碗嗎?
“算啦,”他一種甜膩膩的腔調說道,“別糾結這個了。既然是同伴,那要多包容啊——愛,愛是最偉大的魔法,是不是?”
人類對自身的惡意說出這種話,在場的所有咒靈都...都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
他們沒從他的話里聽出“你們要愛護彼此”,倒是聽出了一股正在蒸騰着向上的惡意和殺意,顯然是“再吵吵就把你們賣了”的節奏。更別說讓咒靈愛彼此了,這是什麼驚天大笑話嗎?
“算了算了,你的術式叫什麼名字?”漏瑚抽了口煙,勉強壓制住了怒火,“下次用的時候告訴我們就行了。”
既然真人都發話了,還是要給他一個面子的。
“嗯...我想想,”實際上剛剛草野花梨根本就懶得給自己想起來的術式取名字,此時也只好隨口報幾個自己覺得還算順暢的名字,“大家一起睡,獨睡睡不如眾睡睡?”
“嗯,我覺得行,”真人點了點頭,“就是有點太長了。”
他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副紙牌,漫不經心地在掌心鋪開,又很快合攏起來,一邊玩還一邊給草野花梨出主意,“你要不縮減縮減縮減?”
草野花梨有點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副牌,發現上面寫着的是一個個的人名,背面則是印着陰森可怖的圖案。
見她好奇,真人悄悄地把紙牌遞了過來,讓她抽一張。
“抽到了誰,我就把他給你,怎麼樣?”他高高興興的說道,“算是你加入我們的禮物。”
草野花梨看了他一眼,沒有反駁“我什麼時候加入了你們”,順從的摸了一張牌。
她翻過面,發現上面寫着的是“伏黑津美紀”。
“哇哦,居然是她,”真人看了眼牌,對這個結果倒是有點意外。
這本來是“夏油”預定好的人,但是,給了草野花梨不也很有趣嗎?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她是...我的了?”草野花梨問道,“我應該在哪裏領取她?”
在她的印象中,只有把東西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裏,才能保證它的絕對安全。這是海藤瞬對得到的錢那種...強硬的保護給她的靈感。
“過幾天漏瑚他們會帶你出去一趟,”真人說道,“到時候你可以讓他們帶你去醫院。對了,你識字的吧?”
花草野花梨點了點頭,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咒靈的爭論上。明明是她的招式名字,他們怎麼會比她還上心?
她把那張牌收了起來,又隨便的想着,乾脆喊“術式一”好了。省時省力。
“...那我覺得‘獨睡睡不如眾睡睡’比較好,”桶里的陀艮咕嚕嚕的浮了出來,插話道,“我喜歡這個。”
他在桶里揮了揮自己的尾巴,“大家一起比較好玩。”
“或者眾人皆睡我獨醒,”花御也還在認真的討論,“我感覺這個聽起來也不錯。”
完全融入不進去、覺得他們是在開玩笑的漏瑚:“...你們是認真的嗎!!!”
他煩躁的揮了揮手,最後還是說道,“算了,隨便你們,別破壞了我的計劃就行——不過取名能影響什麼計劃啊!!你的想法呢,真人,給她說說,我們過幾天就去見一面你說的...你說的那個傢伙,在這之前還是讓她知道一點比較好。”
真人點了點頭,就開始給草野花梨解釋了起來,“是這樣的,我們打算把咒靈和人類的地位換一換。”
他說的很輕描淡寫,“因為我們才是真的人嘛,怎麼能讓冒牌貨佔據主要位置、讓我們這種真的人類默默無聞呢?咒靈才是應該站在大地上的人。”
“哦,”草野花梨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們打算毀滅人類世界?”
這不管說的多好聽,不就是要毀滅人類世界的意思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真人說道,“毀掉屬於人類的、舊的世界,創造一個嶄新的、屬於咒靈的世界,這就是我們的目的。有一個人知道具體的方法,不過你們可能得過幾天再去找他,畢竟他最近有點忙。”
忙着觀察宿儺的手指被他選定的容器吞下之後到底是個什麼反應吧,大概。
他身邊的其他咒靈也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發出了相當反派的笑聲。
“加入我們吧,這是只屬於咒靈的道路哦,”真人說道,“花梨,你怎麼想?”
草野花梨只想一個人靜靜。
萬一他們成功了,那她的職業怎麼辦?她剛踏上乞丐之路沒多久,就要被迫轉業了嗎??
更別說毀滅世界這件事吃力不討好,她一點也不適合,她只想躺着吃喝睡然後循環這一過程。
想到這裏,草野花梨才突然回憶起了自己到底忘記什麼了。她忘記了跟那兩個同行打招呼說她走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毀滅世界。
想到這點,她唏噓了一聲,感覺自己的乞丐之路即將崩塌。
見她一副不太看好的樣子,漏瑚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回事,覺得我們不行嗎?”他不客氣地說道,“別以為你讓我們睡幾個小時就多了不起...打咒術師看的可不是這個!”
草野花梨看着他,嘆了口氣,“我只是有點難過。”
看這幫咒靈的樣子是不會放她走了,估計還要把自己釘死在為他們的理想事業奉獻的熱情中。
“嗯,什麼?難過?”漏瑚看向真人,“你怎麼她了嗎?”
他是知道這兩個傢伙剛剛在說悄悄話的,難道是因為這個?
真人聳了聳肩,“什麼都沒幹哦。”
他笑眯眯的提議道,“花梨難過的話,不如說出來聽聽原因?我們都很好奇呢,說出來讓我們高興高興。”
“...是這樣的,”草野花梨還是決定試一試,“我有個很喜歡的職業要從事,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毀滅世界了。”
她舉起手中的碗給其他的咒靈看,“看到了嗎?這是我的職業道具。”
“哈?你一個咒靈有什麼什麼人類的職業???”漏瑚覺得草野花梨簡直堪稱迷惑,“難道你打算當人類屠夫嗎……這詞還挺棒的,哈哈不愧是我!”
他高呼了幾聲,越念越覺得這個詞很不錯,“就它了!來,我們為了這個歸屬打一架怎麼樣!”
草野花梨怏怏看着他,“……你好像有點大毛病。”
“你怎麼說話呢!”漏瑚頭頂的火山又噴了起來。
“隨便說說啊,”草野花梨不高興的說道,“我才不要和你爭這個,我的職業是乞丐,我覺得這個職業很適合我。”
躺着掙錢,多快樂啊。
“……?!!你等一下,乞丐?”漏瑚驚呆了,“你說你是個乞丐?真人,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怎麼會有咒靈當乞丐的?!簡直長人類志氣滅自己威風!
草野花梨眨了眨眼,“不行嗎?我覺得這個職業很適合我。”
她說道,“畢竟我有一個碗作為職業道具,這就註定了我是一個乞丐。”
“...不,漏瑚下意識反駁,“你有一個碗不代表你是乞丐啊!端着碗的還可能是……還可能是……”
他卡殼了。
花御插話,“飯桶?”
“對!”漏瑚迅速接話,“也可能是飯桶!”
停頓片刻后,他才吼道,“...等一下,飯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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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飯桶震怒!!(bushi
#壺寶從特級咒靈第一人,逐漸淪落為相聲擔當#
#咒術德雲社即將成立(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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