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不思量，自難忘（9）
言如生笑，聲音很溫柔，“笨女人，那個時候我的一顆心就已經全在你身上了啊，你不該高興嗎？”
真的，那時候不明白那種感覺是什麼，實際上一顆心時時刻刻都在她身上。
上課了故意給她傳紙條，故意被老師發現。
下課了她和別的女同學玩跳皮筋，跳繩，他總是去搗亂。
放學了她值日，剛打掃完的地，他又給糟蹋了，讓她重新大嫂。
回家了她總是把自己鎖進房間裏很久不出來，他曾經在樓下用石子砸碎過她的窗戶。
當然，這件事情，他是不會告訴她的，應該說不會一下子說出來。
他要慢慢跟她分享，分享他曾經對她做過那些事兒。
“睡覺。”栩栩面無表情的閉上了眼睛，拉着被子將腦袋蓋住。
其實心裏如絲如蜜，甜到掉牙了。
“栩栩。”言如生抱着她的手，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摩挲。
栩栩冷冷的，“睡覺。”
“媳婦兒。”
“睡覺。”
“哎喲哎喲我的青梅大人！”
栩栩咯咯笑，整個房間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
沿海度假村對栩栩和言如生意義重大、深刻，以往沒周年都是他們兩親自去安排，去掌控大局。
他們原本說好的，每年他們都要去，等老了去那裏養老。
可是今年卻要成為遺憾了，不過看着站在一起的蘇言和米曉，一高一矮，那萌萌的身高差。
她又覺得至少是有點價值的，或許還不是一點點……
栩栩送蘇言和米曉出了公司大門，然後她看着米曉道：“米曉，不用拘謹，你們蘇總人很親和的，尤其是對待女士，他很紳士。”
米曉微微抿着嘴角，“謝謝栩栩姐。”
栩栩看着她那靦腆的小模樣，又笑着對她招呼道：“到那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別和你們蘇總客氣。”
“呵呵。”米曉乾笑了兩聲，不知道怎麼接話。
她反正沒有覺得蘇總有多紳士，讓一個不能喝酒的小秘書替他擋酒，這是紳士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腹誹了一番，米曉拎起行李箱，對栩栩說：“栩栩姐，那我先去放行李了。”
栩栩點點頭，“嗯，去吧。”
待米曉轉身，走向車子，走遠了幾步，蘇言微微側身，湊近栩栩，“你是不是表現的有點兒太明顯了？”
栩栩扭頭嫌棄的看着他，“你在這一點上遠遠不如你三哥。”
蘇言知道栩栩指的是哪方面，他明知故問，“哪一點上比不上他了？”
“他昨晚說你是東施效顰。”溫姑娘就這麼把自己的老公給出賣了。
“哈哈……”
蘇少爺很難得的笑出了聲，爽朗的笑聲，好聽的讓人如沐春風。
他笑着將目光看向在往後備箱裏放行李的米曉。
看着她那小小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又收斂起來。
在對女人……對喜歡的女人，這方面，他的確和三哥是不一樣的，畢竟他不是他啊。
畢竟他不是他……
……
頭等艙內，寬敞舒適，靜雅的很。
待穩坐下來，蘇言伸手對身邊的米曉，“把活動流程拿給我看。”
米曉聞言，不急不慢的從她手裏提着的大公文包里拿出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打開，往蘇言身邊湊了湊，“蘇總，度假村四周年慶活動的流程都在這裏，我把您要參與的流程，和時間都標出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指着文件上那用紅色筆標註的地方。
清秀的字跡，標註做的很清晰，一目了然。
米曉說的有條不紊，蘇言微微垂眸看着她，有些出神。
對於做事這麼上進，這麼讓人省心的女孩，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的身上，真的有很多吸引他的地方，他甚至認為，可能真的是緣分到了。
老天爺賜了一個他理想型的女孩來他的身邊。
如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般，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拆開，看看這份驚喜。
蘇言思緒飄的很遠很遠，米曉見他出了神，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疑惑皺皺眉，“蘇總？”
她當然不知道蘇言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蘇言想的和她有關。
蘇言的思緒被米曉打斷，他回過神，對她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收起來吧。”
然後他身體緩緩向後靠，舒適柔軟的沙發，他身體完完全全靠了上去。
很疲憊，突然的感覺很累。
米曉收拾好了文件，從她自己的包里拿出來一本書，翻閱着看。
她看的很專心，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身上，她輕抿的薄唇被照射的格外的紅潤。
在蘇言的眼裏，這個女孩兒是這麼的清麗脫俗。
蘇言盯着米曉的臉打量了一會兒，目光又移到她手裏的書上，她纖細的手指夾着薄薄的紙張，迎着陽光，都能看到她紅紅的血液。
他忽然伸手過去，一把將她的小手握住。
米曉嚇了一跳，本能的甩開蘇言的手，一臉警惕的看着他，“蘇總，你幹什麼？”
蘇言意識到失控了，失禮了，但他表現的仍然不慌不忙，收回手，看着米曉手裏的書，“你看的什麼書？”
一下子就去除了米曉心裏的防備和晶體，她舉起書回道：“世界花樣滑冰冠軍的自傳。”
“你很喜歡花樣滑冰？”蘇言挑眉，語氣篤定。
米曉低下頭，沉默了一兩秒才回答，“以前喜歡。”
然後她合上手裏的書，塞回到她的包里。
蘇言追問，“現在不喜歡了？”
米曉低着頭，沉默不語。
答案寫在她的臉上了。
蘇言想，或許是米曉接近他心儀的類型，是他心裏認為的心儀的目標，所以不禁對她的事情好奇。
他問：“你還年輕，為什麼退出國家隊？”
米曉聞言，張着嘴，訝異的看着蘇言，那表情好像在問：你怎麼知道的？
蘇言笑，“你的名字，我上網搜一下不就能搜到了。”
他倒是真的很意外，他的秘書竟然是國家女花樣滑冰冠軍。
當他搜到米曉的資料室，真的是驚訝了。
“喔……”米曉噘着嘴，不知道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還是不方便回答。
蘇言又換了種方式問：“為什麼不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有點累了。”米曉仍然低着頭，她的聲音小的幾不可聞。
“是嗎？”蘇言淡淡的一聲，聽不出來是信還是不信。
他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身邊的女孩，也安靜下來，像是不存在一樣。
榮盛在沿海島建了度假村，還建了機場，現在飛機直接抵達海島。
“好漂亮。”
飛機逐漸下降，低頭可見下面的景色，碧藍的海水，讓人心曠神怡，米曉趴在窗戶上，止不住激動。
她拿起隨身攜帶的相機，認真的拍着下面的景色，精緻的小臉上，笑容乾淨明媚。
“米曉。”蘇言看着米曉，情不自禁的開口喊道。
他想她回頭，想看到她的臉，看到她激動的雙眼，想對她說點什麼。
“蘇總。”米曉轉頭，疑惑的看向蘇言，“有什麼事嗎？”
以為他有工作要交代。
“你……”
你談戀愛了嗎？你有男朋友了嗎？
本來想問這個，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問不出來了，他抿唇笑了笑，“這兩天你可以好好的玩，現在不用這麼激動。”
有些話，一旦說出去，就無法收回。
有些事，一旦開始了，結束時就是兩敗俱傷。
所以，他忽然猶豫了，他蘇言第一次連問個問題都這麼猶豫，表達心意都這麼不幹脆。
或許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做事反而謹慎顧慮了許多，又或許是在這個位置上，已然將自己的性格改變了。
改變了嗎？
蘇言深邃的黑眸，盯着米曉的臉，思緒卻飄的很遠很遠。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這麼盯着她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米曉看着蘇言，疑惑的眨眨眼。
不過儘管蘇言是盯着她的臉出神的，她都不覺得，他想的是和她有關的。
看了一會兒，她好奇的問：“我們不是明天晚上就回去了嗎？”
因為是臨時加的行程，後面行程排的很慢，明天活動一結束，他們就要回京都，怎麼能好好玩兩天呢。
哎，這裏的景色，這麼美，如果能多玩兩天多好。
米曉想着，有轉頭垂眸，看着眼下碧藍的海景，讓人嚮往，想要每一天……一輩子都留在這裏。
蘇言的聲音又在她的後方響起，“好不容易來一趟，多玩兩天吧。”
他盯着米曉的後腦勺，思緒萬千。
多玩兩天，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好的。”米曉開心的點頭，坐正了身子，想了想，又看向蘇言，“謝謝蘇總。”
實在是難掩開心和激動。
一張小臉，難得的笑開了花。
很是賞心悅目，蘇言雙手枕在腦後，嘴角漾起一抹舒心的微笑，久久的沒有退去。
……
蘇言和米曉一下飛機，便去了明天的活動現場，查看佈置的情況。
他們的行李，已經讓接機的人拿去了酒店的房間。
度假村的領導帶着蘇言在活動現場參觀了一圈，然後微微笑着看着他道：“蘇總，場地我們都是按照言總給的策劃案佈置的，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蘇言抿着唇瓣，沒說話，目光仍然看着活動台，’栩栩如生’那四個字，吸引着他，很和諧。
讓他第一次這麼深深的感覺到，栩栩是言如生的。
他們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嗯。”
許久，蘇言的目光才從活動台上收回來，淡淡的對跟在他身邊的度假村領導應了一聲，然後抬腳，朝出口走去。
他邊走邊問身邊的男人，“張經理，最近的天氣怎麼樣？”
張經理回道：“前段時間一直下雨，這兩天才放晴，真是老天有眼啊。”
蘇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吃飯的餐廳，就是在度假村裏面的酒店裏，有中式和西式，蘇言選了中式。
蘇言和張經理等人走在前面，米曉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
這裏靠海邊，樓建的都不高，酒店區是一棟棟別墅，餐廳在進大門的第一棟別墅里。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整個度假村的燈都亮了起來，一排排高大的椰子樹，椰子樹下還放着五顏六色的射燈。
色彩絢麗。
不少遊客吃完飯在散步，有情侶，有一家三口。
這是一幅溫馨安逸的湖面，米曉駐足欣賞着度假村酒店區的景色，眼裏露出驚艷。
那表情好像在說：怎麼可以這麼美。
“米曉？”蘇言都進了餐廳門了，透過玻璃門，他看到米曉傻站在外面，他站在裏面對她喊道。
“來了。”米曉應了一聲，忙不迭的收回欣賞的目光，跑進餐廳。
餐廳里的裝修自然不用說，高大上。
很大的一個大廳，分各種區域，每個區域的名字起的都很有特色。
是中國各大城市的名稱，也就是說，那個城市名字的區域，就是那個城市的菜。
蘇言他們一等人進門，餐廳的大堂經理立馬恭敬的迎上來，“張經理。”
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穿着度假村的工作制服，身材高挑，她先是對張經理打了聲招呼，然後看向蘇言。
張經理忙對她介紹蘇言，“毛經理，這是京都總公司來的蘇總。”
大堂經理聞言，對蘇言頷首，“蘇總您好。”
蘇言輕點了下頭，算作回應，然後他轉身看着跟在他身後的米曉，問：“你想要吃什麼地方的菜？”
“額！”
米曉瞪着眼睛，錯愕的瞪着蘇言，不知道boss這是什麼意思？
吃什麼地方的菜，還不是他大/boss說的算嗎？
他竟然還要來爭取她這個實習小秘書的意見，簡直在折煞她啊。
她當然不能點。
米曉想着，對蘇言微微笑着回道：“蘇總，我隨便吃什麼都行。”
她區區一個小秘書，boss帶她出門已經是看得起她了，哪敢挑剔吃喝。
蘇言幾乎將米曉的心思看穿，他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目光看向大堂經理道：“那就C市的吧。”
“好的，請蘇總跟我來。”大堂經理恭敬的對蘇言應了一聲，然後在前面領路。
米曉聽到蘇言說C市的時候，眸光激動的蕩漾了好久。
C市，她的家鄉啊，她剛才其實好想點的。
“這個雅座，面朝著大海。”
大堂經理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靠着窗戶的雅座，窗戶開着，外面悠悠的海風吹進來。
蘇言和米曉相繼坐下，都坐在靠床邊的位置，面對面，目光都第一個看向窗外，夜晚的海景，盡收眼底。
一直跟着他們的張經理，看看他們兩，原本想在蘇言旁邊的位置坐下的。
看到他們二人這麼安靜，安靜的那麼默契，他想了想，又退回腳步，然後對着蘇言微微頷首道：“蘇總，我還有點事兒要去處理一下，您和米秘書在這裏先吃着，一會兒我來帶你們去酒店。”
蘇言聞言，沒有留他，點點頭’嗯’了一聲。
本來他也不想多一個人坐一起吃飯，現在這樣，他們兩個人，這麼安靜，是奢侈的享受。
蘇言想着，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對面的米曉，嘴角抿着一抹安逸舒適的笑。
“蘇總，菜單。”
直接是大堂經理為他們服務，送來了平板菜單。
蘇言伸手將菜單接過，轉手遞給對面的米曉，“點菜。”
米曉一愣，楞了一下，然後她反應過來，推辭，“蘇總您點吧。”
幹嘛搞得這麼客氣，這麼體貼，人家很忐忑很不安好嗎？
蘇言皺眉，“你來的時候，總裁夫人不是交代你不要拘謹，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聞言，米曉沒有再矯情，“那……我點了。”
她伸手把菜單拿過去，打開，看到上面的菜名和配圖，她的眼睛一亮，整個人看上去都好似容光煥發。
這是暴露了她吃貨的本性？
不過好像大多數的女孩子都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無論是眼前的米曉，還是蘇玥，亦或是栩栩，他們都是見到美食都走不動路得。
尤其是有一次去歐洲出差，辛燕婷路過一家甜點店，白天因為趕時間沒吃到，晚上她愣是做了一個半小時的車去買回了酒店。
深夜他都要睡了，聽到敲門聲，他打開門，她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手裏提着兩個那個甜點店的袋子，開心的舉起來跟他炫耀。
像是戰場上贏回來的戰利品，嘚瑟的不得了。
不過他的思緒是不是跑的有點偏了？
蘇言趕緊打住思緒，又用欣賞的目光看着對面的米曉。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米曉往下翻着菜單，像是有目標似的，每一道菜都點的毫不猶豫。
一口氣點了八道菜，菜單翻到末頁，她才後知後覺，看向服務員手裏的平板菜單，紅着臉不好意思的問：“我是不是點的有點多？”
大堂經理笑着搖頭，“不多，才八道菜。”
和大/boss吃飯，八道菜多什麼多，還不夠好么？
“呃……”米曉聽到八道菜，臉更紅了，她咬着唇看向蘇言。
蘇言笑了笑，“先這些吧。”
“好的。”大堂經理微微頷首，然後拿着菜單走了。
米曉很開心，又看向窗外，雙手托着腮。
海浪聲傳來，她的嘴角始終是翹着的。
忽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螺號聲，經典的兒歌小螺號，米曉的目光漸漸深邃，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一點點消失。
她看着很遠很遠的地方，眉宇間露出了一絲惆悵。
菜一道一道上來，蘇言沒有喊米曉，看着她的小臉，想要探究她在想什麼，她想到了什麼。
什麼事兒令她這麼憂傷惆悵。
“米曉，你不打算吃飯了？”
蘇言見米曉越想越入神，沒有一點點反應，這才開口。
米曉聽到蘇言的聲音，趕緊收回思緒，收回目光對蘇言“噢”了一聲。
她伸手準備拿筷子，蘇言搶先一步將她的筷子拿起來，拆開包裝，一邊伸手遞給她，一邊問：“你家裏都還有些什麼人？”
米曉一愣，抬起頭看着蘇言，好一會兒她才回答，“有我媽，還有一個……哥哥。”
她說到哥哥的時候，似是做了一番考慮。
說完她伸手接過蘇言手裏的筷子，道了聲謝，然後低頭夾了點菜放進碗裏，心不在焉的吃了起來。
點的時候很來勁，吃起來卻好像沒有什麼食慾。
“多吃一點。”蘇言夾了兩隻大蝦，放進了米曉的碗裏。
“謝謝蘇總。”米曉受寵若驚，點頭道謝。
氣氛在蘇言的感受里，輕鬆愉悅，可是米曉童鞋倍感壓力。
蘇總今天怎麼了，對她這麼好，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可是她這個小秘書身上，能有什麼是他這個大/boss想盜的？
米曉正揣測着蘇言想幹什麼，蘇言忽然笑微微的看着她道：“我們家蘇小喬很喜歡你，下次去你那報個名，你教她。”
聞言，米曉鬆了一口氣，憨笑着回道：“蘇總自己滑的那麼好。”
原來是為了她的外甥女。
蘇小喬去過公司好幾次，米曉知道她是蘇言的外甥女。
不過就是讓她教他外甥女滑冰而已，也不用獻殷勤吧，他們家那個條件，請個私人教練回家一對一教都不是問題。
根本沒必要啊。
米曉皺眉，對蘇言今天對她的好態度，覺得很費解。
蘇言說，“可是她很喜歡你。”
“蘇總，對不起。”米曉忽然對蘇言道歉。
蘇言疑惑，“什麼？”
“我做兼職的事情。”米曉低着頭，很誠懇。
“沒關係。”蘇言輕輕搖頭，“你利用的是工作之餘的時間，只要不耽誤公司的工作。”
聞言，米曉鬆了一口氣，心想總裁還真是通情達理啊，看來是她錯怪他了。
她投給蘇言一個感激的眼神，“謝謝蘇總。”
蘇言微微笑了笑，“快吃飯吧，吃過飯去海邊走走。”
米曉沒有多想，笑着點頭，“好。”
她正好也想去海邊走走，心早就飛出去了。
蘇言看着米曉埋頭吃飯，他才緊緊的抿了抿唇角，低頭吃東西。
他夾了一根綠葉菜塞進嘴裏，慢條斯理的嚼着，趕緊的白襯衣，英俊帥氣的臉，高貴優雅的氣質。
米曉趁蘇言吃東西的時候，偷偷的嫌棄眼皮兒看着他，她黑亮的眼眸里閃着疑惑，十分的疑惑。
臨近海邊，風很大，蘇言和米曉都脫了鞋子，光着腳丫子在海灘上散步。
一路上，米曉總是暗暗的朝蘇言看，好多次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蘇言忽然問她。
米曉先是一愣，繼而她斟酌着開口，“蘇總，你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啊？”
蘇言皺眉疑惑，“女朋友？”
“哈……”米曉笑着伸手撓了撓後腦勺，有種想回回不去了的感覺。
既然開口了就收不回來了，她鬥着膽道：“上周一開會，你讓我去你辦公室抽屜里拿文件，我看到了你女朋友的照片，身材真好。”
“照片？”
蘇言疑惑的蹙了蹙眉。
‘蘇言，我頭髮變黑了，直了，好看嗎？’
‘我照兩張照片，放在你的桌子上，好不好？’
‘看看看，這個角度，是不是很漂亮？沒有化妝，純素顏哦。’
想起來那張照片的主人，蘇言抿唇淡淡的笑了笑，繼而他繞過了這個話題，“你為什麼要選擇當秘書？”
他沒有解釋，也沒有疑惑自己為什麼不解釋，照片上的人不是他的女朋友。
因為他想，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是是非非，他都不會去解釋，總有一天會有真相。
米曉也沒有在意蘇言轉移了話題，跟着他的話題走，“也不一定是秘書，就是想做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體驗一下當白領的感覺。”
她微微仰起小臉，月光下，她的笑容依然是乾淨純潔無害的。
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白兔，可是她的能力，卻又讓他驚訝。
蘇言看着米曉，不由得又愣了愣神，內心裏還是那種很舒適很輕鬆的感覺。
他曾想像的，嚮往的，此時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卻始終伸不出手去觸碰，又或者說是缺乏勇氣去拿起。
“所以你去上夜校，考了文憑？”
最終，他微微一笑，邁開了腳步，繼續往前走。
晚上的海邊，已經有一點涼了，米曉雙臂抱緊，訝異的抬頭看着蘇言，“蘇總你做戶口調查的啊？”
她去上夜校他都知道！
“你不是有入職簡歷？”蘇言一筆帶過他曾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去了解她。
了解她的時候，他興緻勃勃，就像他當初終於買到了一台他夢寐以求的型號和品牌的照相機，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去研究性能。
琢磨的熟透熟透的。
他在了解的過程中，甚至很心疼，心疼她那麼小就進入那個大環境中去吃各種苦。
國家運動員，在訓練的過程中，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頭，才有了站在領獎台上那一刻。
“蘇總，你會游泳嗎？”米曉忽然仰起頭問蘇言。
蘇言微微皺眉，“幹什麼？”
“我們看誰先游到那個地方，怎麼樣？”米曉手指着遠處的禁超標線，看着蘇言，迎着皎潔的月光，她小臉上的笑容，有些調皮。
露出了孩子氣。
游泳？蘇言順着米曉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不等他回答，身邊的小身影已經拋開，跑向海水裏。
“米曉……”
蘇言張嘴剛喊出米曉的名字，可是她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不聽話的往海水裏奔跑。
這裏是度假村的游泳區，遠處都設了禁超標線，也有人晚上來游泳的。
不過少。
像這麼涼的夜晚，更少有人來游泳。
蘇言眼看着米曉投身海水中，他無奈的搖搖頭，腳步跟着過去。
“蘇總，如果我贏了，以後晚上可不可以不用加班？”米曉全身侵泡在海水裏，看着朝她走來的蘇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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