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提烏蘇在獄中與親生父親重逢
自從被關在牢裏后，提烏蘇就不得不時常強迫自己回憶起那晚上發生的荒唐事，他也不知道那種事是如何發生的，只記得轉眼間就到了床上，跟公主殿下做了那種事。那晚上的美妙觸感似乎無論他如何想要挽留都不可避免地逐漸淡去，但他仍記得在荒唐的過程中公主的神情並不是痛苦、厭惡，反而是......享受？
他被自己這荒唐的想法嚇到了，他只當做這是自己心底里升騰起的幻想罷了，儘管揮之不去，但他覺得自己確實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他越來越自責，越來越悔恨，認為自己那一晚不該喝那麼多酒，結果導致了這樣糟糕的事情發生。
他因為自己身處牢獄而想到了受自己連累的人，想到瓦莉絲的案子有沒有順利完結，想到莉維拉有沒有生存下去的經濟能力，想到......
不管他怎麼去想，也只能接受自己現在進了牢獄的現實處境，強迫自己接受不舒適的骯髒潮濕的環境，強迫自己吃那些已經發了臭的飯菜，然後因為肚子疼而蹲在牢房角落解決。在他周圍，他聽不到其他犯人的動靜，這說明他恐怕是被關在了單人牢房，這也說明了他的罪行到底有多大了，畢竟是那種玷污了公主殿下的荒唐罪行。
他在牢房裏吃着睡着，既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人間的快樂，他被困在這裏所遇到的最大的阻礙是無聊枯燥，這讓他的精神一下子臨近了崩潰，因為他沒有任何可以消遣的事情。於是他只好回憶起從前學過的哲學、修辭學等等，他假設了想像的本質是什麼，然後試圖去論證它，他背誦起以前學過的文章，想着怎麼以更加發音正確的方式去朗讀。
他千方百計地用這些方法來消遣着無法避免的枯燥感。
某天他也不知是在白晝還是夜晚醒了過來，察覺到牢房門外坐着一個人，靜靜地看着他。提烏蘇被嚇了一跳，警惕地盯着牢房外：“是誰？”
外邊的人沉默了良久，才悠然說道：“提烏蘇啊，莫非連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都忘記了嗎？”
提烏蘇先是露出困惑的神色，接着他藉著已經習慣了黑暗的視覺打量着眼前這個人的身影輪廓，再憑着那熟悉的聲音，他漸漸回憶了起來，驚愕地說道：“父、父親......你為什麼會在......”
“為什麼會在這裏？”外邊的人吃吃地笑道，“那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呢，我愚蠢的孩子啊。”
“我，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不可饒恕的罪行？哈哈哈，看樣子你是真的信了，按你的說法，那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行的人可多着了，當然，並不包括我。”
提烏蘇更加困惑了：“什、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愚蠢的孩子啊，佩絲塔婭根本就是個婊子，單就我知道的人中跟她發生過關係的就有幾十個，他們有的是身份高貴而說不得的人，他們有的是地位卑賤而連名字都沒有的人，當然，大概也有她們......”
提烏蘇為這番話所包含的信息量更加感到驚恐了，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外邊的人：“這、這怎麼會......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不會呢？”盧西庫斯低笑着，“羅慕洛城裏哪個身份高貴的女子沒有幾個情人呢，女人是這樣，男人也只會更荒唐，說不定你心心念念的瓦莉絲小姐背後也藏了幾個......”
“閉嘴！”提烏蘇皺着眉頭，他的神色從恐慌漸漸變成了厭惡。
“哈哈，我愚蠢的孩子啊，你為什麼要如此激動呢，你要明白女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而且不正因為你的這份傻勁，結果害得你自己淪落到這地步，只能在這裏面跟我說話了。”
提烏蘇此時已經早已漸漸冷靜下來了，他聯繫到盧西庫斯的突然出現和這番古怪的話語，他慢慢意識到了什麼：“我是被人陷害的。”
“沒錯，但你肯定不知道陷害你的人之中還有我在內。”
提烏蘇看着自己父親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了起來：“為什麼？我不明白。你，佩絲塔婭，還有普布里婭，他們都是一夥的？你們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小姑娘就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你猜到這個地步已經算不錯了，可惜普布里婭現在還不算是我們的一員，至於說對付一個小姑娘嘛......那當然不可能只是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黃毛丫頭而做出這些事了，這隻不過是順手解決罷了，而你更是被順手解決所解決的。所以我現在來到了你面前，給你一個走出這裏的機會。”
“你想我也跟你們一同陷害瓦莉絲？”
“這只是投名狀，如果你加入了我們后，你會發現我們的志向並不僅僅只是為了陷害一個女孩而已。只要你答應了，你以後不僅能繼續做個辯護士，還會進入元老院成為議員，甚至......成為凱撒也並不出奇。”
提烏蘇越聽越覺得荒唐，怒極反笑道：“真是好笑，一個普通公民做辯護士已經是不錯了，還要做議員和凱撒？你這是做的哪門子白日夢？”
“哈哈，提烏蘇，你可別忘了，如今的奧古斯都也不過是被上一任奧古斯都收養的繼子罷了，之前那幾任都是由收養的繼子接任的。如果你能跟佩絲塔婭結婚，並被奧古斯都收養為繼子，那麼你也有成為繼承人的資格。”
“哼，哼，說的越來越出奇了，先不說我不會跟那種婊子結婚，再說我即使真的成了皇帝陛下的繼子，可皇帝陛下還有兩個親兒子......”說到這裏，他戛然而止，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停頓了下來，滿臉驚慌，牙齒間忍不住打了顫起來，“你們，該不會是想......”
盧西庫斯微笑着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著可怕的事情：“如果奧古斯都沒有了親兒子呢？”
“荒唐！大逆不道！”
“哎哎，可別那麼激動，若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你還不會有這樣的機會呢，我想着既然要扶持一個傀儡上位，那為什麼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當呢，這麼一尋思，所以就決定來找你了。這是你的機會，也是我的機會，我相信我們父子聯手會做得更好的，況且我想你不會是一個帝制擁護者吧？”
“什麼帝制不帝制，什麼共和制不共和制，這些都與我無關，但你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可是叛國罪！是會讓國家發生動蕩的，甚至再次出現內戰，讓別國趁機而入。”
“所以我們會保證不讓內戰發生的，但這不是我們現在要商談的重點，我只是來告訴你這個機會罷了。你該知道，既然你知道了這種事情，而你又不肯答應，那你是不可能活着走出這裏的。”
“你要殺害......自己的親兒子？”
“哈，兒子沒了可以再生，況且你肯定不知道吧，其實你也有幾個弟弟妹妹的。當然，這些你是不知道的，不過你的母親大概是知道的。”
提烏蘇滿臉厭惡地看着他：“滾！滾出去！離開這裏！別再讓我看見你！”
“你確定嗎？這可是你最後的活命機會哦。”
“滾吧，即使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像你這樣出賣了自己的靈魂的。”
“哈哈，好一個鐵骨錚錚的文人。”盧西庫斯大笑着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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