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張氏
010張氏
眼見張縣令手起掌落，即將打到毛承斗臉頰時，衙門外卻闖進了一行人。張縣令目光微頓，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巴掌，冷笑道：“原來是毛夫人到了，怪不得敢擅闖公堂。”
張氏自持是婦道人家，所以不願在公堂上與張縣令爭執，只是疾步走到毛承斗的身前，將他給扶起來道：“斗兒，為娘來晚了，讓我兒受委屈了。”
毛承斗強顏笑道：“母親務須擔心，孩兒並未受甚委屈。”
張氏欣慰道：“我兒還是這般懂事，不願為娘擔心。只是為娘剛才已經聽見，有人想要將你掌嘴，卻不知是誰有這般大的膽子敢打我兒！”顯然，張氏的語調越說越冷，越說越顯得低沉。
毛承斗長這麼大，張氏一直小心呵護，再加上毛承斗從小就乖巧懂事，所以她連一個手指頭都未捨得打過他。今天她突然發現有個外人，想要扇好兒子的耳光，面對這種事情她豈會讓步？
這時，章驫也早已將毛承斗扶住，因為他發現少爺腿腳竟然有些發顫，就急忙道：“少爺，你的腿怎麼了，為什麼連站都站不穩？”
張氏一聽，更是急忙看了過去，只見兒子整個身子依靠在章驫的身上，竟使不出半分力氣。這時，她又聯想自己剛進公堂時的情形，那時兒子正被兩根水火棍給死死的叉在地上。如今前後略微思忖，她才知道兒子肯定是被打了。
此情此景落到張氏眼中，竟將她心疼的眼淚，瞬間滑落到地上，砸的粉碎。
“張一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你給個說法。”張氏鳳目緊瞪着張縣令怒斥道。
張縣令身子一驚，卻壓低着嗓音道：“他見本官膽敢不跪，是本官令人打的。”
張氏怒道：“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兒有功名在身，無須見官下跪？”
“哼，區區秀才身份，卻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如今本官已經削了他的功名，打他又如何？”張縣令也不示弱道。
張氏雖是主婦，但並非一無所知，就反駁道：“案情還未審明，你怎能革除我兒的功名？”
張縣令道：“眾目睽睽之下，毛承斗殺人乃人所周知，案情還有何不明？”
張氏道：“可是我兒見義勇為在先，失手殺人在後，一切情有可原，你怎能如此草率行事？”
張縣令道：“毛夫人，你雖貴為一品夫人，但本官敬你位高，卻也並不怕你。難道本官如何審案，還要你多舌不成？”
張氏頓時語塞，她知道自己從站在公堂上的那刻起，就註定處於弱勢的那一方。不過她並不怕，因為她並不是沒有依仗。如今老爺在邊關統兵，他不僅是一品大員，而且還有尚方寶劍在手。這就意味着皇帝對於老爺是絕對信任和依仗，否則也不會讓老爺尊貴如此。
老爺既這樣受到皇帝的信任，那麼她不認為兒子只因為殺了個人，就會被朝廷治重罪。況且這殺的還不過是個毛賊，朝廷更不會因此而寒了一個邊關重將的心。
這時，衙門外的張延武也蹙眉道：“老爺，您看我們是不是要……”
張延武為了避嫌，在外面通常稱呼曹公公位老爺，而自稱小人。他此時這番說法，顯然是提醒曹公公，他們是不是要出手幫襯一把。畢竟能夠暗中相助毛帥一把，這也是一份很大的人情，可是曹公公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揮手打斷他的話音道：“無須！”
張延武驚訝道：“為何？”
曹公公輕聲笑道：“咱家先前沒料到這青年是毛帥的獨子，竟起了收攏之心。如今看來，卻有些天真了。”
“難道老爺您想放任不管，白白錯過這次拉攏毛帥的機會？”張延武不解道。
曹公公道：“並非咱家不
管，而是無須管。這青年既然是毛帥之子，我猜這位糊塗的張縣令定然辦不了他。”
張延武道：“可是，可是那位張縣令不是已經令人打毛公子了嗎？”
曹公公道：“那時毛夫人不是沒到嘛，現在的局勢卻又不同了。”
張延武卻還有些不懂，可是曹公公卻也懶得費心解釋。在他想來，既然毛夫人母子情深，那麼只要毛夫人拚死庇護毛承斗，那麼別說是張縣令拿毛承斗沒有任何辦法，就連當今皇帝在此又能有什麼辦法治毛承斗的罪？再說了，這罪名本來就是莫須有，那張縣令難道敢冒犯大不違，做一些逆天的事情？
張延武為了避嫌，在外面通常稱呼曹公公位老爺，而自稱小人。他此時這番說法，顯然是提醒曹公公，他們是不是要出手幫襯一把。畢竟能夠暗中相助毛帥一把，這也是一份很大的人情，可是曹公公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揮手打斷他的話音道：“無須！”
張延武驚訝道：“為何？”
曹公公輕聲笑道：“咱家先前沒料到這青年是毛帥的獨子，竟起了收攏之心。如今看來，卻有些天真了。”
“難道老爺您想放任不管，白白錯過這次拉攏毛帥的機會？”張延武不解道。
張氏冷笑道：“你若公正審案，本夫人也懶得理你，可是你要打我兒子，本夫人便要跟你沒完。”
張縣令道：“無理取鬧！”
張氏道：“哼，本夫人不僅要跟你沒完，而且我還會奏明陛下，問問陛下何時賦予過你這般權利，竟敢杖責我兒秀才之身？”
張縣令大手一揮道：“來人啊！此人擾亂公堂，快點將她轟出去。”
張氏冷喝一聲道：“本人乃堂堂的一品誥命夫人，今日便要坐在堂上聽案，看誰敢碰我？”
眾衙役早就被唬住了，誰敢動一品誥命夫人啊！她畢竟是皇帝欽賜的誥命，擁有極高的身份和地位，常人根本不敢仰視的存在啊！
張縣令急道：“爾等是怎麼了，竟然都不聽本官的調遣了？”
眾衙役皆不語，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張氏這時候卻吩咐道：“本夫人站累了，速去準備凳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