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鄭乾努力終有效 湖州城中趣事多

“明日阿爹就去鄉下，這個家也交給我了，若是再發現你們不好好守崗的話，莫要怪我翻臉，你們也知道，我第一次當家，出了事，你們都跑不掉。”

“乾哥，沒那麼嚴重吧？只是玩玩，一會便散了！”小六笑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是最應該被罵，什麼事，都是你帶的頭，以前你去鄉下，從來沒有聽說過，留家的護院師兄打牌九，你留下來便出了這事。”鄭乾對着小六呵斥道。

“阿倫哥，你帶個頭，天色不早了，帶着各位師兄去守崗去吧。”鄭乾對着其中一人說道。

“知道了，乾哥，抱歉，給你添亂了。”說完，便帶着其他人出了屋子。

第一次見少爺發那麼大的脾氣，小六也想着跟着溜出去避難。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後面少爺喊道：“小六，你留下！”

“怎麼了，乾哥，我的大少爺，是我不好，帶着他們打牌九，給你請罪，你大人有大量。”

“你莫要耍寶，你要是以後還這樣，我便告訴顧叔，看他怎麼收拾你。”

“少爺，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今日訛你的錢財，我補給你還不行么？”

鄭乾就站在那，一臉笑意的看着這個從小便一起長大的伴當耍寶，一言未發。

“少爺，你別這樣，眼神怪瘮得慌！”

“前院的馬匹，你晚上餵了沒有？阿爹剛才交代，要是他回來，馬匹掉了膘，唯我是問，到時我也定饒不了你。”

“那還用你交代，早就餵了，我對它們比親兒子還親，少了膘，我駕車都不舒服，忘了我自己都不會忘了它們。”

“你哪來的親兒子？還比親兒子還親。”

“不是年底接親么，到時就有親兒子了！”小六見少爺消了氣，便上前攬着少爺的肩膀說道，少爺剛才發火，他也是真的有些發憷。

“你還知道年底要接親？都是大人了，莫要天天還像孩子一樣，你要是還是那麼喜歡玩，到時結了親，天天不安生。”

“知道了，我的大老爺！行了，我先走了，我去前院再看一眼馬匹。”說完，小六便轉身走了。

“哎！”鄭乾深嘆了一口氣，當家原來也是不容易。

鄭乾回自己小院，經過母親院子門口時候，小翠姐攔住了鄭乾。

“少爺，天冷了，我給你做了一件新的長衫，你過會回去屋裏試一試，不合身的話，明日拿給我，我再改一改。”少女將手裏的衣服，遞給鄭乾。

“謝謝你，小翠姐，正好沒有換洗的衣服。”鄭乾從少女手中接過來。

“少爺，昨晚我睡著了，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離開的。”少女低着頭，有些羞澀的說道。

“你睡著了，我便回屋了，昨晚應該是貓撞的門，我看見一隻大黑貓呆在你院子的樹上。不用害怕，以後要是有什麼動靜，就來找我。”

“知道了，謝謝少爺！我先回屋了。”少女小聲的說完，便轉身走了。

鄭乾看着倩影進了院門，待門關上，才離開。

當小六和鄭乾趕到城衛軍駐所，王裨將已經準備好出發了，今日是城衛軍大操練，地點在軍營。從駐所出發，趕到軍營還要一段時間，見鄭乾到來，王裨將也未客氣，直接讓小六和鄭乾的馬車跟上。

眾人到了軍營，需要大操練的士兵已經列隊完畢。說是列隊，底下還是亂鬨哄的一片，都按着平時的部署，分成隊列，前後都是熟人，交頭接耳的講這話，不時還傳出爽朗的笑聲。

城衛軍實行的是輪訓，每次操練的有幾千人。見王裨將的到來，各個領頭的武官都對着自己的管理的隊伍大喝了幾聲，過了許久才靜了下來。

鄭乾跟着王裨將後面，用眼睛掃描着這群今日將要操練的軍漢，精氣神參差不齊，有些是精壯漢子生龍活虎，有些則是看起來萎靡不振，不過還好，並沒有用些老弱病殘來充數。

不過這也是在情理之中，杭州是吳越國的都城，守衛也是重中之重，羅將軍當然不會不重視。

待所有人靜下來，王裨將站在高台上對着眾人喊道：“今日我就不帶着你們操練，由新來的翊麾校尉大人帶着你們。”

“王裨將，我不服，好不容易來次大訓，怎麼會找個毛頭小子來教？他能教什麼，教人玩泥巴么？哈哈！”台下也是跟着鬨笑一片。

“朱臣，你不服是吧？那你到台上來，若是你能打得過這位鄭校尉，我就任命你為校尉，帶着他們練。”

“好，我還不能打的過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看我上去拔掉他身上的胎毛。”這位名叫朱臣的黑臉大漢，大大咧咧的從下面走到台上來，下面一陣起鬨的聲音。

見大漢登到台上，鄭乾雙拳抱攏行禮道：“朱將軍有禮了。”

“哈哈，這小娃娃慫了，莫不是嚇壞了腦子吧，老子是伍長，並不是將軍，論官職，你比老子的官還大，怎麼以為叫一聲將軍，老子就不打你了？要不你叫聲阿爹，叫了阿爹，我便饒了你。”壯漢對着鄭乾嘲笑道，台下又是鬨笑一片。

鄭乾冷笑一聲，這壯漢粗鄙不堪也不用再客氣，“拿槍來！”鄭乾暴喝一聲，自有旁邊侍衛遞上鋼槍。

“小娃娃生氣了，還要拿槍，看爺爺今天怎麼打得你媽都不認！”壯漢一邊嘲笑說道，一邊緊握自己的長槍。

二人站立在高台中央，旁邊的王裨將和貼身侍衛，皆是退到台邊，王禆將自始至終一言不發，始終看着台上，雖說心中早有定論，但還是想看看這擊敗自己的鄭乾如何收服這些莽漢的心。

也未有誰喊開始，台上的兩人便交上了手，鄭乾被鄭有德時刻教導，並未輕視任何對手，面對這朱姓大漢時也是準備了十分的力氣。

壯漢面對鄭乾時候，的確起了輕視之心，還以為是誰家的公子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通過關係，想佔一份肥缺。

當接了鄭乾第一槍的時候，壯漢便是心生後悔，雖說自己天生神力，平時在軍營里，也是被眾人捧上了天，取了一個諢號賽張飛，但是對於鄭乾這一槍，接的踉踉蹌蹌，手臂都發麻，全身哆嗦，鄭乾的氣力比自己只高不低，後退了幾步，壯漢穩住了身形。

壯漢還沒有抓穩鋼槍，第二槍又是來襲，雖說做出了格擋的動作，但是還是被莫大的衝擊力轟下台去。

“眭！”台下一陣驚呼，只是兩槍，他們平時認為的強人，他們的伍長大人，便被擊潰。心中的震撼無與倫比！

鄭乾也留了後手，並未想置壯漢於死地，壯漢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有點血跡，應該是無甚大礙，撿起掉落的鋼槍，雙手抱拳，行一軍禮，朱臣說道：“卑職朱臣拜見校尉大人，謝校尉大人手下留情。”然後又朝着自己的嘴巴扇了兩下，“這張臭嘴剛才在放屁，請校尉大人原諒！”

“這是治療跌打的葯，回去自己抹上，休息一陣子便可無事。”鄭乾從懷裏掏出平時隨身攜帶的跌打葯，扔給壯漢，“以後對陣，莫要再輕敵了，以你的武功和神力，本來是可以多接上幾招的。”

“多謝校尉大人，卑職定是牢記校尉大人的教誨！”朱臣又是對着鄭乾行禮，這才歸隊。

王裨將和侍衛又重新站回高台中央，鄭乾在身後。

“還有要比試的么？我剛才說的條件不變，誰能打得過鄭校尉，誰就可以做新的校尉！”說完，又是環視台下眾人，台下寂靜一片，“若是沒有的話，接下來，鄭校尉教授大家槍法時候，就好好練。明白沒有？”說完，王裨將又對着台下大聲喊道，“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台下傳出海嘯般的應答聲。

“鄭校尉，下面交給你了！”王裨將轉身對着鄭乾說道。

“諾！”鄭乾低頭行軍禮。

王裨將和侍衛走下台去，高台上只剩下鄭乾一人，鄭乾站立一會，心中將自己簡化的盤龍七槍想了一

遍，這才帶着下面眾人，一槍一槍的練起來。

到了晌午這次的大訓才結束，軍營留飯，鄭乾沒有答應，出了軍營坐上小六的車回家，不是鄭乾清高，大鍋的飯哪有小翠姐單獨做的好吃。

到了廚房，鄭有德已經回鄉下，小翠姐的菜早早就燒好了，眾人等鄭乾和小六回來，便開飯。看着這餘下的守家眾人，鄭乾心中情感複雜，第一當家做主，沒有之前想像的自由自在，反而多了一種莫名的責任感。

吃完飯，眾人各回各崗，小六也去前院喂馬，鄭乾留在廚房，本來是想幫小翠姐收拾收拾，被她一把推開，“哪有男人做這個的。”

鄭乾便坐在旁邊看着她做。

“少爺，昨晚給你的長衫試了么？”少女問道。

鄭乾摸了摸額頭，露出抱歉的笑容：“忘了，忘了。昨晚回到屋裏，練了一會武功，就沒有想起來。小翠姐，一會我便回房去試試。”

“嗯，試過後，若是哪裏不合身，定要告訴我，我給你改改，不要勉強湊合的。應是問題不大，還是按照原來的版做的，只是怕少爺長高，所以做長了一些。”

“嗯，知道了，小翠姐真好。”鄭乾誇讚了一句。

“誰讓你說這個，無賴。”少女霎時紅透了臉。

“父親給你的用度還夠么，我那還有一些，如果沒有的話，我給你。”

“足夠的，老爺早就準備好的。一會，你的衣服拿來我洗一下，今天天氣好，洗完很快便幹了。你每天留的汗多，不洗的話，都會有味道。”

“知道的，一會就拿到你的院子，如果有時間的話，幫他們也洗一洗，家裏現在只有你一個女人在家了。”

“好的，少爺，我知道了，一會你讓他們拿來，我一起洗了。”

兩人就這樣輕鬆的聊着天，鄭乾到是沒有覺得有什麼，小翠心裏卻是甜蜜的，就像男人在交代女人管家一般。“要是就這樣和少爺過一生，那該多好”，少女心中憧憬到。

就這樣，鄭乾每天早上去城衛軍駐所點卯，下午便回到家中安排事情，平平淡淡，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半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去鄉下的其他眾人，也都陸續返回，回來的時候，從鄉下拉來了大批今年的新糧，堆在前院倉庫，這批米糧不是今年的全部收成，還有大部分在鄉下的校場，去年的陳糧已經早就處理完畢，吳越國今年還算風調雨順，雖說年中有些旱災，但是依賴着密佈的河道，稻穀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