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訪友,無妄
土申雖然回來了,不過火丁也並沒有離去,依然是住在坤元洞中,除了偶爾督促馮小虎勤奮修鍊外,就是以考較和指點的名義和陳長生鬥法。
陳長生所學的《混元五行經》雖然奧妙無窮,但是他現下能拿得出手的法術着實少的可憐,並且都是些低級的土系法術,需要藉助大地才能施展出來,每次火丁一飛上半空,陳長生就只能幹瞪着眼挨打而無反擊之力。
每每看着火丁得勝之後洋洋得意的模樣,被揍的鼻青臉腫的陳長生都會忍不住猜度火丁這根本就是在挾私報復,偏偏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就連師父都不能阻攔,自己就更拿他沒辦法了。
雖說陳長生有五彩大手可遠攻近守,真要放開了手腳比拼的話未始就沒有一搏之力,奈何土申曾有嚴命,非到萬不得已的生死關頭不得使用。
無奈之下,陳長生只得舍長取短,放着五色靈元不用,轉而只用水行靈元施展混元一氣大擒拿,以水克火,雖說威力略減,和火丁斗將起來依然是落於下風,但是總比先前毫無還手之力強的多了。
幾天之後,陳長生雖然是始終沒贏,但是火丁再想像過去似的將他像軟柿子似的隨便捏弄卻是不可能了。而在此期間,陳長生對於五行靈元之間的轉換之法,已經諸多法術的靈活運用也比過去更多了一層認識,這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
一日,等馮小虎吃罷了早飯,陳長生道:“師父,我想去水門看看攬月。”
“呵呵,想你的小道侶了?”火丁嘿嘿笑着調侃他。
陳長生現在已經習慣了火丁這口無遮攔、不着四六的性子,白眼一翻,只當是沒有見到他在一旁。
“去吧,路上小心些。”土申擺了擺手,又道:“見到你水清師叔,記得代我和你火丁師叔問好。”
“別呀,我就算了。”火丁聞言臉色一變,連聲道:“長生,你可千萬別把我捎上,要不然的話,哼哼……”
威脅,**裸的威脅。
不過陳長生卻是壓根不吃他這一套,想起之前他和水清見面的情景,越發覺得他和水清曾經有點什麼不可告人的往事,遂笑道:“放心吧師父,我一定會把話捎到的,虎頭,咱們走了。”說著一拉馮小虎,腳下施展縮地成寸,瞬間已經在一百五十多丈外。
“師哥,你這不是和徒弟合夥害我嗎?虎頭這臭小子,給個桃子就被收買走了,連師父都不管了,要命呀,我怎麼就收了這麼個吃貨當弟子。”火丁苦着臉抱怨道。
“呵呵。”土申見了他吃癟的樣子,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望着陳長生遠去的方向道:“燈燈,該拿起來就拿起來,總這麼躲着藏着,虛耗了大好的光陰總是不好吧?”
“……”火丁無奈的看了土申一眼,無語望蒼天。
積石山一主五副六座山峰從空中看似乎是相隔不遠,但實際上整個積石山方圓足有一兩百里,即便是相鄰的兩座山峰間也有五六十里之遙,更別說土門所在的化土峰和水門所在的藏水峰中間還隔着一座金門的收金峰,走起來就顯得遠多了。
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行走跟在半空中飛行不同,不能直來直往,兜兜轉轉,這路無形中就又長了一半。
幸好陳長生築基后,修為大增,連帶着縮地成寸這門法術也隨之水漲船高,每一步跨出就有一百五十來丈,背着馮小虎一步步走過來,倒也並不費力。
伏在陳長生背上的馮小虎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着藍天激動的叫喊道:“師兄,你看那邊。”
陳長生扭頭一看,原來是遠處的空中正有幾個身着白衫的金門弟子在御劍飛行,顯然是初學乍練,飛的不高也不快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嬰兒在蹣跚學步似的,即便如此,也已經是看的馮小虎雙眼放光,羨慕不已。
“怎麼,想學?”陳長生笑問道。
“嗯。”馮小虎點了點頭,又道:“你能教我嗎?”
陳長生聞言笑道:“我也不會,聽你師父說,咱們五行宗中玩飛劍的也就只有金門而已,除此之外也就是用來代步,你想學,只怕得向金門的師叔師伯們討教了。”說到這,陳長生壓低了聲音道:“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師父好像對飛劍並無好感,小心你的屁股哦。”
馮小虎聞言嚇的一縮脖子,又看了在空中飛掠而過的那些身影,訥訥地道:“那就算了,其實好像也不怎麼好玩。”
陳長生呵呵一笑,知道他是小孩子脾氣,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也並不在意,繼續前行。
這一路上倒是免不了遇到幾個金門巡山的弟子,查驗了他們的銘牌后也並沒有刻意的留難,只是叮囑他們別胡走亂撞,闖入了金門的禁區就成。
陳長生從沒聽說過土門也有禁區,不過想像興許是金門的自行立的規矩,因此並沒放在心上,本來他就是過路的才懶得理會人家的家事。
以陳長生的腳力,用了沒半柱香的辰光就已經穿過收金峰來到了藏水峰前。
若說化土峰如擎天柱似的敦實、厚重,收金峰似一把劍銳利而奇詭,那麼藏水峰則更像是個帶着面紗的少女,溫柔而神秘。
雖說藏水峰既不雄偉也不陡峭,可是山間縈繞不休的水霧以及峰頂上聚散無常的白雲則使得它更像是人間的仙境。
“站住,什麼人?”陳長生剛進山沒多久,就聽到一聲嬌滴滴的喝問,隨後一抹藍幽幽的光輝在眼前掠過,已經多了一位俏麗的女子,滿臉戒備的看着陳長生和馮小虎。
陳長生沒想到還沒見過林攬月先就遇到了個攔路的母老虎,心中苦笑,順手已經將系在腰間的銘牌遞了過去,將自己的身份和來歷細說了一遍。
“你就是那個陳長生?”那女子上下打量了陳長生一眼,目光閃爍地道:“來看林師妹的?”
“正是。”陳長生微笑着點了點頭。
“你們走吧,林師妹正在閉門苦修,現下不見客。”女子將銘牌扔了回來,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陳長生一怔,隱約覺得這女子話里似有不盡不實之意,林攬月方入水門不久,即便她資質絕佳,天才橫溢,終究是剛剛修鍊,橫豎不可能只學了半個月的道法就要閉關吧。
陳長生凝視着她的雙眸,追問道:“真的嗎?”
“那……是自然。”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眉毛一挑道:“莫非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你就是在騙我。陳長生不是懵懂的孩童,哪會輕易上當,心裏擔心林攬月卻也不好就這麼冒冒失失的闖進去,遂微笑道:“也罷,我們此行除了要找攬月敘舊外,還有師門在身,要拜訪一下令門的水清師叔,不知道可否進入?”
“這個……”那女子猶豫了一下,滿臉懷疑地看着陳長生道:“一會說是見林師妹,一會又說是要拜訪水師伯,誰知道你們說的話是真是假。”眼下之意卻是下了逐客令。
陳長生也不生氣,微笑道:“那好,你不讓我進我就不進,不過請師姐見告芳名,回去之後若是我師父和火丁師叔問將起來,我也好說,是師妹你擋住了去路,不讓我進去這才沒能見到水清師叔,若有什麼懲罰找你可別找我。”
這話一出口,那女子的臉色頓時為之大變,她的年紀比陳長生大上許多,在宗門待得日子也長,隱約也聽到過一些水清和火丁之間的風言風語,不管是真是假,水清對待火丁與別人截然不同卻是盡人皆知的。
她若是今天攔住了陳長生,回頭若是真的傳入了水清的耳朵里,自己在水門只怕是再沒有好果子吃了。
一念至此,她最終擺了擺手道:“罷了,你想去就去吧,若是惹惱了水清師叔可怪不得我。”
陳長生施禮道謝,隨後就邁步前行,一路之上不時有人攔路,每每聽說他是去見林攬月就眾口一詞的推說她在閉門苦修,等到陳長生又說出代火丁前來拜訪水清便即放行。
到了末了,陳長生已經是不厭其煩,再遇到有人攔路,直接就說是來拜見水清的,倒是一路暢通無阻。
走走停停,等到了位於藏水峰頂的天一殿時,已經是晌午時分。
水門和土門不同,由於門下弟子多以柔弱的女子居多,因此並不是另闢洞府而是居住在一起,因此藏水峰頂上亭台樓閣、花廊水榭,鱗次櫛比、美不勝收,特別是掩映在雲霧之中,真如同是天上宮殿一般。
聽說是陳長生前來拜見水清,便有好心的師姐給他指點了道路。
水清所住的乃是一處叫芙蕖別院的所在,幸好各個別院門額上都有匾額,陳長生倒是並不擔心會走錯了路,只是天一殿的房子在他看來相差不大,又有雲霧遮掩,想要找到卻也着實費了些力氣。
兜兜轉轉,好不容易來到了芙蕖別院門前,陳長生將背上的馮小虎放了下來,整理了衣服上前叩門,不想門戶只是虛掩他的手剛一扶在門環上就已經無聲開啟。
“何方鼠輩,竟敢到此窺視。”一聲嬌喝響起,藍光綻放,一叢銳利至極的水箭就已經鋪頭蓋臉的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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