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最悲慘的時光
四盤菜，前後折騰了近兩個時辰終於完成了，當最後一盤菜上完，眾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胖女人也很滿意，上前拍了拍夜晟的肩膀。
“小夥子，乾的不錯嘛！”
夜晟痴痴地笑着，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柴堆里，昏了過去。
“我去，你們從哪裏招來這麼個小子，這體質也太弱了吧，不行，我得跟那老不死的說說去，也不能什麼人都往我這裏送！”胖女人冷哼一聲，氣沖沖的走了。
剩下的幾人趕忙上前去查看，一旁的小玲不停地抹着眼淚。
“這小子是個硬骨頭，我剛才數了數，這小子一共被踹了四十二腳，換做老子，早就被踹暈了，這小子硬是挺到的最後，不錯，不錯！”鹿師父對着夜晟豎起了大拇指。
“什麼時候了，還拍他娘的什麼馬屁？趕快救人啊！”牛師傅罵了一句，趕忙將夜晟抱了起來。
……
等夜晟醒來，已經是三天以後了，昏睡了這麼久，身上酸痛不止。他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舒了舒筋骨，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暗傷，甚至連手臂上的凍瘡都好了。
嘎吱！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夜小哥，你真的醒了啊？老闆娘猜的還真准耶，她讓我叫你去后廚呢。”小玲頭上頂着兩個衝天辮，看起來就好像是兩個牛角般可愛。
夜晟嘴角抽了抽：“老闆娘？卧槽，那個瘋女子？不去，老子沒醒，我再上床躺一會。”
說著，便要向床上去，卻被小丫頭直接給拉走了。
到了后廚，眾人都候在一邊，只聽老闆和老闆娘在一旁小聲的說著什麼。
“夜小哥來了，夜小哥來了。”離得老遠，小玲便喊了起來。
眾人都側目望去，滿臉的笑容。
“來了就來了唄，亂喊什麼？”一聲訓斥，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冷冷地瞪了夜晟一眼，胖女人冷哼道：“小子，你倒是很難請嘛？老娘給你工錢，就是讓你來睡覺的？”
夜晟白了她一眼：“我的傷還沒好，啥都幹不了啊，哎呦我頭又暈了，怎麼昏天黑地的，不行了，我不行了……”
說著，就向鹿大師的懷裏倒去。
“好了，你也別裝了，兩張葯靈符還治不好你的傷？笑話！”一聲呵斥，胖女人又指了指桌上的兩個銀盤，“今天就兩個菜，龍肝鳳髓和天火地珠，老娘親自來生火！”
“你來生火？那誰來下廚啊？”夜晟驚疑的問道。
“你啊！”此刻在場的所有人都指向了他。
“我？開玩笑呢？老子只見過一次，現在就讓我做，萬一要是弄砸了，誰來承擔？”
“你！”所有人又對着他指了指。
“趕鴨子上架呢？老子可不吃這一套，哼，老子不上當！”夜晟架着膀子，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胖女人一陣白眼，向前走了兩步，趁夜晟不備，從後面便是一腳。
“哎呦……，你又來！”夜晟趴在柴堆上，痛的捂着屁股。
“在老娘的地盤上，還由得了你挑三揀四的？給老娘麻利點，耽誤我的事，看老娘不削你！”又是一陣恫嚇。
“我上，我上還不行嗎？”夜晟直接投降了，滿臉委屈的走到灶台之前。
疾！
天火符再度點燃，爐底的火焰一竄而上，直接將他的手臂上的衣服都燒成了灰燼。
“燙燙燙……，老闆娘你這是要燒死我啊？”
啪，上去又是一腳，直接給他踢到了火焰之中。
“費什麼話啊，雙手不沾火焰你怎麼知道這火候是否合適，你給我機靈點，弄砸了老娘的菜，看我不燒死你。”怒罵了一句，老闆娘的胖手直接將銀盤打開，將切好的地龍肝和碧眼鵬雕的髓骸倒進了鍋中。
嗷……
一陣慘叫，上半身的衣服瞬間被燒光了。
“咦，夜小哥身上還有紋身呢？這紋的是什麼啊，怎麼看起來這麼嚇人？”小玲驚疑道。
“看起來有點像是一頭火狼，就是個頭大了點，這紋的也太難看了。”鹿師父一陣咂舌。
“老娘都聞到糊味了，你小子能不能翻快一點！”一聲呵斥，胖女人對準夜晟的屁股上去就是一腳。
嗷哦……
慘叫一聲，夜晟幽怨的說道：“知道糊了，你這火不知道燒小一點。”
“你是夥計，還是老娘是夥計，你小子怕不是找削呢吧？”胖女人一陣恫嚇。
夜晟趕忙閉上嘴，也不顧上高溫，伸頭不停地翻炒着。
香味撲鼻而來，夜晟倒是滿頭大汗的。
啪！
又被踢了一腳。
“你小子能不能給我小心點，你這汗都快掉進鍋里了。”
夜晟也不說話，趕忙用胳膊擦了擦臉，手上動作根本沒停，翻炒個飛快。
足足半個時辰忙碌了下來，他的手臂酸疼不已，原本黝黑的皮膚都被燒紅了，不時散發出一陣焦糊味。
“還他娘翻呢？這菜都快被你翻爛了，老娘早就換小火了你不知道啊！”
側面一腳直接將他踢到了一邊，她趕忙蓋上鍋蓋，小火慢燉片刻。
……
廚房裏慘叫聲不斷，不時的呵斥聲更是讓人膽戰心驚，忙碌了一個多時辰，兩道菜總算是燒好了。
老闆親自上菜，在前面招呼了片刻，便又回到了廚房，上前拍了拍夜晟的肩膀。
“小夥子，乾的不錯，客人誇你做的菜香呢，這可是大客戶，你表現的好，我要賞你，就賞你再休息三天好了！”老闆笑呵呵的，像是一個成了奸商的彌勒佛似的。
“賞他做什麼？還不是老娘指點有功！算了，你個糊塗東西，老娘懶得理你！”罵了老闆一句，胖女人站起身來。
小玲笑嘻嘻的走了上去，踮着腳學着老闆的樣子，也拍了拍夜晟的肩膀。
“夜小哥，乾的不錯，我剛才都聞到了，今天的菜真的好香啊。”
夜晟嘴角不停地抽搐着，雙手向前一伸：“老子的手比那兩道菜還香呢，你要不要嘗嘗！”
掃了眾人一眼，他不覺滿心怨憤，“你們這幫沒人性的，老子算是被坑到家了……”
話音還未落，背後胖女人直接狠狠踹了他一腳，甚至把他從廚房門踹了出去。
“小王八羔子，還反了你了，沒大沒小的！”
眾人趕忙上前查看，只見夜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不好啦，夜小哥又昏過去了。掌柜的，您快來看看吧。”
“看什麼看，把他給我帶下去，省的在老娘面前礙眼！”又是一聲咒罵，眾人趕忙又將夜晟攙扶回了房裏。
……
三天以後，又是如法炮製！也不知道是誰那麼貪吃，每隔三天都會點上一份上好的菜肴。
就在這樣水深火熱的環境裏，整整過了一個月，身上的傷好了又傷，傷了再好，然後再傷，如此反覆，夜晟叫苦不迭，可是始終沒能逃脫得了那胖女人的毒手。
直到一個月後，那胖女人便再也沒有出現了。因為夜晟已經完全掌握了烹飪的技巧，不但對於天火符的使用爐火純青，甚至對食物和火焰的感知也已經達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食材放到鍋里，他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斷定需要多少的火，又要燒上多久，甚至在沒有人協助下，僅憑他一人就能完成烹飪工作，這一點，早在三天前就有了印證。
“終於出師了，老子總算可以鬆口氣了，至少不會天天挨打了。”后廚里，夜晟一陣嘆息，暗自咬了咬牙，“好歹曾經也是個太子，怎麼弄成了現在這樣，都怪那個老瘋子，要是讓老子再遇到他，非把打的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突然，外面又是一聲吆喝。
“夜小哥，八仙過海，九龍朝天各來一份！”
“好嘞，馬上就來。”應了一聲，夜晟便着手開始準備了。
很快，兩道菜便燒好了，可是跑堂的夥計並沒有來取，無奈間，他只好自己端了出去。
來到廳前，夜晟便喊了一句：“八仙過海，九龍朝天是哪位點的？”
“這兒！”
夜晟也沒有去看，只是聽着聲音便走了過去，等菜放到了桌上，敷衍的喊了一句。
“菜上齊了，您慢用啊！”
“小二，再來壺好酒！”
夜晟猛地一驚，急忙看了那人一眼，不覺雙眼都在冒火。
“可讓老子逮着你了，還吃呢？還喝呢？你個老王八蛋，小爺今天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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