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點子
“孩子，你怎麼那麼衝動啊？”衛顧看着桃花，臉上的表情頗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桃花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這錢本來就是桃花的。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嘛。”李氏方才聽到桃花答應的時候，臉上明明白白的錯愕，桃花沒有錯過。可是現在李氏卻還是站在這裏，幫桃花說話。
“我知道。這錢都是桃花賺來的，可是她不是還小嘛。咱突然有錢，也不能這樣花。”衛顧坐在椅子上，整張臉都綳得有些紅了。
“爹，那些不都是咱同村的嗎？”桃花站在衛顧面前，兩隻眼睛裏乾淨得像水一樣。
衛顧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聲調一下子降了下來，語氣就好像拖着一個千斤重的鐵球一般，“孩子，那些人都是同村的沒錯。可是這人啊，有好有壞。隨便一個人就來和我們借錢，我們不能來者不拒啊。”
“是啊，姑娘，你剛才答應的太乾脆了。那有些人，就是來佔便宜的。說得好聽點，是來打打秋風，說得不好聽，那就是來佔便宜的呀。”三娘在一旁連連點頭，對衛顧的話很是認同。
“現在人家，指不定背後說你傻呢。”寶姨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冒出來一句刀子樣的話。
桃花倒是全然不在意。
婆婆這時候佝僂着，盤坐在椅子上，“笨。”
“婆婆！”小南在婆婆身後站着，聽到婆婆的話，忍不住出聲。
“婆婆是個明白人。”寶姨這時候依然是冷淡的嘲諷着。
“我的婆婆喲，您老就好好歇着。”三娘快步走到婆婆身邊，扶着她的肩膀，勸道。
“笨！”婆婆又重複了一遍，“我說的是你們。”
“啊？婆婆，我們幾個咋就這麼冤呢？”三娘誇張的瞪着眼睛，又朝眾人攤了攤手。一臉不解。
“婆婆，為什麼說我們笨？”寶姨倒是很認真的想婆婆提出自己的疑問。
“因為你們都沒看出來，桃花心中有數。”衛歌在一邊沉默了許久，在這時候終於出聲了。
“對。”婆婆眼睛微眯，笑了笑。就好像在誇衛歌：你真聰明。
“孩子……”衛顧將疑惑的眼神投向桃花，他在等她的回答。
“孩子，你是有什麼打算嗎？”李氏急切的問。
“爹，娘。我剛剛答應下來，有我的考慮。我想的是爹娘。”桃花說。
“我們？”
“同村的，雖然我也知道，人各有不同，可是，今天來找咱的，既有咱家自己人，也有同宗的族兄弟。這關係，我要是不答應，怕您二老，落下一個不孝不義的名聲。沒把爺爺奶奶接來住，是我考慮不周。這幾天，爹娘也不是很方便，伯父伯母在，也好，讓他們帶着二老在鎮上玩玩。畢竟，我和哥哥，這幾天怕都也是沒個空閑的。”
“你是個孝順孩子，可是那些族親戚，這借一點，那借一點，合起來，就不是什麼小錢了。那邊族裏祠堂也要我們出錢修禪。這些也都不是小錢吶。”衛顧想想，就肉疼。
“爹，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孩子，這運氣，一次可以，兩次可以，三次就不一定了。你那就是賭石。不要以為我個莊稼漢不懂。我好歹吃過的鹽，比你們吃過的米還多呢。你那個一個不慎，碰上運氣不好的時候，那是要賠光的呀！”
“爹，我那還有錢。”
“你別騙我了。這房子，再加上請工匠，又做這個，做那個，再加上我的傷，還有家裏請的那些個下人。房裏的古董擺設。我和你娘也算過了。你那裏也不會剩多少錢了。”
“爹，娘，真的還有錢。這個真不用擔心。我和哥哥，就希望您老能在家好好養傷。”
桃花不會承認，衛顧猜得是對的。
她手上確實沒有多少錢了。
衛顧其實還少說了。
丹朱病了，整日都是用那些個參啊，什麼的給她養着。就等哪一天有人能給她治好。
“爹，你信不信，我三天就能弄來錢。”桃花索性直接在衛顧面前擺了這句話。
大家都知道，桃花說的錢，肯定不是小錢。
衛顧很肯定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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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在回偏院的路上，衛歌問。
“去黑市？”
“對，但是不全對。”桃花故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還不告訴衛歌。
“還有什麼？”
“你猜猜。”
“不猜。”
“……好吧。我說。這黑市呢，我還是要去。我既然能靠賭石賺錢，為什麼不用的？要用，一定要用。不過我心裏其實還有別的想法。”
“你說說。”
“這賭石，我說句實話，我能挑出好石頭，沒錯，可是挑出來，並不會馬上有買家能買下。之前我們是因為借春風閣，才把石頭賣出去的。可我也了解了一下，這春風閣無奇不拍，這奇石也是要靠運氣的，回回奇石這個，我不能保證。如果是在蔣掌柜處寄賣，那也是等顧客看上眼。等錢來，太慢了。所以我想要來快錢，來大錢的法子。”
“所以？”
“所以我要自己做生意。”
“你之前已經和蔣掌柜的在商量了吧。”
“恩。不過，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沒有好的點子。都說做生意要‘人無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轉’。別人在做的，我不做，我要做，就要做別人沒做過的。”
“野心還挺大的。”
“是的。我這些天也和蔣掌柜的，跑了些店鋪，我發現，那些都是些小本買賣，小生意，靠的是薄利多銷。賣小東西，就賺小錢；大東西，就賺大錢。”
“道理誰都知道。你要做大的，本錢呢？”
“我不賣東西。”
“那你做什麼生意？”
“等以後你就知道了。”桃花燦然一笑，繼續故作神秘。
衛歌瞧着桃花跑開的身影，輕輕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