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進來…………”
那溫柔且妖嬈的聲音傳入苟棟的耳邊,苟棟咽了一口口水,輕輕地推開門,生怕別人聽到一樣。
剛一進門,苟棟就看到今天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常騷不常德夫人正在一盞一盞的熄滅飛鶴銅燈。
“今天可別有一番風味啊!”
漢服長裙,盡顯柔美,與往日的誘惑或者說是風騷不同,若不回想往日的浪蕩行為,簡直就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苟棟傻愣愣的看着心中的美人,這些天,常德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苟棟今番終於得見,心跳的那個快啊!
“皇帝在此,還不趕緊跪下!”
常德夫人威喝一聲,苟棟才回過神來,這才知道皇帝就在裏面,趕緊跪下磕頭,三呼萬歲。
“哈哈哈哈!”
常德夫人在熄滅最後一盞飛鶴銅燈的時候,放聲大笑。
“恩?”
苟棟稍有疑惑,剛一抬頭偷看,常德夫人的腳就抵在苟棟下巴處。
“難道說?”
苟棟是又驚又喜又怕。
“沒錯,皇帝今晚不會來了。”
常德夫人又暴露出本性,一臉風騷地說道。
“真的?”
苟棟喜出望外,可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還是那句話,你想死,我也不想死!我的情郎,你還愣着幹嘛?”
常德夫人邊說邊用腳尖輕輕地踢了踢苟棟的下巴。
“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苟棟跪在地上脫去常德夫人的鞋,然後看着那隻小巧的充滿香味的腳。
“哈哈哈哈!你壞死了!”
常德夫人這一次對待苟棟比上一次不同,口喊情郎,心中亦是把他當做情郎,掙脫開苟棟的雙手,往裏面的寢室跑去。
“哎呀,你還挺會玩,苟爺豁出去了,這種感覺我無法抗拒,即便明知是死!”
苟棟腿也不疼了,身形奇快,在後面歡快追着常德夫人。
“你小心點!”
苟棟往床上撲時,撲了個空,膝蓋撞到了床沿,躺在床上抱着撞到的地方搓揉,嘴裏不停喊疼,常德夫人關心地側跪在苟棟身邊,就是像是伺候天子劉賀那樣,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苟棟疼痛的地方。
“過來吧你!”
苟棟突然伸手將常德夫人抱在懷中,準備親吻。
“等等!你不怕死嗎?”
常德夫人手指抵在苟棟嘴前,認真地問道。
“不怕!不怕!原本我以為我會怕死,可你知道嗎?這些天你看都不看我,理都不理我,我好難受啊!真的好難受!不知道為什麼,總會莫名的想起你,一直勸自己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可就是控制不住,今天就算是天子來了,我也不怕!”
苟棟捧着常德夫人臉激動地回應道。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吧!”
常德夫人眉頭緊蹙,含情脈脈,如普通女子一般,玉腮緋紅,低頭羞澀,就連說話都比平日溫柔。
“騙你就讓我天五雷轟不得好死生兒子………………”
苟棟也感覺到常德夫人異於平日的樣子,可能眼前的常德夫人才是她真正的自己吧。
“夠了!夠了!我信你!”
常德夫人用手擋住苟棟的嘴,隨後閉上眼睛深情地吻了上去,苟棟還沒有抵抗,就已經放棄,二人擁吻着躺在床榻之上,苟棟輕輕地一件一件的剝去常德夫人的衣衫。
“情郎,溫柔點!”
常德夫人躺在床上畢竟雙眼,等到苟棟寵幸,這一次常德夫人再也沒有把苟棟幻想成天子劉賀,苟棟也沒有把常德夫人幻想成東方儷,只是他們二人,簡簡單單的他們二人,心無雜念,一個激烈的去愛,一個溫柔的配合。
常德宮旁的密室內。
天子劉賀自信地坐在龍椅之上,台階下左右兩邊是封百里和若水公子。
“陛下,你當真如此急於求成嗎?”
若水公子質問道。
“天子只能發威,不能受辱!”
天子劉賀霸氣回道。
體越來越不好,然後賭博的時候,直接咳出了血,而後為了給劉病已治病沖喜,劉病已和許君平大婚,苟棟送了兩隻小金狗,洞房當晚,劉病已吐血不止,被送到掖庭看病,有了上次的經驗,苟棟技藝嫻熟,愛上了這種感覺,隱約感覺到自己愛上了常德夫人。
一晚上辦完事,苟棟正“你真要這麼做嗎?”
若水公子斜視道。
“必然!寡人成竹在胸,大勢不可違!此乃天命!”
天子劉賀極其自信,根本不把之前視為左膀右臂地若水公子放在眼裏,覺得此刻有他無他都一樣。
“既然陛下一意孤行,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仆臣已經幫陛下奪得皇位,再無可用之處,今日起,仆臣不再回來煩擾陛下!”
若水公子起身失望的準備離開。
“哼!若水,你看了,沒有你,寡人一樣能奪回皇權!”
天子劉賀瞪了若水公子一眼,再不看他。
“陛下,不可啊,咱們不能沒有若水公子啊!”
封百里急忙起身勸諫道。
“封大人,你們好好保重,大漢的天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變的!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說出去,本公子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們沒有我,能不能將這渾濁大漢攪的朗朗乾坤!告辭!不用送!”
若水公子拱手告別,再不多言。
“滾!”
天子劉賀舉起佩劍一劍將身前龍案斬為兩段。
若水公子大步退出,封百里想要勸若水公子留下,可被若水公子一把推開。
待若水公子一走,封百里跪在天子劉賀身前問道:“陛下,你這是為何啊?若水公子之才,咱們都是見過的,你為何要捨棄他啊?”
“你看看他那個樣子,仗着有點下三濫的計謀對寡人什麼態度?恩?什麼態度?寡人還是他的主公嗎?難道全天下,寡人只是這皇宮的皇帝嗎?出了皇宮寡人什麼都不是嗎?連自己人都寡人這個態度,留他何用!”
天子劉賀咬着牙回道。
“但凡有才之人,必然恃才傲物,陛下您這是知道的啊!”
“哼!南大營中尉程魁已經發誓效忠寡人,北大營中尉王文治也在門外,就差皇宮衛尉一人,朕便可發動政變,此時咱們也用不到若水了,對了,派人緊盯着他,若是露出出賣我們的跡象,殺之!”
天子劉賀發狠道。
“哎,罷了,陛下您是天子,我們又不是,既然陛下已經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封百里嘆着氣道。
“那你還不趕緊把北大營中尉王文治請進來於朕商議!”
天子劉賀急道。
“是,仆臣這就去請北大營中尉王文治進來!”
在若水公子走後,一個身穿太監宮服的虯髯大漢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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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沒有波瀾,只有一朵盛開的蓮花,而常德夫人就是那朵蓮花,在苟棟的心裏悄悄發芽,一發不可收拾。
第二次的春宵是苟棟今生難以忘懷的一個夜晚,第一次是那麼的勉強,第二次卻如此的和諧,宛如分開許久的夫妻,相聚,纏綿。
而常德夫人也徹底打開心扉,感情不是說有就有,可肉體的愉悅將二人牢牢地捆綁在一起。
“我走了!”
苟棟不舍告別,沒有催促,沒有傷感,只是情人之間的話別。
常德夫人什麼都沒有說,依偎在苟棟肩頭攙扶着送別。
漢白玉花紋欄杆之上,常德夫人目送苟棟一步一步地離開,在苟棟徹底消失后,常德夫人找人搬來梯子,坐在了常德宮宮檐之上,翹首盼月。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孤月零星,一美人望着無邊蒼穹唱起了詩經,她原本可以擁有平凡人的愛情,可她不能,這就是在權利漩渦中女人的悲慘,愛上了一個自己根本不會愛上的男人。
天邊一顆流星劃過,美人仰望着流出了晶瑩的淚水,凄然一笑。
“我也曾來過,不是嗎!”
這一次的溫存,讓苟棟的心裏徹底有了常德夫人,不再把她看作高高在上皇帝的女人,而是自己的妻子,或者是情人,孤獨的苟棟太需要一個女人來融化的他心了,而常德夫人出現了,苟棟也徹底改變了對常德夫人的看法和印象,只要一低頭思念,儘是甜蜜的回憶。
苟棟如沐春風,肆意奔跑,他突然之間又不想出宮了,就願意這樣陪伴常德夫人一輩子,男人愛上一個人時,就是這麼傻,明知不可能,還要努力的去幻想。
之後日子裏,每逢苟棟去陪天子劉賀賭錢,常德夫人不再是極盡誘惑或者是冷言旁觀,而是默默地注視,深情的觀望,苟棟一笑,她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那張令人厭惡的臉越看越習慣,一日不看,如隔三秋。
三天後,到了劉病已大婚的日子,除了個別掖庭中的皇子皇孫參加之外,幾乎沒有人外人,而婚禮的場地就在牢頭許廣漢家中許君平的閨房。
“病已啊,看我給你送什麼來了?”
苟棟帶着叔達孟和道友寧以及監視苟棟的四名禁軍從屋外走來。
“狗東西,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許君平攙扶着幾乎脫相孱弱不堪的劉病已笑道。
“哪能啊!開眼吧你們!”
苟棟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當著眾人的面打開,裏面放着兩個黃金小狗,重也不重,估摸着也就幾兩左右。
“哪有人大婚送這東西的!”
許君平的娘親一臉嫌棄道。
“娘啊,你不知道,狗東西能大方地給個純金的東西估計已經肉疼的要死,別的可不敢奢求啊!”
許君平和劉病已倒也不客氣,直接將一隻黃金小公狗待在了劉病已的脖子上,再將那隻黃金小母狗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由於劉病已長期服食巴豆粉,精力有限,沒有挨個敬賓客喜酒,就當許君平一個人挨個敬了一圈。
“劉公子,恭喜了!”
簡陋的喜宴之中,突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你怎麼來了?有事沒事?”
苟棟一看來者正是令他十分討厭的若水公子以及僕人達日阿赤,一臉歡笑的邴吉大人瞬間也拉下臉來,站起身皺着眉頭,擔心他來攪了喜宴。
“本公子為何不能來?我特來給劉公子道喜,並且送上賀禮!”
若水公子一歪頭,僕人達日阿赤拿着一個精美的黑紅色木盒叫到一直咳嗽不能說話的劉病已手裏。
“你能安什麼好心?還會送禮?”
苟棟趕緊走到劉病已身邊替他打開木盒一看,裏面只有一張寫着字的帛。
“這上面寫的啥?”
苟棟好奇道。
說也奇怪在場所有人都沒有一個人認識熟悉卻又認不出來的字:盒,口中加了一點。
“若水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邴吉大人不解道。
“只要劉兄懂了就好!哈哈哈哈!”
若水公子彷若無人的狂笑道。
劉病已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明所以,苟棟氣不過,這可是好兄弟的婚宴,啥都不給就算了,還來取笑,抓起木盒子就要往若水公子臉上砸。
“苟………………禮物我…………手下了,送客!”
劉病已抬起手抓住那個木盒死活不讓苟棟咋出去,而後搶過來放了起來。
“滾!”
苟棟氣憤不過,今天又是劉病已的大喜之日,不易動粗,指着招人不喜的若水公子怒罵一聲。
“告辭!”
若水公子搖着扇子大笑而去。
“什麼東西!”
苟棟對着若水公子剛才站的地方狠狠地啐了一口濃痰,回頭一看,劉病已翻着白眼身體不停抽搐。
“快扶他進洞房休息吧!”
邴吉大人着急不行,最憂愁的就是牢頭許廣漢和許廣漢之妻,二人本想着把許君平嫁過去,也不圖啥大富大貴,可劉病已這個半死不活病懨懨地樣子,估摸着活不了多久了,那他女兒到時候還要守活寡,不禁偷偷地抹起眼淚來。
“各位賓客,恕劉某招待不周,現行歇息去了。”
劉病已強撐着一口氣,被苟棟和許君平扶入洞房,臨走前將那個木盒悄悄帶走。
“這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病已躺在床上將那張帛書翻來覆去地觀看,就是想不出來。。