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一隻披着狼皮的羊
嘻嘻道：“嘻嘻，我四你三。”
哈哈滿臉笑容，怒：“哈哈，我四你三。”
青年也怒：“特么的，你們一人三鞭，剩下一鞭我來。”
嘻嘻哈哈不爭了，對着車子吼：“嘻嘻（哈哈）不行，剩下一鞭給呵呵呵呵。”
青年懵逼：“啥？”
兩人轉身指門外笑容僵硬的四勿：“嘻嘻（哈哈），他就是呵呵呵呵。”
青年探頭一看，麻麻咪，“行行，快打快打。”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班沙大笑，鼻涕眼淚齊流：“鎮長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嘻嘻哈哈兩人震驚了，“嘻嘻，哎喲，大小子你是神仙呀，咋知道咱倆改名字了。”
班沙：“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嘛嘛咪，止不住。
院子裏一陣鬧哄。
嘻嘻哈哈兩人一人三鞭，出手狠厲，打的班沙皮開肉綻，班沙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淚水鼻涕一塌糊塗。
剩下一鞭交到四勿手裏，四勿問能不能不打，嘻嘻哈哈還沒說話，車裏的青年倒是怒了：“你特么快打，么浪費時間。”
班沙：“嘻嘻嘻嘻哈哈哈哈……求你，快打……”
四勿若有所感，看向窗戶，湯石正在窗邊靜觀。
四勿高舉輕放，一鞭下去嘻嘻哈哈齊叫沒見血不算，車裏青年也道：“見血才算一鞭。”
四勿再看班沙後背，除開嘻嘻哈哈兩人狠厲的六鞭，其餘鞭印只見血印不見皮開，很厲害的力量控制。
班沙痛苦笑着哀求，四勿心知此人受到嘻嘻哈哈兩人的精神影響，實比挨鞭子更難受，當即一鞭下去丟了鞭子，高聲道：“鎮長，我有事相見。”
窗處，湯石神色一凝：“快進來，嘻嘻哈哈，你們兩個回家去，沒事不要亂跑。”
一物降一物，嘻嘻哈哈出奇地沒有抗拒，戀戀不捨地和四勿告別，真是聽話無比。
青年見嘻嘻哈哈離開，這才跳下車，抓起仍笑不止的班沙進了一間偏房。
四勿回頭挑起水桶進了房門，一長發披肩的清秀女子在門口相迎，這女子和鎮中女人不太一樣，皮膚不那麼黑，比健康色還要淺上一些，相比較而言，可用白皙來形容。
一套素雅布衣襯出女子的文靜，她微微垂頭，避免目光直視，聲音柔婉：“請您跟我來，您可以把水放在門后。”
四勿依言放下，跟在女人身後進了一間房。
女人離開，關上了房門。
房中陳設簡單，書桌、椅子和書櫃。
這是間書房。
書柜上沒幾本書，一目了然，四本，第五本在湯石手裏。
“在荒野，書是最難得到的東西之一。”湯石將手上的《論未來》放回書櫃，問道：“小草兒出問題了？”
四勿搖頭：“沒有，她好的很。”
湯石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那晚她在暴雨中待了有幾個小時……”說到這，神色狐疑起來：“真沒事？”
這次暴雨不同尋常，鎮中居民出現狀況的人極多，在湯石看來，別人可能會沒事，寸草想沒事很難，甚至可以說出現癥狀是必然的事，要知道寸草那不是淋雨，那是泡在了雨水當中，湯石內心裏根本就沒指望寸草能活下來，只是想要獲得四勿，一些姿態還是要表現出來。
“有事一定不要瞞着，我這裏專門給她預備了一支葯，多少能給她點機會。”說著，湯石還一個勁地掃視四勿，“你呢，你有沒有事？”
即使成為了神途行者，雨也是不能過多沾染的。
相比而言，湯石關心更多的是四勿有沒有事。
四勿笑道：“謝謝關心，我們倆確實沒事，只是發過一次燒。”
“發燒了？”湯石愣道：“這還叫沒事……”
話語頓住，眼前四勿精氣神完滿，確實不是有事的樣子。
四勿道：“可我能驅除侵入體內的輻射啊！”
湯石失去冷靜：“什麼？”
四勿重複了一遍，笑道：“我找到自己的能力了，驅散。”
湯石愕然，驅散……驅散是什麼鬼，不是鋒銳嗎？兩種能力？！
四勿解釋：“以前也沒發現的，這一發燒就冒出來了，不是有意瞞你的。”
湯石道：“我沒生氣……真的能驅散？”
四勿：“真的，這次來找你就是說這事，路上看到很多人都被關禁閉了，我想也許能幫上忙。”
湯石大喜，雙手抓住四勿的肩：“幫上大忙了，太好了，阿四，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擔心鎮民死多了是真的，但也不見得有多擔心，甚至湯石還抱有一定的期待，從中能出現幾個覺醒超凡能力的人。
四勿露出不太好意思的神情：“可我不能白乾，得收錢。”
“……”
湯石愣住：“能白乾嗎？”
四勿搖頭：“我們要吃飯。”
湯石：“你幫忙的日子我包飯，包括小草兒的。”
四勿：“要吃好的，最少四菜一湯，三葷一素，還要管飽。”
想到昨日尷尬地看完四勿吃飯，湯石就不明白看上去斯文的身體怎麼能有那麼大一個胃，這麼一回想，尷尬症又有些犯了。
湯石：“不行，別以為我是鎮長就有多餘的口糧，平時我也只是一菜一湯，說實話，要是時間一長，我肯定養不活你，只能一葷菜一湯。”養不活是假，只是憑什麼啊，救的又不是自己。
四勿：“那我不幹了。”
湯石：“你不幹可能會死很多人，最近我就愁這事在，得病的人太多，手頭上沒那麼多葯。”
四勿：“別人死不死關我什麼事。”
“……”湯石微微一怔，“能救而不救導致死亡，你就不怕內疚？”
四勿：“和我無關為什麼要內疚？”
湯石：“我以為你是個好人。”
四勿笑了：“好人就該有責任有義務去救別人嗎？你的管理制度似乎並不倡導這點。”
湯石重新審視面前的男人，很年輕，眼神平靜，態度是認真的，他正色道：“荒野里要活必須要強大要有堅硬的心，我實施各種規則就是讓他們不斷強大自己，同時摒除多餘的憐憫，我不想看到一個強壯的人本來可以活下來，卻因為憐憫而去將為數不多的食物分給老弱病殘，讓自己吃不飽穿不暖，導致生存機率下降，更不希望強者分食給弱者，弱者得到食物就會產生依賴，而不去想着強大自己……”
湯石盯着四勿雙眼：“這是荒野規則，要活就得守這樣的規則，只有這樣，伊克真生才能繼續存在。”
四勿覺得湯石的觀點太過極端，把人逼向了野獸的方向，這是不對的，人不是野獸，不能搞物競天擇那一套，但他想了想沒有反駁，只是道：“你的心有點硬。”
湯石長嘆：“你看錯我了，我只是一隻披着狼皮的羊，掩藏着內心的痛苦，如果可能，我真希望這裏是人間的天堂。”
四勿：“……你別這樣，我有點受不了。”
湯石：“……好好，是我矯情了。”
四勿：“反正……我不能白乾，要麼給錢，要麼四菜一湯加一大鍋飯，這只是我的，小草兒的另算。”
湯石：“不給飯……”
四勿：“我走了。”
湯石：“給錢。”
四勿立即回身，微笑道：“一百一人。”
湯石：“我不給錢。”
四勿一愣，湯石道：“病人看病當然是病人給錢，難道還要我這個院長給？天下沒這個理。”
四勿：“有道理。”
湯石笑：“所以……一百元一人什麼的沒問題，開一萬都可以，不過我要提醒你，這裏物資匱乏，大部分人一直處在飢一頓飽一頓的狀態，他們身上可沒幾個錢。”
四勿：“那還說什麼，走啊，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