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飛忙釀蜜,人累心有鬼
寧孟鋼沒有想到方璟還有這樣的背景,他不知道方璟考上後會不會失望,兩地分居?對她這樣的年齡可是個不小的考驗。他不想和倩倩說話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說不清是個什麼分類,總之,他能感到自己的一時輕鬆,閉上眼,休息一會,姚冬玲還在外邊等着他,不然下機會沒有一點精神。
倩倩有點無趣地離開了,寧孟鋼的血壓在中途監測時比平時好多了,現在他知道,心情好,身體指標就好,因為他現在心中有兩個高興的事堆着。又是提前半小時下機,在去車上的路上,他給吳延松打了個電話,問道:“小吳,休息沒?我看你今天氣色不好,有什麼事嗎?”
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加上那女子下樓后各奔東西的話引導,吳延松平靜多了,他說:“我在家,謝謝寧場長關心,下午可能是近期有些累了,現在好多了,你不是該在醫院的嗎?”寧孟鋼說:“我是在醫院,你不找找姚冬玲?讓她陪你坐一會,心情可能會好一些,年輕人,可不能讓工作壓跨身子,從年輕時就應當注意身體的護理。”他又東拉西扯了一會,確定姚冬玲進城的事沒有和吳延松聯繫,他這才按照小姚發過來的地址找過去。
到了酒店門口,寧孟鋼在車裏呆了一會看看時間差不多,他將手上的繃帶拆下來后,拉緊一下衣服,儘可能給攝像頭留下較模糊的影子,來到房間門口,才想敲門,門卻開了。姚冬玲探身向寧孟鋼身後看看,閃速關上門,沒有多少遮擋的身子擁住了寧孟鋼,似嬌如詩般地說:“真的是和我正在想你一樣,你肯定也想我了,我能聽出你的腳步,你能一刻也不耽誤。”她不等寧孟鋼的反應,按照寧孟鋼的習慣,熄了大燈,拖着寧孟鋼一起滑進了大床的正中。
寧孟鋼將她放到了另一邊說:“我這個胳膊不能碰,你只能在這邊,不是要綵排的嗎?面試沒有這方面的內容。”邊說邊由着她用不太熟練的動作來交互對方的體溫,姚冬玲說:“你看看你,才從外邊回來,身上多冷。”寧孟鋼有些過意不去的說:“腎壞了,內循環不好,又才下機,你不要着急。”姚冬玲說:“我又不是做這行的,不急,小吳、蘇豐山他們認為你堅強,不敢在你面前提病,擔心你受不了。可我卻看到了你的不幸,你有那麼好的家庭,卻有己判有期的命運,我真的為你哭過,好人為何沒有好報?”
寧孟鋼強笑着找熱的地方焐着自己的手說:“我哪裏是好人,現在不就是人們口中的壞人嗎,人人命運全是有期的,只是我沒能珍惜好罷了,我不要同情,也不用可憐,生命不熄,生活繼續。”邊說邊真的起了激情,姚冬玲盼望着的、在吳延松那難以實現的場景再現了。
她臉色緋紅,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那樣的投入、那樣的歡享,寧孟鋼的腦海不停地翻轉姜文芝、方璟的影子,只有這樣,他才能充分調動自己的體能,淋漓了、盡致了,姚冬玲己經沒有了戒心地問道:“為何這麼多年,沒有這種經歷也就罷了?有時想起,我錯過了學生時代那麼多的追求者,隨了你后,經常會後悔。”
寧孟鋼己經沒有精力認真回答她的問題,他說:“我晚飯還沒有吃,也不能和以前一樣,就是再呆下去,也完成不了二次衝鋒,老了,病了,真的不行了。我回去吃飯,你休息,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姚冬玲說:“不要你接了,我也不練習了,本想試一下我的狀態,卻讓這事耽誤了,你回去,我明早自己搭公車,以後等你狀態好,我再聽聽你以前光輝的故事。”
寧孟鋼到家時,姜文芝的飯在電飯煲里熱着的,她己經睡下了,寧孟鋼吃好后,有些過意不去,洗了碗。收拾好后一轉身,發現姜文芝站在廚房的門口。寧孟鋼問道:“我怎麼沒有聽到你的腳步聲音?”姜文芝說:“大半夜的,我的腳步聲音那麼大,而且我還和你說話,你心裏有事,想着事,當然就聽不到。老寧,你變了,你以前從來沒有洗過碗,我發現你己經不是一天了,開始生病時也不是這樣,你不要說是因為生病後人的心裏發生了變化。說些真實的吧,是不是工作還是別的事纏着你了?外邊有女人的事我不去想了,你現在這種身體,我都捨不得用,你也不能再放縱了,保命要緊。”
寧孟鋼面對近三十年的相濡以沫,他知道解釋是多餘的,自己的心想,對方總能識破,不是第二次,也不是第十次了,沒有錯過。寧孟鋼說:“文芝,我的身體我有數,你也明白,我不想讓我的女兒們、你,以後的生活再出現為錢的事躊躇。我的人生如果不是因為起點,我不會有此生的這種選擇,也就不會出現如今的病痛。相信我,不會出事,我會謹慎。”
姜文芝說:“你的問題一直都是你迷信的自己的智商惹的,如果不認為自己是那麼聰明就好了,別人的精在行動上,你的精在嘴上。能混到你前面去的,包括那個山清風,沒有一個不是比你聰明的,有笨人嗎?河裏淹死會水的,想想你大女兒政審時的情景,可不要讓小女兒需要政審時,出現你的東窗對她可能產生不利的影響!”
寧孟鋼遲疑地看了一下姜文芝,苦笑着說:“如果我能等到那一天,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高興,你也是吧?我能嗎?”姜文芝的眼淚下來了,她說:“大女兒的工作很好,小男友也有前途,我的收入也能解你那一天後的天堂之憂,小女兒,包括我們都會好的。醫療技術在發展,你可不能等不到那一天,如果到時能治好你的病,你卻因別的事沒有機會享受生活的好,我們的心會更難受。天災,我們可以克服,人禍?離開你,我們家社會可一點資源都沒有。”
寧孟鋼輕輕地摟着她說:“放心,我不會犯你想的那種錯,我知道,冤假錯案哪裏都有,可我們的女兒、她男友、同事,全是司法系統的,總不至於讓我蒙冤吧?回去,睡吧,我也睡了,明天還要上班。”他真想讓她對自己的身體更踏實一些,可實在是也只能是心有餘了。
第二天上班,和玉中告訴寧孟鋼,農委這次招的人較多,作為用人單位現場監督的是山清風,和玉中請他給山清風打個招呼,告訴他請面試官選一個漂亮的錄取。寧孟鋼說:“如果我說了,山清風那人你是知道的,他會幫的,可他一定認為有問題,我不是正職,不應當為單位的事找他。應當你聯繫,也不要說漂亮的,就說工作需要,形象、氣質好的。”
在寧孟鋼一再勸說下,和玉中給山清風打了個電話,也想去現場看看,雖然山清風告訴他,接觸不到面試場地,可和玉中還是說要陪領導,真的去了。
面試只是一些常規的問題,三個人都是經過培訓的,會的認真說,不會的按照公式說,不能不說,不能超時。面試官對農委的要求有些看法,可這個要求符合地久市的下一步發展規劃。泉鐵山作為旅遊城市重點打造的串珠成線線路的重要一顆珠子,想通過亮麗的女色來添彩,也是情有可原。
根據抽籤順序,姚冬玲第一個進場,她靈秀中帶着外射的活力,步態輕盈,腰枝的曲線圓實、具有強烈的節奏感,面目含笑,語聲脆響,吐字清正。經過寧孟鋼的強力調理,加上了賬上家中的錢己經通過朱玉沖的手花了出去,她的身心處於十二分的自信,本就是在校大學生,回答問題流利通順,沒有出現一處卡點。五個面試官相互看了看,大家心中明白,不管是回答問題的精準度,還是形象、氣質,用不着再聽下面的人的了,姚冬玲幾乎可以確定就是第一名。
第二個進場的是姚冬玲的同學,她的長相一般,又沒有多少準備,她的出現就是為了襯托姚冬玲各個方面的優越。到了方璟進場,她知道寧孟鋼的計劃,專門訂製了一套職業套裝。粉面玉笑,秀髮飄逸,脖頸雪白中亮着嫩俏,並不太低開口的V領下己經隱現明顯渾實酥白的山澗,勻稱身材足以讓你聯想到內容的火爆。職業護士的腳步配上流利的普通話,她從面試官驚疑的相互表情中找到了自己的成功。回答問題的答案不比姚冬玲完美,現在主考官知道了用人的單位的心意,真有氣質好、形象佳的女子,這個人,不僅可以入職,應當推薦去做地久市對外旅遊宣傳的代言人。只是可惜了第一位那個,如果不是公考的嚴肅性,他們真想向用人單位推薦兩名。
吳延松陪龍主任到國外去開工程建設眼界了,姚冬玲對自己面試的表現極其滿意,她出了考場,給寧孟鋼發了一個自己的各個方位的短視頻。寧孟鋼看后吃了一驚,他不敢給方璟打電話,看了視頻后,他知道方璟的希望不大了,難怪他們說,影視的人物全是化妝化出來的,一點不假,視頻中的尤物也做過自己的女人,寧孟鋼嘴絲一笑,現在要是死了,也值。他給姚冬玲發個消息,提前祝賀她成功,並提醒她,吳延松不在家,他可以代陪她慶賀,期待她早一點回來或者就在市裡等他,由她定。姚冬玲想到了才去過的那家酒店,回信息說:“這次你定,上次是我出的錢,你離開了,連錢都不主動結清,沒有紳士的作風。”
寧孟鋼不想這時接到方璟的電話,他自己出的主意,如果方璟這次失敗,一定會怪他沒有做充分,他極度矛盾。沒到下班時間,寧孟鋼到果林看看,分管果林的黃場長是個年長的副場長,正在院外練太極,他是果林園的負責人,年紀大了,給了他一個副場長的待遇,還是管原來的事情,一直對寧孟鋼尊重,與世無爭。
黃場長說:“寧場長,我陪你看看,現在正是採摘的季節,卻沒有看你帶朋友來,我可一直是將你當上級待的,不要看不起我。果子是給人吃的,誰吃都一樣,今年雖然豐收,也不能賣的太多,如果收入上繳的多了,明年的計劃又會提高,所以和場長要求控制產量。”
黃場長陪寧孟鋼進了林子后說:“這些做事的人都是差不多和我一起來的,老了,下一步改革不知道怎麼說的,如果維持這樣,果林也需要新鮮血液了,大家都干不動了。”
寧孟鋼說:“現在再招這樣的工人可能不現實了,上面開過會,如果招,也不會再有這麼好的編製,可能會參考輔警那樣,招一些臨時用工,或者季節工,我們的收入,也應付過來,都不用上級的編製和經費。”
黃場長說:“工人如果沒有名分,從外面招臨時工,成熟果子的管理就會是個大問題,也不會有人太上心。管理果園聽起來是個粗活,但真的做好也不易,寧場長,以後如果討論用人,我還是想請你支持我的主張。”
寧孟鋼和他一邊散步一邊不經心地說:“我們都作不了主,你說的有道理,就是沒有道理,我也支持你。老同志,對單位的事業心還是有的,現在如你這樣兢兢業業的人少了。”
果子遍地都是,真的是難得的豐收年,今年陽光充足,雨水適量,果品成色好,上面管得緊,下來的人少。黃場長說:“你今天不去醫院,晚上陪我在食堂吃飯,我就說是幫我值班的,等人少時,我親自給你的後備箱裝滿,在我們這種單位,也幫不上親朋別的忙,有事都是求人的,有這樣的機會賣個人情,寧場長,我現在請食堂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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