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蹤
他說完看向不遠處抱着杜天奇衣服,還在流連不已的裴羽蝶,劍眉擰成一團,她摸着件衣服都這個鬼樣子,簡直令他腦仁疼。
如果再被她知道杜天奇埋哪,還不得天天去祭拜?!
傅陽點頭,當即決定不僅低調處理,更得秘密處理了。
傅陽轉身走了,才出了幾步路就又被商長風叫住,男人眉宇怒意頻顯,“你回去告訴秦助理,與帕瓦羅蒂的那幾個方案,讓邵言隨親自出面處理,就說我都不滿意,讓他重做!”
“好。”
傅陽點頭,快步離去。
商長風這才感覺心裏面舒坦一點,帕瓦羅蒂最近是太順了,確定地說是邵言隨這個董事長做得太逍遙了。
不但約他的女人去酒吧喝酒,還敢在裏面下藥,今天一大早還不斷給他的女人發短訊,早晚他會收拾掉他!
男人咬咬牙,再回到裴羽蝶身邊時,已經恢復成一派波浪不驚的俊魅冷湛顏色,“今天天氣晴好,我們出去遊玩。”
大掌隨着話聲而至,劈手將裴羽蝶懷裏面的那件衣服奪過來,不由分說,直接擲在地上。
裴羽蝶訝異了下,還來不及說話,就被看到運動衣上穩穩地落下商長風的兩個大腳印。
男人沒事人兒一樣,猛地捉住她細弱的手臂,蠻橫地往花園外面帶去。
“商長風你怎麼這樣,天奇可是故去的人,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的遺物?”裴羽蝶掙扎着想要回去搶衣服。
“裴羽蝶,你敢再多說一個字。我就不給杜天奇辦葬禮了,我讓他曝屍荒野!”
既然連噴上他專屬的男士香水,都不能引起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半點兒在意,就讓那件運動衣爛在花園裏吧!他不稀罕!
手上的女人一下子就不動了,乖乖地跟着他進屋。
“我們去哪裏?”裴羽蝶心裏面一想,覺得商長風可能是帶自己去給杜天奇選墓地,想到這兒,她更乖了。
“普羅旺斯!”
“什麼?”
裴羽蝶一下子就甩開了商長風的手,冷冷質疑,“去那裏做什麼?”
“聽說那裏的什麼草很有名,女人們不是很喜歡么?”
“那跟我什麼關係?”裴羽蝶反問,薰衣草什麼的,她沒感覺。她從青春期時,就與花無緣。當然,商長風也可以不把她當女人看待。
“我打算把杜天奇安在普羅旺斯,在花海裏面,每天都沐浴夕陽。”
普羅旺斯夠遠吧?看她一副不想去的樣子,把人埋在普羅旺斯,杜天奇就算給薰衣草做了花肥,她也沒時間去看半眼吧?
看到裴羽蝶面上露出一抹急切,他旋即續道,“杜天奇喜歡日內瓦的某個酒店,難道你想讓我把他埋進日內瓦的那家酒店裏面?”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要麼送到普羅旺斯,要麼就算了。
“那……那也不需要我親自去吧?”她脫不開身,她事情多着呢。
“你不去誰去?”男人擰眉,正好趁這個時間去散散心,看她哭得,現在眼角都有着淚痕。商長風真不知道,那個杜天奇有什麼好哭的,死就死了!
轉念男人心裏面又笑了,看來她對杜天奇,也沒那麼深的感情嘛,是自己小題大作了。
“我可以派人過去。”
裴羽蝶急急解釋,突然被商長風大手一揮打斷,男人雙手抱胸,噙着一抹邪肆而蠻橫的魅笑,“你的意思是,今天哪兒都不去?”
他的表情彷彿在說,不出去也好,正好我們在別墅好好玩。
“不如我們去看看閻敏?”
裴羽蝶反應忒靈敏,眼看到商長風這架式,當即攜住他的臂彎,抱在懷中,臉上立即配合著露出親昵的笑,徵求男人的意見。
笑話,他這種表情,裴羽蝶死都不會忘記,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看閻敏?”商長風臉色不好,可低眸看到裴羽蝶討好的笑,連被淚霧沾濕的眼睫都彎成月芽形狀,無一不昭示着她的讓步。
這種事情,放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商長風也學會了就坡下驢,當即不着痕迹地讓步,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狀似淡冷地叮囑一句,“去換衣服,車上等你。”
看到她聽言后,突地露出笑意,發自內心的歡喜,商長風只覺得自己的內心也跟着蕩漾了下,平如死寂的心湖,彷彿突然洶湧出一股潮水,再不能平靜。
“真是個妖精!”
男人咬牙,連笑容都讓他無法自持平靜,回想從前的那些女人,商長風不覺得自己會為哪個女人,變得如此不淡定,如今卻是實實在在地栽在這個女人身上了。
什麼時候,她看到自己笑,也能像自己一樣,心潮澎湃啊?
駕車很快到了藝術區,裴羽蝶整顆心提着,沒聽到邵言隨那邊的消息,相信達爾西應該在暗中保護閻敏,保護得很好吧?
裴羽蝶在整個來的路上,不安地絞着手指,直到車子停下來,商長風扭頭看她,“你在緊張?”
不願意告訴這男人自己對閻敏的在意,裴羽蝶隨意扯了句,“杜天奇死了,這件事情都上報紙了。你覺得周境得會裝作不知道嗎,我覺得他一定會來找我的。”
“杜天奇死之前的遺言是,照顧好他的父親。”商長風聽罷,魅眸緊鎖着裴羽蝶,“杜天奇的親生父親是誰?”
“可能是周境得吧?”裴羽蝶不確定回道。
“這對父子從璀華別墅,甚至更早的時候,就圍着你打轉,他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裴羽蝶聽了一怔,本來想繞開閻敏,繞過鑽石那個話題的,可她沒想到商長風還是把話題給繞回來了。
“可能是想做醫學研究,我的體質比較適合吧。”
裴羽蝶隨意敷衍道。
“好吧,我會將周境得抓住,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研究。”商長風說著,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裴羽蝶的手腕,指尖扣着她的脈搏危險地輕笑道,“裴裴,你血液裏面,到底有沒有周境得的‘醫學研究’,再過幾天就會明了。讓我們試目以待!”
裴羽蝶身子緊緊繃著,垂下眼眸,躲開商長風危凜的探視。
無論驗血的結果怎樣,她都不可能告訴商長風真相。
兩人下車后,朝閻敏的公寓而去。
半掩着的房間的門,只需要手輕輕一推,就被打開了。裴羽蝶直覺得不好,當先衝進去,連身後想要拽住自己的商長風都沒能攔住。
她衝進去后,就看到滿室雜亂,橫七豎八地躺着人。
裴羽蝶看到那些人,不由地渾身發涼,瘋了一樣在每個人之間來回翻搗着,一張張臉,每一張都不是閻敏那張臉。
她瘋了一樣衝進別的房間,直到翻遍每個房間,沒有發現半個人影之後,突然鬆了口氣,閻敏不在?那麼說閻敏是逃了?還是——
“商長風,給我鑰匙,我要去找閻敏!”
裴羽蝶掃了眼地上的躺着的人,神情鎮定而兇狠,敢碰閻敏,她絕對不會放過!
“你冷靜下。”
商長風顯然比裴羽蝶要沉着,他抓住她,阻止她亂來,耐心地解釋,“這些保鏢是我的人,他們喝了安定成分的藥水,應該只睡一會兒。還記得上次閻敏說的話嗎,他說要回老家,依他的本事,一定是他將我的人放倒的,現在估計是跑去老家了。”
“你好好想想,閻敏的老家在哪裏,我們一起去追。”
“老家?”
裴羽蝶聽了這話后,愣了。
她抬頭懷疑地看着商長風,十分不清楚,這個男人是不是在誤導她的判斷?萬一閻敏是被杜博誠的人給抓走了呢?
“你確定,閻敏沒事,不是被人抓走了?”她不相信地狠狠質問。
商長風聳聳肩,“被我保護着的人,誰敢抓?”
裴羽蝶窒住,她很想說杜博誠會對閻敏下手,可是,商長風一定會追問緣由的。
商長風又問了一遍閻敏的老家,這難為住了裴羽蝶,閻敏比她還小的時候就隨叔叔去了國外,那個時候閻敏應該還不記事的。他怎麼可能會對老家有記憶甚至是感情?
“不知道。”
她泄氣地垂下肩,滿臉失望無助。
“那麼閻商呢?閻商的家在哪裏?如果你不知道,那麼給我提供閻商在國外的資料,五分鐘之內應該能夠查出閻敏去了哪裏。”
商長風沉銳的眸安撫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大掌輕撫着她柔軟的髮絲。
“章俞灣。閻叔叔的老家在章俞灣。”裴羽蝶思索了一陣,用有些蹩腳的發音回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只知道閻叔叔在國外扎了根,對於他的過往,裴羽蝶從來沒有碰觸過。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
商長風用力捏住她的削肩,“記住,時刻跟在我身邊,不準離開半步。”
裴羽蝶淡淡應了一聲,兩人當即快速上了車。
雖然閻敏回老家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也不排除杜博誠已經查出了閻敏的存在了,即使再危險,達爾西也應該有點消息吧,他可是在暗中保護閻敏的。
商長風飛速飆車,裴羽蝶坐在副駕駛座上,男人不時地打電話吩咐下面的人去找人。
在這樣飛馳的情況下,男人一邊打電話一邊手握方向盤開車,十分危險。
裴羽蝶有心想要換回自己來駕駛車子,可還是忍住了,她捏着手機,偷偷地給邵言隨發短訊,讓他儘快找到達爾西!
“你在幹什麼?跟誰聯繫?”
商長風打過一通長長的電話后,轉頭看到裴羽蝶還捏着手機,滿臉陰霾的樣子。
“哦,”裴羽蝶臉上掠過一陣不自然,揚揚手機道,“我在發短訊給閻敏,他的電話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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