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自的通話
坐在出租車後排的亞伯蘭似乎有心事,副駕駛的卡迪羅一眼就看了出來。
“有什麼就說,一副愁眉苦臉的幹嘛。”卡迪羅拍打着車內的收音機,司機見着等粗暴的行徑皺了皺眉頭,可無奈他拿着象徵著特殊身份的金卡,也只得由他這樣來了。
收音機開始播報着不屬於南邦的電台。
“威廉院長手中的照片你看見了嗎?”亞伯蘭心裏盤算了下,還是打算說出來。
“沒有呢,當時我離得遠,被那一屋子的收藏給吸引了。”卡迪羅搖下車窗,右手彈出窗外,司機看的又是一陣頭疼。
“我看見了那照片。”亞伯蘭頓了頓,說:“是一張合影。”
“上面有很罕見的人物?”卡迪羅好奇了起來。
“是個我們打過交道的人。”亞伯蘭不打算賣關子了,說:“是劍主。”
“嗨,多大事,我父親也有和劍主的合影,新的舊的都有呢。”卡迪羅轉念一想,亞伯蘭不是這種一驚一乍的人,問:“照片里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照片里是年輕的劍主,大概不超過二十歲。”亞伯蘭繼續說著自己的疑惑:“劍主不是土生土長的烏托尼亞的人嗎?憑他的天賦來南邦歷練?最奇怪的是威廉院長給衛余看過照片后,衛余的反應很明顯他認識照片裏面的人,你說我們是不是被牽扯進什麼奇怪的命運裏面去了?”
卡迪羅聽着亞伯蘭的疑惑,搖起了車窗,說:“為什麼劍主年輕時就不能來南邦歷練了?這個城市不是有個大劇院嗎?我家長輩給我講過這個威廉院長的厲害之處,說不定院長就是劍主不記名的師父,還有衛余的事情,第一次見面他我們不是就明白了嗎?他就是裁匠大人口中的那個人,我們其實早在那船上就被牽扯進去了。”
亞伯蘭點點頭,他不得不承認卡迪羅這個看上去不搭調的富二代其實不傻。
“艾麗·范恩不是和衛余是朋友嗎,可以問問看她人不認識劍主。”卡迪羅說罷拿出手機撥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還未撥通的時候,說:“你說我們像不像遊戲裏面負責找線索的玩家,我這一通電話說不定就會打開主線劇情。”
“喂,喂,卡老師嗎?”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女聲,卡迪羅打開了免提功能,說:“在叫我卡老師我就收回你那枚四葉幣了。”
亞伯蘭無聲地笑着,結社裏面本來挺枯燥乏味的,自從艾麗·范恩來了后氛圍就變得稍微好了一些,這小姑娘是個天生的樂觀派,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變化。
“長話短說,我們現在在南邦。”卡迪羅不顧司機的反對把左腳搭在車窗上,姿勢極其地懶散。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后再次響起:“南邦啊,我去過,難不成你們不認識路打電話問路?”
“你在南邦的時候就認識劍主了吧。”卡迪羅開門見山。
“嗯很多年前了,還和他們打過架。”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鄭重起來。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們你早就認識劍主了?”卡迪羅反問。
“你們也沒有問呀,而且不是誰都認識劍主的嗎?”女聲反駁道。
卡迪羅想要的答案已經知道了,便沒什麼可說的。
“卡老師,可不可以別把小衛牽扯進來。”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有些擔憂。
“先前亞伯蘭也說過類似的話,其實我們都被牽扯進來了,或許你比我們都早。”卡迪羅不登那邊回話便掛斷了電話。
司機嘆了一口氣,開向了他們所住的酒店。
.....................................................
.....................................................
自從大劇院回來后,衛余的生活趨近正常,按時上班按時下班,也沒有奇怪的事情找上他,要不是李或突然在上班期間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他都快忘了其實這個世界上有超自然的東西存在。
衛余是在一家賣安保器材的店裏面當店員,如果老闆忙的話,每個月月底也會充當一下會計,衛余還挺喜歡這工作的,因為經常有執法機關的人來點了採購和補充器材,一來二去也就熟絡起來,偶爾便會講一些工作上的小事情,這天衛余也聽着他們講着某家家庭糾紛的雞毛蒜皮,一個未知電話打了過來,衛余接過電話,電話那頭便是一陣驚呼。
“他娘的!這破地兒終於找到信號了!”
衛余聽出來是李或的聲音,電話里電流音很重,李或那邊像是吹着大風一樣很嘈雜。
“李或?”衛余試探性的問。
“小衛,你沒事吧!我爸說郵輪里的東西很危險,他也沒告訴我是什麼,我這不一找到信號就給你打電話了。”李或的聲音很激動,彷彿是許久沒說過話一般。
“沒事,倒是你還好嗎?都過了一個月了,你爸把你帶到哪兒去了?”衛余也好奇李或現在在哪兒。
“我可一點都不好,我被我爸帶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山上。”李或話說的很快,中途突然停頓了一下,說:“你說一個月?郵輪的事情不是在昨天嗎?”
“難不成你爸把你帶到什麼仙山去了?”衛餘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之前可是一秒就從海邊開個門回到內陸去了。
“我把剛剛和我說了很多東西,我現在腦子還有點亂,就這樣吧,你平安就行了,我要開始修行了。”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說:“你說,我們的命運是不是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嗯。”衛余沒有繼續說什麼。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衛余再次撥過去,電話已關機。
................................................
.................................................
站在山巔的李或看着手中沒電的手機苦笑了一下,便把手機丟向了山下的雲海。
“斷舍離,斷舍離咯。”
身穿布衣的李或腰間纏着一根翠綠的新芽,不遠處一個男子布衣草鞋,背着一個竹條背簍,眉眼似笑非笑似乎在等着李或做決定。
李或轉身走向背簍男子,說:“斷完了,接下來就多多指教了,二先生。”
“也請你多多指教。”被叫做二先生的男子帶着李或下了山。
此時的李或沒了以前的那弔兒郎當的摸樣,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沉穩感。
“放心,你們還會再見的。”
“二先生知道什麼?”
“知道一點。”
“那我就安心了,我還想以後在他面前炫耀一下,二先生能教我御劍嗎?”
“不會。”
“那院落里有誰會嗎?”
“誰都不會,但是有比御劍更厲害的。”
“再厲害也沒有能御劍飛行的劍仙帥。”
“有道理。”
二人毫無營養的對話便在這聲有道理中戛然而止,因為二人已經來到了山腳,李或的父親在山門前等着他們。
“如何。”李泯問二先生。
“不錯。”二先生笑着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的兒子可不會太差。”李泯看着穿着一身布衣打扮的李或問:“這身還挺有模有樣的。”
李或沒好氣道:“莊稼漢摸樣吧,得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這兒我一個人可以的。”
“多善解人意的兒子啊,那就這樣吧,荀先生多照顧照顧下。”李泯不是個優柔寡斷的男人,隨即雙手撕開身前的空間,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一手拉扯着空間不讓它還原,一手從懷裏掏出一粒小拇指大小的種子丟給李或,說:“給你留個紀念。”
說罷,李泯便跳入那裂開的星空之中。
“這是什麼?”李或見父親沒了蹤影,便為旁邊的二先生。
“種子。”二先生的回答很簡潔。
“行吧,我也不多問了,以後還請二先生多多擔待。”李或再次客氣道。
“按規矩來。”二先生依舊很簡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