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不思量，自難忘（10）
“……”
這本身是一個很無理，每一個老闆都不可能答應的條件，可是蘇言卻笑了起來，他點點頭，“好啊。”
或許現在的工作只是她想體會的，又或許是什麼原因迫使她不得不嘗試改變。
但是，在她心裏，滑冰永遠是她的最愛，是她的夢。
就好像他的攝影夢，栩栩的設計夢，他們現在都有着自己的工作崗位，可都沒有放棄自己的願望，沒有放棄愛好。
他不管去哪，總是會背着相機，拍他自己喜歡，也還在不停的創作作品。
栩栩亦是一樣，她還總是會去工作室里加個班，哪怕設計出來的作品，不會被製作成成品，她還是在不斷的做。
米曉，這個乾淨明媚，陽光開朗的女孩兒，她也應該一樣。
她不想加班，無非就是想去滑冰場，去做她喜歡做的事情。
他一直覺得，成人之美，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米曉聽蘇言答應了，很激動的對他招招手，“那你過來啊，我們比試。”
她昨天到現在，都在為以後經常加班和要跟着老闆出去應酬犯愁，這樣長久下來，滑冰場教練的工作，她肯定要辭去了。
所以她一定要爭取這次機會。
蘇言搖搖頭，輕輕笑道：“不用比試，如果你在十分鐘游過去，再回來，就算你贏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米曉看着他，皺眉道：“蘇總，你這個人總是這麼冷冷淡淡的，跟你在一起的人，肯定覺得很無趣。”
‘哼！蘇言你這個人真沒趣！’
蘇言的腦海里，突然彈出相同的話，他彎唇笑了笑，看着米笑道：“不是你一個人這麼認為。”
米曉撇撇嘴，心想她的目的也不是想跟他比試，不是想讓他游泳，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就行了。
想着，她說：“十分鐘啊，說好了的，如果我十分鐘回來了，以後沒有特別重要的工作，你不會讓我加班的。”
說著她也沒等蘇言點頭，轉身，腳用力一蹬，頭扎進海水裏，消失在海面上。
但是她鑽的不深，蘇言可以看到她的行跡，他微微翹着嘴角，饒有興趣。
來回就算游的慢，五分鐘也足夠了，速度快的，三四分鐘，會游泳的，都能預測到。
她的速度如此之快，卻在聽到十分鐘的時候，沒有得意，沒有覺得不屑。
可見她的沉穩。
如果是……
“蘇總，十分鐘應該沒到吧？”
蘇言思緒剛要飛出去，米曉回來了，嘩的一聲，她從海水裏鑽出來，甩了甩腦袋，水花四濺。
然後仰頭看着蘇言，眼中這才露出了一絲小得意。
蘇言垂眸看着她，微微笑着點了下頭，“沒到，你成功了。”
“蘇總你其實是個好人。”米曉站起身，帶起無數水花。
海風一陣陣吹過來，她打了個冷顫。
蘇言見狀，很紳士的將手上搭着的西裝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笑着問她：“我什麼時候扮演過壞人嗎？”
大概就是昨天晚上讓她出去應酬，讓她喝酒吧。
想着，他不禁又笑了笑。
米曉雙手抓着蘇言給她披着的西裝的衣襟，低着頭整理，沒有回答蘇言的問題。
蘇言接着又淡淡的道：“回酒店吧。”
“好。”米曉點頭。
蘇言步伐依然閑適，米曉身上濕透，海風吹過來，她刺骨的冷，腳步不由得加快，只想快點回酒店，洗個熱水澡。
她跑在前面。
兩人的距離越拉越大，蘇言只是看着她，步伐的速度，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擅長適應，各種適應，他覺得，對於喜歡的事物也好，欣賞的人物也好，遠觀更美好。
可是這樣的想法……
蘇言想着，腳步戛然而止，他看着越跑越遠的米曉，眼神複雜起來。
兩人相繼回到酒店，米曉進了房間之後，久久的沒有了動靜。
蘇言看了一會兒書，再看時間，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看看關閉的房門。
嘴角不禁翹了翹，他是在等待什麼？
笑着搖了搖頭，他將書籤放入書中，然後起身，走向衛生間。
……
昨晚蘇言給自己放了個假，沒有加班工作，睡得很充足。
第二天，度假村四周年慶如期舉行，現場請來了當地政府的領導，還有當地電視台的主持人。
今天度假村所有的消費都是半價，另外還有四周年優惠活動。
現場人頭攢動。
“下面我們有請榮盛集團的蘇總上台為我們講兩句。”
主持人在跟大家進行了一小段互動之後，介紹蘇言上台。
這個環節，在行程之內，蘇言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聽到主持人的介紹之後，他抬腳朝台上走去。
在閃光燈下，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走上了台。
白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褲，一米八多的身高，英氣逼人。
往台上一站，陽光彷彿被他一個人收買了。
讓所有人眼前一亮。
他站在那裏，是那麼的坦然自若，待他接過主持人的話筒，台下記者的閃光燈閃的更加勤快了。
“感謝各位來我們’栩栩如生’度假村，感謝各位對我們度假村的支持，我們未來將不斷的創新，不斷的給大家創造更舒適更美好的度假環境。”
“再一次感謝大家，請大家繼續關注接下來的活動節目。”
簡短的說了幾句，蘇言對着台下微微頷首一下，然後轉身將話筒還給了主持人。
台下的米曉看着蘇言下台，鬱悶的皺着眉頭。
待蘇言走過來，她腳步迎上去，“蘇總，昨天我給你的……”
蘇言知道她要說什麼，開口將她的話音打斷了，“生活不需要照着劇本走，照着心走就可以了。”
那麼滿滿一張A4紙的內容，華麗的辭藻，繞來繞去，不過就是這個意思。
他腳步沒有停留，在米曉的身邊走過去，走到他的嘉賓位置上坐下。
米曉轉頭，愣愣的看着蘇言。
忽然，她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有來電。
她轉過身，背對着人群，將手機掏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眸色暗了暗。
她目光朝蘇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才接聽了電話放到耳邊，“哥。”
然後她邊接電話，邊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蘇言回到座位上坐下，目光不經意掃到往外面走的米曉，見她腳步飛快，他微微蹙眉。
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在場的有不少情侶，今天我們第一個活動就是愛的抱抱。”
度假村該上台的領導都已經上台致過辭了，到了獎品活動的環節，主持人講解着活動的規則和活動獎品。
“不管是男生抱女生，還是女生抱男生，有一方必須要雙腳離地，不管你們用什麼姿勢，抱得時間最長的獲勝，今天的獎品是由我們度假村提供的TK的明星系列，海洋之謎的鑽戒，和我們度假村五星一周遊。”
鑽戒，一周遊！
這條件，足夠誘惑，在場的人，都躍躍欲試，不管結婚的還是沒結婚的愛人戀人，又或者是只是幾個男男女女結伴同行的，都想為了大獎一試。
“這個獎品真好。”
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女孩聲音，蘇言轉頭，眼裏閃過一抹訝異。
米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邊。
他楞了一下，然後看着她問：“你想要嗎？”
“啊……？”米曉看着蘇言，眨眨眼，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蘇言微微笑着，“不如我們也去試試？”
“這……”米曉皺眉，不確定的問，“蘇總，我沒聽錯吧？你要去跟我試試那個活動？”
那可是要抱得，而且人家都是情侶才上去的。
他們去試試，不太……合適吧。
其實心卻蠢蠢欲動了，獎品實在是太誘人了。
蘇言說，“你沒有聽錯。”
米曉激動起來，“拿到大獎歸誰？”
蘇言好笑的挑眉，“你認為我會需要那些俗物？”
也是……鑽戒什麼的，他送給女朋友，估計人家都看不上，至於度假村五星一周遊，這個度假村就是他們家的，他更不屑了。
這麼一想，米曉心情更激動了，她笑眯眯的看着蘇言，問：“如果我們拿到大獎了，鑽戒歸你，一周遊歸我，怎麼樣？”
見她那麼激動，蘇言好笑的問：“你想和誰旅遊？”
“額！”米曉眨眨眼，頓住了。
似是還沒有想過要跟誰來旅遊。
她的反應，在蘇言預料之中，他輕笑着搖了搖頭，不急不慢的道：“那就先去試試吧，到時候你低價出售也可以。”
說著他起身，步伐朝台上走去。
米曉跟在他的身後，邊走邊問：“蘇總，你就那麼有把握能贏？”
她的話音仍然透着激動，然後她又看看那些爭先恐後上台的遊客，又一臉顧忌的說道：“而且你是這裏的老闆，和遊客搶這個活動，不太好吧。”
聞言，蘇言的腳步忽然停下來，他點點頭，“嗯，想想也是，不如……算了吧。”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米曉，深邃的眸底，藏着狡黠的笑。
米曉聽蘇言說不試了，又着急了，她憨笑：“不過，如果是憑自己真正的實力，也不會有人說的。”
“你是不是有心儀的度假對象？”蘇言看着米曉，雖然是問，但是語氣篤定。
不等米曉回答，他又接著說出一個’殘忍’的事實，“就算有，你也沒有假。”
“……噢。”米曉失落的低下頭，沉下嘴角，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失去了鬥志。
漸漸打消了想上台試一試的想法。
也對，就算他幫她迎來了度假村免費一周遊，又有什麼用呢？她又沒時間留在這個美麗的海島。
看着她泄氣了，蘇言忽然又說：“不過你也可以打折轉賣給別人。”
米曉聞言，抬起頭看着蘇言，楞了一下，然後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樣不太好吧？”
說著他目光看向台上，台上站滿了人，每個人都志在必得的樣子，她又笑着道：“還是讓給人家真正的情侶吧，鑽戒和度假村一周遊，他們更適合。”
花式這麼說，可模樣還是有點兒依依不捨。
“走吧。”
忽然，蘇言伸手一把扣住了米曉的手腕，拖着她往台上走。
米曉是運動員出生，所以還是有點力氣的，她欲迎還拒，蘇言拖起來，還是需要費點勁兒的。
他一邊拖一遍回頭看着她道：“試一試，贏了你不想要也可以送給我。”
米曉皺眉，“蘇總，你想要旅遊不是每天都是免費嗎？”
用得着來搶大家的機會么。
“如果你說你有想一起旅遊的伴侶，我可以考慮，放你一周假。”
到了活動台台階前，蘇言停下了腳步，鬆開了米曉的手，笑微微的看着她。
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漸漸變化的表情，從訝異到欣喜激動，整個過程，如他所料，也是他想看到的。
“真的嗎？”米曉眸光閃閃的看着蘇言，激動不已。
蘇言挑挑眉，“我像是隨便說謊的人？”
一陣風吹過來，吹亂了米曉額前的碎發，撩撥着她白皙的小臉。
蘇言幾乎是情不自禁的伸手，幫她把碎發撥開，動作溫柔，帶着呵護。
米曉被他的舉動給驚到了，她張着嘴，愣愣的看着他。
蘇總這……這是怎麼了？這是要幹嘛？
“在想什麼？”蘇言忽而彎唇一笑，十里春風都不如他這一抹笑。
“蘇……蘇總……？”米曉結結巴巴的，腳步往後退了退。
蘇言的手懸空了，看着一臉戒備的米曉，他啞然失笑，英俊的臉，在陽光下，越發的燦爛明媚，越發的熠熠生輝。
米曉皺眉，有些生氣，“蘇總，你到底要幹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終於開始懷疑了。
吃飯的時候遷就着她，又故意放水，讓她達到了目的。
現在又要跟她去參加愛的抱抱比賽，又同意放她一周的假，現在又……又幫她撥頭髮。
蘇言看着她，笑而不語。
米曉見他不說話，皺眉噘嘴，很正直的說道：“蘇總，我們還是不要去參加那個比賽了吧，沒什麼意義。”
她懷疑他是不是想潛規則她，很多老闆不都是在出差的時候，和秘書……
雖然他覺得像蘇言這樣真正的高富帥，名副其實的高富帥，什麼樣的女人都能被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她這樣一個什麼都很一般的女人沒有理由會入得了他的眼。
可是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的種種舉動又是為什麼呢？
無法解釋啊。
米曉正思忖着，蘇言開口了，“我對你沒有意思。”
淡淡的一句，怕米曉沒聽懂似的，他又說的更清楚易懂，“我的條件，不需要潛規則女秘書。”
他臉上的笑容不變。
米曉：“……”
難道蘇總真的如栩栩姐說的，對女生都很紳士？
她不信！！！
蘇言看出來米曉眼裏的狐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然後他淡淡的道：“走吧，你不是想拿到大獎么。”
然後他轉身，抬腳朝台上走去。
米曉看着蘇言的高大的背影，看着大屏幕上顯示的獎品，誘惑着她。
她咬着唇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一咬牙，上台。
蘇言和米曉往台上一站，記者的閃光燈立馬對着他們，閃個不停。
米曉有些不適應，她微微側過臉，避開閃光燈。
不光是記者，主持人，和剛才一直在這裏圍觀的遊客們也都被蘇言上台給驚訝到了。
不過人家雖然是度假村的老闆，但是也帶了女伴來的，比賽還是要憑實力。
所以沒有人有意見，只是對米曉的身份比較好奇而已。
“比賽開始了，大家準備好姿勢，馬上開始計時了。”
主持人看了看時間發話。
拿着計時器，等待了一會兒，高聲喊道：“開始。”
所有人聽到這一聲’開始’，立馬將自己的女伴，或者男伴，抱了起來。
米曉正糾結着蘇言一會兒要怎麼抱她，她就已經被抱起來了，很正常的公主抱。
但是並不像情侶那麼親昵，蘇言挺着胸脯，微仰着下巴，沒有看米曉。
米曉也沒有伸手勾着蘇言的脖子，只是抓着他結實的臂膀，一雙眼睛盯着蘇言的下巴。
別人也大多數都是公主抱，還有各種各樣的姿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的人已經堅持不住放棄了，還有的在堅持着。
總歸放棄競爭的人越來越多，敵人越來越少。
這是露天場，時間接近中午，越來越熱，比賽選手們額頭上都開始冒汗。
不光是出力的蘇言，被抱着的米曉，因為壓力，也出了一身的汗。
蘇言的汗水順着臉頰滑到下巴，滴下，滴到米曉的額頭上。
“蘇總，要不然放棄吧。”米曉看看周圍，還有六隊，那幾個男人長得都很壯很結實，絲毫不動搖。
蘇言在他們中間最瘦，她擔心這樣堅持到最後，也還是會輸。
而且台上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的目光都在關注着他們，她都懷疑就這樣他們明天都有可能會上新聞。
米曉越想心裏越不安，越想放棄，見蘇言還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她又小聲道：“蘇總，放我下來吧，我不想要那個獎品了。”
“米曉，你是不是就是這樣，放棄了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蘇言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米曉。
米曉聞言一愣，她垂下眼帘，臉上露出一絲憂傷。
“不堅持到最後，努力白費不說，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丟到了即將到手的成功？”
蘇言的聲音，又在她的上方傳來，米曉愣愣的掀起眼皮兒。
“又兩位退出了，現在還剩下四隊，加油啊。”
主持人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米曉的思緒被拉回來，她環顧四周，剛才在他們後面的兩隊放棄了。
她抿着的唇瓣彎了彎，再看向蘇言，巴掌大的小臉，充滿着朝氣和鬥志。
蘇言微笑，任由汗水滴落。
一直堅持到主持人宣佈他們獲勝。
在記者們不停的閃光燈下，米曉雙手接過他們的戰利品。
因為官方需要，她需要拿着大獎，對着記者的攝像機鏡頭，微笑着任他們拍一會兒。
此時此刻，她沒有剛上台時的怯懦，猶如站在冠軍領獎台上，被冠軍的光環籠罩。
由內而外的自信，由內而外的美麗。
……
“蘇總，謝謝你，這個鑽戒給你。”
蘇言和米曉走下活動台，出了活動場地，米曉分贓似的，將鑽戒遞給蘇言，自己把那一張免費一周遊的券寶貝似的捏在另一隻手裏。
“我不需要。”蘇言輕輕的搖頭拒絕了。
但是米曉很堅持，她說：“雖然你可以買很多鴿子蛋，但是這個是屬於咱兩合作的戰利品，你應該拿着。”
說著她硬將戒指塞到蘇言的手裏。
蘇言低頭，看着酒紅色的心形戒指盒，彎唇微微笑了笑。
他沒有再推辭，收緊手指，將戒指盒握住。
然後他又抬起頭看向米曉，“我和這兒的張經理打過招呼了，接下來的一周，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幫忙。”
聞言，米曉訝異的看着他，“蘇總你要回去了嗎？”
蘇言點頭，“嗯，下午的機票。”
米曉皺眉，“你不是說要多玩兩天嗎？”
“美麗的景色，如果一直欣賞，可能也會審美疲勞。”蘇言說著，目光朝遠處，朝碧藍的海水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又將視線收回來，對米曉輕輕一笑，“不如就留在心裏偶爾幻想。”
“喔……”米曉聽不懂蘇言話里的意思，撇撇嘴道：“那謝謝蘇總了。”
蘇言微笑，“不用謝我，任何機會都是通過你自己努力爭取來的。”
米曉笑起來，很誠懇的說道：“蘇總，跟您一天，勝讀十年書。”
蘇言挑眉，“拍馬屁嗎？”
“不是不是。”米曉擺擺手，又看着蘇言笑呵呵的問，“那我可不可以搭蘇總的順風車去機場？”
蘇言看着她，輕輕挑眉，米曉知道他在疑惑什麼，她的臉上忽然泛起了意思紅暈，似是有些羞赧。
她說：“我要回趟老家。”
蘇言聞言，沒再多問，點點頭道：“我下午三點半的飛機，兩點四十就要出發。”
“好的，沒問題。”米曉開心的笑着。
乾淨安靜的氣質，依然給他不變的輕鬆和舒適。
可是一直嚮往的平靜與安逸差一點實現了，他卻又覺得，生活或許是需要激情的。
要不然，仍然會感到疲憊。
蘇言看着米曉遠去的背影，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她說跟他一天，勝讀十年書，他又何嘗不是，跟她接觸二十四小時，走出了幻想，領悟了情感和生活的精髓。
……
三點半的飛機，抵達京都五點半，出了機場，蘇言瞭望天空，沒有碧海，天也沒有那麼藍。
他提着簡便的行李，從VIP通道出來。
他身後跟着的不知道是哪個大明星，很多年輕的小姑娘舉着牌子，拿着鮮花在等待。
“阿哲……”
蘇言還沒出出口，忽然一大群人涌過來，從他的身邊擦過。
他被擠回去幾步，很吵，他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硬擠出去，身上的衣服有些亂了，他邊走邊低頭整理了一下。
再抬起頭，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他微微一愣。
對方似是也沒料到會碰到他，化着精緻妝容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異。
不過是偶然一眼，兩人在相楞之後，都各自將目光移開。
蘇言抬腳，繼續往前走，對方也是一樣，高跟鞋’噔噔’的聲響，傳入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尖竟然不可抑制的顫了一下。
他抬起的腳，頓住，正好與她擦肩，他準備轉身，一個高大的身影從他的前方跑過來。
“婷，沒有橙汁了，只有西瓜汁。”
健碩的外籍男子，手裏拿着一杯冰爽的西瓜汁，奔向他身旁的女人。
蘇言腳步邁出去，朝出口走去。
夕陽的餘暉，映在他的臉上，仿若給他的俊臉，鍍上了一層金，車子均速行駛，他看着窗外，道路旁邊的景物，從他的黑眸里一閃而過。
或許下一個街口，下一站，景色會更好……
……
半年後。
’篤篤篤’
蘇言依然每天將自己埋在工作堆里，門外傳來敲門聲，他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進來。”
磨砂玻璃門打開，身材嬌小的女孩走進來，乾淨稚嫩的小臉與她身上黑色的正裝不太相配，但乾淨的氣質卻是什麼服裝都能駕馭的了的。
她的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信封，腳步走向蘇言，“蘇總。”
米曉走到蘇言跟前，她伸手，將手裏的白色信封遞過去。
蘇言看了眼信封，楞了一下，然後他抬起頭看着米曉的臉，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是什麼意思？”
米曉聲音清脆道：“我在我們老家的市裡辦了個滑冰場。”
“自己當老闆了。”蘇言放下手裏的筆，身體慵懶的向後靠去。
他看着米曉，臉上露出笑容，淡淡的笑，不帶任何顏色。
米曉微笑着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有機會去給你捧場。”蘇言欣然的伸手，接過米曉手裏的辭職信。
米曉感激的對他頷首，“謝謝你蘇總。”
蘇言撇嘴，“我說過，所有的機會，都是通過你自己努力爭取的。”
“蘇總，祝你心想事成，也祝你好運。”米曉對蘇言做了個好運的手勢。
兩人沒有過多的寒暄，告別儀式也極其的平淡，就是再見。
……
春節，爆竹聲，聲聲不絕。
吃過年夜飯，明安晟一家人來到言家，栩栩他們也已經吃完飯，坐在沙發上包餃子，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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