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禍水東引高句麗

金秋十月，整個關中瀰漫在一股豐收的氣息中，土地改革的順利施行，使關中百姓人人擁有土地耕種，而上天也讓今年風調雨順，豐收也是指日可待了。

王莽在未央宮中，聞着這迷人的香氣，身心一陣舒暢，呆在宮裏多久了，他已不記得了，但他那快要生鏽的身體提醒他，要去大自然中走走了。王莽叫上姚子，帶上桃子，打扮成一個富家翁，帶上幾個侍衛就出了皇宮。

桃子就是那個識字的宮女，王莽讓她呆在未央宮，讓自己感受那一份真實。桃子挺漂亮的，聽說還是個大家閨秀，只是書讀的多了，有自己的想法，從家裏逃婚出來的，實在是沒地方去了，才到宮裏來的。其實，在宮裏找個識字的真不容易，要不然也不會讓桃子來，她一沒關係，二沒錢財，在宮裏還真的很難出頭。王莽喜歡叫她桃子，她總是讓他想起那沒來的及過完就消散的青春。

王莽帶人出了城門之後，就隨便找了一個方向行去。他出來只是為了看看今年的豐收，體驗一下成功的快樂，也是為了看看百姓豐收時的喜悅之情，這些會讓他感到欣慰，感到值得。

出城沒多久，就見到大片的農田，金燦燦的莊稼在一塊塊農田裏輕輕的搖擺，真是比黃金做的還要華麗。一望無盡的農田，直到天的盡頭，與天相接，真是壯觀啊。王莽一下子就想抄一首唐詩里的名句，來描述這唯美的景象。可他想了半天也寫不出唐詩，只能湊在一起，裝裝樣子。“金谷接天，怒浪萬里；禾粟映日，堆金億萬。”

走走停停，就到了一株大樹下，這樹起碼得有百年以上，遮下一大片陰涼。到樹下見到幾位老農在樹下休息，我就走到他們近前，同他們攀談起來。

“老哥，今年收成挺好吧。”

“是啊，今年我家就種了一千來畝地，收了十幾天還沒收完呢。”老農樂呵呵的說道。

“老哥覺得今年的糧食夠你們一家吃一年不？”

“這哪能吃的完呢，這麼多糧食的吃個兩三年，要是照荒年的時候，再多吃一年也能夠。”

“那這麼說老哥是不用發愁了。”

“就是不知道今年北邊會不會在打過來，聽說咱們北邊年年被匈奴搶糧、搶東西的，要不到這兒就好啦，不然要被搶走不少東西。”

聽完之後，王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保住這一年來辛辛苦苦的的成果。

回到宮裏，王莽看着地圖，匈奴每年都要南下搶劫，來度過寒冷的冬季。而長城是一道阻礙，匈奴只能強行攻破一點，才能進入新朝境內，而他們有不敢太過深入，不然就有被關門打狗的危險。所以這有個平衡，每年讓他們搶走一些東西，他們也不會太過挑釁，大家維持着脆弱的，表面上的和平。

匈奴的目標只是為了搶到過冬的糧食，至於如何搶到的，從哪裏搶到的就無關緊要了。王莽又看看匈奴南下的路線，一路是通過右北平一帶，搶劫燕齊一帶；另一路是通過上谷搶劫趙國一帶；還有就是搶劫西平，也就是河套地區，不過這一路不常來。也是，你朝我都城來了，我不得加倍小心，不能陰溝裏翻船不是。

看着這幾條線路，王莽覺得從右北平那條在往東一點不就到了高句麗了，那可是個很肥沃的地方，要是自己搶劫就去搶劫有錢的小孩子。以前，有我中原庇護着他，匈奴怕欺負高句麗的時候中原出兵堵截他。現在，王莽不想管它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嘛，你就犧牲一點，為了大家的利益，新朝會記住你們的貢獻的。

想到這些，王莽就把哀章叫了過來，把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他。王莽相信，在哀章同志的努力下，高句麗人民會過一個難忘的新年。

等王莽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哀章之後，哀章不愧是玩陰謀出身的，馬上就領悟了王莽的意思，並信誓旦旦一定讓匈奴人去高句麗逛逛。

在王莽決定把這件事交給哀章去辦之後，還給他一份便宜行事的聖旨，必要的時候可以調動右北平駐軍，這讓哀章感激涕零。王莽知道，像這種缺德事讓誰去做都沒有哀章辦得好。要是讓哀章去做點正經事，他一定做不好。

王莽等了近十天才等到哀章開始行動，果然，哀章辦缺德事，朕放心。

哀章一開始行動就沒有結束，他首先收買高句麗一名將領，讓他在高句麗傳許多反對新朝的言論。什麼高句麗是漢朝的屬國，漢朝保護我們幾百年，我們不能忘記漢朝，我們要幫助漢朝皇室奪回江山。還有什麼新朝是謀朝篡位才建立起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我們不能做他們的屬國。什麼他們發現漢朝的太子，就在哪兒，他正準備起兵光復漢室。

這種言論一旦傳開，哀章立馬就抓住不放，說什麼新朝皇帝陛下派他來是準備幫助高句麗抵禦匈奴的，現在高句麗人不但不感恩戴德，還不把新朝放在眼裏，這種行為是對皇帝陛下的蔑視，是對整個新朝的蔑視，這種行為必須受到懲罰。

哀章還到軍營里去鼓吹高句麗人的無恥，自大，並將將士的努力用高句麗人的話說的一無是處，並且嚴重侮辱將士們的人格，使得將士們對高句麗的怨氣提升到不發不行的地步。

當然，一個高句麗將士被匈奴人抓獲，隨身被搜出高句麗軍隊的佈防圖，佈防圖精細得想要把高句麗的一草一木都要標示出來。當然，這名將士是迷路了，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到匈奴人的領地的。至於那幅佈防圖，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他曾經見到過這種高級的機密文件。

到了匈奴人南下的時候，囊知邪斯單于舉棋不定，不知道要走那條路，最終，他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去右北平，一路去高句麗試試運氣。他決定自己去右北平，讓手下去高句麗，即使有什麼陰謀他也可以從容逃脫。

囊知邪斯單于帶領匈奴主力去了右北平，到右北平之後，新軍的數量就佔有優勢了，他不敢輕舉妄動，就與新軍僵持了起來。十幾天之後，傳來了去高句麗的軍隊的捷報，他們可是大豐收啊，搶了不計其數的東西，由於東西太多，不得不提前撤退，因為軍隊根本騰不出手去拿刀。

見到這樣，單于有分出幾萬人去了高句麗，剩下的軍隊僅僅能保持打仗的時候能夠立馬逃掉。但等那幾萬人回來的時候，新軍只是每天在匈奴人面前耀武揚威一把，擂幾通鼓，喊幾聲口號罷了。最終，單于覺得搶的東西已經足夠用了，才帶人離開。臨走的時候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就留下幾千匹馬，裝作戰敗而回。新軍也沒有追趕，就這樣，對峙了一個月，除了誤傷的，竟然沒有戰鬥減員。

匈奴人走了，給右北平留下幾千匹馬，給高句麗留下了不少空城。終於，高句麗找到了那個散佈謠言的將領，不過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聽說他是被匈奴人給殺的。高句麗認識到了沒有一個強力的老大是不行的，馬上就派人帶上厚禮去了京城，要去彌補同新朝的關係。

不過，匈奴人已經找到了一個富有的小孩，他還會去找大人的麻煩嗎？很明顯，有好欺負的不去欺負，偏偏找南牆去撞，那不就是傻子了。匈奴不可能全是傻子，那高句麗就有難了。

哀章回來之後，王莽立馬找了一個借口給他獎勵，給他增加了好幾百戶的封地。這幾百戶人家的村子就叫東流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