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收費治病
伊克真生小鎮建立在以前的廢墟上，廢墟之下有前文明留下的防空洞。
因為離災難源頭太近，防空洞很大一部分塌陷，但是餘下的部分仍然足以裝下數百人。
湯石將防空洞改成了禁閉室，說是禁閉室，實際上和地牢無疑。
兩組十人的城衛隊輪班值守，二狗變異從地牢裏逃出來時是班沙小隊在值班，五個人玩忽職守，值守時班沙牌癮上來，拉了三個人打麻將，只有小隊成員琿誕在裏面巡視。
二狗突變時琿誕在摻嗑睡，導致二狗突破牢門衝出地面，造成鎮民三死十傷的結果，民居也破壞嚴重。
班沙因此受到懲罰：五十皮鞭。
相對於造成的後果，五十見血不破皮的鞭刑實是輕微，這是湯石看在班沙戰鬥實力突出的份上，和死去的人相比，湯石需要班沙這類人。
至於小組其他四人，均被罰以野外狩獵，唯一配額的步槍也收了回去，要靠冷兵器獲得一噸的食物，什麼時候完成什麼時候歸隊。
湯石親自領四勿來到地牢。
城衛隊兩人立即挺胸昂首站好。
地牢門外有二十幾名女人、男人和幾名十歲左右的孩子拿着食盒排隊，她（他）們是來給地牢裏的男人或是父親、母親送飯，在城衛隊監督下，五人一進。
地牢的氣氛很沉重，伴有低咽哭泣，兩人的到來哭泣聲均被咽了回去，神情木然地看着兩人，很多人眼裏佈滿了絕望。
湯石低聲道：“鎮子總共有八百七十六人，關進這裏的人有七十三人，依我估計，至少還有一、兩百人沒敢吭聲，情況非常不好，就說送飯的這些人，房子有漏水，不是男人送進來就是女人送進來，可你想想，身邊的人都淋雨了，她（他）怎麼可能完全沒淋雨，哎，這次受影響的人太多了，鬧不好會出大事，可我也不能將所有淋了雨沒癥狀的人都關起來，鎮子基本的運行要人，情緒也要照顧，實在太難了。”
四勿：“嗯。”
湯石：“……嗯是什麼意思，你表個態，有沒有把握。”
四勿想了想：“有。”
眼見要下去了，湯石停下腳步回頭，對外面排隊的人道：“大家不要灰心，我們有辦法治療，只要及時，不會有問題。”
沒人應聲。
這話湯石以前說過多次，大家群體免疫了。
湯石乾咳兩聲，補充道：“這次不一樣，是有針對性的治療，痊癒機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越早成功機率越高。”
四勿小聲道：“你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湯石愣道：“你不會連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都沒有吧。”
四勿：“我說的是只要是在初始狀態，成功率百分之百。”
湯石：“……”
四勿說這話是經過理性分析的，寸草發病兇猛，直接進入到變異過程中，即使這樣，寸草都恢復過來，還在初步刺激下得到了記憶重組的能力，百分之百治癒真不是瞎說的。
湯石：“那你來說……大家注意了，這事呢我讓醫生跟你們說，他的話更具有權威性，對了，他就是我們鎮子的新居民四勿，來來，歡迎四勿醫生給你們說兩句。”
現場很安靜。
有人見過四勿，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四勿不滿：“怎麼又瞎說，我不是醫生。”
湯石笑道：“能治病就是醫生。”
四勿無奈，上前一步，微笑道：“大家好，我是四勿醫生。”
眾人靜靜看着他。
“是這樣，鎮長剛才說錯了，經過治療痊癒的機率不是百分之八十……”
眾人仍然不吭聲，從一開始他們就不信。
四勿一字一頓地道：“是百分之九十九。”
湯石忍不住翻白眼。
還是死一般的安靜。
百分之八十和百分之九十九有區別？
沒區別，都是假的。
四勿道：“我說的是真的，不騙你們，而且治療后立即就能走。”
湯石嘴唇動了動，看到眾人神色變化，話咽回到肚子裏。
“騙人也太不着邊際了吧。”
有人小聲嘀咕，立即有人附和，嘈雜聲漸大，不滿情緒向著噴發的邊緣發展。
四勿神色不變，“成功率不代表沒有代價，所以我要收費。”
湯石心想來了，你來了。
不過四勿這話一出，嘈雜聲立即小了下去。
“還收費？”有人小聲問。
四勿笑道：“肯定啊，我是醫生，醫生給病人看病難道不收費。”
湯石再看四勿，眼神都不太對了，剛才你小子還否認自己是醫生來着，現在為了收錢就認了？看來是個認錢的主。
“收多少？”
“不多，一人十元。”四勿輕描淡寫地說。
湯石：“呵呵……”無話可說，在我面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不過令湯石意外的是眾人反而冷靜下來，紛紛交頭接耳，他豎起耳朵聽，內心翻了個江的，你們賤啊，一說收錢反而相信了？
其實也不難理解。
天上掉餡餅的事有些人會信，信的人無非是貪便宜貪財的人，可對於在生死邊緣掙扎的鎮上荒野人來說，世上就不會有憑空的好事落到自己頭上，他們從來就不信老天爺的垂憐，而且又有湯石酷史在前打基礎，他們連身邊人都不信，怎麼會信天上的餡餅。
這一說到收錢，雙方之間等同成了利益上的交換，利益反而是信任的基礎。
沒有一會，眾人達成了共識。
“你先當我們的面治一個人，真要能治，我們去找錢。”
十元不多，但平時大家都不會留着當飯吃，只有換成飽肚子的東西心裏才會安心，所以這些人身上竟然沒一個有錢的，如果四勿能治，他們就會回去賣存糧。
四勿當然應承了下來。
湯石沒讓眾人下去，而是讓人帶了一個情況較為嚴重的女人上來。
女人蓬頭垢面，眼中完全沒有生氣，後頸處有一橫排的異樣凸起，大拇頭大小，八個，排的整整齊齊。
就是這麼個異常情況，男人才上報將女人送到了這裏。
一男人衝上前被城衛隊的人攔住，男人喊：“阿樹，阿樹，你怎麼了，怎麼了？”
女人眼珠子動了動，看到男人，淚水頓時涌了出來，整個人崩了，大哭大叫要回到男人身邊，城衛隊的壯漢差點沒拉住。
男人怒吼：“你們輕點輕點，老子上報讓她過來不是讓你們折磨她的。”
現場有點亂。
“都靜一下，我現在要治了。”四勿對女人道：“冷靜，想回家就冷靜。”
女人猛地扭頭看他，顫聲道：“我真能回家？”
“能。”四勿肯定回答，伸出雙手握住女人雙手，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湯石看似悠閑，卻是近距離站到側面，注意力高度集中，他也十分好奇，到體內的放射性物質還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