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挺近羅布泊

第一八六章 挺近羅布泊

對於付剛來說,這是他人生過程中的一部分,有機會就去做,沒有機會也無所謂的事情。

這些事情都不是必須的,而是一種玩樂,讓自己枯燥的生活變得有些情調,也僅此而已。

付剛在沒有得病之前,基本也都是月光族,他很多錢都見不得光,他也不敢拿出來用。

雖說每個月底,錢還會緊張,他也並不在意。他也不會想辦法去花那些髒錢,最近他才感覺到這是一種人生體驗。

過了幾天,高胖子的一個師侄來到老實客棧把東西交給他,一個煙盒大小的布袋。

打開布袋看,裏面就是一個很小的空間,與普通布袋並沒有什麼區別。

再詢問高胖子之後,付剛用真氣刺激布袋底部的一個位置,他用神識觀看,裏面還真有個一米見方的空間。

付剛回到自己的房間試了試,用神識在布袋與物品之間連接,物品就可以進步布袋空間。想取物品,就打開布袋空間,用神識把物品取了出去,很簡單方便。

據高胖子說,布袋只能裝死物,不能裝活物。付剛覺得他要去羅布泊,肯定準備充分的水,布袋空間的大小也只能放水瓶進去,還能減少重量。

研究完線路之後,付剛與崔志強啟程,在9月20日抵達烏魯木齊,他們還是帶上了丫頭。

人可以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付剛不知道狗行萬里路之後會變成怎樣,處變不驚是該有的吧。

做好了一切準備,9月22日,兩人一狗到達太陽古墓出發,明天開始了他們的旅程。

羅布泊湖地海拔800米左右,原為水草豐茂的湖泊地區,由於塔里木河改道,孔雀河斷流。

自從1972年,羅布泊最後的“一滴眼淚”流干之後,風沙就將這塊歷史上曾經美麗富饒的土地徹底呑沒了,羅布泊就變成了荒漠,變成了死亡之海。

有人說:在這樣的荒原上獨自行走,是對人意志的一種摧殘、對體力的一種考驗,你會在這無邊無涯中感受到恐懼、孤獨、絕望乃至茫然無助,感受到死亡之海和生命禁區的威力。

付剛卻不以為然,他只是來走走看看,感受不同經歷,他的思想已經選擇了孤獨,這對於他的意志來說是一種享受,是體會自我的樂趣所在。

至於體力,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也不覺得200多公里是多難的事情,何況他還有各種裝備輔助,只不過是在不同的環境中走路罷了。

毛偉人曾說過一句話,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當你不把它當回事的時候,它本就不是個事,但細節工作你還是要做周全,不能因為不當回事就去與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大自然不會與你開玩笑,你的生死對於自然來說,什麼都不是。

23日早上7點,他們就出發了,太陽還不算很熱,關鍵他們都有溫度調節裝備,即便正午最熱的時候,也不會感到太熱。

付剛一如既往帶上他的VR眼鏡開始直播。

付剛他們行走在雅丹地貌上,四周非常的寂靜,微弱的風甚至感覺不到。這個地區一般說來在中午前後,風要大一些,可能是因為地表被曬熱后,空氣對流被加強的原因。

獨自在寂靜的雅丹群里走的時間長了,你就會慢慢地地產生錯覺,總覺得有人在你身後不遠的地方,彷彿貼着你的耳朵輕聲耳語,駐足凝聽,卻又什麼都沒有,再走走,又會發生。

在這個地區走動多了,也漸漸明白了個中緣由:風在這些蜿蜒密閉的雅丹峽谷中來回的流動震蕩,會產生各種頻率的聲波,有些頻段的聲音,耳朵可以聽到,就是平時說的風聲。

而頻率更低的被稱為次聲波,雖然我們耳朵聽不到,但卻同樣可以刺激我們的神經,產生錯覺。

這些各種各樣頻率的聲波交雜在一起,就成了古人所說的鬼聲了。

所以,你不必去理會他就OK了,如果實在被困擾的心煩意亂,就自己弄出點聲音來。

人的五官也會欺騙自己,眼見不一定就是真實,耳聽也不見得就是真實。很多奇特的地貌都可以產生這樣的結果,甚至之前說過,一些弱放射性物質也會幹擾你的看與聽。

所以,當我們看到或聽到,有時候還要去質疑一下,即便不理解很多錯覺,也沒必要把之歸於鬼神。

只能說明你不理解的事情多了,你也並不是什麼高人。

地形慢慢地變得鬆軟起來,枯死的蘆葦現在依然成片地屹立着,凝固在上面的鹽鹼使其異常地堅硬。

在腳步下發出清脆地碎裂聲,在這片土地上,分佈着許多的許多的風蝕坑,在這些風蝕坑的邊緣,常常都能找到許多小玩意,比如料珠、箭頭、銅錢之類的東西。

付剛對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剛開始還有點好奇,蹲下來看看,後來就直接走過,他可沒有自己在玩網游的時候那麼願意撿垃圾。

中午的太陽越來越炙熱,地表溫度很快就上升到80攝氏度左右,空氣溫度也上升到了55攝氏度左右,世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烤箱。

付剛沒想到會有這麼熱,身體包裹在衣服里還是很涼爽,但頭部一直暴露在外面,已經受不了了。

他們只能拿出手絹覆蓋到頭上,下面放進衣服里,這樣可以有些許的涼氣,頭上再帶上帽子,也是為了防止身體水分過快蒸發。

丫頭已經熱得只剩下喘氣了,狗是沒有汗腺的,只能通過呼吸來釋放熱量。

付剛一看這樣不行,只好找了一個有小陰影的地方,支起了帳篷。付剛把丫頭領進自己的帳篷,裏面幸虧有法陣,十分涼爽。

看來以後中午時分是不能走了,這裏是雅丹地貌,還有些突兀的山石,如果碰到全是鹽鹼地的荒原,只能放下帳篷避暑了。

付剛與崔志強商議了一下,以後10點到下午16點是休息時間,他們爭取在早晨與晚上走路。

雖然GPS很費電,但白天的陽光充足,電池板充電也會很快。

昏昏沉沉大家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16點左右,太陽這時候已經偏西,地面也不那麼熱了。

兩人找了個有陰涼的地方開始練功,這是鐵打不動的訓練,貴在堅持。

18點之後,幾個人補充了食物與水分,打開GPS,判斷好方向,向樓蘭烽火台走去。

這時候崔志強也帶上了眼鏡,他的眼鏡也具有紅外功能,在晚上可以看見前方的狀況。

夜晚,星星露出了頭,月光也灑在大地上,不憑藉紅外眼鏡只能模糊地看到一片,帶上眼鏡,則會藉助星光看得更真切一些。

晚上的溫度驟降得很厲害,還好有異人裝備,付剛他們並沒有覺出遊多冷,丫頭也開始撒歡。

藉助GPS定位的大致方向,兩人默默行走着,付剛又開始有了與自己身體脫離的感覺,自己也變得冷漠了許多。

大自然就在這裏,既不殘酷也毫無愛心。

它有適合動植物生長的地方,也有不毛之地,這都是自然界真實的呈現。

至於你怎麼看,覺得大自然如何,那是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因為你的厭惡而會改變,也不會因為你的心喜而去變化。

當你經過所謂的殘酷,或許才讓你明白活着的意義,那就是活着。

很多人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活着的意義就是活着?

當你經歷過很多事情,認知了自我,你會發現,活着就是最大的意義,沒有什麼比活着更有意義的事情。

當然,你為了自己的追求選擇死亡,也不會抹殺活着這件事的意義。

我們之前解讀過莊子的一段話,這也不過是個選擇,魚與熊掌,生與死,生與義,不要誇大這些選擇,與你沒有吃飯穿衣一樣,都不過是個選擇而已。

當你能平淡地對待每一次選擇,詢問過自我的內心,就去堅持自己的決定,直到有一天你不再堅持,那代表選擇發生了變化,你或許找到了另一條適合自己的道路。

走着,付剛又想起了自己這三十多年的歷程。

太小沒有記憶,他只記得幼兒園的最後一年,他一個人把一對雙胞胎給打了,阿姨說管不了他,最後他被迫上小學。

上小學,他也不老實,喜歡說話,老師甚至把老爸叫到學校,結果老爸一頓批評教育,第二天帶着他去老師那裏承認錯誤,他以後再也不敢上課說話了。

有一段時間他還願意打小報告,向老師告知同學的情況,卻被老師批評了一頓。當時付剛不理解,回去與老爸說。老爸也告訴他,那麼做不好,有些話不該說就不要說。

這次印象也非常深刻,以至於後來的付剛嘴很嚴,這也是肖哥在考察后讓他加入團隊其中一個原因。

好像小學三年級吧,付剛開始有對異性的渴望,開始喜歡同班的女孩。

可到了初中,有一次又遇見這個女孩,付剛就問了自己一句,我當年怎麼會喜歡她?

這可能也是付剛對於女人更善變的原因吧,或許是從老爸那裏潛移默化到對自己的質疑,他不是十分確定。

很多事情都是慢慢積累出來的性格,不是一件事兩件事就能夠決定,也沒有從出生就是現在的自己,都是慢慢改變。

初中他開始學習一般,腦子比較好使,可惜不太用功。

後來他才想明白,雖然當時不太用功,但基礎絕對牢固。他有很多好習慣,每每學完一個學期,他會回頭去看原來學過的知識,很多時候都能有心得。

就這樣不斷積累,他初三的時候,大家開始複習,他其實早在初一、初二的時候都有回頭看過,反而成績提高迅速。

初中他有很多夢中情人,雖沒有去表達,總喜歡看他認為更漂亮的女生。

到了初三下半年,他的成績提高太快,很多人開始靠近他。大家都是同學三年,誰不知根知底,他與很多人處不來,與很多人只是普通朋友,真正的朋友沒有幾個。

付剛不會因為別人的靠近就會去接觸,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有了自己可笑的交友原則,他的思想也大多數同學不同。他的好友有時會把他歸為異類,異類就異類吧,總比不是人好。

許多年之後又見到說付剛異類的初中好友陳遠,他們已經沒有話題可言,雙方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這也讓他感觸很深。

有些朋友因為彼此的差異,最終只能成為陌生人。

高中的時候,他的成績一直保持不錯,但最終朋友只有唐文一個。

付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他特不願意參加集體活動,班級里組織春遊之類的活動,他都以各種借口推遲掉,還不如在家裏看書。

想起看書,付剛有記憶也是在小學四年級之後,家裏很多書,老爸也經常看書,他沒事在家裏找書看。

看不看得懂是一回事,看不看是另一回事,態度決定命運,雖然付剛不信命。

高中的假期,除了唐文偶爾過來找他玩,他基本上也都是在看書,資本論、毛選都是在高中時代看得,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印象,那代表對他來說不重要。

而正因為看書多,他始終與同學有距離感,因為他們之間的認知不同。

他偶爾也會與唐文爭論,總是面紅耳赤,雙方誰都無法說服對方。

為此兩人關係有段時間還不好了,付剛也意識到爭論歸爭論,朋友歸朋友,不能因為爭論與破壞朋友之間的友誼,所以以後再有爭論的時候,他們也都很小心。

對於女孩,付剛還是不會暗戀一枝花,換來換去的意淫。

他也曾真正交往過一個女孩,女孩個子很高,付剛每次約她出來還會偷摸穿上老爸的皮鞋,最主要那個皮鞋有個高點的後跟,讓他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個頭看起來差不多。

後來女孩成績下降很快,也快到了高考的時候,付剛不忍女孩因為他而無法考上大學,於是提出了分手。

高考完,付剛去了魔都,女孩復讀,付剛又不斷給女孩寫信,他們之間又恢復了聯繫。

第二年,女孩考上了一個醫科大學,在大二的時候,付剛每次都期盼女孩的來信。可有一次,生活委員弄丟了一批信件,其中就有女孩給付剛的信。

付剛寫信給女士,問發生了什麼,他還不知道有那封信的存在。

過了一段時間,女孩回信,說看不到那封信就算了,她感覺跟他在一起很累,付剛每每取信都是說教,讓她感到厭倦,還是分手吧。

這是付剛的第一次分手,他不覺得高中那次與女孩分手是真的分手,因為他還喜歡她,只是為了她的學業,讓她暫時忘記。

那段時間怎麼過去的,付剛已經忘記了,他沉默了一段時間,又開始意淫學校里的女生。

他也知道自己在華清大學裏機會不大,要相貌,普普通通,要身材,他屬於胖子,要家庭,他當時認為自己就是個普通家庭。

畢業之後,來到部委工作。開始,人生地不熟,又是大機關,小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然後在單位交到幾個朋友,有人開始給他介紹對象。相中他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別人還不願意。

剩下來就是寫故事,付剛倒是很坦然想了想,無非就是個選擇,我的選擇,她的選擇,不在一條線上,只能分開。

他被肖哥收入到那個小團體,現在想想也很有意思,權利與經濟壓力讓這個人走到一起,大家像做賊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丑惡的面貌,人也都是利益動物,別管他看起來有多正直,那都是假象。

後來幫助大馬,大馬每年都會給他的暗賬戶打錢,最主要還是付剛信得過大馬,他也不是什麼人都敢幫。

再就是與小何廝混,許多女人,許許多多女人。付剛都想不起來自己水果多少人了,這沒什麼好吹牛的,只是他的一段經歷。

老爸死去,他回到蓉城,雖然除了他誰都沒有記憶。

他得病,去哈市,來到麗江,最後決定辭職。

在老實客棧渡過一年多的時間,結實了新的朋友,迎來送往很多人,認識不認識的,他都看在眼裏,不特別想起,都不會再有記憶。

他也進入了異人的世界,對此,除了占些便宜,他其實對異人並不算太感冒。

他發現自己走得越遠,人也越冷漠,不是說沒有熱情,而是很多事不會掛在心上。

他真的在意宋哥他們嗎?付剛搖搖頭。

他真的在意唐文他們嗎?有事可以幫助,但他真的開始遠離。

他真的在意高胖子他們嗎?除了高胖子,在付剛看來就是一場有友情的交易,最後還是各走各路。對於黃麗君她們,他也就那麼一問,如果這一問也算關心的話,那就算關心吧,其實付剛知道自己並不特別在意她們。

就好像付剛總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是你走你的路,不是我走你的路,我們還都是熟悉的路人。

是路人,做好路人的本分。

四點鐘,付剛他們已經走出了30多公里,現在到了修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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