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77章 滅盟之日
轉天上午,旅遊團進入酒州。
抬頭望去,白雲連綿,密佈天空;雲層有隙,陽光直射而下;雲層薄處,天空的藍光透過,將酒州淡上微微藍色。
這種奇特光色,在海藍屬於尋常,地球上真沒見過。或許曾經也有……反正,很好看,挺不錯的。
找客棧,住店,大家自由活動;我,上了房頂。
毛毯一鋪,隨着房頂傾斜舒適而躺,下午才有活動,這一上午,我只打算看天了。如此純凈的天空,確實很美。
嗯~~~,很舒服,再來個柔軟懷抱枕kao着,會更舒服。
想啥有啥,輕身功夫已是很不錯的紫雲彷彿聽到了咱的期望,紫色身影飄然而上,輕輕行來,無聲坐下,柔柔地把我的腦袋扶起,半抱半枕在她溫暖的懷抱里。
無論她知不知道我剛剛的心聲,她都是想我了,想和我獨處一會兒。
她微微仰首,遠看天邊,清風柔舞着她的髮鬢,精秀的面龐很美很美,象這天空,象她撫出的綿曲。
幾分鐘的無語享受后,我躺舉手臂,似觸似指着天空道:“我喜歡現在的它。”
“所有人都喜歡它,親愛的。”紫雲輕摸着我的下巴,溫柔極了。
紫雲沒見過受了傷的它,當然不知道那種灰濛濛的大晴天是什麼樣子。
“希望所有人都懂得疼愛它,尤其是將來地哲圻人……我喜歡現在的它。”我小聲嘟噥。合上了眼皮:“不累的話,多抱我一會兒,這麼睡一覺一定很舒服。”
“不累,睡吧。”紫雲仔細地調整坐姿,希望我更舒服一點。
我當然是睡不着的,不過,此時此刻。真的很舒服,紫雲抱着我。它也在抱着我,不睡如同在睡,實在是,很舒服……
上午享受過藍色溫柔,下午,該製造紅色血腥了。
還是武士發,還是一身黑。我帶着四名屬下來到昨日約定好的集合地點,聞人妙語也是剛剛到達,還有她的兄長,聞人今歌。
“君大人,您好。”聞人今歌幾步迎來,抱拳欠身。
我跳下橫行,帶笑點頭。他當然就是那日在林中所救地中年人,模樣如昔。派頭依舊,只是面透淡淡哀,隱帶全身倦,定是為情失眠,因愛掙扎了一夜。
他應該是得到過妹妹的提前叮囑,知道咱不喜歡客套。並沒有過多地道恩言謝,微嘆道:“所有地一切,妙語已經告訴我了,我已有決斷。君大人,實在是多謝您了。”
無論是何種決斷,都夠他痛苦的了,這咱能理解,可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不便評論,只能溫和安慰:“你的髮妻還在。不是嗎?此事了結。我去府上看看,或許有辦法將她的神智喚回。你還有她,不是嗎?”
聞人今歌躬身而禮,重重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的身形始終堅挺,頗具爺們氣質。
聞人妙語裊裊行來,微笑地看着我。今日的她,未戴面紗,着裝仍是昨日地那種飄帶輕裙。反正不用她動手,穿什麼無所謂,漂亮就成。
我沖她一笑道:“準備好了?那就走吧。”此處與南海誓的宅院隔着三條街,念力測得,足足六百多武者正在四面八方待命,隨時準備衝過去把敵人的宅子包圍起來。
“君大人,等一下。”聞人妙語喚住了我的轉身,繼續道:“地道那頭您派人把守了嗎?要防止他們從地道……”
我抬起右腳重重一跺,沖她擠眼道:“好了,再沒有什麼地道了,剛剛塌了。”
聞人兄妹同時聳眉大訝,面部表情完全一致,這就是來自父親血緣的遺傳統一性。
妙語諾諾而問:“就是因為,您的這一跺嗎?”
我蹦上橫行,回首偽裝猙獰道:“魔界震地術,超級威力,極其恐怖。哈哈,我五人先進去和他們聊聊,你們在外面佈置好天羅地網再進去。”
聞人兄妹站立街道,無奈搖首……魔族大統領?小說看多了,就是能編。
我和雙熊雙殘來到南海誓的宅院大門前時,外看安靜,裏面還是喧鬧照舊。
剛才整塌地道,是咱用能量關門一般無聲地把土層左右合閉,地表上面的賊眾絲毫不察;他們怕走漏消息被聞人家發現,老鼠一樣集體窩在宅子裏,對聞人家地大舉出動也是全不知曉。
“砰”“轟”宅門離框倒塌,我五人昂然而入。這次的踹門舉動是由雙熊共腳,威力自然與咱的經典飛門不能相比。
大門遭破的聲效總算驚動了一宅子老鼠,黑衣壞鳥蜂擁出屋查看情形。
和這些人沒什麼可說的,我們腳不停步,快速前進。
“嗡嗡……”虎蛇的強弓開始怒嘯,射速不比自動步槍慢,而且殺傷率更為恐怖,一箭一人,個個穿腦。她地面如冰,她的眼中冷,她的英灑射姿,極具觀瞻價值;
沖近欲阻的黑衣壞鳥更為悲慘,將要遭遇三位宇宙戰士手中戰斧的光臨身軀,一斧即斷,斷體還沒來得及噴血,我們已過,全無耽擱;
雙熊都是車輪大斧,神品;百留一的怪異斧刀也是依形重造的新貨,今日正是見血開光時,神品!
我居中在前,不打不殺,神態從容。形同漫步。近前小賊不需動咱之手,自有稱心屬下全數接去。就這樣,勻速前進,穿堂過屋,目標——南海誓的主院。
奏起全宅慘嚎驚呼,寫出斷體漫血來路,魔王帶着四名殺神來到了目地地。
院內。南海誓與厲青面根據慘叫聲早就判斷出,闖者將至。無須前迎,安心等待即可。他二人端坐花園裏的石凳,正在品茶,各自地幾名心腹靜立於后。
一小時前,他倆就在此品茶聊天了,一直沒有站起。
進院前,我淡淡下令。四名屬下各自分散,繼續屠殺黑衣壞鳥;我自己,穿過拱門,進入花園,來到他二人面前五米處,止步。
我與南海誓四目相視,他厚唇左撇,慘然而笑。他認出了我。
雖然,他從未見過我。我殺他兄弟地那夜,他受傷狂躥,根本沒機會回頭亂看;雖然,我現在是一頭長發。但,他還是認出了我。他很有頭腦。他善於分析,他也一定具備直覺。
我沖他背後的一名手下道:“你,進屋去給我拿把椅子。”
那手下明顯一愣,瞬即表lou不服,南海誓輕聲命令,他遵令而去。
我轉臉對厲青面禮貌點頭道:“你地事情,我都知道,聞人家應該會給你個交代,不是必須最好不要動武,這裏是鳳翔。你不佔優勢。我說的對嗎?”
幽魂厲青面地青黑之眉重重皺起。食指輕擊石桌桌面,垂目稍作琢磨。四秒后,抬眼請教道:“請問,您如何稱呼?”
“鳳翔官員,君不滅。”我平靜道完,正好從那位面色不善,服務態度極差的黑衣人手中接過椅子。啪聲椅落,坐。
厲青面對鳳翔地朝堂情勢不是一無所知,我與哈司烈炎一起的很多事情在武者界流傳更快。他聽咱報完大名,閉目深吸,睜眼吐氣道:“現在看來,您說的,是對的。”
對這個男人,我沒有成見,平和而道:“我想,不管你能不能帶着她回去,她都會因為以前的作為而受到懲罰。”
“謝謝。”厲青面點頭道謝后,轉臉對南海誓道:“南兄,看來,你我之間的協議,雙方都沒有能力繼續履行了。”
“無妨,命該如此。”南海誓的聲音不象模樣那般厚重,稍顯尖銳,他眼透不甘,面帶苦笑地轉對我道:“君大人,按鳳翔當前地形勢,我以為您顧不上我這種小人物,所以,一直抱着僥倖心理,不甘於扔下一切,潛逃他國。唉,大錯啊!”
我后kao椅背,姿態悠閑,目光卻是冷凝,淡聲道:“你命該如此,這話是說對了;你若是潛逃他國了,我還真是懶得管你,這想法也對了。可惜,光想不做,等於沒想。你和你的南盟,今日算是走到終點了。”這傢伙還想趁着國難,渾水潛活,看來,這片土地是不是鳳翔,他不是太在意,他還不如一個小小的奔赴前線的水賊。
“我不會束手就擒,您功力卓越,我早有耳聞,我和手下七人,將合力抵抗。”話落,南海誓飲盡杯中茶,起身,與六名黑衣手下行到花園中央,擺好了合擊陣形。
嗯?我椅子還沒坐熱,就急着動手嗎?真不好客。
我緩緩站起,扶椅而立道:“我不是城衛衙門,沒必要擒你們,只會送你們,上路!”
話落,手下大椅整體斷碎,皆成尺長木條懸浮升起;右手一揮,身前形成狂風,挾裹着木條怒嘯而去。
狂風驟急,南海誓七人根本來不及躲閃,也無處躲閃,只能急運玄勁護體,或舞兵器,或拳掌猛擊,妄圖抵擋風中的木條似箭。
只是,全都沒用。木條的速度和力道,都不是他們能承受的,一根不落地透體入肉,每位分得數根。
緊接着,他們七人如同風中落葉一般,被這面積雖小威力卻猛的狂風高高捲起,順勢再拋,飛出花園,落去了院牆地另一邊。
沒有一個還能再活,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沒有那種貓戲老鼠,慢慢蹂躪弱小的愛好,所以,一招結果了他們,心裏最舒坦。
轉頭再看石桌周圍的外國亡魂們,除了魁首幽魂,其他幾位皆是面無人色,看我的目光如視魔鬼。
幽魂厲青面心中雖驚,表面上仍是一片冷靜,他感嘆道:“傳聞多誇大,往往言過其實,可是在您身上,遠遠不足以形容這功法的神奇和威力。唉,這不是我等武者所能抵擋地。”突起笑意地問道:“您還是武者嗎?”
我伸手接過空中飄落的一片綠葉,輕聲道:“我從來都不是。”這葉子是被咱製造的狂風從花叢邊緣卷落的,只因它最為特殊,最遠離花株母體,離戰場最近。
轉身離去前,我沖厲青面淡淡笑道:“遠來是客,希望你如願以償,安返歸國。”
“謝謝,可突然間,對以前的一切不是很在意了。”厲青面起身道謝,拱手相送。
我挑挑眉,歪歪頭,表示不太明白他此時的感觸,然後,指間夾着那片綠葉,行出了花園。
宅子裏的黑衣人在四大殺神的屠戮下,短短片刻,所剩已是不多,漏網之魚交給聞人家處理好了;青衣亡魂們沒有接到魁首的攻擊命令,全在屋子裏持兵戒備。
精神力喚回咱的屬下,正好看見聞人兄妹在眾多武者地保護下行了進來;也正好聽到厲青面發出地召集嘯令,近百亡魂紛紛出屋朝魁首的院落奔去。
我對聞人今歌道:“南海誓已死,厲青面輕易不會動武,希望你們好商好議。”
聞人今歌還未作答,他身後一個裹紗蒙面女子聽到厲青面三字,身軀猛地打起了顫,她一把抓住聞人今歌地胳膊,惶恐道:“夫君,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我要回家,你帶我回家好嗎?好嗎?”
面紗下的嬌顏果然漂亮,應該說與聞人妙語和紫雲都是一個檔次的,並無不如。看來,她還不清楚來這裏的真正原因。
音抖,身顫,神情惶然,一個大美人害怕至此,又與自己做了一年多夫妻,換成我,我是絕對不忍心將她送入死地的。
即便是明知她心如蛇蠍,亦不忍心。畢竟,她還沒害過聞人今歌,或許將來會,或許她也想改過了,或許她對他也有真情,誰知道呢!
即便她現在很本分,即便她對聞人今歌也有感情,可人心會變的,誰又能確定她將來會不會為了己欲做出什麼事情。有的錯可以得到諒解,但有的事一旦做過,再想得到別人的信任,將會很難很難。
她可以不愛曾經的丈夫,她可以離開他,她甚至可以偷偷帶走她認為該得的一切,可她不該害她,不該利用完他人的感情以後再謀害……很多的不該,她都做了。
這些道理,聞人今歌很清楚,他知道,無論怎樣,往日都一去不復返了,她無法再得到自己的信任了。
聞人今歌在自己曾愛或仍愛之人的哀求下,重重閉目,深深呼吸,表情竟然與厲青面剛才的這個神態很是近似,只是,聞人今歌更為痛苦。
幽魂過去時;今歌進行時。什麼痛苦最痛最苦?答案是:當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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