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前的兩三事
衛余注意到這段時間城裏多了很多外國人,聽老闆說是因為南邦廢除好幾年的地下拳賽被某個富豪用慈善賽的名頭給重新辦了起來。
“老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衛余看着坐在櫃枱玩電腦的鬍渣中年男人。
“我以前挺關注這個比賽的。”男人今天心情似乎不錯,起身從櫃枱下面的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個印着五邊形圖案的盒子,衛余處於好奇湊近了過去。
鐵盒子很乾凈,看樣子老闆很喜歡它,盒子裏面是一疊疊的照片一張信封。
“我給你看看我能吹一輩子的東西。”老闆在那一疊照片里很熟練地抽出了一張照片,衛余抬頭過來,看清楚了照片裏面的內容,強掩內心的震驚。
這張照片他在大劇院見過,裏面人物的站位姿勢都是一模一樣,但是唯一不一樣的是院長旁邊的三個人都帶着面具,而老闆穿着一身極其浮誇的朋克皮衣皮褲十分禮貌地站在院長的旁邊比了個剪刀手。
“你認識這是誰嗎?這可是有史以來最強的三人組!”老闆彷彿回到了那一晚上的決賽。
“烏托比亞的劍。”衛余說出這三人組的名字。
衛余想起了那個時候,聚光燈、八角籠、燥熱焦灼的空氣,籠內的選手們均已精疲力盡,觀眾們也緊張到了極點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噪音,只有被某種節奏帶動的呼吸聲,呼吸聲極其的統一,彷彿是在給選手們的倒數,他只記得那場比賽是最後一場比賽,勝者是那三個來自西方的“烏托比亞的劍”。
“本來應該名動南邦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拳賽停辦,這三個選手人間蒸發,一點消息都沒有了。”老闆看着照片,說:“我覺得這類人就算摘下了面具也不會回歸到普通生活裏面去。”
“不一定,也有想老老實實的過生活的人。”衛余略微思索,想到了一件事問:“老闆,你既然連合照都有,那你有沒有收藏他們的面具呢?我聽說選手退役后大部分面具都被拳賽的舉辦方拿去賣了。”
“我把我店賣了可能也就買一個二流選手的。”老闆收起照片把盒子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其實當時我最想合影的是靜謐之盾的。”老闆口中帶有些許遺憾說:“希望他們別淪為普通人,其實看過那場比賽的人都明白,他們輸的不冤,畢竟他們對手在那場所展現出來的技巧完全超過了我們的認知。”
老闆想起那時候“烏托比亞的劍”的隊長雙拳迸發出刺眼的綠色光芒,笑着搖了搖頭,說:“在我看來那完全就是欺負人。”
“是的,那簡直就是在虐菜。”衛余點了點頭附和道。
“行吧,今天就下個早班,我一會要見一個大客戶,你在這兒挺礙眼的。”老闆說罷便開始整理櫃枱上的訂貨單。
提前下班的衛余打算去家附近的大型商場逛逛,一路上多了很多發傳單的人,除了健身房廣告,還有各種武館招生,可能是準備蹭一波拳賽再開的熱度吧,據老闆說,這次拳賽從地下轉到地上后多了很多規矩,第一條就是需成年人蔘賽。
衛余想起了那次在餐廳里給隊伍取名。
“乾脆叫靜謐之盾吧。”
“教練你年紀也不小了,還這麼中二,這名字聽着像遊戲裏的武器名。”
“這名字再怎麼也比你取得那個粉紅毛毛兔強!”
“頂着這名字擊倒對手,單單精神上就能給對方造成巨大傷害。”
“我投靜謐之盾一票。”
“還是吳寧上道,衛余呢?”
“投教練一票。”
“那麼,我們隊就叫靜謐之盾啦!”
後面他問教練為什麼要取這名字的時候,教練很簡單的告訴他,在擂台賽防禦力其實比攻擊力重要多了,盾多好,一聽就覺得很有安全感。
後來盾終究被那柄劍給擊敗了。
他有點想曾經的同伴了,本該去商場的他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條街他有四五年未曾踏足,只要他不走進這條街,他就不會想起那晚的挫敗感和瀰漫著硫磺味道的濃霧,就不會記起自己的好友為了就自己而攔在怪物身前。
原本破爛骯髒的街區現在變了模樣,變得和其他街區一樣,乾淨整潔,少了辨識感,這條街叫流星街,原本是各種小混混鬼混的地方,經過政府的一系列措施過後,被改建成了一條滿是健身房和武館的肌肉大街。
憑着印象,衛余走到了一個沒有名字的鋪面中,鋪面的招牌是一個極其簡單的圖案:一個圓形上面長了兩個角,艾麗總說這圖案像個櫻桃,教練卻說這是他家鄉的圖騰,後來艾麗總是拿這個說教練一身蠻力是從小在農村摘櫻桃練出來的。
這是,店鋪的門突然打開,驚得衛餘一個措手不及,店內開門的人也被嚇了一跳。
“衛余?”店裏走出一個兩米高的壯漢。
衛余抬頭看着那個壯漢,眼中突然濕潤,道:“好久不見,教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