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關中糧食大豐收

秋收已過，始建國元年就迎來了大豐收，這不僅是百姓的幸事，也是國家的幸事。經歷了漢末的百姓，受盡了天災**的折磨，而一到新朝，就獲得豐收，可保一年甚至數年衣食無憂，使百姓對新朝的認同感更強。朝廷也獲得足夠的糧食，可以保證改革持續進行，也獲得了民望，使政府的合法性得到提升。

等秋收帶來的喜悅平靜下來，始建國元年也要過完了。雖然知道關中豐收，但當最終結果出來之後，才知道得到的糧食有多少，是真的很多，比文景時代關中獲得的糧食還要多。那個時代被稱作是文景之治，是盛世，而現在只經歷一年就有了盛世之象，可見改革的巨大威力，制度的優越性得以體現。

王莽坐在未央宮裏，看着那代表一擔擔糧食的數字，一陣滿足感油然而生，這是由於他的努力，才有了這代表生命的糧食。王莽很快就坐不住了，他要去看看那些糧食，畢竟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糧食。

王莽問了問桃子，問她知不知道幾百萬石糧食是個什麼樣子。當王莽看到她迷茫中帶着渴望的眼神后，就決定帶她一起去糧倉看看，他也想像不出來那麼多糧食是個什麼樣子。

帶着幾個心腹大臣，一起去了京城附近的大糧倉，一路上，大家都是興緻勃勃的，誰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糧食。路上大家又談論起新政，如今的土地改革只在關中一地開展，這還是在對不少大地主進行清洗之後才展開的，要推行到全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聽了他們的討論，王莽下定決心道：“不錯，目前國家一半以上的土地集中在少數大地主手裏，這些地主經歷前朝數百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如果強行推行土地改革，國家必將動蕩不安，甚是大規模的內戰也將發生。但是，看看關中土地改革一年的成效，土地改革勢在必行，我們要做好戰爭的準備，不要懼怕挑戰，改革必須進行下去。”

又走了一會兒，糧倉終於到了，看着如同堡壘的糧倉，王莽震驚不已。經過必要的手續，才進入糧倉，看着糧倉內那堆積如山的糧食，大家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也是，如山一般的糧食，那得有多少啊，沒人能想像出來。王莽走近糧食，伸手抓了一把，對大臣們說的；“看到了嗎？這就是糧食，是百姓的生命，國家的命脈。這些糧食的獲得，都有諸位的一份力，這麼多的糧食，能夠養活無數百姓，能夠供養十萬軍隊，能夠給改革提供保障。”

糧倉里的百官將士聽到後人人都有一種成就感。是啊，這些寶貴的糧食都有我們的一份功勞在內，一份心血在內。

懷着激動地心情回到宮裏，王莽今天看誰都是那麼的順眼，誰都能感受到皇帝陛下的快樂。有了糧食，就能夠維持在關中的有效統治，可以說，現在的關中，除了一小撮被打到的地主勢力，百姓已經認同了王莽這個皇帝，認同了新朝。這個認同可是極其寶貴的，只要這認同保持下去，那麼民心也就會歸於新朝。得民心者的天下，只要得到民心，那麼我就能把天下改造成王莽心目中的樣子。

轉眼間，新年到了，按例將要在宮裏大宴群臣，今年的豐收讓宴會也豐盛了許多。宮裏的宴會，百官來只是做做樣子，營造一個和諧的氛圍，誰敢在宮裏大吃大喝，要是一不小心做錯了什麼，那可是要小命的事情。百官到宮裏后，按次序坐好，然後就開始找相熟的聊聊天，大家都是聰明人，誰空着肚子等着在宮裏吃飽誰就是傻子。

終於，宴會開始了，首先就要敬天敬地，感謝皇天后土庇佑，今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然後就是由皇帝發表下今年的年終報告，今年的糧食豐收，百姓安居樂業，等等，都是一些套話，沒什麼意思，但大家還是要高呼萬歲。

王莽坐在皇位上津津有味聽着台下百官的談話，這家今年糧食收穫多少，那家又比去年多了多少，等等。能夠被王莽聽到談話的人都是有侯爵爵位以上的，家裏都擁有大量土地，是大地主階級。說到這就得提下土地政策了，雖然是沒收不少大地主的土地，但真心投靠新朝的那部分不會被沒收土地，他們會擁有原有的土地，還有不少有功之臣還被賞賜土地。他們的土地被佃戶耕種，佃戶也會被授予少量土地，但這些土地僅僅夠生存，他們還要為地主耕種土地，地主通過佃戶收穫糧食。佃戶相當於僱工，他們擁有自由，是國家的百姓，把他們與地主的關係弱化，有利於國家的統治。國家把土地分給百姓，但卻不是所有人都有土地，還有不少人沒有土地，他們還是會淪為佃戶。國家不可能把土地無償分給所有人，這些土地所有權歸國家，百姓有永久的使用權，只要百姓沒有違反國家法律，他們就可以永遠使用土地。這樣可以讓百姓更加擁護新朝，沒有新朝他們就沒有可以耕種來養活自己的土地。國家就如同一個最大的地主，擁有足以影響國家土地形勢的能力，這就是維持土地政策的保障。歸百姓私有的土地佔到六成以上，但這些人大概佔總人數四成稍多一些，其他的就是佃戶，他們為地主耕種土地。就如同那些由於經營不善或者是懶惰的人，他們以前也擁有土地，但他們還是會淪為佃戶。關中階層構成就是地主階層佔三分，有兩成以上土地，有四成平民，佔有四成土地，有六成佃戶，使用國家所有土地，大約三成半，並耕種地主土地。

土地改革本質上是讓大量百姓擁有土地，所有百姓擁有可耕種的土地，國家擁有可以控制局勢的土地。但地主階級現階段有強大的力量，而且新朝政府仍舊是代表地主階級的利益，不能全面打到，不然必將走向滅亡。但是王莽又不能讓土地全部掌握在地主階級手裏，無序的土地兼并必然會導致大量百姓失去土地，最終導致農民起義，毀滅一個舊的王朝，建立一個新的。土地進行重新分配后，再開始土地兼并，然後是農民起義，進入一個沒有結束的循環。王莽要國家掌握足夠的土地，然後用這些土地進行宏觀調整，使土地兼并控制在可以接受的範圍，跳出這個循環，建立一個長久的國家，公平的國家。如今土地政策就是可以控制兼并的有效方法，這個政策必須堅持實施下去。那麼百姓生產的積極性就會高漲，糧食也會得到更多，豐收的景象也將會更多次出現。

各地的高級官員，臣服於新朝的王侯也聽到那些關中官員的談話，聽了之後都是羨慕不已，他們不關心別的地主的利益，他們現在是新朝的人，他們和關中的官員一樣，但他們沒有獲得關中官員的利益，他們擁有土地，但耕種收穫卻太小，他們也渴望糧食大豐收，渴望糧食堆滿糧倉。但現在土地政策只在關中試行，他們得不到土地政策的好處，那麼土地政策的持續推行會得到他們的支持，這也是我要在豐收之後進行這極其豐盛的宴會並把他們與關中官員混坐的原因。

總之，關中的糧食獲得大豐收，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