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隆城很快就換了新任市長,雖說也是上頭委派,可剛死了一個隆城市長,新來的就老實多了。
二姨太的死,自然由死人來背鍋。
韓家企圖復辟前朝,司凱復給姓韓的找了一個沒法翻身的罪名。
他成功地堵住了上峰的嘴,並且除掉了上峰留在身邊的暗棋。
至此,他與他追隨了半生的導師,還是成了那種臉上笑嘻嘻,心裏mmp的關係。
畢竟沒有誰會那麼大度,去再一次追隨曾經想要至自己於死地的人。
蘇雪桐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躲過了死劫。
為了善後,司鋮一連三日,都沒有回過督軍府。
有意思的是那位司老太太,自從她這次回來,安靜的猶如府中沒有這個人一般。
果然是橫的怕不要命的。
司老太太怕是也看出來了,她的這個孫子心狠手辣,殺一個人猶如捏死一隻螞蟻。
不過,也或許是老太太悶聲憋大招,在憋什麼壞主意。
蘇雪桐吃吃睡睡,這中間的時間回了洋房一趟。
司凱復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譚秀珠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別人說城門口發生了槍|戰。
這年頭的槍|戰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譚秀珠根本就沒有多想,見着蘇雪桐的時候還埋怨她,怎麼十來天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蘇雪桐也不多解釋。
一想也是,督軍的二姨太死了,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她在洋房裏呆了半日,又坐着汽車迴轉。
開車的依舊是那個變聲期的少年。
他的話不多,剛好,蘇雪桐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廢話。
一直等到十點,蘇雪桐想,今夜司鋮怕是還不會回來。
她一個人躺在了床上,剛剛閉上眼睛,就聽見守在院子裏的衛兵跺了跺腳。
蘇雪桐知道,這是司鋮回來了。
一年中最冷的三九天,蘇雪桐能感受到司鋮的靠近,仿似帶着冰霜。
可他貼在自己臉上的手,卻是溫暖的。
蘇雪桐裝睡並沒有成功,只得睜開了眼睛,控訴:“吵。”
實際上,司鋮連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他的眉眼浮上了笑意,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說:“那你堵上。”
“我才不要。”蘇雪桐翻了身子,嘟嘟囔囔。
司鋮洗了澡上床,側着身子躺在她的身後,一隻手臂自然而然的環住了她的腰,他的胸膛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背上。
再也不是像先前那樣,裹着被子才敢抱緊她。
蘇雪桐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司鋮,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嗎?”
司鋮一愣,搖頭。
蘇雪桐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她一把甩開了他的手,悶悶不快地說:“你去睡你的書房。”
司鋮被她不留情地趕下了床,還趕出了房間。
一連三日,她問了司鋮同一個問題。
司鋮連續睡了三日的書房。
少帥被少夫人趕出了房間這事兒,早就傳的滿督軍府都是了。
司凱復想要假裝不知道都不行。
他琢磨着自己這兒子也不傻呀,怎麼會連自己的小媳婦都搞不定了?
司凱復也是嘴賤催的,談完了公事,好心好意地勸他:“你認個錯!”
“什麼?”司鋮沒有聽明白。
司凱復又道:“我讓你去跟你媳婦認個錯!”
司鋮白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嘶,做爹的氣的手痒痒。
司鋮心裏頭裝着事兒,還沒到該回府的時間,他就回府了。
抬腳進門,撞見了兩個說小話的丫頭。
一個對另一個說:“咱們少夫人整日對少帥冷着臉,卻對那個司機展顏微笑,你說他們……”
她的話都沒能說完,司鋮拔了手|槍對着她倆的腳下,砰砰開了兩槍,嚇得兩個丫頭鬼哭狼嚎。
司鋮這晚沒有回屋,直接去了書房。
蘇雪桐氣的第二天回了洋房,打發塗千匯道:“你去告訴你們家少帥,就說我再也不回督軍府了。”
譚秀珠嚇得一針戳在了手指上,殷紅的血珠像珍珠一樣滾了出來。
她嘶了一聲說:“怎麼了呀桐丫兒?”
蘇雪桐不理她,咚咚咚上了樓。
塗千匯滿臉的莫名其妙,只能開着車到了營所,一五一十地向少帥轉達了少夫人的嚎叫。
李二虎咧着嘴道:“少帥,你也有今天!來跟哥哥好好說說,你幹了什麼惹着夫人了?”
司鋮揉了揉跳疼的額角,他思考了幾日,還是有些許的混亂——
糰子到底想聽自己說什麼呢?
李二虎和塗千匯兩個聚在一起,不知又嘀咕了什麼。
冬日的天氣,不到六點,便黑透了。
司鋮開了汽車,親自去洋房接人。
譚秀珠一瞧見他來,尷尬地笑了一下,“來接桐丫兒?”
“嗯”。司鋮的眼睛環視了四周,沒見到糰子的身影。
譚秀珠指了指樓上。
司鋮抬腳上樓。
譚秀珠想了又想,倚在樓梯口朝樓上喊:“桐丫兒,咱這兒可沒有書房。”
蘇雪桐先是聽見推門的聲音,又聽見了譚秀珠的話,哭笑不得。
她對着窗而坐,手裏捧着一本話本子,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停下,她沒有回頭。
屋子裏的燈光很亮,司鋮正猶豫該說什麼好,一記不大合時宜的咕咕聲響了起來。
他還沒有吃晚飯。
“餓了。”司鋮幽幽地說。
蘇雪桐琢磨,不管怎麼說,自己跟着他,他可沒讓自己挨過餓。
她冷着臉放下了書,“下樓。”
蘇雪桐讓廚房給司鋮做了一碗雞蛋面。
司鋮的進食速度很快,一碗面沒有兩分鐘就吃光了。
譚秀珠瞥了眼閨女,意思是趕緊讓她問問少帥還吃不吃了。
蘇雪桐只做沒有看見,站了起來說:“走吧!”
不走的話,恐怕譚秀珠今天一夜都睡不着覺。
譚秀珠趕忙將兩人送到了門邊,連句留宿的客氣話都不敢多講。
有心想要教女兒軟和一點,可她幾次張嘴,又把話咽了回去。
女兒早就不需要她教,甚至做出來的事情,比她教的更好。
只要閨女過得好,比什麼都好。
哎喲,除了這個,她現在也沒有其他的念想了。
蘇言和給她託過夢了,說司鋮一定會給她養老。
關於託夢的事情,譚秀珠不準備跟閨女說,免得她又難過。
也就是前兩日的事情,司鋮讓人送來了洋房的地契和房契。
她自是不敢收的。
緊跟着司鋮打來了電話,告訴她,房子是她應得的。
其餘的沒有多說,糊塗了半輩子的譚秀珠一下子就懂得了,她沒有多說,也沒有多問。
也就是當夜,蘇言和來給她託夢,還讓她改嫁來着。
醒來,她便笑了,還改什麼嫁啊,不缺吃不缺喝的。
司鋮手握着方向盤,將汽車開出了洋房,一轉彎上了大路,他時不時從後視鏡里往後看。
只見糰子虎着一張小臉,看起來嚴肅極了。
他清了清嗓子。
糰子興許是聽見了聲音才抬頭,與他從後視鏡里對視了一眼,悶哼了一聲,又扭了頭,看着黑漆漆的車窗外面。
司鋮不知道車窗外有什麼好看的,能有他好看嗎?
更是頭一回知曉糰子的脾氣這麼大。
原先瞧她總是笑眯眯的,還只當她真的是個糰子,怎麼捏都是軟乎的。
司鋮不由想起了她的身子,那夜他只來得及捏了一遍,就忙着應對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只要一想起來這茬,他就恨不得再把韓家的人全部拉出來,再槍|斃一遍。
司鋮緊緊地抿住了嘴巴,方向盤忽然一轉,拐上了安丘大街。
蘇雪桐道:“我困了。”意思是,耍變態最好換個時間。
司鋮抿了嘴,笑:“很快就好。”
果然不多時,司鋮就把汽車停在了一處宅院的後面。
這宅院看起來很大,但裏面黑乎乎的沒有亮一盞燈。大門之上也是空置,沒有匾額。
司鋮指着這宅子道:“糰子,這是咱們家,快修好了。”
蘇雪桐很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記起來了,他原先說過的另闢了一處宅院。
她“哦”了一聲,說不好心裏是個什麼感覺。
司鋮見她的興緻不高,只當她是真的困了,又一轉方向盤,這才往督軍府駛去。
他選的這處宅子很妙,介於督軍府和洋房之間。
沒花幾分鐘的時間,督軍府便到。
司鋮和蘇雪桐一同進了門。
府里的下人十分默契,紛紛躲避。
司鋮旁若無人地牽起了糰子的手,兩個人肩並肩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蘇雪桐這才道:“你又拿槍嚇唬外頭的那些人了?”
司鋮悶哼:“是那老太婆想要生事。”
蘇雪桐有所耳聞,她原還等着司鋮過來質問她的。
不曾想,這個人連半個字都不相信。
不知是過於信任她,還是信任塗千匯?
蘇雪桐偏頭去看,司鋮的神情仍舊憤慨,只聽他磨了牙又道:“下一回再想生事,我就直接去她的床面前放|槍。”
畫面有些殘暴,但引起極度舒適。
蘇雪桐笑出了聲兒。
司鋮攬了她的腰問:“糰子,你不生氣了?”
這回輪到蘇雪桐悶哼了,她一把拍掉了他的手。
司鋮快走兩步,直接撲到床上,耍賴般說:“我不管,往後,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休想再趕我一個人睡書房。”
男人都是會得寸進尺的。
進了房,上了床,那雙手就開始不安分了。
頭一遍捏,還有個禮遇,知道緩衝一下。
這都第二回了,大約是仗着熟能生巧,一進了被窩,手就直接奔着軟乎肉去。
司鋮的那雙大手,在她的手上揉來搓去,簡直要命。
蘇雪桐咬緊了牙關,不想讓自己呼出聲音,還夾緊了雙臂,不想讓他得逞。
他便再去捏她腰上的痒痒肉,如此幾回,就範的總是她。
司鋮得了手,貼着她的耳尖叫她好糰子,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音越來越重。
隔了層衣裳,磨了幾下,總覺是隔靴搔癢。
他又捏着她的手,想讓她去摸一摸。
哪知道,蘇雪桐死命地抱着自己的小肉手,她的問題又來了。
一本正經地問:“司鋮,你真的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她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戀愛經驗,可也知道人家談戀愛前有個求愛儀式,結婚前有個求婚儀式。
她這兒好,什麼都沒有,稀里糊塗就跟人結婚了。
總不好再稀里糊塗什麼都沒有,就跟人圓了房。
司鋮的手頓了一下,對着她的脖子哈起了熱氣,“好糰子,你就告訴我吧,你想聽什麼?”
她想聽的話,她自己也說不出口。
蘇雪桐氣哼哼地說:“不許亂動,睡覺。”
糰子扭過了身子,背對着他,一下都不動了,仿似一秒就入了夢鄉。
司鋮在她背後糾結了許久,一把掰過了她的身子,正視了她比星子還亮的眼睛。
“糰子,我一直覺得…你我既同流合污,最好的歸宿就是同歸於盡——生同裘死同穴,生死不相離!”
蘇雪桐怔怔地聽着,忽然一把捂住了臉。
變態就是變態,連表白都是這麼的提神醒腦。
不過,聽起來雖然變態,但還是超帶感的。
有生之年,第一次有異性對自己表白。
不同於我愛你,這位要跟她一起去死。
蘇雪桐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司鋮你個變態!”
司鋮整個人已經俯壓了過來,蘇雪桐來不及躲閃,整個人被他緊緊箍在了懷中。
他的吻落下來的時間,她的腦中一陣恍惚。
她聽見了什麼——
錦緞碎裂,翻轉喘息。
她只覺自己像一團麵糰,在他的懷裏,被他搓來揉去。
事到最後,司鋮這兩個字都讓她心顫不已。
蘇雪桐昏昏沉沉,總覺得天將放明。渾身酸軟,都是初嘗歡|好的後遺症。
她不好意思睜眼去看司鋮。
腦子裏忽然轟鳴了一聲,傳來了久違的機械聲音——
[注意,注意,目標人物,變態值修滿,變態值修滿!]
蘇雪桐的心裏咯噔一跳,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驚呆了。
旁邊快禿頂的光棍師兄“嘖”了一聲,一臉的莫名其妙,瞪着她問:“小蘇,你剛剛叫誰變態呢?”
蘇雪桐張口結舌,憋了半晌,看清了周遭的環境之後,才緩緩吐了口氣道:“不是你!”
——她居然沒有死。
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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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個故事一個結局,到第三個故事時,一二才算結局。
師兄不是男主。
女主會忘記前度,男主不一定。
以及下個故事要來了,女團妹妹包養的小狼狗。
明天繼續日萬,更新時間下午六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