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仵作
11仵作
張縣令掃了眼堂下的毛承斗,皺着眉頭道:“毛承斗,本官知道你心有不服,不過今日本官偏要審到你心服為止。”
張氏卻插嘴道:“最好如此,否則本夫人也不會善了。”
“來人啊!傳仵作上堂。”張縣令道。
仵作本就在堂外候着,此時聽見傳令就進了公堂,跪地行禮道:“小民,參見大人。”
仵作,很多人認為就是後世的法醫,其實相差還是比較大的。雖然他們的職責有少許相同,但是當時的仵作都是由地位低下的賤民擔任,而且他們不能對屍體進行解剖,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兒孫三代不能參加科舉考試。這也就直接斷絕他們子孫輩的仕途夢想,更是宣判了這個職業的無比低賤。
面對這樣的角色,張縣令更是懶得看一眼,就問道:“仵作,死者是因何死亡的?”
仵作是位近五旬的老人家,立即回稟道:“據小民驗屍后推斷,此人年約三十,身上並無致命傷痕,唯有後背心口位置略有凹陷,像是被利器所擊導致背骨斷裂。”
張縣令點了點頭道:“將證物呈上來!”很快,就有衙役將一件碎石塊,遞到仵作跟前。這時,張縣令繼續道:“仵作,你且看死者是不是被此物所傷。”
仵作將石塊端詳了片刻,又再手中比劃了一番,才確認道:“回大人,應該是此等物件所傷無疑。”
張縣令滿意的“嗯”了一聲,就令仵作現在公堂邊上候着,等待下一輪佐證。這時,張縣令又朝着毛承斗問道:“毛承斗,那死者是否被你用此物所傷而丟了性命?”
毛承斗略微沉吟后,就坦然道:“確實是被這樣的石塊砸中,誤傷而亡。”
張縣令摸了摸下巴的鬍鬚,淡淡笑道:“這麼說,你已經承認死者是被你用這個石塊砸中,誤傷而亡?”
毛承斗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沒毛病,就坦誠道:“我承認!”
張縣令道:“如此看來,案情也算是清晰無比,那就不需要再傳證人上堂了。這樣吧,你可敢畫押?”
毛承斗劍眉微挑,心中卻有些莫名的悸動,而他身側不遠處的張氏也開始坐立不安了。
張縣令繼續道:“怎麼?如今案情清晰無比,況且你也承認了誤殺的事實,難道還不敢畫押?”
毛承斗經他這麼一激,心中更是謹慎了起來。然而這時,張氏卻插嘴道:“張縣令,本夫人看如今先不忙着畫押,還是應該再審一審為好。”
張縣令冷笑一聲道:“如今案情大白,還有什麼可審?”
張氏道:“既然是要畫押,那麼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自然也要陳列清楚,容不得半點含糊。”
張縣令頗為鎮定道:“行,如此便依了你。”
很快,那位失主,也就是趙府的丫鬟也來到了堂上。她先叩拜了張縣令,就滿眼通紅的看着毛承斗,低泣道:“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連累了少爺,嗚嗚!”
毛承斗本想勸慰一句,卻被張縣令斥責道:“公堂之上,豈容你們竊竊私語?王小丫,你且將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是!”王小丫為了替恩人澄清,於是就將昨日的事情,詳細的訴說了一遍。期間不乏鼓吹和誇大的嫌疑,但確實是事實清楚,跟毛承斗自己交代的幾乎一致。
王小丫望了眼公堂上負責記錄的文書,心中自我安慰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希望能幫助到毛少爺吧!”
張縣令見王小丫說完后,就令她站在一旁等待再次召喚,就又傳來了幾個目擊證人。這些人所述,均和王小丫差不多,其中不乏有人稱讚毛承斗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見義勇為為民除害。
毛承斗頗為欣慰,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能紛紛站出來力挺自己,如此這般心中也平衡了些許。只是他心中卻希望這次誤殺事件,不要對自己目前已經規劃好的人生路線產生太大影響,否則那可是要耽擱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