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第九章

少年游 第九章

葉凋沒想到阿花居然這麼快就要開始教自己,不過他的確急於提高自己的修為,也是恨不得馬上就能夠開始鍛煉,在極短時間內有所突破,然後解決掉高老大的事情,找到歐陽宇宙兩兄弟,還要找到夏魚,要知道她的情況——她應該是被歐陽宇宙兄弟倆抓去了。當然,最終的目的,還是要跟着鐵家一起回到風火城,回到自己的世界裏,找林書毅算賬,為師父養老送終——時間緊迫!

只是,葉凋清楚,阿花這麼積極教他提高體能,是因為想早一點找到李重又給它打通關竅。阿花在這片森林裏已經算是絕對的獸王了,幾乎沒有誰能夠撼動它的地位,為什麼還要這麼急於打通關竅提高修為呢?但他也沒有再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熊應該也不例外。

從那天開始,葉凋白天便跟着這頭叫阿花的巨大棕熊開始進行體能訓練——以熊的方式,夜間便自己汲取靈力。讓人意外的是,巨熊阿花的體能訓練的方法居然就和人類的差不多,想來應該是因為它的修鍊方法都繼承於它娘——一個人類——的原因吧。

這個世界的太陽和月亮都很奇怪,並不是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而是就在正空中顯現消失。一到凌晨時分,月亮就會漸漸變得模糊,最終消失,太陽就會像一團火一樣,從一點兒火星開始,逐漸熾熱起來;等到了傍晚,太陽就彷彿是漸漸熄滅了,月亮又朦朦朧朧地出現在正空中。

日光熾熱,月光清冷。尤其是在正午和午夜這兩個時間,正午的太陽將會變得極其熾熱,常人極難忍受那一刻的溫,只要被日光照射,就好像身處火爐一樣;而午夜的月光照射之地,卻是冰冷刺骨,就像身處極地。

這天,葉凋正在一處陰涼地躲避正午的陽光,順便看着李重又給他的小冊子,忽的看到一段“……靈修修士更加看中自身的元屬性,契合的是五行;體修修士卻是堅固己身,調和陰陽,便是所謂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他忽然冒出來一個奇怪的想法:既然體修是要調和陰陽,這個世界的陽光這麼熾熱,是至陽至剛的一種力量。若是白天儲存到足夠的這種熾熱的靈力,等到午夜再去汲取等量的陰寒的靈力,二者調和,說不定能極大的提高自己的修為。他翻遍李重又給他的小冊子,沒有相關的記載。於是他把這種想法告訴巨熊阿花,想讓阿花幫他參考一下可能性。

“這樣不行,有好多人都試過。”聽葉凋說完,阿花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聽我娘說過,以前就有很多人這樣,但是這兩種靈力都太厲害了,融合不了。最後這些人因為兩種力量不合,都很難受。”

“有危險嗎?”葉凋不肯放棄,刨根問底道。

“危險倒沒有聽說過,只是我娘說這樣會很難受,好幾天都像病了。”阿花又回憶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既然沒有什麼危險,最多是難受,葉凋想試試。雖然很多人都失敗了,但葉凋覺得,不一定自己也會失敗。況且,不是非要讓兩種靈力完全融合,只要像太極圖裏的黑白魚一樣,和諧相處就行。開始的時候就一點一點汲取,先摸索一下再說。

既然想到這裏,葉凋便不再遲疑,選了一塊露天的空地便盤坐了下來,開始汲取起天地間熾熱的靈力。

一到陽光下,葉凋便覺得裸露的皮膚像是在被火烤一樣,熱辣辣的。但這點阻攔不可能讓他放棄,只是專註的在汲取。他不敢汲取得太多,只打坐片刻便回到了陰涼處。只是這片刻功夫,葉凋的臉頰、手等裸露的部位便已經曬得通紅。

回到陰涼處后,葉凋便入定了,他要保持這種熾熱的靈力在體內,但不被融合。

直到午夜。

葉凋這大半天都在控制正午時汲取的熾熱靈力在體內遊走,這時已經顯得遊刃有餘起來。只見他緩緩地掙開了雙眼,盯着天上的圓月,認真思忖起來。巨熊已經在他旁邊不遠處睡著了,呼呼打着呼嚕。

他來到之前盤坐的露天空地里,繼續盤坐起來。白天汲取的靈力本來一直在他體內,讓他一直覺得全身發熱,這時一出現在陰冷的月光下,體表便傳來一股清涼的感覺——就好像大熱天一個汗流浹背的人忽然抱着一塊冰的感覺。葉凋激凌凌打了幾個冷戰,但片刻后又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開始汲取陰冷的靈力。

他仍然只汲取了片刻,便回到了下午入定的地方。這時他開始按照控制熾熱靈力的方法控制着陰冷靈力。本來他控制那一小點熾熱靈力已經得心應手,但這時又多了一種,控制起來便不那麼順手了。兩股靈力在葉凋體內亂竄,好一會兒才開始安靜下來。

葉凋把兩股靈力分開來,熾熱靈力先遊走在上半身,陰冷靈力聚集在下半身。待穩定后,他又開始指引上半身的熾熱靈力往下半身遊走,同時指引陰冷靈力往上半身遊走——兩股靈力在丹田處有了第一次全面相遇。

這一相遇,兩股靈力又開始躁動起來,在葉凋的丹田處竄動着。葉凋只覺得小腹一陣絞痛,忍不住“哼”了一聲,不斷地抽冷氣,額頭上的冷汗瞬間便冒了出來。但他不敢懈怠,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控制兩股靈力上,直到將兩股靈力分開。

葉凋因為疼痛發出的哼聲一下子震醒了巨熊阿花,它睜着迷糊的雙眼看了看還在努力嘗試的葉凋,搖了搖頭,又繼續倒頭睡去。它在下午葉凋入定的時候,便出去尋找了一些藥草和食物給葉凋,料想接下來幾天葉凋應該只能躺在地上休息。它實在想不通這平時很機靈的人,這時候怎麼一根筋起來,明明已經很多人試過,證明了不行的事情還要去做。

經過一次失敗,葉凋並沒有放棄的意思。想要做成一件許多人都已經證明過不可能的事情,定然不會容易。

之後葉凋又經過了幾次嘗試,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每一次兩種靈力匯聚之時都會產生劇烈的疼痛,而同時兩股靈力又會減少一分,直到最後葉凋疼得死去活來,兩股靈力也剛剛消耗殆盡。好在他之前汲取的並不多,所以導致的疼痛並沒有如阿花所說讓他好幾天都難受。

這時葉凋估摸着已經快天亮了,便就地躺下休息,為正午時分下一次汲取熾熱靈力做準備。這個世界的太陽月亮不會東升西落,所以葉凋沒有辦法準確的估量時間,只能憑感覺。

沒過多久,巨熊阿花就醒了過來,恰好月亮消失,太陽顯現——看來它平時就有這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倒和葉凋印象中熊的懶散有些不一樣。阿花醒來第一眼就看到已經開始晨練的葉凋,有些吃驚,他居然沒有滿臉痛苦躺在地上翻來覆去。

“你成功了?”它開口問道。

葉凋聽到阿花的問話,苦笑着搖搖頭,一邊熱身一邊回答道:“哪有這麼容易,昨天晚上疼得我根本睡不着。”

“那你還要試試嗎?”阿花咧着嘴笑問道。

“當然要再試試,這次不行就算了。”葉凋像是毫不在意,只顧做着自己的事情。不過隔了一會兒他又說道:“這次我準備加大力度,多汲取一點試試。”

“嘿嘿,那好。”阿花捂着肚皮,一臉壞笑道,“我都給你找了好多可以不痛的草,等你今晚疼得不行了就吃。”說著從旁邊抓出一大把已經蔫掉的草藥遞給葉凋。

葉凋接過草藥放在地上,沒好氣的白了阿花一眼,說道:“還真謝謝你了。”

整個上午葉凋都在和阿花一起訓練,時而負重長跑,時而下到湖中游幾圈——這些都是阿花平日裏做的。其實這些訓練和常人的訓練也沒什麼差別,只是力度更大而已。

一人一熊也時常交手,訓練對戰的技巧。剛開始的時候,葉凋根本不敢和阿花正面交手,只能不斷遊走,偶爾反擊。但他的反擊打在阿花身上效果卻不大,甚至使用曾經殺死過高老大侄兒那一招,也沒能對阿花造成多大傷害,只是讓它的動作遲緩了不少而已。“看來,當時能夠一擊殺掉高老大他侄兒,雖然有他大意的因素,但主要的也是因為他是靈修,自身肉體的防禦能力正是弱點”,葉凋這樣想到。因此比起法術,他對於自身肉體的強大看得更重,也更加努力地進行着肉身上的鍛煉。

在訓練中,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已經接近正午,一人一熊終於停了下來。

“你還是別試了,多半不行的。”阿花一面咬着一個什麼野果,一面瓮聲瓮氣地對葉凋說道。

“再試最後一次,”葉凋堅定地回答道,“這一次我多汲取一點靈力,如果再次失敗了就算了。因為昨天晚上我已經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覺,只要加大力度應該可以試一下。”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整整大半天的時間,從正午到午夜,葉凋和昨天一樣,完全沉浸在修鍊當中。這一次不但他的打算不一樣,而且天地的靈氣今天也有些不一樣......

在這個世界,每隔十五天都會出現一個“盈日”,再過十五天又會出現一個“虧日”,這個世界的人便以這樣一個循環為“一月”。盈日那天,太陽和月亮的靈力均達到飽和,是最熾盛的一天;虧日那天,便是這個循環中日月的靈力最為柔和的一天。而每三個月的第一個盈日,正午和午夜靈力暴動的持續時間將會更長。

今天正是每隔三月才會出現一次的特別的盈日,正午時分天地間的靈氣熾熱無比,午夜時分天地間的靈氣又是極其冷冽。

葉凋哪裏料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加之今天他汲取的靈氣又更多——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驚起了整片森林的飛鳥,各種野獸也被驚醒,一時間整個森林咆哮聲、呼嚎聲此起彼伏。

那聲呼喊正是葉凋所發,體內的暴躁的靈力一經相遇便爆發開來,在葉凋體內亂竄,有的甚至已經衝破皮膚,纏在葉凋的體表。他已經完全失控,這時已經站了起來,雙手高舉,作擎天之勢——這些動作都是身體本能而發,他的意識早已昏迷。現在的葉凋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肉身已經完全被靈力所控制住了。

阿花最先被驚醒,第一眼便看見幾乎發瘋的葉凋,正不斷地四處亂跳,瘋狂地攻擊着周圍的山石和樹木。只見葉凋此時雙眼血紅,口中還不斷冒着熱氣,雙手成爪,指甲已經破裂,正滴落着鮮血,卻仍然不停地四處亂抓、亂拍,直打得石屑橫飛,遍地的殘枝落葉。

阿花只知道同時汲取熾熱的和陰冷的靈力入體會對身體造成一些傷害,但並不知道還會讓人發狂。看到葉凋如此瘋狂,它想制止卻又不敢靠近。雖然葉凋的實力不如它,但這時受到兩種不被控制的靈力的加持,身體素質早已增強太多——從他一掌就幾乎可以打碎一塊和阿花差不多大小的巨石就可以看出。葉凋的力量提升太多,貿然上前的它話絕對會受傷。

“吼——”阿花一聲巨吼——它想到了一個辦法。

不一會兒,這一帶就聚集了不少的野獸——從老虎棕熊到豺狼野豬巨蟒。顯然,它是想讓這群野獸來幫他制止葉凋。這些野獸都已經臣服於它,但卻並不是太過聽命於它,畢竟每個族群都有自己領袖。比如之前才被阿花收服的那群赤狼此時就根本沒有出現。

阿花盯着被它召喚過來的這群野獸,認真思忖了一會兒,跑到獸群中抓起兩條巨蟒,一聲低吼后扔到了葉凋身邊。

此時連阿花都不敢上去硬碰的葉凋,其他野獸又怎麼敢靠近。那兩條巨蟒剛被阿花扔過去,便灰溜溜地遊走了。眼見兩條巨蟒逃走,阿花一聲咆哮,像是命令那兩條巨蟒回來,但巨蟒只是稍一停頓,便又想繼續逃跑。

不停頓還好,這一停頓,卻被葉凋盯住了,兩隻手一把抓住一條巨蟒的尾巴。其實葉凋這時已經沒有自主意識,完全是看到什麼就攻擊什麼的瘋狂狀態,這時他抓住了一條巨蟒,便開始奮力拖拽起來。

因為鱗片的原因,蛇類本來就只能前進,若是想要把它們往後拽,要麼是乾脆提起來,要麼就要使出數倍的力量。這條巨蟒足有葉凋大腿粗細,幾乎有十米長,想要提起來是絕對不可能的。葉凋在它身後死死抱住尾巴,想要把它拽住,卻反而生生被它往前拽了好幾步遠,踉蹌着摔倒在地。

甫一見到葉凋一倒地,那條巨蟒立馬盤過身子,調轉一顆巨大的頭顱,張開血盆大口,眼見就要一口咬在葉凋臉上。

說時遲那時快,阿花快速跑過去,一把摁住那條巨蟒,另外一邊又把葉凋摁在地上。只聽阿花對着那條巨蟒口吐人言:“是讓你把他纏起來,沒讓你咬他——”也不管巨蟒是否聽得懂。

阿花才說完,葉凋就已經在掙扎着想要掙脫了,一雙手不停地在阿花身上亂拍亂打。阿花不敢怠慢,葉凋這幾下打得它生疼,只好趕緊命令巨蟒把葉凋纏起來。

巨蟒無奈,只得俯身聽命,只見它尾巴一卷,前半身子一拱一繞,幾下便把葉凋給纏了起來。

眼見葉凋被纏住,阿花示意巨蟒爬上一顆大樹,把葉凋吊起來。巨蟒下半身子全在專註對抗葉凋的掙扎,這時已經沒有餘力再爬動了。阿花見狀,只好人立起來,兩隻前掌一抱,把巨蟒連同葉凋一起朝一顆大樹的橫枝扔去。巨蟒猛嘶一聲,上半身趕緊纏住樹枝。這一人一蟒便都掛在樹上了,如同鞦韆一般,不斷晃動。而葉凋即使被纏住,仍然不斷扭動,手臂動不了就用牙齒咬,疼得巨蟒也不斷地扭動起來。

如此這般過了半天,葉凋才漸漸安靜下來,不再掙扎,昏死過去。巨蟒用來纏住葉凋的後半身子早已經被葉凋弄得傷痕纍纍、皮開肉綻,是以它一感覺到葉凋終於安靜下來,便立馬鬆開,也不再理會阿花,掉頭便遊走了。

“嘶——”第二天上午,葉凋終於醒過來了,滿身的傷口和嚴重的脫力感讓他不斷吸着冷氣。猛地咳嗽一陣之後,葉凋終於能夠掙扎着靠着藏身的山洞的石壁坐起來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全是些並不深的外傷,而且都被胡亂地敷上了一些草藥。受傷最重的還是他那唯一的一身衣服,這時已經破爛不堪,但還勉強蓋在身上——想來這些都是阿花所做。

此時的阿花還在進行着日復一日的訓練,不知道在哪兒賣着力。

休息了好一會,感覺已經適應身體的傷以後,葉凋開始盤坐起來,嘗試着開始汲取靈力——畢竟他要抓住每一點時間修鍊,把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時間儘可能地縮短。

可是,當葉凋開始嘗試汲取靈力之時,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明明可以清楚的感知周遭的靈力,甚至感覺到這種感知比以往——就算是昨天——都要更加清晰,但他卻始終沒有辦法將這些靈力汲取過來。葉凋嘗試了他所知道的所有方法,竟然都沒有辦法讓靈力進入身體,只能不斷地聚攏、聚攏,不斷地圍繞着他。那些靈力彷彿是在主動排斥他的身體一般,每當接近葉凋身體時,一股股的靈力就像一條條小魚一般,略一停頓,像是嗅了一嗅,便又游開了。

對於這一點葉凋毫無頭緒,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汲取了一些特殊的靈力而已,怎麼就讓這些普通的靈力開始排斥自己了。難道靈力還有思想么?抑或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變化?還是那兩種特殊的靈力與普通的靈力之間互不相容,無法共存?

靈力是天地中自然產生的,如同空氣陽光,只是這個世界的一種基本物質,顯然不可能存在思想。如果只是普通靈力與那兩種特殊靈力不相容的話,倒還好說,等過一段時間身體恢復了,完全排出熾熱和陰冷靈力的殘餘,應該就能再次對普通靈力進行汲取了。怕就怕是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無法再進行靈力的汲取,這樣就沒法修鍊,到時候談何復仇,談何報恩?

“你怎麼樣?”阿花一回來他們窩身的山洞,便看到滿面愁容的葉凋,隨口問道。

“不怎麼樣,不但全身的靈力消失殆盡,現在更是無法從外界汲取靈力了。”葉凋一聲苦笑,答道。

“你有難受嗎?”阿花繼續問道。

葉凋只有苦笑,怎麼可能不難受,這一個多月和阿花風餐露宿幸苦修鍊汲取而來的靈力一下子就沒有了。他卻沒有想到阿花只是在關心他的身體,有沒有向阿花娘所說會難受好幾天。

“你身上怎麼了,遇到什麼危險了嗎?”葉凋忽然注意到阿花上身有一些抓痕和瘀傷,以為它遇到了什麼危險,不禁問道,“是不是高老大的人發現我了?”他忽然想到,自己躲在這個地方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恐怕已經被高老大的手下注意到了。

說起身上的傷,阿花忽然笑了,只聽它說道:“哈哈,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全是你打的。你昨天瘋了,什麼都打,自己都打。”說著阿花又撓了撓身上的傷口,然後繼續說道:“不過昨天你真厲害,我都抓不住你,力氣很大,我讓蛇把你捆起來的,掛在樹上你才不瘋的。”

葉凋吃了一驚,他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幹了什麼,就連身上的傷口都不知道怎麼來的。現在終於知道原來這些傷口竟然是自己弄的,還把阿花給打傷了。他有些過意不去,這位野獸同伴不但完全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還幫他處理了傷口。心中一時感慨,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輕輕地道了句“對不住”,就沒說話了。

阿花見葉凋不說話,便用爪子輕輕推了葉凋一下,說道:“你現在沒有靈力了,又不能修鍊,就好好睡覺,先好了再說。等一下涼快了我去給你找吃的,你就在這裏睡覺。”

這時已是正午,洞外日光熾熱,葉凋不敢再次嘗試汲取靈力,便依阿花所說,斜靠在石壁上發起呆來。但他沒有睡覺,他在思考,他要想好退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他真的再也無法汲取靈力進行修鍊,他將如何變強,如何提升自己的實力。

“自己現在可以指引靈力,那麼製作靈符呢?製作足夠多的靈符,讓靈符的威力相互疊加——恐怕不行,現在雖然可以指引靈力,但如何凝聚靈力完全沒有頭緒。再說自己天生在凝聚靈力上就有所滯礙,刻畫靈符將會非常難。而且刻畫靈符需要與自身元屬性協調,不同的元屬性靈力只能刻畫相應的靈符,自己是所謂的‘五行體質’,從來沒有五行體質的人成功刻畫過靈符。

“像阿花一樣不用靈力,純粹依靠自身呢?不知道。純粹依靠自身體能如何與修士抗衡,沒有靈力強化的肉身有可能抵擋得了法術的攻擊么?

“如果說肉體也是這世界的一部分,那麼本身也應該存在靈力才對,這些靈力能夠感應,能夠使用,可惜這樣的靈力畢竟有限。都說潛能無限,可這方面的潛能如何才能激發出來,不知道。

“怎麼辦?!”

葉凋思緒萬千,無比焦急。自己何苦要做這樣無謂的嘗試呢,原以為最多只是受點傷,修養幾天就好了,沒想到有可能會斷了自己的後路。

最終,葉凋決定安心修養幾天,確認一下是否還可以汲取靈力。

這幾天中,除了正午和午夜兩個時間段,他每隔一段時間便進行一次嘗試,可一直都沒有什麼改變,指引過來的靈力仍然無法進入他的身體。而他的身體早已恢復,傷口已經痊癒,發瘋似得胡亂攻擊所引起的脫力感也已經消失。

——他終於無計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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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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