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龍衛密探
兩人正打算探個究竟，忽聽身後一陣疾風來襲，王朗則猛然拉住了身邊的歐陽師，致使他慢了一步。
但這一步很關鍵，正在歐陽師詫異之時，只見一道流光從二人眼前一閃而逝，隨後“哆”的一聲釘在了兩人邊上的門廊之上。
“這是……飛刀！”
又見飛刀，歐陽師格外激動，立即拔刀護着王朗原地戒備了起來並朗聲道：“何人偷襲！？”
“哈哈哈，沒想到竟有兩隻老鼠混了進來，既然來了，那便留下吧。”
耳邊傳來沉悶聲音，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來者不善。
“何人在此裝神弄鬼，還不現身！”歐陽師繼續朝四周朗聲道。
“呵呵，愚蠢，你說現身我就現身，那我不是很沒有面子？”
“哈哈哈，哈哈哈。”突兀的，身邊的王朗忽然捧腹大笑了起來。
“賢弟，你這是……”歐陽師一臉懵逼地望着王朗。
王朗好不容易止住笑，朝歐陽師擺擺手：“無事，就是覺得此女好生有趣，姑娘，既然來了，不妨現身一見。”
王朗話音方落，歐陽師只見屋檐之上掠下一個黑影，那人身材玲瓏有致，一身黑衣蒙面打扮，嘴上卻帶着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咯咯咯，俊哥兒好生聰明，你怎知我是女子？”
王朗微微一笑：“呵呵，我不但知道，還知道姑娘的另一層身份，不是嗎？金鳳凰！”
黑影人柳眉一蹙，忽然盯着王朗冷聲道：“你是如何知曉的？”
王朗踱了幾步，伸手將釘在門廊上的飛刀取了下來，翻來覆去把玩了一陣，才淡淡開口道：“是它告訴我的。”
又道：“金姑娘真是好手段，我原本以為是戲班班主在幕後策劃了殺害朱大富的整個計劃，他利用十郎與金姑娘你去控制朱大富，又散播黃仙索命的流言，如此一來，事成之後殺人滅口就不會引人懷疑。”
“有些道理，那如今呢？”黑衣人饒有興趣道。
“如今，十郎、班主，還有大理寺的內應相繼死亡，而金姑娘你又金蟬脫殼拿另一個身材相仿的女子做替身，我便自然而然懷疑到了你的頭上，加之還有你的飛刀。”
掂了掂手中的飛刀，王朗又道：“班主死於這種中指長短的飛刀之下，大理寺獄丞也是如此，而與本案有關之人除了還活着的姑娘你之外，怕也沒有別人了吧。”
“只是我很好奇，你明明有能力殺了十郎，為何卻放過了他。”
歐陽師一臉糊塗，忙張口道：“不對啊賢弟，你的意思是說她，她，沒殺十郎？”
王朗微微點頭：“正是，十郎應是被內應獄丞所殺，而後又被這位金姑娘用飛刀射死，如此，大牢之內才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殺人手法。”
“那，那四名獄吏……”
“呵呵，那也好解釋，獄丞既然想殺十郎滅口，自然會將值守天牢的四名獄吏想方設法支開，但又不能被四人所察覺，換做是大哥，該如何施為？”王朗扭頭問道。
“這個……”
沒期望歐陽師能答上來，王朗自問自答道：“答案很簡單，用迷香！殺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方法不要太多，也很簡單，但兇手為何偏偏用動靜最大的那種呢？一來，焦屍可以掩蓋控制四名獄吏的手法，二來，也能為獄丞創造不在場證明。”
“原本，獄丞都計劃好了一切，甚至將昏迷的四名獄吏放置在了拐角處。”
歐陽師不禁又打斷道：“等等，當時我可記得沒見過四人吶。”
“這便是獄丞聰明的地方，我想，他的計劃應是這樣的……”
歐陽師越聽眼睛越亮，通過王朗的描述，他這才知道，原來那獄丞將昏迷的四人吊在了天牢過道的天花板上，由於天牢光線不足，若不是抬頭細看，哪裏能發現，這便是四個獄吏猛然消失又猛然出現的原因。
“捆綁四人的繩索十分特別，是易燃的那種，所謂的火鳳凰也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團真正的煙火，煙火爆炸時將捆綁四人繩索相繼引燃，四人自然掉了下來，隨即便會蘇醒，正好成為了指正寺丞的人證。”
“至於這種形似鳳凰的煙火如何得來，可別忘了，十郎正好是戲班的煙火師，想必身為同夥的獄丞也很容易搞到手，而我，恰巧在那日鬼市親眼目睹了金姑娘升上空中時，背後那一道形色鳳凰的煙火。”
“原本，獄丞的計劃很完美，通過煙火秀和四獄吏的親眼所見可以營造出‘火鳳凰殺人’的無頭懸案，但正準備動手之時，卻發現了兩樁意外。”
歐陽師抖了抖肩道：“肯定是我忽然趕到天牢，讓其大吃了一驚。”
“不錯，但在這之前，還有一人比大哥早到一步，便是我們眼前的這位金姑娘。”
黑衣人饒有興趣的聽着王朗的分析，甚至出言道：“的確如此，我本不願殺他，奈何他自己作死。”
王朗微微皺眉，反問道：“姑娘此言何意？”
黑衣人緩緩解開了面紗，露出那張精緻的臉龐，卻讓兩人大吃一驚，齊聲道：“你究竟是何人？”
因為那張臉根本不是什麼金鳳凰，而是另有其人。
“龍衛密探，奉陛下旨意特來徹查考場舞弊一案，本不想與你們接觸，不過，既然都查到此處了，見上一見或可互通有無。”
“你真是龍衛密探！”歐陽師眼睛瞪的老大，甚至失聲大叫了起來。
王朗不解的望了過去，歐陽師吞着口水解釋道：“龍衛是陛下還是秦王時就秘密培養的密探，耳目遍佈朝野，我還以為這個組織只是個傳說，沒想到……真的存在。”
“廢話說少，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如將你們知道的告訴我，也好回去交代。”
“姑娘，我很不解，既然案子尚未水落石出，你為何要將獄丞殺了？”王朗震驚過後，忙關心起了案子。
“自衛而已。”
“……”
“那你為何又殺了班主，不會也是自衛吧？”
“因為他該死！”
“……”
王朗與歐陽師對視一眼，皆覺得此案越來越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