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秋風
俗話說樂極生悲，這句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公子，姑娘。”三娘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磕着瓜子，看小南在那裏搬花盆。見到桃花和衛歌從外面回來，便放下瓜子，走上前去，“公子，姑娘，你們回來啦。”
“恩。”桃花點了點頭。
衛歌卻問：“是有什麼事嗎？”
在桃花不解的眼神中，三娘笑了笑，說：“哎呀，公子還真是個聰明人。”
看來還真有事。
“早上公子和姑娘出門以後，也沒多久，就來了一群人三三兩兩的，也不知道是約好的，還是沒約好的。一進門都問，這裏是不是五里村衛家。”
一聽到五里村衛家，桃花隱隱猜測到什麼。
“是村裏的人吧。我爺奶，伯父伯母他們肯定也來了。”衛歌倒是不以為然，大踏步的就往屋裏去。
桃花倒是沒有急着跟上前去。
“三娘，那些人來幹什麼呢？你知道不？”桃花問。
三娘一聽到桃花問，就來了興緻，拉着桃花在石凳上坐下，“我聽到了幾句。那些人一進來，就到處看，說這院子大，說什麼老二家這是發財了呀。我還聽到一個女的說什麼不孝順，瞞着什麼的，因為他們走遠了，後面我就沒聽清楚。”
桃花若有所思。
三娘級看到桃花一臉出神的模樣，也沒有去打擾。
片刻，桃花回過神來，神態入常，眼神挑了挑前面還在搬花盆的小南，問：“小南這是做什麼？”
三娘又捻起了一粒瓜子，翹起了腿，漫不經心的說道：“她覺得閑了。說什麼要好好練練力氣，說要給姑娘你做女護衛。”
“她這麼搬花盆沒用。”
“我也這麼說她，這孩子就是倔。”
“她要是真想當個護衛，我讓‘無’教她吧。”
“那‘無’哥那麼冷的人，會願意嗎？”
“不願意，我們就再找唄。”
“小南聽了應該會很高興的。我替小南謝謝姑娘了。”
“都是一家人。”
桃花說罷，也沒有再留，也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到廳里坐了好些人。原來廳里的椅子都不夠，還從其他屋裏搬了許多來。
這真的是‘熱鬧’啊。
“桃花也回來了。”
坐在主位下手的客座的伯父一家，說話的真是伯父。
桃花一進廳里，就留意了一下。
廳里坐的桃花有認得的，有不認得的。
衛家一家果然都來了，就連姑姑家也來了。
大家好像在說些什麼。
桃花的到來，也沒有影響到什麼。
桃花在這廳里，現今也沒有什麼位置坐，便和衛歌站在了一邊。
李氏也在一旁。
“娘，這是怎麼回事？”桃花拉了拉李氏的衣服，小聲的問。
“一大早，爺爺奶奶和你伯父家姑姑家都來了，後來你們叔父家，還有你們舅舅家，那個伯伯家……”李氏微微側了側身子，對桃花小聲說明道。
“娘，我們家有這麼多親戚嗎？”桃花不解。
“你們親伯伯就一個。其他都是同宗的親戚。”
“我們家親戚多得我都認不得。”衛歌小聲冒了一句，又很快不說話了。
桃花看着他就好像看戲一樣，看着廳里的大人們在‘打太極’。
桃花沒聽得太認真的。
但是像什麼：“老二啊，你如今發了財，可不能忘記爹娘啊！”
“老二啊，你這院子這麼大，怎麼也不帶爹娘搬來住？”
“老二啊，你家發什麼財了？咋就突然搬進跑了這麼大的院子裏。”
“瞧瞧你們一家穿的，再看咱爹，咱娘穿的！”
“兄弟啊，不管你家是發了什麼財，也不能忘本啊。”
“爹娘也該和你們一起在鎮上享享福。”
“我看院裏的那些個是下人吧。都閑真的嘛。養那些閑人，也不去奉養爹娘。”
……
這麼多人，一上來級就追問衛家是怎麼發家的；還明着暗着說衛老二家不孝順，自己享福，不帶自己親爹親娘。
衛顧雖然坐在上位，可是他卻坐的不怎麼舒服。
聽到村裡人和家裏人這麼一連串的質問和職責，衛顧知道，到底還是沒有招架住，就說：“爹娘來了，就不要回去了。”
這話一說，意思就很顯而易見了。衛家兩個老人就要在無名居常住下來。
“晚點我託人回出來把爹娘行禮收拾一下。“李氏說。
“哎呀，弟妹啊，不用了，爹娘的行禮我都收拾好了就把它們放牛叔那裏了。”衛歌的伯母笑這說道。
想不到行禮都已經打包好了，那麼看來不管答應不答應，它們今天就要住下來。
解決完兩老的問題，就要解決主要問題了。
“老二啊。我們村就屬你最仗義。那次替那些毛孩子擋熊的事，我們都還急着呢。”現在開始有人給衛顧戴高帽了。這提到了擋熊的事，那人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問：“老二，你傷怎麼樣啊？”
“好多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衛顧表面山還是保持禮貌。
“這時候才想起關心爹的傷勢，有些晚。”衛歌想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在那裏‘點評’着。
“老二啊，年關將近了。我家這日子是越過越難了，今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好過個年。”總有人上演一出假裝‘我是來和你聊天的’的戲碼。
“……”衛顧沒有回答，那人便自顧自的在那裏大吐苦水，說的無非就是家裏情況的艱難程度。
他們都在等衛顧開口，可是衛顧就是不開口。
不過他們果然還是老江湖了，既然衛顧不主動說，那麼他們便自己提出來。
“老二啊。能不能借我們點兒錢？”
“我手頭也緊啊。你也知道，我這養着傷，每日就葯錢，就夠嗆。”衛顧也試圖好他們說出自己的難處，可是怎麼可能有用呢？
他們都是不信的，說：“你現在可和一樣不一樣了。你窮，我們不是就更窮了。”
“你反正現在都已經發了財了，就不要那麼小氣。”
“你現在是有錢人，隨便拔下根毛，都比我們胳膊粗。”
衛顧為難了。
這錢可不是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