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世子燁麟(2)

第一章 世子燁麟(2)

卿珩打算將白衣男子激得自投羅網,笑着問道:“你那麼想被我們打敗么?”

她轉身叮囑陸英道:“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話,等一會,他若是自己過來,直接拿出乾坤核,收了他便是。”

陸英總覺得這樣有些不厚道,但事急從權,只能先聽卿珩的話了。

白衣男子冷哼道:“不知死活。”之後足下一蹬,離了地,朝着兩人飛過來。

卿珩見計謀成功,轉身向陸英使了個眼色,陸英點頭,將乾坤核拿在了手上。

乾坤核蓄勢待發,只要白衣男子再靠近一些,便能一擊而中。

卿珩腦中已然開始構畫,將白衣男子帶上天庭伏誅的場景,她望着漸漸靠近的男子,笑了起來。

此時,雲頭上卻又下來一個身影,落在了祭台上,擋在了卿珩與白衣男子中間。

陸英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乾坤核拋了出去,幸好及時收住。

卿珩半眯着眼睛仔細看了陣,卻是個身着藍色衣裳的男子,看着甚是年輕,年歲應與卿珩差不多。

卿珩皺眉,之前沒想到,白衣男子居然還找了幫手,白衣男子的修為,對付起來已很是費勁,這倒好,又來了一個,這兩人加在一起,可要怎麼打發?

卿珩正打算將縛魂索擲向藍衣男子時,卻在此時,有了更為驚人的發現:白衣男子也在同一時刻提起手中的劍,指向了藍衣男子。

卿珩腦袋嗡的一聲響,懵了。

什麼情況,這人並不是白衣男子請來的幫手,那他是誰?

卿珩連忙收住縛魂索,望着不遠處的藍衣男子。

敵我未明,她打算看看再說。

只見那男子向兩邊各行了個禮,慢悠悠的說道:“各位仙友,這可是在凡界,天規上明確說了,禁止神仙在凡界相互鬥毆的。”

白衣男子傲慢的說道:“那是你們神仙的天規,與我們冥界中人又有什麼關係?”

卿珩望向白衣男子,瞭然地點了點頭,原來這個白衣男子,果真是冥界中人。

站在中間的男子行禮后說道:“卻原來是冥界的朋友,可前一段時間,我聽說,冥界的冥尊剛剛頒佈了詔令,冥界中人不得踏出冥河,這冥河既已封了多日了,敢問兄台,若你是冥界中人,你又是怎麼出來的呢?”

卿珩一怔,冥界竟然早就封了冥河?那這鄀都城郊的殭屍,便同冥界沒什麼關係了,這又是怎麼回事,白衣男子若不是冥界中人,又會是誰?

還有,眼前身着藍色衣衫的男子,分明是神界中人,但他輕描淡寫兩句話,便能戳破白衣男子的謊言,看他年歲又不大,神界何時還有這樣厲害的男神仙?

白衣男子許是被當眾戳穿了身份,臉上有些掛不住,惱羞成怒的喝到:“你少在此多管閑事,我是不是冥界中人,這同你又有什麼關係?”

男子緩緩說道:“天帝聽說此處異常,命我下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碰見了兄台,聽我一句勸,還是早些回去吧,再待下去,天界的神兵怕是就要到了。”

白衣男子聽完,低頭想了一瞬,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隨即對着藍衣男子拱手說了句:“多謝。”

說完便消失在了祭台上。

卿珩看了半天,才見藍衣男子想要放走白衣男子,欲上前阻止時,白衣男子已然離去。

卿珩與陸英見放入鍋中煮了半日的鴨子飛了出去,急了眼,連忙追過去,可為時已晚,白衣男子這時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在凡界折騰了那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個線索,竟然叫他跑了。

卿珩扳起臉,徑直走向男子,此時她滿肚子的火,站在男子面前,沒好氣的問道:“你剛才為什麼放他走?”

男子不緊不慢的作了個揖,說道:“姑娘,此話何解?”

卿珩見他放走了白衣男子,卻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氣上心頭:“你知不知道,你壞了我的大事,我剛才就要抓到他了,你出來一摻和,叫他給跑了。”

男子拱手道:“小神是見兩位在此與人鬥毆,不想兩位違背了天規,這才下來勸阻的,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姑娘,還請原諒。”

這人無所謂的樣子,激得卿珩倔脾氣上了來,她笑道:“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將他放走的,我看你與他就是一夥的。”

男子拱手道:“姑娘言重了,小神並不認識他。”

卿珩許多年都沒見過這樣的神仙了,今日一定要想個法子,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卿珩打算問完他的名號,再結結實實的揍他一頓:“說罷,你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還有,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他與我們作對?”

男子依舊拱着手說道:“在下赤水世子燁麟。”

卿珩如遭雷擊,她盯着眼前的男子,說不出話來,心道,老天爺是不是在玩她?

陸英默默的看了一眼卿珩,一副瞧熱鬧的模樣。

卿珩立馬將縛魂索收了起來,藏在了袖中,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還有,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是誰。

她望了一眼陸英,用眼神拋出逃跑的信號,陸英會意,點了點頭。

下決定開溜的卿珩,轉身時,卻撞上了去而復返的白衣男子。

卿珩抬眼時,只看到一把利劍急速向她飛來,她連忙閃身避開。

卿珩手忙腳亂的將縛魂索拿出來抵擋,那劍撲空之後,竟又迴旋着飛了過來。

卿珩抬眼時,只見那劍已經離她不過數尺,手中的縛魂索,卻來不及抵擋。

眼看利劍就要刺入卿珩的肩頭,卻有一人飛奔至她面前,手臂一揚,將要刺在她身上的劍,擋了下來。

卿珩眼見燁麟用自己的胳膊幫她擋了一劍,愣了一愣。

一旁的白衣男子見狀,立即將劍收了,轉身溜走。

燁麟手臂挨了一劍,流了不少的血出來,他卻渾不在意,只是獃獃地指着卿珩手中的縛魂索,問道:“你手中的這根繩索,可是縛魂索?你是卿珩?”

卿珩看着手中的縛魂索,知道自己漏了陷,很不爭氣的跺了跺腳,又點了點頭。

燁麟眼神中滿是欣喜,他突然拉起卿珩的手,關切的問道:“你怎麼樣?剛才有沒有傷着?”

卿珩長這麼大,至今還沒個男神仙明目張胆的拉過她的手,她臉有些發燙,卻不好意思將之前救了她一命的人,直接踹翻在地上,她忍着不悅,將燁麟握住的手抽了回來,搖頭說道:“我沒事,剛才謝謝你,幫我擋那一劍。”

卿珩低頭時,瞥見燁麟手臂傷口處滲出的血,浸濕了衣衫,她抬手指着燁麟的傷口問道:“你的手臂在流血,你沒事吧?”

燁麟低頭看了眼自個的傷處,笑着答道:“沒事。”

話才說完,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卿珩見狀,上前問道:“喂,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她扶着燁麟將要倒下去的身子,見燁麟沒什麼反應,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陸英瞪了眼不知所措的卿珩,說道:“他好像見不得鮮血,你先想法子,將他手臂的傷處包起來再說。”

卿珩望一眼陸英,哀怨道:“為什麼是我?”

陸英沒正經的笑道:“當然是你了,他又不是我未婚夫。”

卿珩低頭看了看燁麟,雖然她對赤水一族一直都沒有什麼好印象,但燁麟剛才是為了救自己才受的傷,他現在暈倒在這裏,她總不能將他扔在這裏不管不顧。

卿珩忙在自個身上找了一找,卻發現今日連個帕子都沒帶在身上,她四下望了望,又瞅了一眼遠遠站着的陸英,說道:“那個,陸英,你能不能先過來一下。”

陸英依言走了過來,蹲在卿珩旁邊問道:“怎麼了?”

卿珩猛然伸出手,拽住陸英的衣裳用力一拉,陸英的衣襟瞬時被她撕下來一大片。

陸英嚇了一跳,連忙捂着自己的衣裳,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

他低頭才見自己的衣裳不成樣子,十分委屈的瞪着卿珩問道:“你,你可是個女神仙,這是做什麼,這是我新做的衣裳,都沒穿過幾次呢。”

卿珩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好了,就算我問你借的,等回了頵羝山,我讓人再做一件新的衣裳送給你。”

陸英見她都如此說了,不好再計較,便沒再說話,只撇了撇嘴,在一旁候着。

燁麟手臂血流不止,卿珩將他的傷處胡亂包紮了一番,可燁麟此時臉色蒼白,仍舊不見他醒過來。

卿珩瞥了眼自己適才包紮的傷口,隨即可憐兮兮的看着陸英,問道:“現在怎麼辦?”

陸英望了一眼燁麟還在流血的手臂,答道:“我說,你不是會醫術嗎?你確定這樣包紮,他不會死的更快?”

卿珩大驚,問道:“他不會真的死了吧?”

陸英無奈的說道:“算了,還是帶他回頵羝山吧,讓秦艽救他。”

卿珩無法,只能點了點頭。

秦艽正在後山與辛夷下棋,見陸英背着個受傷的男子過來,兩人連忙起身,秦艽指着陸英背上的男子問道:“他是誰?這是怎麼了?”

陸英喘着氣說道:“現在沒時間解釋,等會再告訴你,他胳膊受傷了,血還沒止住呢,你先給他瞧瞧。”

辛夷望了一眼陸英背上的燁麟,又瞧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卿珩,他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去了石凳上坐着,順手將桌上的一盞熱茶握在了手中。

秦艽指了指葯塢前的石榻,對陸英說道:“你先將他放在石榻上,讓他平躺着,我先幫他止血。”

陸英依言,將燁麟放在了榻上,隨後解脫似的呼了一口氣。

不多時,秦艽便將燁麟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遍,卿珩瞧了一眼,見再沒血滲出來,瞬時舒了口氣。

秦艽處理完傷口后,轉身對眾人說道:“他沒什麼大礙,只是被利器割破了皮肉,傷口處理不當,失血過多,這才暈過去了,喝些湯藥,再調養些時日便會好了。”

秦艽拿了塊帕子,擦了擦手,走到辛夷坐着的石桌跟前,端了一盞茶,也坐了下來,他瞅着卿珩與陸英問道:“那現在能告訴我了么?他到底是誰?”

卿珩與陸英面面相覷,卿珩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要回答秦艽的意思,她垂着腦袋,從袖中拿出了縛魂索,自己打着結玩了起來。

秦艽見卿珩這幅神情,只好轉眼望了一眼陸英。

陸英走到秦艽跟前,利索的答道:“好吧,我說,他就是那個赤水世子,燁麟。”

石凳上的辛夷,拿着茶盞的手,毫無預兆的抖了一下,衣袖上撒了些水,他卻渾然不覺,依然含着笑,品着已然涼透的茶水。

秦艽剛喝下去的茶,盡數噴了出來:“他就是卿珩的未婚夫,赤水世子燁麟么?那他怎麼會受傷?你們兩個將他帶到這頵羝山上來,他身上的傷,該不會是你們打的吧?卿珩,是你乾的?”

卿珩聞言,只是抬眼看了秦艽一眼,撓撓頭,沒有答話。

秦艽震驚道:“這麼說,還真是你打的?你知不知道,你把他打成這個模樣,你讓聖尊怎麼向赤水神君交代?再說,往後你若再想同赤水退婚,那可不容易。”

陸英無奈的抬起袖子,將適才秦艽噴在他臉上的茶水擦了擦,解釋道:“燁麟的傷,不是她打的。”

秦艽又瞪大了眼珠子盯着陸英,問道:“若不是卿珩乾的,那便是你打的了?他怎麼了,你做什麼要將他傷成這個樣子?”

陸英連忙擺手否認:“自然也不是我打的,此事說來話長。”

榻上的人卻在此時悠悠醒轉,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望着不遠處的幾人問道:“你們說什麼退婚,誰要退婚?”

眾人皆是嚇了一大跳。

秦艽連忙站起來解釋道:“世子怕是聽錯了,我們並沒說什麼退婚。”

燁麟望了一眼周圍,看到卿珩時,眼神卻瞬間溫柔了許多,他望着卿珩笑道:“卿珩,你也在這啊?”

卿珩見他蘇醒,雖不甚情願,但出於禮貌,還是走到榻前,關切問道:“你醒了,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疼么?”

燁麟望着卿珩,溫聲細語道:“我沒事。”

卿珩被燁麟的情意綿綿的眼神嚇到,不自覺的退了好幾步,打了個寒顫。

她訕笑道:“之前祭台上的事情,是個誤會,秦艽說世子這幾日需要靜養,我這就差人將世子送回赤水去。”

卿珩本不想與這赤水世子有什麼過多的接觸,不然將來退婚時,怕更是說不清了。

卿珩沒有情根,這門婚事,無論如何也要退掉的,因為自己,耽誤了別人的終身,那便是大罪過了。

燁麟看着卿珩,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我現在,修為受損,飛不回去啊。”

卿珩笑道:“不打緊的,我可以拜託陸英,將你再背回赤水去。”

陸英直起身子,無語的望着互相客套的兩人。

燁麟連忙拒絕道:“適才他才將我從凡界背回來,已然很累了,怎麼好意思再麻煩陸英神君呢?”

卿珩撇嘴,隨即咬牙切齒的笑道:“那世子,不如我將你背回赤水去?”

燁麟連忙從榻上翻了起來:“這怎麼可以?”

卿珩翻了個白眼,心想,那你想怎麼樣,賴在頵羝山上不走了?

燁麟上前來,又拉住卿珩的手,竟撒起了嬌:“我好不容易才見着你,不想那麼快就回去。”

卿珩見燁麟撒嬌的動作與鯉赦十分的相像,不自覺將眼前的燁麟與平日鯉赦的風流形狀貼合在一起,且他拉陌生姑娘的手的動作,很是熟稔,短短几個時辰里,他已經拉了自己兩次手了,便從心底也沒將這個燁麟當做什麼神品好的神仙。

卿珩忍住想要將他另一隻手打殘的衝動,鎮定的將她的手抽了回去。

卿珩望一眼燁麟,故作遺憾的說道:“那真是不巧了,明日我剛好要去丹穴山一趟,而且這幾月里,怕是都不會待在凌暉殿中,如今凌暉殿裏連個侍奉的人都沒有,你還受着傷,怎麼能在這待着呢?”

燁麟聽卿珩如此說,眼睛裏泛出些亮光來,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么?”

卿珩欲哭無淚,誰能幫她把這個燁麟給帶走嗎?

見卿珩沒有說話,燁麟繼續說道:“你是我未婚妻,我們將來是要成親的,你就讓我留在這裏照顧你吧!”

一旁的秦艽與陸英,早已看傻了眼,睜大眼睛瞧着這萬年難遇的熱鬧。

卿珩看着燁麟,突然改變了主意,帶不走燁麟也可以,只要將她帶走就成了。

看這樣子,傳說中的赤水世子燁麟竟還是個無賴?

卿珩心生一計,笑着說道:“世子要是願意,那便在這山上住幾日吧,待你的傷好些了,我帶你去頵羝山各處轉轉。”

冷眼旁觀的辛夷,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他看似無意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茶盞與石桌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

眾人皆向辛夷望去。

辛夷嘴角依舊噙着笑,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也沒有說一句話。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卿珩轉身時,瞥見許久不見的雲中君,正往葯塢走來。

卿珩盯着離她越來越近的那張熟悉的臉,開始有些提心弔膽。

這個雲中君,一向很大嘴巴,她到這頵羝山來一趟,燁麟在頵羝山上的事情,必定會在半日之內傳遍神界,到時,她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雲中君紅光滿面,看似精神很好,見平日清凈的後山今日卻站了這麼些人,且神情各異,隨即笑道:“我來這凌暉殿,是想拜訪一下聖尊,卻見映月殿的大門上了鎖,前殿中的仙娥竟也不知所蹤,想到秦艽定在後山,所以便過來問問,卻沒想到你們竟然都在此處,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她瞥了眼燁麟,又仔細瞧了幾眼,覺得他有些眼生,便隨口問了一句:“這位是……”

陸英見狀提醒道:“他就是赤水神君的世子燁麟。”

雲中君恍然大悟,連忙笑着上前向燁麟行禮道:“原來是赤水世子,小神可是早就聽說世子大名了,今日一見,世子與我們少主,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卿珩眼見雲中君口沒個遮攔的,連忙上前推搡了她一下,小聲說道:“你胡說什麼?”之後,她又轉身向燁麟解釋道:“這是雲中君,是我的好友,她……”

卿珩頓了一頓,望了一眼雲中君,轉身指着自己的腦袋,從容的說道:“她……這裏有些問題,時常會說胡話的,你千萬不要介意!”

雲中君見狀忙道:“我是來找……”

卿珩忙道:“她今日來這頵羝山,是,是要找我拿些東西的。”

雲中君一頭的霧水,轉身看着卿珩又問道:“你怎麼了?”

卿珩忙將雲中君拽到身側,咬牙切齒的笑道:“你今日怎麼來的這樣巧?我記得你上次不是找我要了些東西么,我前幾日找着了,就放在枕霞居中,你這就跟我過去拿吧。”

雲中君一怔,她望着眼神中充滿威脅與警告的卿珩,只好點了點頭。

卿珩說完之後,拉了雲中君,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她臨走前,望着秦艽特意囑咐道:“你們先在後山好生待着,我有些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來。”

一眾人都靜靜的盯着卿珩,卻像是不知道說什麼似的,也沒個人吱聲,燁麟倒像是想說些什麼,見卿珩拉着雲中君轉身走了,卻終究沒來得及開口。

從後山上離開時,卿珩還順手將愣在原地的陸英一併拉了去。

卿珩乾脆利落的離開,將這位受傷未醒的赤水世子晾在了葯塢,又緊接着將與她相關的一干人等盡數帶離了後山。

葯塢前便只留了燁麟秦艽辛夷三人,辛夷表情很是淡漠,彷彿一點都不關心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只當這些事情,與他並沒什麼干係,依舊坐在桌前,翹着腿喝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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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世子燁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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