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新婚蜜月”
第115章“新婚蜜月”
翌日醒來,陳暖昕微微睜眼。
本想習慣伸手去攬蜜糖罐子,卻未攬到蜜糖罐子,卻摸到旁的‘東西’——似是還帶着體溫。
陳暖昕此時也尚未清醒,便反備被這團柔和暖意摟在懷中,親昵蹭了蹭。
陳暖昕乍醒。
撐手從小榻上坐起,才發現周身僅余了條蠶絲被子,而蠶絲被子另一側,躺着同樣未着衣裳的盛明遠。蠶絲被也蓋在他身上,她先前便是這般被他攬在懷中,他的下顎抵在她頭頂,她的呼吸里都有他的味道。
她忽然起身,免不了有些動靜。
盛明遠未睜眼,卻輕聲呢喃:“丫頭,讓我再躺會兒。”
他似是疲憊至極,又似睡得實在安穩愜意,不願起身。
想起昨夜幕幕,陳暖昕耳根子紅透。
他似是拿捏了她每一處的溫柔與敏感,回回正中下懷。
一次作罷,他意猶未盡。
一直折騰,直至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她已累得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實在困得熬不住,連輕聲哄他求饒的氣力都沒有,便倒頭睡了過去。
但她醒的時間向來准。
其中總共也沒睡多長時候,她卻睡不着了。
再晚些,蜜糖罐子怕是都該起來了。
陳暖昕輕手輕腳,取了地上的衣裳起身。
沒有吵醒盛明遠。
可待起身下地,陳暖昕才覺整幅身子都似快要散架一般。
盛明遠其實待她溫柔,只是……只是她不曾記得與誰這般親近過。
酣暢淋漓,卻精疲力盡。
陳暖昕臉色一抹緋紅,斂了思緒。
衣裳穿好,陳暖昕回頭看向盛明遠。
精緻的五官,臉上似是還掛着才將退去不久的情.欲。
他昨夜遍遍喚她丫頭,喚得她心底都好似盛滿了碎盈芒芒,卻在他每次的溫柔與激進中,撞碎在窗外透進來的清淺月光里。
他未醒,她便未擾他清夢。
……
內屋。
蜜糖罐子還未醒,側身窩在床榻上,被子蓋在身前,只是昨日抱在懷中的布偶猴子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
陳暖昕蹲下,拾起,再放回蜜糖罐子身邊,又替她掖好被角。
蜜糖罐子翻了個身,皺了皺眉頭,似是要醒了,陳暖昕伸手拍了拍她,略作安撫。
蜜糖罐子似是想睡,又想動彈。
陳暖昕笑了笑,只得半跪在床沿邊,輕輕拍着蜜糖罐子哄睡。
蜜糖罐子果真不動了。
陳暖昕不敢停,便一直這麼拍着她,竟也不知何時就這麼一直半跪在地上,雙手趴在床沿邊睡了。
許久之後,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盛明遠抱起她,放回床榻。
蜜糖罐子驚訝:“娘親平日都醒得早。”
她似是還頭一次見娘親趴在自己身邊睡著了。
盛明遠笑:“娘親太累了。”
蜜糖罐子以為他是說昨日登古佛寺之事。
“讓娘親睡會兒。”盛明遠抱了蜜糖罐子去屋外。
正好遇到小二。
盛明遠讓小二送了洗漱的用水來,又並了些早餐。
陳暖昕睡了。
盛明遠緊了毛巾給蜜糖罐子洗臉,洗手,蜜糖罐子妥妥配合,這還是盛明遠頭一次給蜜糖罐子洗漱。
原來竟也不難。
只是到了梳頭的環節,盛明遠便束手無策。
“明遠叔叔,你會編辮子嗎?”蜜糖罐子看他。
盛明遠心中微動,俯身道:“蜜糖罐子,日後可以光明正大叫爹爹了。”
蜜糖罐子眼前一亮:“真的,爹爹?”
盛明遠心底湧起一抹蜜意。
蜜糖罐子摟着她,他乾脆將她抱起:“不梳頭了,等娘親起來給你梳。”
蜜糖罐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早飯放在外閣間的案几上。
父女兩人一道用早飯。
盛明遠盛粥給她,蜜糖罐子自己抱了包子在啃。
許是覺得好吃,忍不住連連點頭,又分了一半,遞給盛明遠:“爹爹吃。”
盛明遠接過,心底繁花似錦。
“蜜糖罐子,日後同爹爹娘親一道,住在燕韓可好?”盛明遠問道。
蜜糖罐子不假思索:“爹爹和娘親在哪,蜜糖罐子便在哪!”
盛明遠伸手摸摸她的頭。
蜜糖罐子甜甜笑笑。
盛明遠也低頭喝粥。
蜜糖罐子小聲問:“爹爹,那蜜糖罐子日後還會有弟弟妹妹嗎?”
盛明遠微楞,既而笑道:“蜜糖罐子想要弟弟妹妹嗎?”
蜜糖罐子點頭:“想啊,蜜糖罐子可羨慕旁人都有弟弟和妹妹,而娘親身邊只有蜜糖罐子一個。”
盛明遠又撫了撫她的頭,笑道:“娘親生蜜糖罐子時受了不少苦,爹爹心疼,爹爹只想要蜜糖罐子一個。”
蜜糖罐子怔了怔,似是也恍然大悟:“那便蜜糖罐子一個!”
盛明遠又道:“燕韓國中有許多叔叔伯伯,他們家中的都是蜜糖罐子的兄弟姊妹。”
“真的?”蜜糖罐子咬筷子。
“不可以咬筷子,昨日娘親才說了你。”盛明遠提醒。
蜜糖罐子皺了皺眉頭:“爹爹同娘親是一夥的。”
盛明遠忍俊:“爹爹自同娘親一夥。”
蜜糖罐子有些泄氣。
盛明遠又道:“爹爹也同蜜糖罐子一夥。”
蜜糖罐子笑岔:“爹爹,我們去燕韓還要多久?”
盛明遠想了想:“許是四個月?許是五個月?許是六個月?便要看看在途中,蜜糖罐子和娘親可有喜歡的地方,我們多停留幾日。”
蜜糖罐子又咬筷子了:“爹爹,我還想放風箏……”
盛明遠伸手。
蜜糖罐子機靈放下筷子,笑了笑。
盛明遠也笑:“那等娘親醒了,我們便去。”
“蜜糖罐子已經吃好了,爹爹,要不我們現在去,讓娘親先睡一會兒?”蜜糖罐子便起身。
盛明遠搖頭:“爹爹要守着娘親。”
蜜糖罐子“噗嗤”笑出聲來:“爹爹是怕娘親跑了嗎?”
盛明遠狠狠點頭:“怕。”
蜜糖罐子咯咯作笑。
外閣間自內屋簾櫳撩起,陳暖昕將好出來:“在笑什麼?”
蜜糖罐子見到她,“嗖”得一聲從案几旁起身,上前道:“娘親,你醒啦?”
陳暖昕微笑頷首。
蜜糖罐子道:“娘親,你剛才還沒起來,我讓爹爹陪我去放風箏,可爹爹說要等娘親一道,我問爹爹可是怕娘親跑了,爹爹竟說是,我便笑得不行了!”
陳暖昕順勢打量盛明遠。
蜜糖罐子這聲“爹爹”喚得如此輕鬆自如,怕是同盛明遠脫不了關係。
盛明遠也看她,眉目間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卻不張揚。
陳暖昕心底微怔,似是,昨夜之後,竟有些不知如何與他相處才是。
窘迫之時,卻又聽他同蜜糖罐子道:“蜜糖罐子,先讓娘親吃早飯。”
蜜糖罐子這才放開陳暖昕。
盛明遠這一句,陳暖昕似是才好些。
陳暖昕牽了蜜糖罐子回案几旁落座,盛明遠已盛了粥,遞給她:“你不喜歡喝粥,先對付一口,稍後出去吃。”
“嗯。”陳暖昕清淺應了聲。
蜜糖罐子嚷道:“爹爹我要吃燒雞。”
陳暖昕微頓。
盛明遠道:“不可以,昨日才吃了,要隔兩日,多食易膩。”
蜜糖罐子嘟嘴。
陳暖昕素來慣着她,盛明遠卻似是不嬌慣。
陳暖昕低眉笑笑。
如此,便是不加干涉。
盛明遠又道:“爹爹稍後帶你買冰糖葫蘆好不好?”
蜜糖罐子先前還嘟着嘴,眼下便撲到他懷中應好。
陳暖昕大開眼界。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他倒是會!
不過蜜糖罐子能聽他話,陳暖昕心中卻是高興的。
“蜜糖罐子,看見沒,娘親在偷偷得笑。”盛明遠好似神秘一般同蜜糖罐子道起,“可知娘親為何會笑?”
陳暖昕奈何看他。
蜜糖罐子倒是很有興緻得搖頭。
盛明遠便在她耳邊悄聲道了一句。
蜜糖罐子似是怔了怔,片刻,在盛明遠懷中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陳暖昕一面喝粥一面看他們,心底不知何處生起的一股暖意。
任由他們兩人鬧着,一會兒蜜糖罐子便撲了盛明遠在地上打滾,陳暖昕笑了笑,繼續喝粥,將早飯吃完。
盛明遠這才舉起蜜糖罐子,放在肩頭上。
蜜糖罐子樂得撲騰。
盛明遠道:“娘親吃完了,走了,去放風箏了!”
蜜糖罐子拍手歡呼。
陳暖昕嘆道:“回來,梳頭!”
盛明遠和蜜糖罐子都怔了怔,既而都想起還未梳頭的事。
盛明遠趕緊放蜜糖罐子下來,陳暖昕坐在她身旁,編頭髮,扎頭髮。他也不知有人的手竟然如此巧,片刻便將蜜糖罐子打扮得漂漂亮亮。
“爹爹可學會了?”
最後收工緩解,蜜糖罐子笑盈盈問他。
盛明遠果斷搖頭:“爹爹不會,日後還是讓娘親給你梳頭,爹爹舉高高,帶你放風箏!”
陳暖昕看他,心中腹誹,他倒是會!
蜜糖罐子起身,盛明遠又舉起放在肩頭上,照舊道:“走了,放風箏去啦!”
蜜糖罐子也照舊拍手歡呼。
只是這一句后,盛明遠轉向陳暖昕,笑道:“夫人,你拿上罐子的風箏。”
“好。”陳暖昕不假思索應了一聲,稍許,眉間才微滯。
竟會應得如此順口。
再看向盛明遠,他一臉笑不可抑,已同蜜糖罐子一道出了屋去。
陳暖昕低眉笑了笑,聽蜜糖罐子在屋外喚了聲“娘親”,她自一側的柜子上拿了蜜糖罐子的蜻蜓風箏,腳下生風,出了門追他父女二人去。
只是放風箏,不必去古佛寺附近。
西郊就有放風箏的地方。
照城不大,他們本又住在西邊,便是走去都很近。
這一路,蜜糖罐子坐在盛明遠肩頭,陳暖昕拿着風箏走在一側。
遇到冰糖葫蘆攤子,陳暖昕便買了兩支,一支蜜糖罐子自己拿着,一支她拿着,喂盛明遠一口,自己一口。
似是同旁的一家三口一般,其樂融融,亦並無差別。
蜜糖罐子坐在盛明遠肩頭,視野便好,都是她先看着好吃的,便同爹爹和娘親說,接過這一路走去往西郊,就吃了一路。
早前還想着對付一口,眼下竟全然飽腹了。
四五月,原本天氣算好。
這一兩日忽然熱了起來,盛明遠又扛着蜜糖罐子,走了些許時候,額頭上都是汗珠。
陳暖昕替他擦汗。
他笑眼盈盈看她。
陳暖昕朝蜜糖罐子道:“罐子,下來自己走會兒,爹爹舉不動了。”
蜜糖罐子眼中驚喜!
“爹爹”兩個字竟會從娘親口中說出來,忙不迭應好。
盛明遠也笑了笑,順勢放蜜糖罐子下來。
眼底笑意盎然。
陳暖昕便一手牽着蜜糖罐子,一手拿着風箏,往前走去。
盛明遠心頭歡喜,便在她二人身後有些手足無措得撓了撓頭,片刻,心底實在過癮,才又朗聲笑開。
陳暖昕回眸,見他像個‘大傻子’一般,跟在身後傻笑。
陳暖昕好氣好笑。
“娘親笑什麼?”蜜糖罐子好奇。
陳暖昕輕聲道:“笑你爹爹。”
……
今日本就走得不遠。
照城應當安全,盛明遠帶了陳暖昕和蜜糖罐子出門,邱更在客棧歇息,並未跟來。
西郊地勢平坦,眼下已是四月,放風箏的人也不少,且多是一家幾口一處,盛明遠幾人在其中並不顯得多矚目。
昨日陳暖昕扭傷了腳踝,並未和盛明遠與蜜糖罐子一道,今日蜜糖罐子嚷着要娘親放,陳暖昕只得自己來。
她拿了線筒,卻是盛明遠帶着蜜糖罐子去了不遠處,一面拎着風箏一面跑,到了她這裏便是小步退着跑,卻好似更輕鬆些。
看着盛明遠帶着蜜糖罐子跳山跳下,不時朝他道:“丫頭,放線!”
她臉上的笑意便沒有斷過。
“蜜糖罐子,快去幫幫娘親。”盛明遠又道。
蜜糖罐子便撲騰着往陳暖昕處去。
陳暖昕將線筒給她,蜜糖罐子學着盛明遠昨日一般,煞有其事的揚線放線,風箏竟還飛得很穩。
“我的風箏飛得最高!”蜜糖罐子歡呼。
陳暖昕環臂看着。
盛明遠緩步上前,直至到了她身後,才伸手環住她腰間,將頭搭在她肩頭,輕聲道:“丫頭,你需犒勞我。”
言外之意,蜜糖罐子太能折騰,他累得不輕。
陳暖昕笑不可抑,還是蜻蜓點水般在他側頰親了一親。
“嗯~”盛明遠好似忽然來了精神一般,伸了伸懶腰。
陳暖昕自然是笑。
“呀!”蜜糖罐子卻羞羞捂住眼睛。
盛明遠和陳暖昕都笑。
可她都雙手捂住眼睛了,這線筒便自然而然落在地上了,陳暖昕道:“蜜糖罐子,你的線筒掉了,風箏便要掉了。”
蜜糖罐子果真鬆開雙手,睜眼看。
這風箏可不是在空中打轉是什麼!
蜜糖罐子有些急了,便喚:“爹爹爹爹!”
盛明遠才歇了不到片刻,出現如此‘緊急情況’,便立刻上前去,同蜜糖罐子一道搶救。蜜糖罐子要自己來,他就將蜜糖罐子抱在懷中,還需跟着風箏的方向,抱着蜜糖罐子一道跑。
不出片刻,就可見氣喘吁吁。
陳暖昕眼淚都笑出來。
……
將近晌午,三人才往照城折回。
盛明遠同蜜糖罐子都跑出了一身汗,要回客棧換衣裳。
折回時,路過城中的小鋪,陳暖昕駐足。
盛明遠抱了蜜糖罐子上前,才見是書攤。
“怎麼了?”盛明遠好奇。
陳暖昕道:“馬車中時間有些長,尋些書打發時間。”
“這主意好!多買些,路上慢慢看。”盛明遠馬屁拍得不遺餘力。
陳暖昕笑了笑。
正經的書籍,各國的遊記拿了一些。
夥計推薦的話本子也多少拿了一些。
蜜糖罐子自是看不懂的,盛明遠抱了她在一側晃悠,只是目光落在另一側時,竟一時怔住。盛明遠放她下來,伸手拿起眼前的書,眸間似是帶着蜜糖罐子看不懂的情緒。
“爹爹,怎麼了?”蜜糖罐子問。
盛明遠笑道:“爹爹許久前見過這本書,沒想到今日在這裏能再見到……”
蜜糖罐子“哦”了一聲,便也沒有多問,又去尋娘親去了。
《寵妻寶典》,盛明遠笑了笑……
付了銀子,盛明遠手中已拎了厚厚兩摞書。
陳暖昕在身側,牽了蜜糖罐子一道走。
蜜糖罐子嘆道:“這麼多數,得看多久呀?”
陳暖昕道:“罐子,我們要去燕韓去,還需很長一段時間,這些書在馬車上可以看很久。”他們到各地呆的時間都不長,最多便也是一兩日,要專門去尋一處買書的地方不見得能立即尋到,還不如逢到了便多買些。
蜜糖罐子眼巴巴望着她:“那娘親,可有給我的書?”
陳暖昕頷首:“有的,你不一直在問燕韓京中是何模樣?這裏有燕韓遊記,琢磨最多的便是京中,你可以自己讀,也可以讓娘親念給你聽。”
盛明遠幽怨嘆道:“還可以讓爹爹直接說與你聽。”
三人笑作一團。
陳暖昕又同蜜糖罐子說些什麼,盛明遠笑着抬頭看向前方。
只是眼中忽得一滯,兩摞書交在一手上,另一隻手扯了陳暖昕便往另一側去,一面低聲道:“走,明月九的人。”
陳暖昕心底猛然一滯。
果真見前方不遠處有帶面具的人在此處打聽。
明月樓的人都是如此打扮,錯不了。
“蜜糖罐子,來。”陳暖昕也悄聲。
照城巷子多,盛明遠帶她二人躲到不顯眼的巷子中,又用前方的簸箕和稻草攔住。
雖見不到人,卻仍聽得到對方是在尋人打聽。
大致是畫像上的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女童。
應是沒打聽出來結果,便走了。
蜜糖罐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陳暖昕面色有些難看,盛明遠亦未出聲。
這個時候便有人尋到了西秦國中來,是廣撒網,隨意為之,還是明月九那頭察覺了什麼蛛絲馬跡?
眼下尚在西秦,並非燕韓,對方人多,此處只有他和邱更,雖解決掉幾人沒有問題,可一旦行蹤暴露,後續只怕會有更多的人追來。
照城是久留不得了。
此處是西邊,也不知先前那幾個明月樓的人在客棧打聽過沒有。
可轉念一想,若是打聽了,邱更還在,必定已起衝突,便也不會在此處挨家問。
對方仍是問得一男一女和女童,看樣子,丫頭和蜜糖罐子都需換身行裝了。
盛明遠不急,再等了稍許,這幾人應當走遠,盛明遠便先出去看看,確認沒有異樣,才喚了陳暖昕和蜜糖罐子一道出來。
“需快些走,回客棧同邱更匯合后便離開。”盛明遠低聲道起。
陳暖昕應好。
盛明遠一手抱起蜜糖罐子,一手拎起書,兩人都快步往客棧回。
邱更早起便將馬喂好。
見盛明遠和陳暖昕匆匆回來,面色都不太好看,心底隱約猜到幾分。
“收拾東西,馬上走。”盛明遠拍拍他肩膀。
邱更也不多問。
陳暖昕準備帶蜜糖罐子回屋換男裝,盛明遠攔住:“在車裏換。這客棧已住了兩日,掌柜和小二都見過你和蜜糖罐子,若是見了畫像也認得出來。此時若是讓旁人看見你同蜜糖罐子換了男裝,日後還會往此處一併查了去。”
他思量縝密,陳暖昕頷首。
盛明遠朝邱更道:“丫頭房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你檢查一下,拿了便走。”
“好。”邱更應聲。
很快,邱更便駕了車自客棧出來,小二相送。
小二還納悶,原本付了三日的銀子,此時便走了,也沒將銀子要回來?
小二還向掌柜說起此事。
掌柜笑道,人家不缺錢,怕是有急事離開,給忘了。
小二遂也笑笑。
只是剛笑過不久,又招呼了兩桌來吃飯的客人,就見一個臉上帶着面具的人入了客棧。
既是客棧小二,便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
這幾人腰間配着刀劍,臉上還有銀質的面具,一看便不好招惹。
小二上前招呼:“客官吃飯還是住店?”
其中一人上前,打開手中的畫卷:“可有見過這幾人?”
畫卷上赫然是盛明遠,陳暖昕和蜜糖罐子的頭像。
畫像同本人本就有幾分掛像,再加上盛明遠同陳暖昕的長相出眾,一看便讓人容易過目不忘,小二這表情寫在臉上,明月樓的人便覺有了端倪。
“說!”為首的吼了一聲。
小二嚇得腿軟,趕緊道:“見過見過,方才走。”
為首的人問道:“往何處去了?騎馬,馬車還是走路?”
小二支支吾吾道:“馬……馬車……不知去哪裏了?”
“什麼樣的馬車?”為首的人又問。
“那……那樣似的……”小二指了指馬廄里另外一輛。
“走!”為首之人一聲喝令,幾人便紛紛跑了出去。
馬車是邱更來了照城之後換的,這街市上全是這樣的馬車,明月樓的人一時傻眼。
“分開找,你們幾個往東邊去!你們幾個往西邊!你們幾個往南邊,你們幾個往北!你們幾個,給臨近幾城送消息,還有你,送消息給九爺,在西秦照城發現人蹤跡。”
幾人紛紛應是。
……
邱更熟悉路,馬車已出了照城。
見盛明遠和陳暖昕都有些不怎麼說話,蜜糖罐子心中害怕:“是九叔叔的人嗎?”
陳暖昕頷首。
“娘親,我不喜歡九叔叔,我們不同九叔叔回去。”蜜糖罐子往她懷中鑽。
盛明遠眸色黯沉:“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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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倒計時,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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