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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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憑什麼威脅弘曆?當他不再信任她,當他固執的認為她對傅清有情意時,這份努力維繫了二十年的感情就已經破裂了!
皇帝就是皇帝,生性多疑,他的心意便是天,他願意寵你,你說什麼他都肯聽,不願寵的時候,就連求情他都厭煩。
可即使如此,蘇玉珊還是得拼盡全力為雲芳求情,
“當初我離京獨行,一個人孤苦無依,是雲芳她們收留了我,那個時候我生了打胎的心思,是雲芳苦勸我留下孩子,大阿哥才能順利出生,就算皇上您不看我的情面,看在大阿哥的情面上,留雲芳一命,不要殺她!”
說話間,蘇玉珊屈膝朝他跪下,膝蓋落地的那一刻,疼的不止是身,還有心。
從前她與弘曆是平等的,可如今,他是君,她是妃,她必須匍匐在他的腳下,哀聲祈求他收回成命。
事關雲芳,李玉再怎麼守規矩,也終是忍不住,亦下跪求情,“皇上,雲芳的罪,由奴才來贖,奴才甘願替雲芳受罰,就算您要奴才的命,奴才也絕無怨言。”
“李玉你好大的膽子,你不過就是個奴才,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敢跟朕講條件,你以為朕不捨得殺你嗎?”氣極的弘曆朝着李玉的肩膀怒踹一腳,吃痛的李玉瞬時倒在地上,雲芳趕忙去扶他,
“李玉,你別管我了!別再說了!”
她是他的妻子啊!他怎麼可能不管她呢?李玉還想在說,門口忽有侍衛稟報,說是傅清傅大人求見。
弘曆揚聲怒斥,“不見!”
若擱以往,傅清不會抗旨,但這一回事態緊急,他不能遵令,唯有抗旨闖進去。
他是領侍衛內大臣,這些侍衛都對他唯命是從,現下他重傷在身,侍衛們也不敢傷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進去。
進門后的傅清根本不敢去看玉珊,生怕皇帝又起疑,虛弱的他唇色蒼白,忍着後背的傷痛直接跪地表態,
“皇上,錯在微臣,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此事與雲芳無關,與娘娘無關,臣願以死謝罪,了卻前塵舊怨,只求皇上開恩,放過她們!”
玉珊尚未反應過來,
便見傅清毅然決然的拔出匕首,毫不猶豫的直接刺入心臟!
雖然太醫們說那暗器上有劇毒,可太醫們還在奮力搶救,倘若他命硬,興許還有生還的可能,但他這一匕首下去,便連最後一絲希望都沒了!
鮮血瞬時自白刃邊冒出,染紅了石青色的衣襟,傅清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可是臨死的那一刻,他仍舊不敢側眸,不敢再看她最後一眼,生怕再給玉珊惹禍端。
就為了免除弘曆的疑心,傅清甘願自盡,他的後背還在滲血,心口亦在冒血,明明他捨命救皇帝,到頭來竟是這樣的下場!
親眼目睹他滿身鮮血,緩緩倒地的慘狀,玉珊心梗難舒,再回想今日之事,弘曆的質疑與絕情亦令她絕望,心力交瘁的她一口氣沒緩上來,兩眼一黑,竟是暈了過去!
傅清自盡,玉珊居然昏倒了!弘曆見狀,越發認定她是太在乎傅清,所以才會暈厥。
氣極的弘曆怒摔茶盞,憤然下旨,“來人……”
昏迷了一個時辰,玉珊才緩緩睜眼,逐漸清醒過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她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離奇的夢,她多希望那只是一場噩夢,可那些場景太過真實,叫她如何自欺欺人?
玉珊只恨自己為何要在那個時候昏倒,雲芳呢?雲芳又會如何?弘曆該不會真的對她動手吧?
緊張的玉珊焦急的呼喚着,“雲芳?雲芳!常月!你們在哪兒?”
常月聞聲趕來,“娘娘,奴婢在這兒。”
玉珊忙問她現下是個什麼情況,“傅清呢?他……還活着嗎?”
常月深嘆一聲,壓低了聲道:“娘娘,傅大人他……已經沒了氣息。”
前後各一刀,他怎麼可能還活着?當時的他就是抱了必死的心態吧?不過一條手帕,竟讓傅清把命都給賠上,蘇玉珊心澀難當,忍着心痛又問,
“那雲芳呢?皇上是怎麼發落的?雲芳她沒事吧?”
常月眸光頓黯,“雲芳她被人帶走了,奴婢去打探過,可是皇上好像封鎖了消息,奴婢探不出消息來。”
蘇玉珊聞言,心頓沉,弘曆大發雷霆,十分介意這件事,保不齊他還真敢拿雲芳下手!
擔憂的她即刻下帳穿鞋,想去找弘曆問個清楚,常月攔她不住,只能跟上主子的步伐。
此時的玉珊渾身無力,但她還是強忍着不適,去找弘曆。
此處是行宮,玉珊並不熟識,向人打聽過後才知弘曆在召見臣子,商議政事。
無奈的她只能在外等候,每一刻對她而言都十分煎熬,她迫切的想知道雲芳的下落,甚至還向身邊的侍衛太監們打探,可他們都說不知情。
玉珊頭暈得厲害,似是快要支撐不住,常月勸她先回去休息,她卻不肯,不問個所以然來,她是不會罷休的。
直等了將近半個時辰,臣子們才陸續出來,侍衛尚未通報,玉珊便快速闖了進去。
瞧見她的身影,弘曆面色不佳,低眸繼續看着手中的奏摺,“朕在批奏摺,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內,出去!”
當初他批奏摺的時候,還攬着她坐於龍椅之上,親密無間,如今卻說她是閑雜人等。帝王的心,果然是說變就變。
不過玉珊沒心情計較這些,她只想知道雲芳的下落,“雲芳呢?你把她帶哪兒了?你不會真的要她的命吧?”
弘曆抬眼,幽暗的墨瞳一派漠然,一字一頓,十分清晰,“是……又如何?”
所以……他真的殺了雲芳?陪了她幾十年的雲芳,那麼赤誠的一個姑娘,就這麼沒了?
玉珊心如刀絞,痛得難以承受,豆大的眼淚自眼眶洶湧而出,雙腿發軟的她扶着一旁的桌子,緩緩坐在凳子上,指節緊揪着紅綢桌布,無盡的悲憤自牙縫中崩裂而出,
“弘曆,你好狠的心!”
“朕狠心?你憑什麼說朕狠心?”怒極的弘曆揚聲反嗤,“朕的心裏只有你,從未背叛過你,可你呢?傅清自盡時,你為何暈倒?你還敢說你對他沒感情?”
她為何會暈倒?那麼多的事混雜在一起,他都快把她逼瘋了,居然還問她為何會暈倒?
悲痛欲絕的蘇玉珊懶得跟這個冷血之人解釋,她扶桌站起身來,冷笑一聲,眼中儘是蒼涼。
她那不屑的態度使得弘曆越發不滿,弘曆徑直起身,行至她身畔,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憤聲質問,“你笑什麼?回答朕的問題!”
他想讓她回答什麼呢?“我的答案有意義嗎?你會信我的話嗎?你不會,你只會把你的意願當成事實,既然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再問我?”
弘曆的鷹眸緊盯着她,攥着她手腕的力度在持續加大,“告訴朕,你的答案!”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骨骼的痛楚和雲芳的死訊使得她身心俱疲,眼前這個偏執蠻橫的男人亦令她失望至極,
“因為我很累,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沒什麼安穩日子可過,這二十幾年,我總在遭受各種風波和折磨,不斷的被人謀害,我安慰自己不要在意,人生總有不如意,誰都不可能一帆風順。
可如今我都快四十歲了,我以為我們之間情比金堅,我以為你不會再懷疑我,以為自己可以安享晚年,闔家歡樂。可到頭來,你還是跟從前一樣,疑神疑鬼,弘曆,我真的活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