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三號魔頭潛逃銀行內鬼落網

第七節三號魔頭潛逃銀行內鬼落網

第七節三號魔頭潛逃銀行內鬼落網

9月6日5時。

安鄉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長雷光宇率領數十名刑警,神不知鬼不覺地包圍了安福鄉潭子口村三組33號陳世清的家,經搜查,沒有發現陳世清的蹤影。

陳世清的父母均是老實本份的農民,得知兒子加入張君團伙,殺人越貨,無惡不作的事實后,哭喊道:“天啦!為何養了這麼個孽種啊!真該天打五雷轟啊!”

兩位老人提供了陳世清在常德市武陵鎮的居住地。雷光宇立即向上級作了報告。

當常德“9.1”大案總指揮部派出的刑警、武警包圍常德市鼎城區武陵鎮德海花園時,陳世清已於1小時前溜走。

其弟弟妹妹稱陳世清在他們的租住屋裏連續打了三天牌,只於昨天8點鐘騎摩托車到常德火車站打了一轉,是接從廣州打工歸來的妻子回家。

今天早晨,他聽說“劫匪被抓到”的消息,急匆匆向妻子要了1000元錢,背了兩個大包出門,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陳世清的妻子提供,其丈夫向她要錢時對她說:“你如果一個月見不到我,我可能就不在人世了。”她追問原因。他說:“我做的事我自己一人負責。”其妻再追問,他什麼也不說就走了。

陳世清的妻子因與他兩年前辦了離婚手續,南下廣州打工,掙錢供養兩個兒子上學。這回是陳世清打電話威逼她回來的。她不知陳世清究竟犯了什麼事。

總指揮部迅速調集數百名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對武陵鎮展開全面搜查,並四處張貼陳世清的照片,發動群眾辨認。結果,仍沒有發現陳世清的蹤影。

與此同時,安鄉縣公安局派出警力,對張君、李澤軍的家進行搜查。其實,張君在安鄉早已沒有了家。

他於1983年逼迫本鄉女子肖X娥結婚,生了兩個兒子,后因其犯故意傷人罪判刑入獄5年,肖X娥與其離婚。但他一直不許肖X娥嫁人。他揚言:誰要娶肖X娥,他就殺誰全家。肖X娥對前來搜查的民警說:“我恨死了他。”

李澤軍的妻子則不一樣,她帶着剛滿百日的女兒守着家,天天盼望外出做生意的丈夫早些歸來。

當她從電視上得知李澤軍是搶劫犯的消息時,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因為李澤軍留給她的印象太好了,從沒做過任何壞事。

李澤軍於1991年至1994年在某基地工作,1994年回鄉后和本村的胡X香結婚,婚後70多天,夫妻因一件小事而發生口角,胡X香服農藥自盡。

其岳父岳母不但不怪罪李澤軍,還願意將另一女兒嫁給他。後來他南下福建打工,與現在的妻子相識相愛,回到安鄉結婚。生小孩時,他給妻子買菜燒飯,直到洗尿布,什麼都干,體貼入微。民警從李澤軍家裏搜出了大量軍事、武術書籍和體育鍛煉器材。

9月6日,安鄉縣公安局根據蘆麗妮描繪的體貌特徵,繼續加大了深挖內鬼的力度。

廖建華派遣雷光宇率2名偵查員赴益陽,提審李澤軍、趙正洪,旨在挖出有關內鬼的更詳細的情況。

當雷光宇等趕到常德市時,龔超明、唐生健已配合益陽同行,將李澤軍、趙正洪押解到了常德。

立即提審。

趙正洪交待:張君帶着他們到達胡夢廉宅院之前,相距約400米左右的小巷裏,看見張君用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繼續往前走,距胡夢廉家約80米遠,張君再次打電話,問對方胡夢廉在家啵?

趙正洪看見張君放下手機的同時,隱約看見對方握手機的手也放了下來。那人的身材比較高大,至少有1.7米以上,體形顯得肥實、粗壯,打着赤脖,穿條短褲,淺淺的頭髮,是剃了光頭剛長起來的。

至於面部特徵,由於夜間相距較遠,無法看清。

趙正洪還交待:他們在為綁架胡夢廉、張元珍夫婦做準備的過程中,張君拿給他一張胡夢廉的照片,要他熟悉。他看得出,那是一張從中間剪斷的胡夢廉與他人的合影。

廖建華、李衛和獲悉以上情況,越加堅信此前對“內鬼”定位範圍沒有錯。肯定是胡夢廉的親戚、朋友、同事、鄰居,只有此範圍內的人,才有機會了解胡夢廉家的經濟狀況,才有可能熟悉胡夢廉的生活規律。

於是,他們綜合蘆麗妮、趙正洪所描述的此人的體貌特徵,作了進一步的摹擬畫像。然後,派出十幾個摸排小組,在劃定的範圍內作深入仔細的排查。

9月8日19時,偵查員向指揮部反映:安鄉縣農業銀行城關鎮第五儲蓄所的職工許軍與摹擬畫像十分相似。其家住胡夢廉對面,其妹妹家也住在胡夢廉的對面,相隔僅一條幾米寬的小巷。

廖建華指示:控制許軍,並作深層次調查。結果,偵查員發現許、胡兩家曾有很深的矛盾。

安鄉縣農業銀行分出農業發展銀行時,許軍的父親一心想升任農發行行長。上級的任命書下來時,其只擔任了農發行副行長,仍然是個配角。

許氏父子認為是胡夢廉從中作梗。許軍曾擔任儲蓄所副主任,由於工作不負責任,貸款收不回,被胡夢廉免除主任職務。許氏父子因而對胡夢廉記恨在心。

調查許軍的社會關係,其與張君系同鄉、同學,參軍前與張君一道活動在大湖口一帶,是出了名的“叫哥”,兩人關係密切。1992年,許軍曾借給張君2000元錢,支持他經營皮鞋店。

9月9日,指揮部又進一步對許軍在案發前的情況進行調查。發現他8月14日到了常德,8月15日21時許,即張君等人進入胡夢廉宅院時,有人在胡宅附近的十字路口看見許軍神色緊張地朝小巷兩端張望,而8月15日16時至20時55分,許軍去向不明。

偵查員調閱許軍的電話清單,其與張君通話的時間、次數,計算機系統均登載清清晰晰。

9月9日17時20分,兩台警車悄然駛入安鄉縣農業銀行城關鎮第五儲蓄所,為防止許軍持槍武力對抗,兩台警車首先封堵了大門。

車上紛紛躍出市公安局重案大隊長楊超英、縣公安局刑偵大隊長雷光宇、教導員楊子淵、機動中隊長郝中華、北河口刑警中隊副中隊長鄭紅安等8名虎將,4人以警車作掩體,朝儲蓄所營業間架起了火力網,4人躍入營業間,將許軍團團包圍。

許軍見狀,渾身篩糠般地顫抖,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冒。他強裝鎮定,手端茶杯喝茶,可杯沿怎麼也沾不到嘴唇。他央求:

“都是幾個熟人,求你們不要把我放倒,不要給我戴手銬,那樣實在難得見人。我跟你們走就是。”

偵查員們所用不到兩分鐘,就完成了整個抓捕行動。

局長李衛和、副局長許文質親自突審。由於對手閱歷豐富,深沉老道,審訊進行得異常艱難。前5個小時,許軍只承認自己給張君貸款,與張君吃喝的事,口口聲聲強調,他倆從小一起長大,又是安鄉五中的同班同學,這種交往純屬正常。

李衛和、許文質給其指出“坦白從寬”的道路,許軍則不醒悟,堅持朝死胡同走去。迫不得已。李衛和、許文質拋出了掌握的證據。狡猾的許軍立刻癱軟在地,痛哭流涕,供認了參與策劃“8.15”綁架案,並為張君踩點、望風的犯罪事實。

1998年秋天,許軍在與張君中斷幾年的聯繫之後,突然接到張君的電話,他說是在外面做生意,日子還算過得寬鬆,提出與老同學見面一聚。此後,兩人便不斷有交往。

2000年7月6日,張君來到安鄉縣城,先與許軍電話聯繫,然後按約定在一家酒店相聚。

席間,張君說近段生意沒賺到錢,手頭很緊,想搞點路,不然日子就混不下去了。他要求許軍提供有油水,可搞定的對象。

許軍開始有些猶豫,後來想到與胡夢廉的冤讎,而且眼見得胡夢廉一天天發了起來,何不借張君的手,教訓他一下,解解心頭之恨。但他還是沒有立刻向張君提供信息。他害怕事情弄砸。那樣,會毀了自己的幸福家庭和理想的工作。

后在張君的再三催促之下,他便將胡夢廉家有千把萬元的信息提供給了張君。接下來,他剪斷了他與胡夢廉的合影照片,將胡夢廉的那一半提供給張君,指點張君如何叫門,如何應答,等等,他幾乎參與制定了綁架的每一個步驟。

張君等將胡夢廉、張元珍夫婦綁架上車后,張君撥打了許軍的電話,告知:

“進展順利。我走了。20天以後再見面。”

許軍沒有等來與張君的見面,便提前鋃鐺入獄。

他倆這輩子恐怕再也不可能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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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追西捕——魔頭張君19天亡命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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